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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俏佳人 盛世清歌 4326 字 6個月前

生意都黃了,等沒錢的時候就該典當東西了,全家就你屋裡東西最多,你以為他不會打你的主意?那可都是財神爺幫你置辦的嫁妝,不能便宜了彆人。還有我這邊也給你準備了不少嫁妝,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或許阮狗都沒命活到你出嫁那天。”

許明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來,像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笑得著實有些滲人。

阮綿綿沒說話,就這麼盯著她瞧,憋了半天才軟軟地喚了她一聲娘,似乎想勸她什麼。

許明茹聽到她這口氣喊自己,著實愣了一下,有多久沒有聽到阮綿綿這麼喊她了。

她勾著唇笑了,這次的笑容裡沒有任何尖銳或者陰冷的意味,隻剩下滿滿的溫暖。

“財神爺果然很疼你。”

阮綿綿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喊了她一聲娘,怎麼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你以前怨懟我,一是因為我對你沒儘到母親的責任,二是這阮家沒有你可以感情寄托的人,我是你親娘卻辜負了你這份希望。但是如今有個人能夠無限的包容你,帶著你玩兒,給你安全感與一切情感的寄托,你對我的怨懟也就少了。況且阮家現在這麼亂,唯一心不慌的估計就是你了,因為你有後路你有另一個家。你不像我在男人方麵那麼吃虧,顧瑾言是個良人。”

許明茹邊說邊露出了笑容,顯然此刻的她沒有仇恨也沒有怨懟,唯有欣喜和滿足。

她生了三個孩子,小八沒長大,未來還不確定,但是至少阮綿綿應該不會過的差。

阮綿綿從許明茹那裡回來之後,情緒就不怎麼高,但是她依然按照許明茹叮囑的,讓人將貴重的東西打包送出去一撥,人卻沒有出去住。

她還沒出嫁,這裡還是她的家。

顧瑾言原本已經替她安排好了宅子,為了不讓人說閒話,特地安排的離顧府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她不願意去,顧瑾言也不勉強,隻是在阮家的下人裡麵安插了幾個自己的人手,用來隨時保護她。

要說以前安插人手可能會很難,但是如今卻簡單地多,阮家整個內部已經成了一盤散沙,一個個下人都想著找後路,能撈一筆是一筆。

就連阮德都大開方便之門,不過幸好顧瑾言派來的人夠多,足夠護住阮綿綿和許明茹的。

“小姐,睡吧,這外麵天都黑了。”

最近阮家不太平,一到天晚便都睡了,很少有人出來瞎走動。

阮綿綿總覺得今天這心裡不踏實,看著外麵的天色,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爹還沒回來嗎?”她問了一句。

“沒呢,應酬吧,老爺最近總找財神爺,不過財神爺最近也是怕了他了,今兒躲過去了,應該是跟彆人喝的酒。”

阮綿綿皺了皺眉頭,阮富自己盤不活生意,就想找人下水,顧瑾言作為他未來的準女婿,自然是首當其衝,阮富找上他,甚至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小姐,老爺回來了,又去琴姨太的院子了,不過他這次怒氣衝衝的,也不知道是生什麼氣呢!”踏雪跑過來輕聲說了一句。

阮綿綿聽說他怒氣衝衝地回來了,眉頭再次皺緊了,在外麵受了火氣就回來撒火,簡直是有毛病。

她也沒吭聲,躺倒床上就睡著了。

阮富又是喝的醉醺醺的,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琴姨太都沒敢上床,就坐在椅子上,看到他醉眼迷離的樣子,自動地就開始渾身打顫。

這幾天她都被打怕了,其他幾位姨太太能走的都找各種借口走了,隻有她在上海舉目無親的,甚至身上連一點錢都沒有。

而且阮富之前又最寵她,所以最近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到她這邊來,一見麵就打。

阮富進來的時候,她抖了抖,倒了一碗醒酒湯端過去,不過還沒跟前,阮富已經用力地揮揮手,把她手裡的醒酒湯給打翻了。

“老爺——”

琴姨太剛開了個口,忽然臉上就被猛地扇了一巴掌。

“啊——”她整個人都被打得踉蹌了一下。

“賤-人,你是不是給我戴綠帽子了?九少爺是誰的種?”阮富冷聲質問她。

琴姨太整個人都抖了抖,眼神有些閃躲,轉而又立刻解釋道:“當然是您的孩子,老爺你說什麼呢,我根本就聽不懂啊。九少爺不是你的孩子,能是誰的?”

“你放屁!今晚的酒桌上,誰都知道那小賤種姓孟。你是懷了姓孟的賤種才進的府,我就說呢,女人壞孩子也沒你這麼容易的,還說早產。”

阮富基本上要氣瘋了,手腳並用地往她身上招呼。

喝醉酒的人力氣很大,琴姨太想要爬走,但是門卻被堵住了,任由她怎麼哭喊,外麵的人都不會給她開門的,顯然阮富之前叮囑過。

阮富抓起她的頭發就往桌角上磕,“砰砰砰”的聲音傳來,直接就見了血,顯然是真心要琴姨太死。

琴姨太被撞得頭暈眼花,身體發冷,她真覺得自己會死。

求生的本能讓她揮舞著手,用長長的指甲四處亂抓,還真的抓到了阮富的眼皮上。

痛得他怒吼了一聲,總算是鬆開她了。

琴姨太飛快地跑到了床邊,衝到了床頭,後背抵著床架子。

“賤人,你敢給我戴綠帽子。姓孟的那小雜種說了,我們阮家當年搶了他家的生意,他早就懷恨在心,就睡了你等你懷上了孩子,才把你送到我府上,特地叫我把他養兒子。想要阮家以後的基業姓孟,不過因為如今阮家不行了,都不需要他煞費苦心了,還朝我要兒子!賤人,你今天讓我成了眾人的笑柄,你彆想活了!先殺了你,再去滅了那賤種!”阮富摸了摸眼皮,他的手上沾滿了血,但是卻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琴姨太的。

