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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白富美[重生] 蘇芷 4184 字 6個月前

這才道:“這麼一大杯我也喝不完,這些你幫我喝掉。”

季蘭英就知道白素是故意留給她吃的,又不好意思,又高興,就著搪瓷杯抿了一口,高興的眉毛都飛了起來,她一邊喝,一邊對白素道:“素素,你快喝嘛,剩下的你一定要全喝完!”

白素就著饅頭,喝完了大半杯的雞湯,身上感覺多了一絲力氣,不管如何,能救下謝麗君的性命,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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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許建安借了隊裡的拖拉機,把謝麗君從衛生所接回了許家。

謝麗君躺在拖拉機後頭的拖車裡,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但一路上還是有不少人指指點點的。這年頭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就算和娘家關係好,那也沒有三天兩頭回娘家的規矩,更何況,較真了說,許家也算不上是謝麗君的正經娘家,隻是她娘家早已經死絕了,她除了許家,已經沒有可去的地方了。

當初謝麗君在柳溪大隊,也能算上是一枝花,隻是礙於她和許建安的娃娃親還有這成份,心裡但凡對她有些念想的年輕人,也都不乾來招惹她。

後來她嫁給了陳永發,大家同情她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那也隻是背地裡議論議論,她被陳永發打得滿臉是傷得時候,也沒人敢為她說一句話。

如今這才三年功夫,好端端一個姑娘,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白素跟著季蘭英往曬穀場來曬麥種,就聽幾個年輕媳婦在那邊討論道:“你們說小許把他表姐接回來,這是唱得哪出啊?”

幾個人心照不宣的互相使了個眼色,誰都不說話,還是其中一個憋不住道:“他們倆本來不就訂得娃娃親嗎?當年她表姐要嫁人的時候,小許不還小嘛,現在麼……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了……”

“可不是,當年她表姐也是為了給他祖父看病,才嫁給的陳永發,據說收了陳家三百塊錢彩禮呢!”聽得幾個人都唏噓不已,三百塊的彩禮,在當時可都是天價呢,一旁便有媳婦吃味道:“三百塊?我爹收了劉家一隻小豬仔子十斤肉票,就把我給嫁了。”

惹得一圈的媳婦哈哈笑了起來,打趣她道:“那你爹可虧了,馬上這劉家的豬崽子可就回本了。”那媳婦正懷著孩子,聽人這麼說,才明白是打趣自己,隻挺著這大肚子伸手捶著對麵的人道:“李三媳婦,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幾個人笑鬨了一會兒,又安靜下來,方才拿人打趣的那個媳婦才正色道:“說正經的,小許也到年紀了,他娘又是那麼個光景,要是他表姐能在他家安頓下來,家裡多個女人,這日子也能過得更紅火些。”

眾人隻跟著點了點頭,又道:“話是這麼說,可那陳永發能答應,三百塊錢娶的媳婦跟人跑了,他要是個男人,那這事兒怎麼也成不了啊!”

她們幾個正爭來爭去的,卻聽見劉大爺他媳婦遠遠的就在田埂上,朝著這邊喊道:“陳家人找上門來了!在許家門口堵著呢!”

第35章 這年頭男人打女人……竟……

白素心裡又咯噔了一下,陳永發那戰鬥力,她是領教過的,分分鐘就能讓許建安暴躁,她正躊躇著要去許家看一眼,就聽季蘭英拉著她的袖子道:“素素,我們也去看看。”白素見季蘭英一臉看熱鬨的表情,便覺得有些頭疼,但還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於是乎,一大群人都往許建安家湧去。

等白素她們到許建安家門口的時候,那木柵欄外已經圍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了。

隊裡尋常也沒啥熱鬨看,難得有看熱鬨的機會,一個個都跟鬥雞似的伸長了脖子,還在那裡一個勁的指指點點。

白素努力的往人群中擠了擠,見陳永發並沒有來,來的是他的老母親並幾個哥嫂,一圈人在堂屋外頭站著。白素並沒有看見許建安的人影,隻有他母親梁秀菊坐在堂屋裡的一個矮板凳上,手裡還抱著那個野櫻桃罐子,眼神防備的看著眾人。

一個許家的鄰居就道:“秀菊嫂子,他們不是來搶東西的,你家小許在家嗎?”

梁秀菊還是一臉防備的看著眾人,其他人就說道:“你跟她說有什麼用,她又聽不懂,她腦子壞的。”

正當這時候,就聽陳老太站在門口道:“麗君啊,我知道你在裡頭,你好歹應我一聲,永發還沒回來呢,還在派出所關著呢,你們這夫妻一場,你總不能看著他死吧!”白素這才知道,陳永發還被派出所拘留著。

老太太這話一說,眾人無不都同情了她幾分,又聽說陳永發還關著,心下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們大多數人看來,這就是一件男人打女人的家務事兒,根本不至於弄到派出所去。

白素從前又何嘗不是這樣軟弱的人,可這一次,她竟鬼使神差一般的站出來道:“陳老太太,您這話說的就有些沒道理了,現在不是麗君姐要讓陳永發死,是陳永發先打死了他和麗君姐的孩子,麗君姐在醫院大出血,你們陳家沒有一個人在,若當時沒救過來,那就是一屍兩命,殺人的就是陳永發,現在隻是讓他在派出所拘留幾天,怎麼就是看著他死呢?這話,等他真死了,您再來說也不遲!”

