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 顧瑾言:我是誰我在哪兒?
阮綿綿:你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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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精神潔癖
“六小姐,您彆進去了——”那丫頭勸慰的話還沒說完,阮綿綿已經一矮身直接進去了。
就見三姨太趴在盆裡,不停地吐,一大早起來還什麼都沒吃,隻是喝了一杯水,所以沒東西可吐,隻是在乾嘔。
阮綿綿立刻走上前去拍著她的後背,三姨太擺擺手讓她遠離些。
“你身體不好,遠些,免得帶得你也想吐。”三姨太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剛說完又繼續吐了。
阮綿綿聽不得她這斷斷續續的嘔吐感,聽話地站遠了些,免得自己在一旁吐起來,那場麵就難收拾了。
等了片刻,三姨太才好不容易吐完了,麵色慘白。
一旁伺候的丫頭,靜悄悄地將盆子端出去倒了,又有人給她洗手淨麵。
“你等一會兒,我得換個衣裳,要不然味道難聞。”三姨太輕聲說了一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旗袍,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她領著一個丫頭進屋去換衣裳,阮綿綿則和另一個丫頭春杏說話。
“三姨太每日起來要吐多久?”
春杏是大丫鬟,之前也跟著伺候過阮綿綿的,聽她這麼一問,不由得有些遲疑。
若是三小姐問,她肯定照說不誤,但是六小姐自己身子也不好,三姨太常說不能告訴六小姐,不然隻能增加六小姐的心理負擔。
“也不算久,六小姐來瞧三姨太,姨太太就高興了。”春杏一筆帶過。
阮綿綿皺眉,她自己原本就起得不算早,吃早飯的時候又跟小八吵過嘴才來的,三姨太這會子還沒去用飯,很顯然從早上起來就吐到了現在。
“你彆哄我,三姨太一向起得早。吐完之後用飯有影響嗎?”
春杏遲疑了一下,才道:“用的不多,偶爾用完了也要吐。”
阮綿綿一顆心提了起來,這一大早就吐,還吃不下早飯,身體遲早熬乾了。
三姨太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裙衫,她手裡拿著塊帕子,不停地擦著嘴角,好像上麵還沾著汙物一樣。
她見到阮綿綿手邊有一杯熱茶,立刻問春杏:“三小姐這杯茶,之前可換過水了?”
“沒換,奴婢忘了。”春杏麵色一僵。
“快換了,早上頭道茶水我喝過了,就怕臟了。”
三姨太有潔癖,而且是神經性潔癖,其實這茶水在茶壺裡,她喝的也是倒在杯子裡,根本沒有臟了一說。但是三姨太心理就覺得不乾淨,一定要倒掉。
等茶水換完之後,她又要春杏把幾個茶杯都燙了一遍,才再次倒上水。
“也分不清哪個杯子是我喝的,不能讓你喝臟的。”三姨太輕聲解釋了一句。
“姨太,您不必這樣,您常說我們是一家人。”阮綿綿看她這樣兒,心裡就酸的不行。
三姨太這種精神潔癖,體現得還特彆畸形,她覺得自己臟,用過的東西一定要清洗乾淨,不然就弄臟了彆人。
她小時候和三姐姐一起住這裡的時候,三姨太總叮囑她們,碰完她用的東西一定要洗手,免得沾染了晦氣。
“綿綿,你知道我的,就當全了我的心意吧,不然我難受啊。你們這些小姑娘乾淨得很,要一直乾淨著。”三姨太抬頭看她,衝她柔柔一笑。
這一笑就讓阮綿綿鼻頭發酸,三姨太長得好,是阮家的姨太太裡長得最出彩的。
燦若玫瑰、明豔動人,是那種讓人一眼就驚豔的美麗,所以阮富才給她取名銘心,看上一眼這輩子便忘不掉了。
哪怕銘心是老太太的丫鬟,他也想方設法地弄進屋子,成了姨太太。
這也就是民國時期開放了些,若是放在舊時,惦記著家裡長輩的貼身侍婢,那是讓人戳著脊梁骨罵的。更何況銘心當初還是訂了親,都準備放出去嫁人了,後來兜兜轉轉終於還是到了阮富的床上。
“姨太您說的是什麼話,您若是不乾淨,怎麼能教出乾淨的小姑娘啊。我和三姐姐都是您帶大的,您怎麼就不乾淨了?”阮綿綿憋了許久,還是沒忍住,情緒有些激動地說出口,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
“彆哭,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就當我意難平吧。”三姨太一見她要哭,立刻伸手拍拍她的手臂,想要安撫她。
但是當她的掌心觸碰到阮綿綿的時候,又抖了一下,立刻拿帕子給阮綿綿擦手,她又覺得自己弄臟了阮綿綿。
看著三姨太小心翼翼擦拭的動作,阮綿綿覺得心裡堵得慌,硬是又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三姨太不喜歡彆人為她流淚,她覺得自己不配,從上了阮富的床之後,她就開始覺得自己臟了,這是心理疾病。
情況越來越嚴重之後,阮富在的時候,她就衝著他笑,阮富走了,她就對著盆子吐。
阮綿綿知道,三姨太對老爺是生理性厭惡,她覺得阮富惡心,而跟阮富睡的自己更加惡心。
“小八放這裡,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教他成人的。有什麼難處就跟我說,今兒回去的時候,把春杏帶上吧,我知道你那裡缺伺候的人,這丫頭沒踏雪老實,主意多但是也聰明,你回去試試看,若是用得不好再送回來給我,能陪我說話的沒幾個人了……”
三姨太細細地叮囑她,隻是說了幾句話,就用帕子擋在鼻子前,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的呼吸驚擾到她。
阮綿綿知道,三姨太的病症又嚴重了。
“姨太,不用春杏,您給我小丫頭變成。”她連忙要拒絕。
三姨太擺擺手,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站起身又去找盆吐了。
每次吐完她都要換衣裳,哪怕什麼都沒沾到,一番折騰之後,她才再次坐下來。
“已經許久不犯了,最近沒做好準備。”她見阮綿綿擔憂,不由得安撫了兩句。
三姨太說得模糊,但是阮綿綿卻聽懂了。
阮富之前一直寵琴姨太,有些冷落三姨太,這是三姨太求之不得的,不過先是琴姨太失寵,又有阮富拿托付小八當借口,過來的時候,三姨太沒做好心理準備,隻怕覺得更惡心了,才導致病情嚴重了。
“你去看過太太嗎?”
