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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俏佳人 盛世清歌 4267 字 6個月前

送您的棉花糖,他說讓你趁早吃了,免得化了。”

郭濤遞過來一團軟軟的棉花糖,阮綿綿有些頭痛。

自從那日財神爺說要給她一個獨一無二的昵稱之後,就像是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大門一般,每日都讓人送來棉花糖,而且顏色還不一樣,完全就是在逗一個孩子玩兒。

“放那兒吧。”她隨手一揮,春杏接過棉花糖之後也沒往她麵前湊,分明就是當場不給財神爺麵子了。

不過郭濤也就當沒看見,眼皮都不抬一下。

“財神爺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究竟什麼事兒?”阮綿綿沒工夫與他耗,直奔主題。

“我們大爺知道您在調查半夏的事兒,他那裡恰好有一些消息,不知道六小姐是否感興趣?”

郭濤的話音剛落,阮綿綿的眼皮就跳了跳,她還不知道顧瑾言的手伸得這麼長,竟然連這些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阮綿綿這回沒有猶豫,直接穿上披風,就跟著郭濤一起往財神爺的住處走去。

要知道她此刻也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如果能有什麼消息,那最好不過了。

她趕到的時候,財神爺正在倒茶,顯然是剛泡出來的新茶,茶香四溢。

桌上擺著好幾盤小糕點,軟糯糯的也散發著香氣,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準備的如此充分,顯然是在等她來。

“請綿綿來一趟這麼不容易,得出動我身邊的精兵良將,還要耗費一番口舌才能見到你。”

她一坐下來,顧瑾言就遞了一杯茶過去,不過這嘴上還是不饒人的。

阮綿綿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因為我諸事繁忙,不像顧叔叔算無遺漏。彆看我隻待在這一方後宅之中,不過每日要煩擾的事情實在太多。”

顧瑾言點了點頭:“也對,阮家終究不是什麼省心的人家。不如綿綿跟著我搬出去,這樣後宅裡就你一個人,沒人能讓你煩擾。”

阮綿綿的眼皮跳了跳,財神爺這是又來了,每次都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

“免了吧,顧叔叔一向疼我,還是讓我待在阮家施展手段吧。畢竟跟你搬出去,顧叔叔一人足以讓我煩不勝煩。”她的話毫不客氣。

顧瑾言聽完之後,低聲笑開了,眉眼都舒展了。

“棉花糖今兒一點都不軟。”

對於他這種評價,阮綿綿直接衝著他齜牙,免得回答他之後反而讓他更生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十年前因為你兄長的事情,我經常派人打聽阮府的事情,事無巨細都會一一送到我麵前。有一件小事兒我記得很清楚,你們阮家後院當時死了一個丫鬟,聽說是大著肚子的,說不出孩子的父親是誰,被活生生打死的。當時來領屍體的隻有一個小女孩兒,後來她被太太領進府,取名半夏。”

顧瑾言沒什麼廢話,直奔主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又提起十年前的事情,他的情緒顯得十分低落,顯然是不想多開口說話。

阮綿綿的眼皮跳了跳,半夏由太太領進府,那就是太太的人,可是如今半夏卻在大姨太身邊,而且還甚為得寵。

“這事兒你最好問一問太太。”

阮綿綿皺眉,有些不確定地道:“太太不讓我插手與大姨太有關的事情,她說怕臟了我的手。”

顧瑾言聳了聳肩:“這不是臟不臟手的問題,而是你在後院行動,就必然會損害到大姨太的利益,你們二人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

他倒是看得十分通透,阮綿綿點頭,沉思了片刻之後就準備起身告辭,她的確要去一趟佛堂。

“陪叔叔吃塊糕再走吧,如果你嫌牙齒最近被甜的疼,這兒有鹹的。”

顧瑾言的聲音顯得有些落寞,他抬起頭與阮綿綿四目相對,阮綿綿總覺得眼前這男人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況且他還把她的後路給堵死了。

男人眼瞧著小姑娘捏起一塊糕,送進嘴裡慢慢地吃著。

她吃東西的速度不快,一看就是經受過很好的規矩訓練,細嚼慢咽的樣子十分的賞心悅目。

“真乖。”他邊說邊捏起一塊糕,偏頭看向門外,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阮綿綿躊躇了一下,還是問出口道:“顧叔叔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嘛?”

“有,想起許多不開心的事情。”男人的聲音低沉,竟是少有的露出低沉的一麵。

阮綿綿輕咳了一聲,道:“顧叔叔不要太掛心了,十年前的事情,你不需要一直記著。想想開心的事情就好了。”

顧瑾言轉頭看向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綿綿也會安慰人了,棉花糖就是貼心。”

他輕歎了一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你牙疼了,以後不好給你送棉花糖了,我有點難過。”

☆、第62章 062 恩怨結算

阮綿綿提著裙擺, 氣呼呼地從顧瑾言那裡回來, 她覺得天氣涼了, 財神爺的腦袋也越來越有問題了。

她以為他是感懷十年前的事情,沒想到這廝一點正形都沒有,竟是為了不能給她送棉花糖難過?

難過個屁!

