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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房子家具都現成的,正好留給你住,有爸媽哥嫂吃一口,就缺不了你吃的,你二哥彆的本事沒有,照顧他自家妹妹的本事保證能有,你彆的都不用擔心。”

“二嫂,我知道你最疼我。”蘭江頓時又掉了眼淚,馮蕎這會子說這些話,無非是想給她足夠的底氣,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二哥二嫂會照顧她,娘家會給她撐腰,她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後盾。

“媽,大哥,我也知道離了婚叫彆人下眼看,讓彆人說閒話,兩個小孩……都要可憐,叫人瞧不起。”蘭江沉默了一下,滿心的委屈,“可是我能怎麼辦?他劉俊生都鬨到這個份上了,公開跟那小寡婦搞在一塊,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潑婦,要跟我離婚,我難道還死乞白賴求他不離?我楊蘭江這點骨氣還得有。我也想將就兩個孩子,可他劉俊生怎麼就沒想過孩子,我怎麼咽下這口氣。二哥,我……我要離婚。”

楊邊疆聽著妹妹這番話,老半天沉默無言。馮蕎也沉默了老半天沒吱聲,在孩子麵前,蘭江明明還是狠不下心,未必願意離婚的,可誰臉上還沒有四兩血?她也有自尊和骨氣,劉俊生逼得她唯有離婚了。

“我知道了。”楊邊疆說,“二哥這就去幫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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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邊疆開車經過鎮上,便先去了趟廠裡,把車一停,跟李師哥說:“師哥,把你那摩托車給我騎一下。”

“自己小轎車不開,騎我摩托車?”李師哥說,“你小子要乾啥呢?”

“我那車,打人它不方便。”楊邊疆從李師哥手裡抓過鑰匙,騎上車就走。

李師哥看著他那個造型,紅色摩托,卡其色風衣,因為鄉村土路上塵土飛揚,他還戴了個墨鏡,不知為啥,李師哥總覺得這小子渾身的戾氣。

“這小子,還真騎我的車去打人了?”李師哥自言自語地嘀咕,“哎,他可小心著點啊,我那摩托車新買的呢,蹭一塊漆都心疼。”

楊邊疆的確滿心戾氣。他出門的時候,馮蕎不放心追出來,拉著他說悄悄話。馮蕎說,她揣摩蘭江那意思,也是在氣頭上,要離婚也是逼的,要是鬨到最後,劉俊生後悔了,跑來哭求蘭江,蘭江顧及兩個孩子一心軟,這婚還指不定最後能不能離成。

“哥,你也彆鬨得太狠了。可彆真把人弄殘了,你那手我是知道的,你這氣頭上,真要打他個瞎眼瘸腿半殘廢,咱們自家也沒法利索,不值當的。” 馮蕎頓了頓,補上一句,“叫他皮開肉綻就好。”

“行我知道了。”楊邊疆笑笑安慰媳婦兒,“放心吧,你男人沒那麼笨。”

楊邊疆騎著摩托車,徑直去了鄰鎮,找到劉俊生做工的磨麵房。這家主人聽說是劉俊生的親二姨家,楊邊疆停好車,聽著院裡粉碎機轟隆隆的聲音,煙塵粉塵亂飛。他挺客氣地叫過門口忙碌的一個老頭,說找一下劉俊生。

“俊生啊——”粉碎機聲音太響,老頭扯著嗓子喊了兩聲,裡頭的劉俊生大約是沒聽見,老頭隻好進去喊。

楊邊疆叫完了人,就轉身站在門口等,很快劉俊生就出來了,係著個灰突突的圍裙,上麵落了一層白乎乎的麵粉。

一眼看見楊邊疆,劉俊生腳步頓時一頓,明顯是有些遲疑。可看著楊邊疆臉色平和的樣子,再回頭看看,院子裡好幾個都是他自家親戚呢,人多勢眾,於是壯著膽子走過來了,卻站在門檻上,戒備地看著楊邊疆。