白素在眾人眼中,向來是安靜溫柔和善的,雖然性子有些冷,但從沒有說過任何厲害的話,可今天這一席話,卻是讓眾人都有些意想不到,連季蘭英都忍不住多看了白素一眼,仿佛今天的白素,並不是從前她所認識的那個白素。但白素的眼中卻閃著堅定的光芒,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這位女同誌,話不能這麼說……”一旁陳永發的嫂子見狀,隻開口道:“怎麼說,這也是咱陳家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在這裡摻和什麼?”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白素,想起她那天是跟著許建安一起去她們許家的,心裡就有了些主意,這年頭什麼人都怕跟許家這種黑五類沾上關係,更何況是這麼一個黃毛丫頭,陳永發嫂子正尋思著要不要開口呢,卻聽門外有人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能算是家務事嗎?”

眾人聞言,隻往外頭看了一眼,見許建安身上背著兩隻野雞,一隻野兔子,從外麵回來,原來他趁著這幾天地裡沒活,一早就上山打獵去了。謝麗君在家裡養病,又增加了一筆開銷,她的身子又弱,總要多些葷腥補養,家裡的老母雞還要指望著下蛋,他隻好一早就去山裡碰碰運氣。

幾個人見是許建安回來了,紛紛給他讓開了一條道進來,誰知他才走到門口,陳老太忽然就一把抓住了許建安的袖子,哭求道:“麗君他表弟,那天你去咱家,把你姐夫也打了、罵也罵了,也出夠氣了,何必非要趕儘殺絕呢,好歹去派出所說句話,把你姐夫放出來。”

陳老太是上了年紀的人,她這麼一求情,眾人也就跟著道:“小許,你倒是應一聲啊,你不打算讓你表姐再回陳家去了啊?”在他們看來,現在謝麗君和陳永發鬨得再凶,可畢竟是一張炕上睡的夫妻,總還是要回去的,要不然就真是他們想的那樣,許建安想把謝麗君給留下了。

許建安機械的把袖子從陳老太的手中掙開,把扁擔上的獵物往牆角一放,轉頭掃了一眼眾人,這才開口道:“我表姐在你們陳家被打得隻剩下半條命,陳永發蹲幾天拘留所算什麼?哪怕是將來吃牢飯,那也是罪有應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見謝麗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裡走了出來,她臉色蠟黃,一看就是大病未愈的模樣。許建安低低的喚了聲表姐,那人隻是朝著他搖了搖頭,咬著牙扶牆走到門口,見大家夥都圍著,忽然間兩行眼淚就落了下來,一麵哭,一麵把自己身上穿著的破舊的衣衫的袖子擼起來,露出兩條枯瘦的胳膊,上頭卻是橫七豎八的傷痕,有新有舊,看著觸目驚心。

她從前,是再也不肯在人前讓人看見這些的,可今時今日,當著眾人的麵兒,她也顧不得這些了。

這一下子驚得眾人眼神慌亂,講句實話,鄉下男人糙,有時候蠻不講理起來,當眾甩幾個嘴巴子的都有,可誰也不會沒事就打媳婦,謝麗君這一身傷,那可是日積月累不知道打了多少回才能打成這樣的。

“你們想讓他從派出所出來,我可以答應你們,隻是……我不會再回你們陳家去了。”謝麗君咬了咬下唇,終是開口說道:“我要和陳永發離婚。”

一開始還有著勸說心思的眾人,看見謝麗君這一身的傷,誰也開不了口了,這要是今天勸了回去,改名兒陳永發把謝麗君給打死了,倒是自己造的孽了。

“你看看……把人打成什麼樣了!你們還好意思來求人!”終於有看不下去的鄰居開口說了句公道話。

那陳老太聽了這話,臉上也汗顏,可又不好意思反駁,倒是她那媳婦又道:“打她怎麼了,她一個黑五類分子,彆說當初你們沒打過她,現在一個個出來裝好人,咱老陳家的事情,用得著你們管嗎?”

幾個當初參加過□□許家的人果然就噤了聲,季蘭英見狀,隻開口道:“你不要混淆視聽,現在講的是□□的事情嗎?陳永發打謝麗君,這是家庭暴力,家暴致使孩子流產死亡,這就是故意殺人,陳永發的牢飯吃定了!這婚也離定了!”

白素和季蘭英都穿著碎花襯衫,光看容貌就知道是來這裡插隊的知青,對於當地的農民來說,知青說的話,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因為人家是受過教育的知識青年啊,所以季蘭英這話一說,陳家那幾個人就都信以為真了,嚇的臉色都有些白。

陳老太這時候才有些慌了,拉著她媳婦的手說:“怎麼辦,老幺要坐牢了!這年頭男人打女人……竟然還要坐牢?”這對於陳老太他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季蘭英見陳老太竟然被自己給嚇住了,索性繼續道:“不想吃牢飯也可以,隻要謝家表姐不起訴你兒子故意殺人,老實把這婚離了,說不定法院還能輕判。”她說著,隻又看了白素一眼,接著道:“我們跟謝麗君雖然沒什麼關係,但我們是這柳溪大隊的知青,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隊裡的人受欺負,我朋友的父親是省城的司令,這事情若是讓他知道了,連派出所都不用驚動,一槍就能斃了他。”

白素方才說那一席話,已是用儘了自己的勇氣,正愁自己說不過彆人,誰知道季蘭英來這麼一出,頓時就鼓舞了她的士氣,她見大家都不敢再大聲說話,隻是在暗地裡議論,便開口道:“蘭英,不要跟她們再說了,一切等法庭上見吧,如今我們國家的法律是很健全的,法律會保護我們婦女的合法權益。”

“這要打官司了啊?”大家一聽法庭上見,越發就驚訝了起來,這年頭打官司的人可不過,因為離婚要打官司的,更是少之又少了。

“打吧,看他們把麗君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