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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兩天沒乾彆的,整天讓他們起哄了。”

“怎麼了?”楊邊疆憋笑,“說真的,我還以為你馮東還要再自己擰巴一陣子呢。”

“我一直當她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現在,興許是太快了點兒。”馮東說,“大不了我再養兩年。”

楊邊疆:噗!這是看著個小媳婦,自己還舍不得下口呢。晚上小兩口捂被窩,他就很不正經地跟馮蕎嘀咕:

“這就是千年老光棍,沒嘗過小媳婦的好,我看他能等到什麼時候。”

☆☆☆☆☆☆☆☆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小胭從工具廠下班,剛走出大門,便看見門外站著兩個意外的人。小胭臉色立刻就變了。

“小胭……”那女人說,“我來看看你,你真不認我嗎?”

“我不認得你。”小胭搖頭,“從來沒見過。請你快點兒滾。”

“哎你這孩子,親媽都不認了。”旁邊的女人尖著嗓子說,“你媽十月懷胎生了你一回容易嗎?她大老遠路跑回來找你,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

“你算什麼東西?”小胭看著另一個女人。

兩個婦女長得很像,一樣刻薄寡情的臉,血緣上該是她小姨吧,不管她們出於什麼心思什麼跑來找她,良心發現也好,彆有所圖也罷,反正她都不想再跟她們有半點牽扯。

“小胭啊,媽知道當年丟下你吃苦了,當初我也是逼不得已。這麼多年,我也有我的難處,我日子也不好過,一直很惦記你,今年過年好容易回來一回,就是專門回來看看你……”

“滾。” 小胭說,“我不認得你。”

親媽是什麼東西?她從三歲半之後,就不知道那是什麼了,以至於上次廟會看見,都已經認不出來了。

她沒那閒工夫去恨,可也不想再看見膈應。隻要這些人不來打擾她現在的生活,就算是行好了。

小胭推著自行車,繞開那兩個女人騎車就走。遠遠地馮東騎車來接她,迎上她關切地問:“小孩兒,怎麼了?”

“沒怎麼。認錯人了。”小胭笑笑,“二哥,我們回家吧。”

第122章 抓人

馮東和小胭的事情公開之後, 似乎村裡很多人都視作理所當然——用五嬸子的話說,她一直就覺得小胭該是馮東的小媳婦呀。

兩人生活如舊,在人前也都大大方方的出雙入對, 二伯娘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本家近房的奶奶、嬸子們圍著二伯娘說笑逗趣,便紛紛催婚,大家都覺得趕緊給他們結婚算了, 本來嘛, 馮東二十七了都, 五嬸家的堂弟比馮東還小一歲,可人家結婚早,十七結婚十八生娃, 如今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

“馮東說等兩年,小胭不是小嗎。”二伯娘笑著解釋,那倆真沒打算那麼快結婚。

“嗐,還等啥呀, 他們兩人一個家的, 連房間都挨著門,隔一道牆住著——結婚不就是小胭這屋搬到那屋嗎。叫我說越早越好, 今春給馮東和小胭結了婚,等秋天再把馮亮的喜事辦了, 二嫂子你就擎等著享福了。”五嬸子說著就捂嘴笑,“你說這個馮東咋犯傻呢, 早點兒結婚, 他不就能早點兒摟上小媳婦了嗎?”

於是一堆人紛紛誇讚二伯娘好福氣, 大兒子大兒媳和睦又孝順,三兒子大學生鐵飯碗,還找了個城裡的漂亮媳婦,如今馮東跟小胭訂了婚,偏偏小胭還是二伯娘一直帶大的,跟二伯娘那麼親,將來一準體貼孝順呀。

“還有馮蕎,彆的不說,我看她每回送年禮節禮都要用車拉了,平常吃的用的,二嫂你身上穿的……這一個閨女頂彆人家好幾個,馮蕎從這個家出嫁,她也隻認這個娘家。”四嬸子也跟著說,“馮蕎那麼有錢,我看咱鎮上怕是找不到比她家有錢的了,種了善因有善果,這可都是二嫂你的福氣。”

