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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信息,沒有聯係方式,也沒有住址,寒星池一看,談九秋是以朋友關係和這個叫鄭開程的一起開了間房1203。

找到鄭開程,從他嘴裡自然能知道談九秋的信息。

“非常感謝。”寒星池順手拿起旁邊一隻筆,溫柔地執起工作人員的手,在上麵唰唰寫下自己的簽名,然後在工作人員激動、羞澀、幸福等交織的目光下返回12樓。

寒星池來到1203房門前,先是禮貌地敲了幾下,沒有回應,過了會兒,他往攝像頭的方向看了眼,攝像頭哢哢轉動,把“頭”乖乖地轉到了另一邊。

握住門把,隻聽一陣沉悶的咯吱,門生生的被一股大力擊開,寒星池整理了下外套,無事人般進入房間,門已經鎖不上,索性他拎了把椅子堵住門。

此時此刻,鄭開程並沒有躺在床上,他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上身的襯衣不在了,%e8%a3%b8.露在外的皮膚仿佛被煮過般通紅,且到處充斥抓痕,人已經暈死過去。

寒星池臉色不太好看,在他的味覺裡,鄭開程抓痕溢出來的血臭得簡直是在汙染他的鼻子。

崽崽跟這種人是朋友?

不可能。

他拄著下巴盯了好一會兒,然後捏著鼻子,滿臉嫌棄地用腳踹翻鄭開程,鄭開程雙手均沾有血跡,可見身上的抓痕是他自己抓的。

一個藥盒吸引了寒星池的注意力。

他彎腰撿起,看清上麵的英文後,眉梢一挑,眼神卻倏地冷了下去。

單純可愛的崽崽怎麼可能會用這種有著催.情性質的迷.藥?

片刻後,寒星池推算出八.九不離十的前情——鄭開程欲對崽崽不軌,被冰雪聰明的崽崽發現,乾脆把藥反喂給鄭開程,恰好有妖氣泄漏,正義感的崽崽感知到,來到他的房間。

他好運地找回失去百年的崽崽。

寒星池這麼一想,頓時與有榮焉地笑了起來。

崽崽真是隨了他的聰明。

一分鐘後,因為藥效太強得不到抒發、從而暈死過去的鄭開程醒來,他是被劇痛硬生生痛醒的——一群蝙蝠對著他的下半身又抓又撓又啄,死人也能詐屍。

醒過來的鄭開程被滿身蝙蝠嚇得魂飛魄散,偏又動彈不得,驚恐中聽到一個聲音:“跟我說說,怎麼欺負談九秋的?”

“談九秋”三個字猶如一道開關,硬是讓鄭開程從無邊恐懼中找回一絲理智,他悲憤又委屈地大吼:“我欺負他?是他欺負我啊!!!”

那音調可謂九曲十八彎,聲聲泣血。

可惜寒大佬不為所動,最後鄭開程在身體和精神雙重折磨下,將他和談九秋怎麼認識的,又怎麼到這裡來的全盤托出,寒星池從中得到談九秋現在租住的小區名字,沒有具體地址。

不過嘛,鄭開程是老王介紹給談九秋的,鄭開程有老王的聯係方式。

狗妖老王今晚不值班,和一幫大爺大媽在某公園跳廣場舞,跳著跳著,後背突然一陣惡寒,他氣喘籲籲地停下,頗疑惑地往四周張望,沒發現什麼。

見時間也不早了,遂退出隊伍,打了聲招呼,悠哉悠哉回家。

然後,他就被寒星池堵了。

???

瞅著寒星池,老王懵逼了。

寒星池的名聲不僅在人類那響亮亮,在妖管局內也是響當當的一號大人物啊。

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那一戳內。

妖管局內那些頂尖大佬們,百分之九十以上不為人知,根本不知道那些大佬們的身份,但也有一些不低調愛華麗的老家夥——比如寒星池。

這位全世界最後一隻吸血鬼,從他跑去混娛樂圈成為巨星的行為中,就可以看出他有多高調了。

要不是妖管局和人類政府有約定,避免人類恐慌,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是一隻真·吸血鬼,不是小說、電影虛構的那種。

以及,但凡作惡、想在人間搞點事的妖落在他手中,輕則留一口氣,重則連渣渣都不剩,他本人有多華麗高調,對犯事妖的手段就有多狠。

老王聽過寒星池無數傳聞,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遇到本人。

難道他偷偷多報銷的事被總局知道,所以派寒星池來抓他?

他何德何能!

老王搓著手,哆哆嗦嗦地吱聲:“大大大人,有有有有……”

“哎呀,彆這麼緊張嘛,”寒星池笑眯眯地走近,高大的身體襯得老王弱小可憐又無助,他遞給老王一支煙,“我來是向你打聽一件事。”

老王頓時鬆了口氣,隻要不是來查他就好,他就說嘛,他一個小小的辦事員,隻不過多報銷了幾次,哪值得這尊大佛出動。

他小心地接過寒星池遞來的煙:“您請說。”

寒星池:“談九秋的資料,是你辦理的,現在還沒往上傳,對吧?”

衝那隻靈芝來的?

那靈芝犯事了?

老王剛鬆下去的氣又提了上來,小心點頭。

寒星池大手拍在老王肩上,仿佛有涼意順著肩膀直透心臟:“幫我個忙,把他的資料改一改。”

老王一愣。

寒星池看了他一眼,說:“九葉血靈芝的珍貴性,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吧,一朵化形的九葉血靈芝,對某些人來說就是行走的藥包,資料上傳後,難免被更多人知道,為了這朵小靈芝的安全,把他的原形改改。”

老王這才明白,寒星池此舉是在保護談九秋。

為什麼?

