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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白富美[重生] 蘇芷 4199 字 6個月前

社員注意了,有人在藍水河裡落水了,現在請全體會遊泳的隊員,去藍水河下遊救人,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藍水河九曲十八彎,冬天的時候水位低,不過就是一條小溪流,可一到夏天,上遊的雨水一起流下來,就成了一條湍急的河流,而且在河流的下遊,還有好幾處落差超過兩三米的小型瀑布,就算是尋常會遊泳的人,掉進去也難免會受傷,更何況是不會遊泳的謝麗君。

幾個男知青原本也在睡覺,聽見廣播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正瞧見白素和季蘭英往回走,便拉住了季蘭英問道:“外頭出什麼事情了,什麼人掉藍水河裡了?”藍水河雖說在他們生產隊附近,可那邊地不多,去的人也不多,尋常小孩也不會往那邊玩去,太遠了。

季蘭英便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好像聽說是謝麗君的男人,發狠要把謝麗君帶回狠去,也不知道咋就發了瘋,兩人一起掉河裡去了。”

季蘭英去的遲,並不清楚那邊發生的事情,她是在堤壩上遇上了康誌偉的車,才去那邊找白素的。

那幾個男知青便開口道:“這還有王法嗎?咱們都看看去……”這時候劉政便衝著宿舍裡頭還在睡覺的夏興邦道:“小夏快起來,你不是以前校遊泳隊的嘛,快起來幫忙!”

夏興邦還在賴在床上,懶懶的翻了個身,就被劉政和另外一個男知青從硬板床上給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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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群人到下遊一個落差口的時候,隊裡的老百姓們已經有好些人到了。

大家看著遠處滾滾而來的藍水河,心裡又著急又害怕,著急不知道謝麗君和陳永發兩人有沒有經過這一個落差口;又害怕水流太急,兩人隻怕早已經飄過了這裡,往更下遊去了。

有些隻是來看熱鬨的老年人,就指著那奔騰的流水道:“這麼一路衝下來,隻怕人早沒了。”

一旁便有人點頭道:“這個季節水急哦,我小時候不小心跑這藍水河來玩,就掉下來一次,我那時候還是秋天,水不急,但還是被衝到了這下遊來,額頭在河邊的岩石上磕了一下,到現在還有一個坑。”說著,就向其他人展示起他頭上的坑,眾人都好奇的湊過來,見了那額頭上的坑,也都紛紛點頭,又有人道:“你這是命大,你家成分也好,是貧農,有□□的保佑;小許他表姐就難說了……他們是地主階級,可沒有□□的保佑……”

這時一直緊緊盯著水麵的眾人中,忽然有人開口道:“有東西漂過來了,快看看是不是他們倆。”

他這一聲招呼,岸邊的人都伸著脖子往下看,那頭上有坑的被擠得往前走了兩步,撲通一下掉下了水去,一疊聲的喊救命,幸好邊上人多,有人隻急忙跳下去,把他從水裡撈了起來。

劉政看著那些老人儘添亂,便擠到人群前頭道:“大家都往後靠,會水的隊員拿遊一個到對麵去,拿幾根大毛竹把這水攔住。”

這藍水河水麵不寬,不過也就四五米,兩根大毛竹在上頭一橫,就把這水麵給隔開了。

幾個會水的年輕人又用繩子將毛竹捆在一起,撐住岸邊的岩石,就可以暫時對抗這湍急的水流。他們幾人剛把毛竹固定好,就聽見有人喊道:“這次真的有人飄過來了!”

原來大家剛才看見的人,隻是天上的一片雲,正好投影在了河水裡,雲往這邊飄,看上去就像是水裡漂了個東西。

但這次是真的有人漂過來了,因為眾人已經看見了謝麗君身上穿著的白底藍花的粗布衣服了。

謝麗君似乎已經河水給灌暈了,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就在她要飄到毛竹邊上的時候,被守在毛竹旁邊的夏興邦一把抓住了衣服,兩人穩穩的掛在了毛竹上。

夏興邦救到了人,喘了一口粗氣,在毛竹上緩了片刻,一把摟住了謝麗君的腰,借著浮起的毛竹往岸邊遊。

就在此時,又有人在岸邊喊道:“又漂來一個,這次肯定是陳永發!”

此時夏興邦手裡已經抱著謝麗君,早已無暇顧及另一個,好在身邊還有彆的社員,那社員水性沒有夏興邦好,並不敢撒手遊過去,所以隻在毛竹邊上等著,想等陳永發經過的時候抓住他。

誰知道陳永發身子沉,快要漂過來之前,竟然在水裡打了個轉,朝一旁的岩石上撞了過去。那一撞之下,水麵上立刻就飄散出一股子血腥味。那等著救他的社員天生怕血,反射性的捂了捂鼻子,等他反應過來去抓陳永發衣服的時候,他已經從毛竹杆下漂了過去。

隻聽岸上一群人喊道:“快快快……”

哪裡還來得及抓住,陳永發就這樣快速的往下遊漂了下去。

幾個看熱鬨的女同誌看著陳永□□走的身體,雖然沒有拍手叫好,但臉上都是一副他活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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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柳溪到省城,汽車足足開了四個多小時候,一路上白素什麼話也沒有同康誌偉說,男人的神□□言又止,最後也隻剩下徹底的沉默。