“走吧,我帶你去跟蘭江離婚。”楊邊疆招招手,轉身走到自己摩托車旁邊。

劉俊生臉色警惕地看著他,遲疑片刻,還真走過來了。

“x你媽的,不是你要離婚的嗎,叫你出來離個婚磨嘰什麼!”楊邊疆嘴裡罵著,一巴掌就抽了過去,順手一扭,腳下一鉤,劉俊生就躺到地上去了。

楊邊疆一抬腳,踩住劉俊生的半邊臉,把他另一邊臉踩在地上,指著劉俊生繼續罵:“今天我就是讓你跟我妹妹把婚離了,不過你該她的欠她的,咱們也一並算算清楚,好聚好散。”

這還叫好聚好散呢!劉俊生被他穿著硬底皮鞋的腳尖碾著腮幫子,死魚一樣睜大著眼,連開口說話求饒都不能。

這邊一動作,院裡幾個乾活的工人或者來磨麵的村民就跑出來了,一個婦女飛快跑過來,估計是劉俊生那個小姨,咋咋呼呼地喊:“乾啥呀這是?你誰呀,你咋上來就打人呢?”

“我是他二舅哥!”楊邊疆腳下踩著人,挺客氣地對跑過來的幾個人點點頭,語氣平淡地說,“家務事,有人想插手的話先跟我打個招呼,我等著。”

他還真等了足有兩分鐘,劉俊生被踩在地上,兩腿徒勞地掙紮著,楊邊疆看著幾個人那臉色,沒人言語了。劉俊生那小姨張張嘴,臉色尷尬,到底也沒吱聲。

楊邊疆收回了腳,踢了一下說:“起來,咱現在回去辦離婚。”

劉俊生掙紮著爬坐起來,半邊臉上粘著泥灰,半邊臉上留著鞋印,坐在地上卻不敢動,愣怔地看著楊邊疆直打哆嗦。

楊邊疆一看他那個慫樣,更來氣,又踢了一腳,他四周看了看,去旁邊人家的柴草垛上抽了根比大拇指稍粗的樹枝,還兩手彎折了試了試,挺結實的。

他拿著樹枝回來,抽著劉俊生的肩背催促:“快點兒,趕緊的。”

劉俊生早就懵得差不多了,楊邊疆騎上車,一手掌控摩托車,一手拿著樹枝,就這麼打豬趕羊似的趕著劉俊生,一下一下抽著往前走。劉俊生稍稍一慢,樹枝就抽到了,他還不往彆處抽,他就專抽肩膀、屁股和後腿,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趕著走。

沒幾步就先經過了隔壁的小雜貨鋪,楊邊疆瞥了一眼,鋪子裡果然有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小寡婦,擦著頭油,頭發梳得牛%e8%88%94過似的,正扶著門框驚恐地看著他。楊邊疆手裡樹枝一揮,敲著劉俊生的腦袋示意他停一下。

“去,也彆讓人家擔心,去跟她說一聲,說你現在就去離婚,回來就娶她。”

劉俊生惶然無措地看著他,站那兒卻不敢動,楊邊疆見他不動,拿樹枝戳戳他的臉,摩托車擦身過去,順勢往他屁股踢了一腳。

“去呀,耳朵聾了還是眼瞎了?快點兒,說完了我們好走。”

劉俊生更加不敢動彈了,僵著身體站在那兒,低垂著頭不吭聲,楊邊疆“啪”地用力一下抽在他後背上,抬高聲音嗬斥:“垃圾玩意兒,叫你去說你就去,趕緊的!”

這麼一鬨騰,旁邊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了,連剛才磨麵房的人也跟著看,有的就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

楊邊疆要的就是這效果,他與其說是打劉俊生,還不如說是故意羞辱他,怎麼讓他丟人怎麼來。

劉俊生此刻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被叫出來的時候穿著個灰色大圍裙,滿身麵粉加灰土,再被這麼一通抽打,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劉俊生哭喪著臉,帶著哭腔本能地搖頭:“不……不去了。二哥,我……我……”

“彆亂喊,誰是你二哥?我真是來帶你去跟我妹妹離婚的。”楊邊疆甩手一樹枝,樹枝梢頭抽打在劉俊生腮幫子上,挺不耐煩的樣子,“你去不去?等著我下車請你去?”