談九秋和這位大佬什麼關係?

一下山居然能勞動他?

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寒星池提出,老王不敢不從,他手上戴著一個妖管局內特製光腦,他接待過的妖的資料均儲存在這裡,定期彙總,再上傳到總部服務器。

當著寒星池的麵,老王調出談九秋的資料,原形那一行寫著九葉血靈芝,旁邊還有談九秋原形時的圖片。

“大人,原形改成什麼?”

寒星池從鄭開程那裡得知老王的消息,然後弄清老王是辦事處的員工,結合鄭開程說的談九秋剛從大山出來,推測出談九秋的身份資料還沒上傳總部。

這是好事!

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談九秋的存在。

他要獨自找到談九秋,這樣就沒人跟他搶了。

想起百年前崽崽還沒化形時總有人跟他搶就氣,他甚至懷疑崽崽當初被偷走,就是其中某個偷偷乾的,奈何找不到證據,他看每個人都有嫌疑。

總之,天意讓談九秋出現在他麵前,說明崽崽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改成……平菇吧。”寒星池說。

老王:“……”

他默默改了資料,還從網上搜了張平菇的照片傳上去。

資料改完,寒星池瀟灑地雙手插兜,活脫脫走秀現場:“帶我去他租的地方。”

蝙蝠消失之前,寒星池看到的是雪花一片,下樓後沒找到談九秋,加上蝙蝠消失,因此推測談九秋變回人形後為了逃跑,毀掉了蝙蝠。

所以寒星池篤定談九秋回了家。

老王坐上寒星池開過來的拉風跑車,給寒星池帶路,看著跑車內豪華的配置,留下了眼紅心酸的社畜淚水。

以他的工資,工作百年都買不起一輛跑車。

“大人,我能問一下,您和小談……”老王和談九秋雖然認識才三天,但對談九秋印象不錯,忍不住多問一句。

寒星池單手操作方向盤,心情愉悅的他嗖一下連超前麵車輛,駭得老王全身僵硬地死死扒拉著車門,什麼問題都不敢問了。

他有高血壓啊啊啊啊啊。

談九秋租的地方是老王給他介紹的,因為他沒錢,租不起高檔區域。這片區域麵臨拆遷,人大多搬走,隻剩一座老舊公寓死守,佇立在黑夜中,猶如一棟鬼屋。

所以租金便宜。

老王說:“就是502。”

寒星池站在公寓前的空地,借著昏暗的路燈,看清四周破爛臟亂的環境,空氣中彌漫著難聞嗆人的腐朽味道,角落裡窸窸窣窣的似乎有東西移動,寒星池一個目光掃過去,那東西僵成一團,拱在地上再也不敢動了。

“OMG!”

摘掉墨鏡的寒星池麵對這棟他揮手就能推倒的破公寓,心臟頓時絞痛,迷人深邃的眼睛忍不住溼潤了。

他的崽崽,到底受了多少苦,才會窮得住這麼破爛的地方!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而他大為心疼的崽崽——談九秋,此刻正焉頭耷腦地跟著被他炸了奶昔的年輕人去往某處工地。

因為,他要陪人家的奶昔和衣服。

年輕人自我介紹叫阿殊,在工地打工,衣服是他攢錢新買的,今晚才穿出來,結果被奶昔弄臟沾上顏色。

奶昔35一杯,衣服215,加起來250。

問題是談九秋全身的錢加起來都不夠250。

他希望阿殊能夠網開一麵,但阿殊非常友好地提出了解決辦法——

隨他去工地,搬磚~~

差多少錢搬多少塊。

談九秋數了三次自己的身家,他得搬一百一十三點五塊磚。

“……”

憂傷.jpg

第六章

談九秋頭一次對錢生出迫不及待的心理。

在人間生活,沒錢寸步難行啊。

他要是有錢的話,哪裡還會去搬磚。

轉念一想,人家讓他用搬磚的方式還債,確實很友好很合理了。

進入地鐵站,阿殊用一卡通刷卡進站,回頭一看。

進不去的談九秋小聲道: “我……沒卡。”

阿殊大方的把自己的卡回遞給他,讓他刷了進來。

這朵蘑菇倒是格外老實,明明有機會逃,卻還是乖乖地跟著他履行搬磚。

刷完的談九秋把卡還給阿殊,兩人下了樓梯,來到站台邊等候,這個點地鐵站人不多——在他們乘坐地鐵之前,阿殊帶著談九秋去了家醫院,那個時間段,寒星池在到處找崽。

阿殊是去醫院看望同工地一位工友,他那位同事上班不慎掉下高樓摔斷一條腿,等看完工友,阿殊才帶著談九秋乘坐地鐵去工地。

而阿殊說的談九秋有機會逃走,指的便是他去醫院看望工友這一節。

地鐵到站,空位有很多,阿殊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談九秋猶豫了下,還是在他旁邊坐下。

阿殊除了剛開始讓談九秋搬磚還債和他說了會兒話,之後一直沒什麼交談,談九秋也不好打擾,但這會兒實在忍不住了。

他發現路線離他租的公寓,越來越遠了。

從租住公寓坐地鐵到舒悅餐廳,轉了兩次線,總共花了一個小時。

跟著阿殊先去醫院,現在去工地,路線已經轉了三次,他默默記在心裡,都快繞暈了。

不記不行呀,不然他會找不到回家的路QAQ

他默默瞅向阿殊,後者上車後便放鬆地倚靠著座位,兩條長腿相互交疊,上衣%e8%83%b8口、衣領有幾處醒目的汙漬,然後阿殊拿出手機開始刷,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