阮綿綿回神,點頭道:“去過一次佛堂,她不肯見我。”
三姨太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最後歎了一口氣。
“我陪您去用飯吧。”
阮綿綿岔開話題,明顯是不想提起太太。
“綿綿,她是有苦衷的,你——”
阮綿綿擺手,站起身就要扶她,根本不接她的話茬。
三姨太看到她的手伸過來,眼皮一跳,立刻躲開了,也不再提太太的事兒了。
看著那隻白白淨淨的小手,三姨太就怕弄臟了她。
*
佛堂裡檀香陣陣,許明茹跪坐在蒲團上,手裡拿著木魚一下一下地敲著,嘴裡念著佛經。
往常總能讓她靜心的佛經,如今再念千百遍,也是心煩意亂,她知道自己亂了心神。
邢嬤嬤走進來的時候,就見太太擰著眉頭,不再是往日慈悲的模樣,相反透著一股焦躁感。
“太太。”
木魚聲一下子就停了,許明茹立刻開口問道:“銘心答應我的事兒,辦得如何?”
“妥了,八少爺已經在三姨太那裡住下了,六小姐今日也去看過,臨走的時候,帶著三姨太的大丫鬟春杏回去的。”
聽到邢嬤嬤這個回答,許明茹頓時就鬆了一口氣。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辛苦她了,她那兒可有什麼麻煩?”
“三姨太又開始吐了,這症狀還挺嚴重的,也不肯請大夫。”
許明茹眼睛一瞪:“阮富那條狗又去她那兒了?”
“是的。”邢嬤嬤猶豫了片刻才道:“前些日子說是囑托三姨太照顧八少爺去了一回,今兒在六小姐那裡看到春杏,又派人去三姨太那裡說,今晚上過去。”
她的話音剛落,許明茹就氣得摔了佛珠。
“那畜/生為什麼一定要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他的大姨太、琴姨太呢?現成的要往他身上貼的他不要,偏偏犯賤要去不喜歡他的人那兒,混賬,混賬東西!”
許明茹毫無形象地大聲叫罵著,她眼眶赤紅,一身素衣也遮掩不住她麵上悲切的神色。
佛祖度化世人,可惜她早已一念成魔。
她罵完之後,就開始不停地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
“太太,您莫要太傷懷。”邢嬤嬤立刻衝上前,拍著她的後背。
許明茹的身子一向不好,這佛堂建在西南角,陽光不足,她又不肯請大夫,終日縮在屋子裡,身子更不好。
“邱芳呢?她不是一向把那條狗當成寶,誰都不能染指,恨不得日日都把狗鏈子拴在阮富的脖子上,怎麼最近都不管了?”
邢嬤嬤扶著她坐好,才輕聲道:“自從二小姐出國留學之後,大姨太就不怎麼霸著老爺了,而且最近她忙著給六小姐添堵。”
“賤人,賤人!她害我女兒,怕我報仇,就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出國。嗬,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許明茹更是氣得跳腳,也不知道想起什麼,竟是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把邢嬤嬤嚇了一跳。
“太太,您快莫生氣了!”她七手八腳地安撫她,好不容易灌下去幾口熱茶,才讓許明茹緩過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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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贈送彈珠
“顧爺,這兒是通往荷花池的小路,前頭還有涼亭,您進去坐坐?我們老爺知道您不喜歡熱鬨,這裡雖然路遠些,但是人少,家裡的姨太太小姐不常過來的。”
顧瑾言坐在軟轎上,前頭領路的是阮德的兒子阮行,大家都叫他小總管。
或許是常年在外麵跑,見識不小,隻是話太多有些吵人,在看人臉色方麵還欠缺了不少,得要跟阮總管多學學才是。
“那邊是著火了嗎?”他抬起手一指。
阮行順著方向看了一眼,頓時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沒聲了。
“這是哪個混丫頭在燒紙吧?府裡不讓燒紙,晦氣。顧爺,您先去亭子裡坐一坐,我去去就回。”
阮行剛想走,就被喚住了。
顧瑾言眯了眯眼,的確是有兩個小姑娘在邊上燒紙,專門挑這條道,明顯是不想讓其他人發現。
“你們府上之前是不是死了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