“哪有啊,馮蕎她日子是寬裕些,有幾個錢,其實真沒你們說的有錢。”二伯娘趕緊謙虛了一下。

老輩們信奉財不外露,二伯娘跟馮蕎一樣,是秉承“悶聲發大財”原則的,每次聽見彆人說馮蕎有錢,二伯娘都要謙虛一番。

可老百姓都不傻,眼睛都看著呢,原本小夫妻日子就寬裕,自從楊邊疆的帶鋸房和工具廠辦起來,一路紅火,最近又聽說招工人,說沒掙錢誰信呀。你看看人家穿的用的,看看二伯娘身上這呢子衣裳……馮蕎如今在村裡人眼中,妥妥的富起來了。

還有人專門跑來托二伯娘的人情,想把自己家年輕的兒女送進工具廠裡做工。隻要進了廠,認真肯乾,多勞多得,每個月少說也有三四十塊錢工資,對於種田為生的農村人來說,這是挺好的一筆收入了。

而話題中心的馮蕎,這陣子正在忙著教閨女學走路——以前她著急閨女學說話,哎呀我們寶貝閨女都一周歲了,咋還不會說話呀,忽然一下子,小娃娃的詞彙量井噴了似的,就學會了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家裡人一個個學會叫了。

似乎小孩子學會說話之後,便越發有開口表達的欲.望,這一天,娃娃坐在院裡的小床上,對著媽媽養的鴨子們一口氣喊了七八遍“鴨鴨,鴨鴨,鴨鴨……”。

馮蕎坐在小床邊,給娃娃親手做一雙學步的軟底小鞋子,她抬起頭,看著閨女高興地指著鴨子樂嗬,就笑著跟閨女一起喊:“鴨鴨,鴨鴨。”再抱起她,去豬圈指著兩頭大豬教她:“豬豬,豬豬。”

或許是“豬豬”發音有點難,小娃娃歪著頭看著媽媽的嘴唇,看了又看,嘗試學著叫:“啾啾。”

“豬豬,豬豬。”

“啾啾,啾啾。”

好吧,那就啾啾吧,馮蕎失笑:“這可彆讓你舅舅們聽見。”

不過沒幾天,娃娃就基本清楚地對著豬圈喊:“豬豬。”

這孩子說話是稍晚,可是發展很快。走路也是,一周歲還不太會走路,隻敢讓爸爸媽媽扶著走幾步,慢慢的自己扶著桌子、凳子走。

一歲零兩個月的時候,娃娃穿著媽媽給她新做的軟底手工小布鞋,紅色的鞋子,鞋麵上還用彩線繡著彩色花朵,娃娃扶著爸爸特意放在院裡給她學走路的長凳,圍著長凳轉著圈兒學走路,走幾步,看看漂亮的繡花小鞋子,便抬頭對著媽媽笑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馮蕎為了鍛煉她走路,便故意離開她幾步遠,小人兒沒東西扶著不敢走,。不敢離開長凳,又很想要媽媽,便在鬆手和不鬆手之間拿不定主意。

唔,媽媽學壞了,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家嗎。

馮蕎坐在一邊,笑眯眯看著閨女在陽光下蹣跚學步。小人兒走了幾圈便不耐煩了,看看腳下,媽媽在長凳下邊鋪了席子,娃娃便索性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楊邊疆中午回來,娃娃一眼看見爸爸騎車進來,立刻高興地扶著凳子站了起來,老遠地張著小胳膊要抱:“爸爸,爸爸。”

楊邊疆在離閨女兩步遠的地方站住,看著娃娃笑。初春的天氣裡,太陽下挺暖和,小人兒今天穿了件橘紅色印花的小棉襖,同色一套的小棉褲,領口袖口和褲腳滾了一圈白色絨毛,十分可愛。

“隻敢扶著東西走,怕還得等一陣子才能自己走。”馮蕎笑著跟男人抱怨,“你家閨女可真懶,走幾圈便不肯走了,一直坐那兒不動。”

“你著什麼急呀,我們閨女多聰明呀,你看她說話晚,可一開口比彆人學得還快。”

一對爹媽便並肩站在小人兒兩步遠,笑眯眯任憑小人兒著急,還壞壞地商量:“你說要是給她遞個小杆子,她敢不敢扶著杆子走過來?”