一見他作勢要下摩托車,劉俊生嚇得小碎步趕緊往前走了幾步,也不敢抬頭看那小寡婦,站在那兒哭喪著臉發抖,小寡婦一看情勢不妙,兩眼淚汪汪,水蛇腰一扭,咣當一聲把鋪子的門一關,死也不出來了。

“敢做怎麼還不敢當呢。”楊邊疆笑笑,把樹枝往劉俊生後腿一抽,“那走吧,先去你家算算賬,收拾蘭江的東西。”

他就這樣趕牲口似的趕著劉俊生,一下一下地抽打著,一路大大咧咧穿過鎮中心最熱鬨的一條大街,引來無數路人圍觀,不停地就有人指指戳戳,劉俊生頭都不敢抬,也不敢跑,二舅哥警告過了,想玩花招想跑,那就彆怪他手狠。

劉俊生這會子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好容易出了鎮區,圍觀的人群少了,楊邊疆也膩煩了,似乎嫌樹枝不趁手,前邊末梢都打得都裂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瞅著路邊有一叢叢的紫樹槐,農村用來編大筐子的那種,便特意去折了一根,這東西要是鮮的,柔韌性特彆好,硬[tǐng]趁手,還結實,比皮鞭子都好用。

既然出了鎮區觀眾少了,楊邊疆也不多跟他客氣了,一下下儘管抽著劉俊生往前走。

從鎮上到劉家村,十幾裡路,他就這麼趕驢似的把劉俊生一路趕到劉家村。這家夥當兵的出身,打人也是有技巧的,這一路下來,劉俊生那肩胛後背、屁股上、後腿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他抽打也不是太用力,信手一抽,帶著某種羞辱的意味,可這麼不停抽打就夠嗆了。

初冬時節,劉俊生從磨麵房出來時正在乾活,磨麵房裡因為有電動機,溫度要偏高些,劉俊生也沒穿外套,隻穿著深藍色秋衣和灰色的大圍裙,這會子那肩背和屁股分明已經滲出一塊塊血印子了,可全都是皮肉傷,按照媳婦的要求,楊哥打得他皮開肉綻,一根骨頭都不帶傷了的。

劉俊生起先還拖著哭腔痛呼求饒,再後來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偌大的男人嗚嗚直哭,剛才粘著泥灰的一張臉,眼淚鼻涕再一衝刷,好不精彩。

楊邊疆騎著摩托,速度卻也不快,比步行的速度快了那麼一點吧,劉俊生一路被趕著快走,走到半路,摔在地上起不來了,趴在地上哭著哀求。

“二哥,你……你彆打了,我不敢了……我,我不離了還不行嗎?”

“你說不離就不離?啥事都是你說了算,你他娘的以為自己老幾啊?”楊邊疆拿槐樹條子抽著他催促,“你快點兒吧,你家裡那邊可有人去了呢,晚了我可不敢保證你家沒鬨出啥大事情。”

第139章 欺負人

“你快點兒吧, 你家裡那邊可有人去了呢, 晚了我可不敢保證你家沒鬨出啥大事情。”

劉俊生本來痛哭流涕趴在地上, 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 合著楊家不光是要收拾他, 還要折騰他一家子?

劉俊生這時候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後悔、什麼叫尊嚴了, 手腳並用爬過來,抱住楊邊疆騎在摩托車上的腿,哀求道:

“二哥, 二哥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我以後啥都聽蘭江的, 再不敢作妖了……二哥我爸媽年紀都大了,你就繞了這一回,你彆折騰他們, 我再也不敢了……”

“你想什麼呢。”楊邊疆抬腳踢開他,看看自己深色的褲子,劉俊生那兩隻手上連滾帶爬全是泥灰,弄得他褲子上兩個灰手印,楊邊疆皺著眉頭把褲子拍乾淨,沒好氣地說:

“我沒那個閒工夫折騰你爸媽, 不過——”他語氣故意一頓, “去的人都是些個毛頭小子,愣頭青, 他們可難說乾出啥事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