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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駙馬 七月岸 5083 字 6個月前

齊予又是一滯,是她不懂事了,是她小題大做了,公主府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像她這樣的凡人不配和他們交流,她不配!

  池塘邊的人逐漸散開,齊予跟在褚蟬衣後麵進了公主府的客房,找禦醫看過後說沒什麼事,女主也隻是受了點驚嚇,她才放下心來。

  寒水仿佛現在才想起自己身為公主府一等侍女的職責,衝著女主問到:“我瞧著姑娘麵生,不知你是哪家府上的。”

  看穿著不是公主府的人,倒像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小姐,可是這次公主大婚,幾乎沒請什麼未婚女子來,所以這個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

  艾葉一怔,隨後又撲到褚蟬衣懷裡:“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褚蟬衣見狀忙抬手推拒,竟然推不動,她又伸手去掰艾葉的手,自己的衣服都要被扯爛了,這個女人還不鬆手。

  她麵色沉沉道:“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裝傻,什麼帶你回家,我是救了你,不是害了你,怎麼也輪不到我負責,趕緊鬆手,不然我打人了。”

  艾葉抬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該怎麼蒙混過關呢?正愁著,就到聽了救星。

  寒水眼底一片冰冷,不管是多麼可人的小娘子,和褚姑娘抱在一起再養眼也沒用,說不清楚來曆,通通地牢伺候:“你到底是何人?難道你就是駙馬的好朋友?”

  駙馬的朋友?駙馬就是公主的夫君,也是公主府的半個主子,她是不是就可以狐假虎威躲過去了。

  想通後,艾葉立即應下來:“不錯,我是駙馬的好朋友。”

  褚蟬衣麵色微變:“可你方才說不認識齊予。”

  “我是不認識什麼奇遇啊。”艾葉眨眼,什麼奇遇不奇遇的。

  “那你還說是我們駙馬的好朋友。”寒水瞪眼,糊弄誰呢?

  艾葉一頓:“我是你們駙馬的好朋友啊。”

  寒水氣急,這個巧言令色的女人,她猛地想起什麼一轉身道::“駙馬你倒是說句話啊,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

  艾葉一愣,一雙紅唇登時沒了顏色,臉色也變得慘白慘白的,完了,人家駙馬就在這屋裡站著呢,當著正主的麵撒謊,還有比她運氣更背的嗎?

  她眼睛一閉,正想說記錯了,就聽見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紅衣女子道:“不錯,正是我的朋友,隻是她腦袋好像出了點問題,留在公主府不妥,一會就勞煩蟬衣帶她出府吧。”

  齊予看向麵色猶疑的褚蟬衣,伸手拉她進了隔間:“你隨我來。”而後又看向寒水和艾葉“你們在這待著。”

  寒水和艾葉大眼瞪小眼,一會又各自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隔間裡。

  褚蟬衣看著齊予的樣子,心頭一動問道:“齊予你知道這位姑娘的身份,但你們並不相識對不對?”

  齊予沒有否認:“你說的沒錯,我和她不相識,也確實知道她的身份。”

  為今之計,隻有把事情戳開來,才能儘可能地避免百鉞之禍,二皇子隻要想要那皇位,就不能娶一個敵國公主為妃,所以堵不如疏。

  褚蟬衣擰了擰眉:“難道她的身份不同尋常,不然你為什麼幫她撒謊?”

  齊予臉色一正道:“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西島國的二公主,所以要勞煩你把她帶回丞相府,據實稟告給褚相,他老人家應該能妥善安排。”

  兩國雖然關係緊張,卻還維持著表麵平和,畢竟乾戈一起就是常年累月的戰爭,兩國之間又隔著海,真打起來,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書上說那位褚丞相是一代名相,若是知道了女主的身份,應該會第一時間安排把人送回西島國吧。

  褚蟬衣歎氣,沒想到自己救了個公主,雖然最近對齊予挺羨慕的,甚至做夢也想蹲個公主,可是自己救的這個也太丟公主的臉了吧。

  不會遊泳也就罷了,還把自己嚇哭,還裝失憶,關鍵演技這麼差,騙得過誰啊?

  “好吧,我這就帶她回去見褚伯伯,免得再出什麼意外,你……你慎重啊。”大公主多好的人啊,對你多好啊,姐妹你醒醒,你怎麼就有眼無珠了呢?

  褚蟬衣動了動嘴唇,那些勸齊予留下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來,旁觀者以為的好,對當事人來說未必就是真的好,所以她尊重小夥伴的決定。

  見駙馬發了話,褚蟬衣也沒有異議,寒水對艾葉的去向不置可否,不過這件事還是要稟告公主的,該打探的還是要打探的。

  對駙馬的尊重是必須的,在外人麵前給足駙馬的麵子也是毋庸置疑的,但她的的主子隻有大公主,要始終以公主府的利益為先。

  身為大公主的貼身侍女,寒水悄悄在心底稱讚著自己,她不愧是公主府一等侍女,辦事就是穩妥。

  送走褚蟬衣和艾葉,齊予看著又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的寒水,得,把這一茬給忘了。

  眼看著太陽漸漸西去,前廳裡的客人也零零散散地結伴告辭,齊予看了寒水一眼:“不知我今晚要宿在哪裡?”