“有東西扶著她就敢。”馮蕎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話音剛落,要不到爸爸的小人兒終於不能忍了,鬆開長凳,自己先站穩了,便嘗試著挪動小腳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在一對爹媽驚奇欣喜的注視下,張著小手,搖搖晃晃,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爸爸的腿。

“嗬,我閨女會走路了。”楊邊疆一把抱起娃娃,拋起多高又穩穩接住,響亮地親了一口:“看看,看看,我閨女會走了吧?”

“嗯,一下子走了四五步呢。”馮蕎也歡欣鼓舞,“這就算會走了吧?”

“當然算了,人家可啥也沒扶,自己走過來的。” 楊邊疆抱著閨女,衝著媳婦直得意,“你看她剛學會走路,走得還挺穩當,不急不慌的。”

“放下放下,彆老抱著她。”馮蕎抱過閨女放在地上,“娃娃,走過來,再走一遍給媽媽看看。”

小人兒扶著凳子,卻沒了走路的興致,索性小腿一彎,坐在席子上不肯走了。然而從這以後,小娃娃走路技能也開始突飛猛進,沒幾天,她扶著凳子站在院子裡,居然就搖搖晃晃走了十幾步遠,想去抓媽媽新買的小雛鴨。

然而鴨鴨畢竟比娃娃跑得快,小娃娃沒抓到,似乎才發現自己一下子跑得太遠了,趕緊原地蹲下不動,喊媽媽來救援:

“媽媽,抱抱。”

“娃娃,來啊,到媽媽這兒來。”媽媽惡趣味地躲在一邊故意不去抱她,拍手想引她走過來。

娃娃站起來衡量了一下,似乎不太敢走那麼遠,看見奶奶從大門進來,立刻咧著小嘴跟奶奶告狀:“奶奶,奶奶,咿呀”

奶奶疼孫女沒原則,也不舍得再訓練走路了,趕緊抱起來。

☆☆☆☆☆☆☆☆

臨近春種大忙,小胭這天專門跑來跟馮蕎說,她往後想不去廠裡乾了。

“為啥呀?”馮蕎忙問,雖說廠裡活兒不算輕鬆,可對於整天種田乾活的小胭來說,根本不是問題。馮蕎讓小胭去廠裡乾活,一方麵給小胭找個出路,也是想給二伯娘家裡減輕負擔。

馮蕎說:“你乾得挺好的呀,要是嫌工資少了,回去讓你姐夫給你漲。”

“說啥呢姐。”小胭笑,“有你這麼當老板的嗎,一言不合就漲工資。我在廠裡乾活揀輕的,拿工資還比彆人多,我哪能不知道,都是姐夫處處照顧我。可就是……二伯和二伯娘年紀也一天天大了,乾重活吃力,家裡那麼多田地,主要靠二哥一個人……”

“噢,原來是舍不得二哥一個人種地挨累呀。”馮蕎揶揄地點著頭笑。

小胭臊得推了她一把,紅著臉說:“姐,你就彆笑我了,我就是心疼啊。再說了,我也想過了,二哥他沒有彆的打算,就想好好種他的田,我想回家跟他一起乾,我們打算種果樹,再學你養百十隻鴨子,日子應該也過得去。二哥說的,我們既然沒彆的本事,總得找一條出路吧。”

這就是小胭讓馮蕎服氣的一點,小丫頭毫不避諱對二哥的感情,即便臉紅成這樣,也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疼男人。

沒結婚就這個樣子,這要是結了婚,兩口子還不知熱乎成什麼樣兒呢。

馮蕎嘖了一聲,覺得小丫頭想得還挺有道理的。她在廠裡乾,是可以收入一筆錢補貼家用,可家裡的情況,馮海那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