*

佛堂內,太太跪在蒲團上,一字一句地小聲念佛。

四姨太則縮在角落裡, 頭發亂得跟一團雞窩似的,嘴角也掛著幾滴口水,看著就邋遢異常。

許明茹念完今日的經,就拿著蒲團坐到了四姨太的對麵,四姨太立刻渾身變得緊繃起來, 好像眼前這個女人是什麼惡魔轉生一般, 把她嚇得瑟瑟發抖。

“你記得我,對不對?”許明茹見她這副慫樣,不由得扯著唇角笑了笑,聲音溫柔, 不過笑意不達眼底。

四姨太連連搖頭, 整個人都往後縮,低著頭的模樣顯然十分害怕。

“你怎麼可能不記得我呢?你再想想, 當初我進阮家的時候, 大姨太表麵和氣, 內裡恨我入骨;二姨太早死, 三姨太又是萬事不爭不搶的性子, 唯有你四姨太,對我表裡如一,我說什麼話都奉承著我,做什麼事兒都替我想到前頭了,你當初可是出了名的太太擁護者啊。”

許明茹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幾分笑容,認真盯著四姨太看的模樣,好像真有幾分姐妹情深的意味。

不過四姨太卻一直在發抖,她根本不敢抬頭,甚至雙手抱著膝蓋,一點點往後挪,想要退出她的範圍。

“過來,誰讓你走了?”許明茹揚高了聲音尖叫了一聲。

四姨太立刻不敢後退了,許明茹又叫了一聲過來,她便乖乖地過去了,隻不過身體抖得更加嚴重了。

“你說你好好的一條狗,怎麼轉臉就咬了主人呢?我生舟哥兒的時候,你竟然讓人給我下藥,害得我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早就跟邱芳那個賤人沆瀣一氣了吧?你倒是放得下`身段,不奉承我這個正經太太,偏偏要去抱邱芳的大腿,覺得你倆同樣是姨太太,她沒那麼硬氣針對你?你過去之後,不是照樣當一條狗,還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許明茹心中痛恨,陳年舊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裡,一提起阮啟舟,她的心裡就難過得一塌糊塗。

“我就想不通,她到底給了你什麼,難道我不能給你嗎?對我的舟哥兒下手,他從出生就沒有享過什麼福,多智而近妖。阮狗那個畜生口口聲聲誇我兒,必定是財神爺轉世,未來不可限量,結果綁匪要求他讓出幾條生意鏈他都舍不得。用幾條線換一個財神爺,這分明就是大賺的買賣,他為何不答應,還要騙我!”■思■兔■在■線■閱■讀■

許明茹越想越氣,她看著麵前渾渾噩噩的四姨太,隻覺得渾身的暴戾之氣都湧了出來,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四姨太的頭發往前扯。

“啊啊——”四姨太尖叫出聲,不過相比於太太的歇斯底裡,四姨太這個瘋子倒像是正常人了。

邢嬤嬤就站在角落處,看著那樣瘋狂的許明茹,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這麼多年,太太對阮家早已恨之入骨,但是她心中日積月累的恨,卻不是那麼好發泄出來的。

六小姐來看她的時候,太太要穩住情緒,以免嚇到她的小女兒。

況且她對著阮綿綿訴苦也沒有用,連許明茹都敗退佛堂,拿阮富毫無辦法,更何況是她稚嫩的女兒,就算知道親生父親惡心醜陋的一麵,也不能做什麼,隻會徒增傷悲與煩惱。

至於大姨太來佛堂的時候,太太則更要穩住了,隻有保持著理智和尊嚴,她才能刺激到大姨太。

現在瘋掉的四姨太被丟進了佛堂裡,正如六小姐所說,就是為了讓太太泄憤的。

當年大姨太收買人去綁走舟哥兒的事情,四姨太必定是插手了,當時讓太太生產大出血這事兒,四姨太一直害怕太太把她弄死,所以一直夾緊了尾巴做人。

也是那個時候,她把秋桂送到了老爺的床上,就為了挽留住阮富的心,並且始終討好大姨太,希望能給她一條活路。

“阮狗不是不知道那是賺錢的買賣,他就是嫉妒舟哥兒有天賦,阮家一輩兒裡隻有他一個厲害的人就行了,他怕舟哥兒翅膀長硬了,會對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畢竟他自己是個白眼狼,就怕兒子有樣學樣,也是個白眼狼……”

許明茹一直大喊大叫,並且五指抓緊了四姨太的頭發,往佛像前麵拖。

“你來啊,給菩薩磕頭認錯,給我的舟哥兒償命……”

不過她的情緒過於激動,最後竟是狠咳出聲,邢嬤嬤見她有些站不穩了,立刻上前扶住她。

“太太,您彆想這麼多,六小姐已經開始替大少爺報仇了,您看四姨太已經瘋了,被送進佛堂裡,任由您處置了。”邢嬤嬤邊替她拍著後背輸氣,邊輕聲細語地安撫。

許明茹的眼眶一片赤紅,不知道是恨意上湧,還是悲傷居多。

四姨太雖是個瘋子,但也是極怕的,直接往外衝。

不過這佛堂裡乃是許明茹的地盤,外麵早就圍著好幾個婆子了,四姨太前腳剛跨過門檻,後腳幾個婆子就湧上來,直接將她抓了進去,按著跪倒在地上,聽候太太發落。

“你跑什麼?你對我做出的那些事兒,我們都還沒算總賬呢,一直躲在阮狗和魏芳那個賤人身後,就以為能夠高枕無憂了?我拿你給綿綿練手,果然很有效果,瞧瞧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人,身上背著的債太多,無論哪一筆被拿出來清算,都足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還偏偏是個膽小鬼,一個已死的秋桂就能讓你嚇破了膽。”

許明茹用錦帕捂住嘴,狠咳了兩聲。

她走到四姨太的麵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低聲叮囑了旁邊的一個婆子。

很快一把匕首奉上,許明茹把匕首拔出來,刀尖上泛著銀白色的光,讓人心驚膽寒。

“啪啪——”她就用刀背拍了拍四姨太的臉。

“阮狗真是什麼都不挑,你這口他也好,嗬。雖說你已經瘋了,可那是你還秋桂的賬,欠我與舟哥兒的還在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