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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不能這麼狹隘,喜歡女裝不一定就喜歡同性呀。小小越想越複雜了。

幻術師哼著歌,開開心心地領著小小來到了審判所辦公區的最高層,大大咧咧地推開了最裡麵的大門。

“喲,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啊?”幻術師對正在窗邊看煙火的長發男人說道。

那人回過頭,一雙細長的豎瞳讓小小立刻認出了他——司凜,審判所的三位執行長之一,統理整個審判所事務的領導者。

和八卦裡描述的一樣,司凜長得非常中性,白的有點滲人,過人的身高讓人沒法錯認性彆。因為蛇瞳的關係,他給人一種強烈的冷血動物的聯想,過分淩厲的中性美貌反倒加劇了這份人外感。

小小的臉白了,幻術師讓她讀司凜的心?那豈不是又要翻車?她今天是和審判所的BOSS們杠上了嗎?

“有事?”司凜皺了皺眉,冷冰冰地問道。

“我有一個問題。”幻術師壞笑了起來,手中的暗紅色扇子在手掌中輕輕一拍,興奮地問道,“坦白從寬,你到底喜歡誰?”

在司凜詫異的眼神中,小小激活了【煩惱的讀心少女】。

眼前是一副畫麵,她看到一所冰天雪地的教堂,教堂的最深處沒有神像,而是一片冰湖。

冰湖下是湛藍的泉水,銀白色的光點在水中亮起,照亮了水底的冰棺。

沉重的棺蓋緩緩移開,露出沉睡在棺中穿著白色聖袍的人——那是個模樣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性,他平靜地閉著眼,渾身都散發著聖潔的瑩瑩微光。

像是教堂天頂的壁畫,又像是被頂禮膜拜的神像,即使他嘴角有笑容的弧度,可就連這笑容裡都是屬於神對人的仁愛,而不是發自人性的喜樂。

他真的是人類嗎?小小忍不住懷疑著。

就像是為了回應她的疑問,冰棺中的少年徐徐睜開了好奇的雙眼。

這一刻,神性從他身上剝離,人性的喜怒哀樂回到了他的眼睛裡,他活了過來,對著她微笑。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忘記了跳動,她眼前的畫麵戛然而止。

司凜猛然看向小小,小小後退了一步,躲到了幻術師身後:“我看到一口冰棺……”

話音未落,興致盎然的幻術師勃然大怒:“臥槽你個司凜,你他媽對老師圖謀不軌?沃日你全家!你個變態!我今天就要為老師清理門戶!”

幻術師手中的扇子一抖,整個房間憑空扭曲成了哈哈鏡,又好像是墜入了炫目的萬花筒中,眼前的一切都變幻無常。

“我沒有!”

“你他媽彆騙人了,我早就該發現你狼子野心,你和那個挨千刀的混蛋一起爬下去給老師道歉吧!”

場麵失控了,小小被踢出了房間,驚恐地看著辦公室裡扭打成一團的大佬,他們好像放棄了使用能力,幻術師激動中釋放出來的幻境已經消失了,他們毫無形象地在桌子上肉搏,從桌上一路打到地上,幻術師的裙子被扯破了,頭花也被扯飛了,司凜製服上的扣子崩了出來,其中有一顆擦著小小的臉飛過,砸在了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司凜辦公室裡的蜥蜴缸造景也慘遭飛來橫禍,裡麵的白色蜥蜴從破碎的玻璃缸裡爬了出來,正飛速逃離大佬打架現場。可惜還沒逃出大門,就被司凜一個響指凍結在了門邊,隻剩眼珠子360度地轉動著,既搞笑又可憐。

“哦哦哦,這也太激烈了!”一個戴著報童帽的年輕男人推了推眼鏡,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小小的身邊,激動地問道,“《審判所三巨頭建立日前夜辦公室基情脫衣鏖戰》,這個標題怎麼樣?”

小小驚恐:“齊先生沒有參與這種活動!”

報童帽男子:“隻是這一次。他之前可是當街扒過幻術師的%e8%83%b8墊的。”

小小越發驚恐:“這不可能!!!”

報童帽男子:“我以我的人格發誓這是真的,因為當時我就在旁邊,這是我親眼所見。”

小小要尖叫了!之前不是說那是幻術師欺騙少男感情被報複嗎?難道齊先生和幻術師……這不是真的!!!

“你到底是誰?!”小小尖叫了。

不等報童帽男子回答,門內已經有一把羽扇飛了出來,一下子痛擊他的腦袋,還有幻術師暴怒的聲音:“狗與記者不得入內!狗記者更不行!”

倒地的報童帽男子,《黃昏日報》八卦版新晉狗仔記者,因為姓荀,不幸被喊成苟,算上職業加成,他榮獲外號:狗記者。

幾個執行官迅速趕到現場,把高喊著“你們這是侵犯我的知情權”“人民有權知道審判所內幕”“反對審判所獨裁,真相屬於人民”的荀記者拖走了。

一個外表格外年輕,和小小差不多年紀的製服少年打了個哈欠,趕走了下屬後,他不耐煩地拍門框道:“你們打完了沒?我趕著要下班去約會呢!”

司凜成功製服了幻術師,徒手把這個暴躁的家夥按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幻術師狂扯他的頭發,從他那頭保養得宜的黑長直上薅下了好些黑發。

小小倒吸一口涼氣,心疼地摸著自己日漸稀疏的頭發。

幻術師還要罵,司凜已經惱了:“都說了是誤會,再嚷下去,扒了你的內褲塞你嘴裡!”

幻術師冷笑:“你扒啊,信不信老子脫下來比你大!”

