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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白富美[重生] 蘇芷 4224 字 6個月前

有一絲絲的感歎,原來前世的自己,竟是這樣的一個人。可人何嘗又不是如此,若不是經曆了社會的洗禮,又怎能變的圓融通透,做更好的自己呢。

“我告訴你是誰,你可不能告訴彆人。”白素見季蘭英還沒笑完,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人果然就停住了笑,一臉好奇的抬頭看著她。

白素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隻坐下來慢慢道:“你自己想想也能想到,昨天除了許同誌,也沒彆人知道我腿這樣的,我猜應該是他送來的吧。”

季蘭英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皺起眉心道:“那他為什麼要偷偷放在門口……?”她的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想明白了,隻低下頭道:“沒想到這許建安看上去人高馬大的,卻還是一個細心的人,還知道要避嫌。”

她頓了一下,忽然驚訝道:“他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

白素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她心裡雖然有這麼一絲念想,可總覺得許建安這個人太慢熱了,也許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出於感激,她自己還沒想清楚,就聽季蘭英道:“應該不會吧?歐陽天喜歡你我都覺得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這許建安……不行……”

“許建安為什麼不行?我看他人品比歐陽天好多了。”白素隻脫口而出道。

季蘭英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見白素臉上閃過些許的尷尬,這才恍然皺眉道:“不會吧?你看上了許建安……素素你?”

“哪……哪有?”白素越發就緊張了幾分,結巴了兩聲,隻拉著季蘭英的胳膊道:“一大早的,你不去洗漱,在我床上坐著做什麼?”

季蘭英這才想起來白素是有潔癖的,她的床平常是不讓人坐的,這會子她還沒鋪上毯子,她就一屁股坐在了上麵,可不又遭她嫌棄了。

“哎哎哎,我起來,我這就起來。”季蘭英急忙就站了起來,一溜煙往門外去了。

白素把墊在床沿上的毯子鋪好了,隻緩緩的坐了下來,手指撫過放在一旁的拐杖,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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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天在外頭躲了兩天,回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彩,幾個知青湊在一起笑話他,其中也不乏說到了白素,白素向來不喜歡聽這些八卦,她腿腳不方便,就待在宿舍養傷,這些都是季蘭英告訴她的。

這日季蘭英從外麵回來,隻急匆匆的跑到宿舍,對她道:“素素,隊裡來了好些人,是坐著紅旗轎車來的,往牛棚那邊去了。”

這年頭能坐上紅旗轎車的,怎麼說也是縣裡的乾部了,還都往牛棚那邊跑,這就讓白素有些緊張了,她急忙就放下了書,拄著拐杖出門,果然看見堤壩的那一頭停著兩輛車,一輛是綠皮吉普、一輛是黑色的紅旗。

白素轉頭問季蘭英道:“你知道他們去牛棚那做什麼嗎?”

牛棚建在半山腰上,汽車開不過去,司機就把車停在了堤壩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去,白素隻依稀看見,為首的一個穿著中山裝,看起來五十來歲的樣子。

“不知道。”季蘭英搖搖頭:“我看見他們來就就忙告訴你了,你姑父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白素擰著眉心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心裡卻焦急得很,看這陣勢,倒像是有什麼大事。

她在宿舍門口站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看見那一群人從謝崇的牛棚裡出來了,謝崇也跟著走了一程,一直把他們送到了村口的堤壩上,看著他們開車離去,他才跟著方才一起作陪的張家父子往回走。

張建設這時候還有些懵,偷偷的看了一眼走在兩人跟前的謝崇,隻湊到他老子身邊小聲道:“爸,你說這謝……謝工是什麼來頭,連縣長都親自來見他,他這麼能耐,咋還能讓他在咱隊裡住牛棚呢?”

張國慶恨恨的瞪了他兒子一眼,臉上神色冷冷的,等謝崇走遠了點,這才道:“你懂什麼,你不知道謝工家裡從前是資本家嗎?要沒那麼多錢,能供出這麼一個喝過洋墨水的大學教授嗎?”

“那他現在也住牛棚了,可見書讀多了,也未必有用。”張建設隻隨口道。

張國慶瞧見他那樣子,隻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腦門上,恨鐵不成鋼道:“他要是沒讀書,縣長能來見他,你沒瞧見他給縣長的那東西,上麵鬼畫符似的,咱都看不懂,縣長看得可樂嗬了。”

“那是啥呀?”張建設追問道。

“圖紙……水庫的圖紙!”張建設一邊說著,一邊又覺得自己這兒子不爭氣,又狠狠的捶了他一下,豎著眉心道:“讀書咋就沒用了,要讀書沒用,那歐陽天能使那壞心眼,騙到你妹子頭上?”

“我這不是把歐陽天給教訓了一頓了嗎?”提到這件事情,張建設還覺得很驕傲,一臉自豪道:“敢欺負我妹子,我讓他在咱長橋公社都混不下去。”

謝崇是走過了堤壩,才看見白素站在門口的,他見到她拄著拐杖站在那裡,一時有些驚訝。但身後還跟著張國慶父子,他便沒有跟白素打招呼,隻低著頭一路往前走。

倒是張建設經過宿舍門口的時候,看了白素一眼,那張麥色的臉頓時就熱了起來,他教訓歐陽天的時候,有一半的拳頭是為了他妹子,還有一半……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像白素這樣的女孩子,歐陽天居然還能背著她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天理不容。

他一這麼想,這拳頭就落得更快了,一不留神,歐陽天就被他打成了豬頭了。

張國慶看見白素,隻關切道:“白素同誌腿受傷了啊?”