他說完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直接往床邊走。

琴姨太伸手摸進了枕頭裡,拿出那個東西對準了阮富的時候,整個人都無比的冷靜和清醒。

眼前這狗男人不僅想殺她還想殺她兒子,必須得弄死他,否則死的就是她和九少爺。

“砰——”的一聲槍響,阮富應聲倒地,外麵看門的下人愣了一下,緊接著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

阮綿綿睡得正香,就被推醒了,踏雪滿臉都是恐慌而著急的表情。

“小姐,不好了,老爺被送醫院了。”

秦翩翩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弄醒,她感覺自己才睡下去沒多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神誌不清。

“他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去醫院了,什麼毛病?”她打了個哈欠。

“他被琴姨太開槍打了。”

踏雪話音剛落,秦翩翩整個人就怔住了,她萬萬沒想到竟然連□□這玩意兒都出來了。

“怎麼會?琴姨太為什麼要開槍打他,槍又是從哪兒來的?”阮綿綿一頭霧水。

“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隻是老爺一回來就對著琴姨太拳打腳踢,而且還說要打死她,兩人關起門來,那架勢凶得很,老爺也不讓下人進去。後來就聽到槍響了,老爺倒在血泊裡。”

☆、第116章 完結章

阮綿綿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 整個人都有一種身在夢裡的感覺。

琴姨太那一槍打得有點偏, 阮富沒死, 但是卻生不如死,半身不遂。^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口不能言, 下半身也動彈不得, 隻能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周圍, 卻再也不能指揮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琴姨太自知難逃罪責,阮綿綿剛從醫院裡回到家, 她就在等候著。

阮綿綿身邊的丫鬟們都十分警惕, 畢竟這位姨太太可是能開槍殺人的主兒, 一個個都遠遠地把她們倆隔開, 生怕琴姨太又從哪裡摸出一把槍來,一不做二不休, 把阮家人都送進地獄裡。

琴姨太見她們這副緊張的架勢, 臉上的神色越發的焦急,她顯然是有事情想說, 但是如果都堵在門口,根本就沒法說。

琴姨太看了看周圍的丫鬟婆子,因為六小姐是未嫁女,所以身邊無論是伺候的人, 還是看院子的人, 都沒有小廝這類的男人。

她索性一咬牙,直接抬手開始解旗袍的衣扣。

眾人一愣,阮綿綿也是愣住了, 低聲道:“琴姨這是做什麼?”

“我身上沒帶任何能夠傷人的武器,我把自己全脫光了來證明。我就是有事相求,還請六小姐能與我進屋說。”

她邊說邊把旗袍衣扣全部解開了,直接就要把自己扒光了。

琴姨太顯然是走投無路了,阮綿綿立刻製止了,讓一個婆子上去檢查一遍。

那婆子臉皮厚,不像丫鬟們覺得害臊,她把能摸的地方都摸了個遍,確定琴姨太沒有藏任何武器,才對著阮綿綿點了點頭。

“進來吧。”阮綿綿隻留了踏雪在身邊伺候,其餘下人都被她遣走了。

“琴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過我提前聲明,父親倒了,這個家不是我做主,你開槍打人這事兒最後如何處置,恐怕得去過問彆人了。”

阮綿綿提前說了一句,如果琴姨太來求她救命,那就找錯人了,阮家的這趟渾水她是不願意淌了。

琴姨太搖了搖頭,直接道:“不是的,我開槍打了老爺之後,就沒準備再活。求求六小姐救救九少爺吧,他不是老爺的孩子,也不會與八少爺分家產。你救救他,給他安排離開上海好不好?錢我有一點,能不能讓他出國?你隻要把他弄出國,我立刻開槍自殺。”

她說得斬釘截鐵,並且直接跪倒在地,開始不停地磕頭。

頭撞到地上,發出“砰砰”的響聲,聽著讓人牙酸,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

阮綿綿皺了皺眉頭,立刻讓人將她攙扶起來,低聲道:“琴姨怎麼不去找小九的生父?”

九少爺都不是阮家的人,那就不是她的弟弟了,找她做什麼?況且她與琴姨太可是有過節的。

琴姨太麵露悲戚:“孟家不缺少爺,不提家裡麵夫人姨太太生的了,外頭姘頭生的私生子更是數不清。他不會管小九的,原本就是讓老爺難堪的存在。六小姐心善,我也隻能求您了,其他人更不會管我們母子倆的死活了。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以前有什麼錯,都是我心地狠毒,你叫我怎麼死就怎麼死。”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磕起頭來,阮綿綿有些頭疼。

誠然阮富倒了之後,阮家如今就是一盤散沙,完全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阮家如今能頂事兒的男丁還真的少,有能耐的男丁都死了,活著的基本上都被阮富養廢了,這阮家最後的經濟大權也不知道落到誰的手裡,但是總歸都不會搭理琴姨太的。

因為抓住阮家的權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清理琴姨太,替阮富報仇,無論是做給外人看的,還是做給自家人看的,都得擺出一個態度來。

琴姨太自知活不了,但是她心疼兒子,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