啊,來了,人類的黃色話題。

這一刻,強烈的好奇心讓小小迫切地想要讀一讀和她一起麵對這一幕的製服少年的心聲,她記得剛才幾個執行官叫他“阿爾先生”,這位阿爾先生麵對兩個大佬激情肉搏會有什麼感想呢?應該是一肚子吐槽吧。

讀吧,還有一次機會呢,三巨頭都讀遍了,該翻的車也都翻完了,她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小小默默激活了技能卡。

於是,小小從一張撲克牌酷哥臉的阿爾腦中讀出了這樣一句話:

“嘁,明明是我比較大。”

好奇心旺盛的十九歲的欣小小女士,進入噩夢遊戲不到一年,但已經了解了人類的本質。

就在今天,她在審判所三巨頭麵前連續翻車三次,達成了史無前例的作死成就,並且再次確認了人類的本質。

是黃色。

………………

鬨劇結束了,被榨乾的小小重獲自由。

衣衫不整的幻術師逼著司凜先生發誓自己對老師隻是尊敬的喜歡之後,終於放過了飛來橫禍的司凜先生,從小小出門前挨的眼刀來看,她被審判所的BOSS寫進黑名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她甚至還沒有正式上班!

小小感到絕望。

臨走前,幻術師從破破爛爛的裙子裡掏出了一個小紙袋:“剛才忘了給齊樂人,你拿去給他吧。前幾天後勤部整理舊倉庫,在相機裡找到了一張膠片,就乾脆洗出來了。”

說著,他突然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後勤部就隻會在這種地方自作聰明。”

小小接過這個紙袋,乖巧地和幻術師道彆,朝著齊先生的辦公室走去。

照片?後勤部自作聰明?還和齊先生有關係?小小好奇極了,剛離開幻術師的視線,她就迫不及待地從紙袋裡摸出了這張神秘的照片。

她停下了腳步。

夜已經深了,審判所裡的人已經陸續離開了這裡,空蕩蕩的走廊裡,大部分頂燈已經關掉了,隻留下窗戶與窗戶之間的壁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形單影隻的小小站在陌生的審判所的走廊裡,借著壁燈的光仔細端詳著照片。

她依稀看清,這是一張合照,上麵有很多人。

啊,是齊先生,他被一條狗追著跑,手足無措地一頭紮進了身邊的男人懷裡。這副失態的樣子真的是齊先生嗎?小小差點要笑出來了。

不等她繼續看清照片上還有誰,審判所外的鐘聲響起,壁燈卻熄滅了。

一束束的煙花從黃昏之鄉的角角落落升起,發出清脆的爆炸聲,綻放出絢爛的光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小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外,好美的煙火,好浪漫的景致,好想現在就到鋼橋上去欣賞。

“小小?”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喚。

小小慌張地回過頭,把手背到了身後,悄悄地把照片塞回了紙袋中,故作鎮定地問道:“咦,齊先生,您怎麼過來了?”

齊先生站在走廊儘頭,燈已經全部熄滅了,唯有窗外忽明忽暗的煙火照亮了他。

他微笑著說道:“你很久都沒回來,我擔心你是不是迷路了,就過來找你。”

“我、我正要回去找您!”小小掩飾著這一刻的心慌,“幻術師讓我把一件東西交給您。”

說著,她朝著齊先生快步走去,規規矩矩地把紙袋交到了他的手中:“幻術師說,前幾天後勤部的人打掃倉庫時找到的。”

齊先生接過了紙袋,從裡麵拿出了一張照片。

“倉庫的相機裡有一張膠片,他們就把照片洗出來了。”小小說著,偷覷照片。

齊先生的動作停住了。

小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熄燈後的走廊裡太黑了,她看不清齊先生臉上的表情。

又是一聲煙火騰空的尖嘯聲,一朵格外鮮豔的煙花炸開了,五彩繽紛的光芒在慶典的夜幕中盛開,化為無數星屑落下。

恍惚間,她看到齊先生眼睛裡有刹那的人間煙火,落在了波瀾不驚的湖麵中,蕩起了片片時光的漣漪。

他沒有看照片,而是看向窗外,平靜地問道:“小小,你不是和朋友約好了要一起看煙火嗎?”

小小:“可是加班……”

齊先生溫柔地說道:“我再忙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讓一個實習生節日加班。本來就隻是帶你來報個到,讓你倒杯水熟悉一下環境就放你去赴約的。”

小小愕然,原來她離下班隻差一杯水嗎?哦,還有她過剩的好奇心和同樣好奇心旺盛的幻術師。

齊先生笑著,輕聲道:“快去吧,現在去應該還趕得上午夜的那一場煙花秀。”

小小欣喜若狂地點頭:“那我走啦,齊先生,再見!”

齊先生禮貌地對她道彆,目送她離開。

走出了幾步,小小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齊先生不去看煙花秀嗎?”

“阿爾說他有事,一會兒我幫他帶隊去現場巡邏,每年這時候總是特彆事多,得格外小心才是。”齊先生說著,目光卻停留在窗外的天幕中,“……而且,今年的煙火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彆的。”

小小歪了歪頭,難道從前的煙火更美嗎?

齊先生看著冉冉升起的煙火,嘴角浮現出了一個特彆的笑容,像是在按捺著炫耀似的:“我以前,在天上看過煙火哦。”

小小“哇”了一聲:“是在飛船上嗎?”

齊先生沒有說是還是不是,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從天上看煙火,大地上開滿了姹紫嫣紅的花,就像是上帝的花園。在煙火中穿過,眼前儘是星辰的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