白素便開口道:“隻是扭傷了,沒什麼大事,過幾天就能參加勞動,謝謝張隊長關心。”

張國慶五十來歲,不笑的時候看著有些嚴肅,笑起來卻很和藹,他對白素道:“白同誌不用著急,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陣子隊裡農閒,你好好養著,等大隊裡的小學教室修好了,就有你們忙了。”

今年柳溪大隊要了三個女知青,為得就是給大隊的小學招教師來著。以前大隊沒小學,想要上學就得去十幾裡外的公社,一來一回好幾個小時,幾家的孩子都因此輟學了,誰也不想為了念那半吊子的書,耽誤了家裡的農活。

可不上學也不是個辦法,將來當睜眼瞎,連□□語錄都看不懂,就應征了那就老話:兔子生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學校已經選好地方了嗎?”白素問道。

“選好了,咱這幾個大隊合計了一下,也就咱小隊從前許家的祖宅,裡頭有兩間舊祠堂,當時分房的時候,大家夥沒人敢要那兩間,如今一直空著,倒不如拿出來當小學教室好了。”張國慶說著,隻又看著白素道:“白素同誌是城裡來的知識青年,應該不會忌諱這個吧?”

那地方是許家祠堂,從前供著許家的祖宗,當年參與過□□的人,誰敢住那房子?沒參與□□的,多半也是和許家沾親帶故有些淵源的,沒準還是一個祖上下來的,也不敢要那兩間房子,因此那祠堂一空就是十來年,如今已老的不成樣子了。

白素隻擺擺手道:“我們都是唯物主義的戰士,怎麼會忌諱這些呢,等教室修好了,我也去看看。”

“那感情好,到時候你去瞧瞧,要是缺什麼東西,隻管告訴建設,我讓他去置辦。”張國慶隻笑著道。

第26章 可現在……這拐杖竟然到……

謝崇回到牛棚的時候,許建安已經在裡頭等著他了。

他見謝崇進來,隻急忙迎到門口,焦急道:“謝老師,那些是什麼人……?”許建安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記憶中為數不多的,這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下鄉,都是不美好回憶。

“彆緊張。”謝崇擺擺手,示意許建安稍安勿躁,拉著他在凳子上坐下了道:“是縣裡一個管基建的副縣長,來我這裡拿水庫的圖紙的。”這份圖紙得來不容易,去年縣裡派了兩個年輕的學生給他打下手,專門上山勘測采集數據,可誰知道今年過完年一開春,兩人就都不願意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崇手頭的數據不夠,拖延了好久,也就最近讓許建安去山裡跑了好幾回,把缺的數據給補上了,他才得以將這圖紙畫完。

“那圖紙上頭看了嗎?有沒有提什麼意見?”許建安隻開口問道,雖然他沒有親手參與繪製圖紙,可這裡麵的數據,有很多是他親自上山測量的,從一無所知到會使用測繪的工具、到測量出一組組數據,許建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學習給自己帶來的成果,竟讓他無比的激動。

“高縣長說,這圖紙先要送到省裡,等省裡的設計院審核過了,才能最終確定下來,過幾天會有省裡的考察團去現場考察,等考察完了,也就可以動工了。”謝崇說著,見許建安臉上還有一絲緊張的神色,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你隻要按照我教你的辦法,測出的數據是不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這一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許建安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卻聽謝崇繼續說道:“可是,你跟著我私下裡學,沒有上過正規的大學課程,這總不是辦法,我看……等高考恢複了,你還是去考個大學,鍍鍍金吧。”

許建安低著頭不說話,以他的條件,考大學根本是天方夜譚,不說彆的,就算他考上了,他那瘋了的母親梁秀菊誰來照顧?

考大學對於許建安來說,那才當真是癡人說夢。

謝崇看著許建安臉色越來越凝重,最後隻歎了一口氣道:“你也不要放棄希望,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總有解決的辦法。”

許建安點了點頭,可他分明也在謝崇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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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素就坐不住了,非要讓季蘭英載她去謝崇那邊問問情況。正好幾個知青要去曬穀場那邊曬油菜籽,季蘭英就帶著白素一起去了。

地裡撒下去的秧苗已經冒出了綠油油的嫩芽,再過半個多月,就要到插秧的時節了。

白素看了看自己被石膏包裹起來的左腿,大夫說至少要打半個月石膏,那她還能趕上插秧的農忙。

等秧苗下了地,接下去就是七八月的酷暑天,才到了真正農閒的時候。

她記得當年自己來插隊的時候,感受到的都是痛苦和疲憊,每天從地裡回來,拖著疲憊的身體,隻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以至於那時候雖然恢複了高考,可要重新回到學校,參加高考的念頭卻很淡。

那時候的自己總在想,那個家雖然不堪,可那裡終究還是有自己的親人,這世上總沒有比親人更親的人。

白素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偏幾個知青正在討論歐陽天的事情,說他被打之後,去公社告了一狀,現在想著辦法要換去其他大隊,但是其他大隊的人聽說了他的人品,沒人願意接收他。

季蘭英就悄悄的扭頭對白素道:“歐陽天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