從向建華打電話告訴他白素下落的那一刻,他已隱隱有了預感,看似柔弱的白素,內心可能早已經有了選擇,才會和那個家斷絕了聯係。

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讓自己失去了一個親人。

但無論如何,那裡都是她的家,無論如何,他也要帶她回家。

這是白素重生後第一次回到這個家,也將是最後一次。

這個位於省城繁華地帶的軍區大院,曾是她前世成長的地方。

客廳很大,卻很昏暗,裡麵放著寬大的三人沙發,舒曼姿勢優雅的坐在一旁,看著白素從門外走進去,也看著她身上一點點的光亮,漸漸消失在這昏暗的客廳中。

隻聽“啪嗒”一下,客廳的燈卻亮了起來,將原先的昏暗一掃而空,剛剛才適應了黑暗的白素被這日光燈的光線所刺激,稍稍的眯了眯眼睛。

舒曼卻開口道:“天還沒黑,開什麼燈。”她說著,隻又起身,飛快的走到門口,把燈關了之後,才冷冷的掃了一眼依然站在廳中的白素,眉心似乎稍稍皺了皺,這才繼續道:“坐吧。”

白素卻沒有坐下,她身姿筆挺的站在那裡,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舒曼。

“我不坐了,有些話,我說完就走。”白素說著,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鼓起一樣,過了片刻,她終於開口道:“我姓白,是白家的女兒,從今天起,我和這個家沒有任何關係。”

白素說完,頭一次抬起頭來直視著舒曼,這是她從前世就不敢直麵的母親,但今天,她定定的看著她,她不知道自己的眼底有沒有淚,隻是覺得鼻子有些發脹,但她還是很快就開口道:“謝謝你,生我養我,等您老了,如果需要我的照顧,我會回來儘我的義務,但在此時前,我不會再聽你任何的安排。”

舒曼平靜又自負的臉忽然就有些崩塌,她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白素,忍不住問道:“你說什麼?”

白素隻是平靜的看著她,看著她那張高貴美麗的臉上出現驚駭的神情,看著她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自己的身上,最終卻不得不開口道:“好啊,你走……你走了有種一輩子都彆回來!”

白素微笑的看著舒曼,心口卻難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柔軟,她笑著回道:“好啊,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她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依舊陰暗的客廳,愈發的陰沉晦暗。

外麵的天還沒黑,亮光又一下子把白素籠罩其中,空氣都似乎變得自由了起來,白素走在寬敞的軍區大道上,兩旁的梧桐樹鬱鬱蔥蔥,她緊緊的握住了自己手中的行李箱,就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命運,這一次,她將不會再無處可去。

綠色的美式軍用吉普車忽然停在了自己的身側,白素轉頭,看見康誌偉嚴肅平靜的神色。∫思∫兔∫網∫

他開口對她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第63章 完結章 我……真的還能跟他在一起嗎?……

雪白的病房中,年邁的老婦人正無聲無息的睡在病床上,她旁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容貌和她又六七分的相似。

許念溪削著蘋果,視線卻往坐在病床對麵沙發上的老男人看了一眼,老男人帶著老花鏡、頭發花白、形容舉止卻十分儒雅得體,正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手上的報紙。

許念溪臉上無端就多了幾分好奇,又笑著道:“爸,媽今天又跟我講你們年輕時候的故事了,跟您講的版本,好像有些不一樣啊!”許建安這幾天正跟許念溪講過去的故事,剛說到謝麗君跳河,白素被康誌偉帶回了省城。

年紀大了,過去的事情想起來就比較慢,許念溪雖然催著他說,他卻老是忘,白素又得了老年癡呆症,隻怕是已經記不得過去的事情了。

許建安聽了這話,略略停了停動作,倒是有些好奇問道:“她又講什麼了?我看她今天眼睛也哭腫了。”自從白素生病之後,她口中故事的版本,就跟自己的很不一樣了。

許念溪就笑了起來,帶著幾分探究道:“爸,您就老實招了吧,我媽當年到底有沒有拋棄過你,我看她說得有板有眼的,跟真的似的,她說她當年把你一個人留鄉下了,自己回來了,有這事兒嗎?”

“你覺得有這事兒嗎?”許建安放下報紙,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卻是久違又深遠的笑容。

他還記得當年,白素從省城回來,拎著一個行李箱,風塵仆仆的站在他家那幾間茅屋的門口,看著他,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道:“許建安,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走了。”

就如她所說的,往後餘生,他和白素再也沒有分開過,他們一起考大學、上研究生,一起畢業、一起創業,一起將念素這個品牌,做成了國內養老行業的標杆,他們想象著自己老了,住在自己創辦的養老院中,互相攙扶著過日子的場景,卻沒想到白素的病,說來就來。

若說這一路走來,有什麼可遺憾得,那就是沒能給她一場像樣的婚禮。

“我是認定了沒這事兒啊,可架不住您老婆,咱媽……說的有板有眼的。”許念溪無奈的聳聳肩,哭笑不得道:“對了,她還一口一個白眼狼的喊我,說我咋沒死在美國呢……你說這世上咋有這樣的媽呢?”

“她這不是病了嘛!”許建安當下就不高興了,瞥了閨女一眼道:“她以後要再這麼說,你彆理她……”

他們這正說著話,卻聽見有個帶著幾分困意的聲音說道:“誰在這裡吵吵嚷嚷的,都把人給吵醒了。”

許建安和許念溪兩人頓時就噤了聲,白素已經醒了過來,有些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許建安,又看了一眼許念溪,隻開口道:“我說你這個老頭子,你怎麼又來了,我現在和你沒有關係了!咱倆早分了……我現在一身病,你還跑來乾什麼,讓我自生自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