  “當然是公主房裡,今日是你們的大喜之日,要洞房的啊。?寒水眼含八卦,公主到時候拿下麵紗,一定看呆駙馬的眼,就是不知道誰上誰下。

  齊予一聽嚇得睫毛亂顫,好家夥,同處一室?還洞房?當初說合作的時候可沒提這一條,她是不會出·賣色1相的,所以還是先走為敬吧,這反派公主,她消·受不起。

  “你要不要去問問公主,我…本駙馬覺得此事還是確定一下為好。”

  寒水沉思,也對,畢竟公主還沒提自己容貌恢複的事,好像假裝斷腿的事也沒提,這樣一尋思,她才發覺自己粗心了,還是請示一下公主為妥。

  目送寒水離開前廳,齊予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借著想親自給大公主準備吃食的名義,問到了廚房的位置。

  廚房外麵,樓上樓的夥計們正排成一排,準備離開。

  齊予眸光一亮,來的正是時候,她找了個假山,把大紅外衣一脫,露出和樓上樓夥計們一模一樣的衣服來,然後低頭塗抹一番,臉色變黑了許多,這才不慌不忙地跟上去,綴在了隊伍的後麵。

  樓上樓的管事在前麵帶著隊,一路朝著公主府大門走去,沒有人發現這一行人什麼時候多了一個。

  春日的傍晚,夕陽的餘暉夾著微風撲在人的臉上,送完諸位賓客,從外麵請來的幫廚、雜工也陸續開始離開。

  看著長長的隊伍,齊予麵露不解,這麼大的門,怎麼走起來這麼慢,前麵的人是堵車了嗎,都快半個小時了,還沒輪到樓上樓的人出府。

  又過了好一會,天色已經暗下來,終於輪到樓上樓的夥計了,她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慢了。

  大門處,有一人拿著名冊高聲讀到:樓上樓幫廚四人,夥計十人,管事一人,共計十五人,朱管事,麵白,短須,鼻有一痣,身量微胖,身高……

  另外一人則按照所聽到的,開始核對,甚至有人開始查起了人數。

  齊予當下便急忙轉身,然後目不斜視地往後走,大意了,竟然還有這麼一出,太坑·爹了,不就是公主大婚嗎?有必要這麼嚴格嗎?

  又不是皇帝選妃,至於嗎?好像皇帝今天是來了,所以這可如何是好。

  她心裡慌亂,腳步卻一刻也不敢停,萬一被人看見了,多出來一個人可怎麼辦,估計明天的京城頭條就是:駙馬逃婚被當場抓了個現行。

  眼下穿著這套衣服在公主府也可疑,大家都在排隊離開,她這麼到處一走,太引人注目了。

  回到自己藏衣服的地方,看著空空如也的假山縫隙,齊予心裡一慌,腦子裡隻有兩個字: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八成是被公主府的人發現了,今天誰不知道那是她的衣服,發現的人肯定會往上稟報,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傳到大公主那裡去了。

  大公主確實已經知道了,她看了眼滿臉焦急的寒水:“吩咐下去不要聲張,暗中派人去城門盯著,再安排幾個伶俐的在府中找一找。”

  她還是小瞧了齊予,原以為已經談妥了合作,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是逃婚了,若實在找不到,就隻能對外稱病拖上一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公主垂眸,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原本隻是想找個好拿捏的軟柿子,沒想到是個不省心的,若是被她找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寒水低頭,都怪她,竟然被駙馬支開了,嗚嗚嗚,她又失誤了,丟淨了一等侍女的臉。

  駙馬最好彆讓她找到,不然非得…非得把人扭送到公主麵前好好賠罪不可。

  她們公主怎麼這麼慘,好不容易遇到個看順眼的,竟然還逃婚了,可惡的駙馬。

  不得不說,此刻主仆二人的心思還是想通的。

  而令她們想法一致的人,正躲在公主府的花園裡,借著矮樹叢的遮擋,默默等著天色徹底黑下來。

  夜色越來越深,齊予也沒有古人觀天色斷時辰的本事,隻能估摸著大概是晚上十點多了,她悄悄躬身,朝著和大門相反的方向走。

  按照常理推算一直朝著一個方向,隻要遇到牆,就爬出去,肯定能出公主府,隻要出了府就好辦了。

  然後她遇到了一扇門,還有侍衛把守。

  繞到側麵看著高高的院牆,齊予默默站定,然後陷入懷疑人生的漩渦,她低頭,眼睛一亮,好在天無絕人路。

  十幾分鐘後,看著被自己揭了一地的磚塊,她扶了扶腰,把磚塊又一層一層地摞在一起,然後踩上去,雙手剛好可以扒到牆頂,借力一躍勉強爬上牆頭。

  用同樣的方法翻過三道牆後,齊予欲哭無淚,怎麼又是一處院子,這到底是公主府內的院子,還是彆人家的院子。

  她摸了摸紅腫的手指,這古代的地磚怎麼鋪得這麼牢,太疼了,這院牆也是,一個個的整那麼高,簡直就是欺負現代人不會武功啊。

  歇了一會,齊予看著明顯沒有人的院子,此處應該不是公主府了吧,她心念一轉,既然在是院子裡,找到門直接出去不就行了,終於不用摳磚了,她可憐的手指。

  想好後,她不再遲疑,開始找出去的門。

  放眼望去,按照房屋的朝向,院門應該在右側。

  齊予借著月色小心往前走,因為精神過度集中,竟然覺得黑夜也沒那麼可怕了。

  看到院門的那一刻,她差點喜極而泣,蒼天啊,這日子太難了。

  她加快腳步,一推門,緊接著尖叫一聲,一聲還沒出來,齊予就捂緊了自己的嘴巴。

  門外站著一個女子,手裡提著一盞燈,映著熟悉的眉眼。

  蒼了個天,這不是反派大公主嗎?

  齊予渾渾噩噩地站在原地,捂住嘴巴的手因為震驚或者說是因為驚嚇,遲遲沒有放下來,鼻子裡隱隱聞到了泥土的味道,那是摳了一晚上的磚所沾上的泥土。

  “姑娘是何人?怎麼會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