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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白富美[重生] 蘇芷 4247 字 6個月前

個孤兒寡母。

“媽,你快進去,這外頭冷。”許建安接過雞蛋,哄著梁秀菊道:“我這就給你煮雞蛋,你等一會兒。”

梁秀菊就被他拉著進了屋裡,屋子裡並不比外頭暖和多少,好在現在是初夏,天氣算不上太冷,梁秀菊乖乖的坐在長凳上,看著許建安忙前忙後的,臉上卻一本正經道:“阿明,你怎麼叫我媽呢,我是你老婆,你得叫我秀菊。”

她說到這裡,臉上竟然還有一絲絲羞澀,透著微弱的燭光,依稀有當年新婚時的嬌羞模樣。

許建安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他把鍋裡的水燒熱了,凝視著灶膛裡紅紅的火焰,緩緩道:“好的,秀菊,你等一等,馬上就有煮雞蛋吃。”

可等他煮好了雞蛋的時候,梁秀菊卻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那一頭花白的頭發攤在桌麵上,顯得蒼白有枯燥。

盛著煮雞蛋的碗還冒著熱氣,許建安把碗放下,抱著梁秀菊進了屋子。他幫她蓋好了被子,看著她無憂無慮的睡去了,這才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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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鬨鐘還沒響,白素就被屋後養著的幾隻公雞給吵醒了。早些年割資本主義尾巴,哪怕是一隻雞、一隻鴨都不讓老百姓自己養,這兩年政策放鬆了,這才開始允許老百姓自己養雞養鴨。

知青們就集資買了雞苗,養在宿舍的後麵,母雞下的蛋可以給他們添菜吃,逢年過節宰一隻公雞,也算是改善了夥食。

白素披上了衣服出門,走到昨天摔倒的地方,哪裡還有那老黃傘的影子,她以為是風把傘給刮走了,所以又左看右看的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給他們知青做飯的劉大爺剛巧從田埂上走來,看見白素,隻笑著道:“白同誌,怎麼起這麼早?飯還沒給你們燒呢!”

劉大爺早年參加過革命,被日本鬼子打折了一條腿和一條手臂,因此他走起路來是瘸腿的,一邊的膀子也是空的,袖子打了個結,在身旁一甩一甩的。

生產隊知道他參加勞動困難,因此在知青來了之後,就讓他過來幫忙燒飯,仍按正常的勞力給他記工分。

這裡年輕心善的知青對他也很好,有城裡捎來的好東西,都會給他一份。

白素初來乍到,和他並不是很熟,但前世他們卻早已經非常熟悉,她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

“劉大爺,我去幫你燒火吧。”找不到傘,白素也沒辦法,這麼早起來,她也不可能再回去睡一會兒了。

劉大爺卻道:“你回去睡,田裡要忙,睡不夠怎麼行呢!”

白素就笑著跟在他的身後道:“我已經睡夠了,昨天麥子已經都收割好了,今天還不知道要乾什麼!”

“你才來,還覺得很新鮮吧?”劉大爺看著她,臉上笑出幾圈皺紋來,“等過一陣子,你就會像其他人一樣,想著回家了。”白素隻笑著沒說話。

知青的早飯很簡單,就是拿昨天晚上吃剩下的飯放了水煮成稀飯,然後在鍋上蒸一些饅頭,一人一碗稀飯、兩個饅頭,每桌子再放一盤農村醃製的醬瓜當菜吃。

也有人不喜歡吃醬瓜的,就偷偷的買了豆腐%e4%b9%b3藏在宿舍,打了飯自己回去一個人吃。

中午和晚上那兩頓,一般可以吃到三菜一湯,不過菜基本上是素菜,每隔兩三天會做個葷菜,但大多數是村民們自己在河裡打的魚,雞鴨豬肉就很少吃到了,就是有,分量也是很少的。

這樣的飯菜,一個月的夥食費是十塊錢外加一斤肉票,等於一天隻要三毛多。

但在那個年代,一分錢都能掰成兩半花,三毛錢一天的夥食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奢侈的了。

“昨天晚上已經通知過了,請大家今天早上把下個月的夥食費帶來。”剛吃完早飯,劉政就站起來宣布道。

眾人紛紛上來交錢,輪到歐陽天的時候,那人卻隻交了錢,一臉為難的開口道:“上個月家裡沒寄肉票來,這個月沒了。”

歐陽天家裡條件不錯,每個月都給他寄兩斤肉票過來,他又怎麼會沒有肉票呢?隻是他一想到這群新來的知青,個個家庭條件不錯,這時候他們初來乍到的,肯定都帶足了肉票,因此不肯將自己的拿出來。

果然,他這麼一開口,那幾個條件還不如他的老知青們紛紛說道:“我們這也拿不出肉票來,要不,下個月再補上?”

一下子少了好幾斤的肉票,就意味著他們下個月得吃素了。他們現在下地乾活,沒有葷腥可不行,不說天天吃肉,至少三五天得看見一些肉影子。

白素來的時候倒是帶了不少肉票的,可她還想著過一陣子去公社買了肉,給謝崇改善一下夥食,這肉票雖然不能當錢花,但在黑市上也能賣一些錢。

第11章 你好,白素同誌

可她光有肉票,沒有錢也買不了東西。況且……想要買東西,還要去公社的供銷社,這裡離公社十多裡路,她連個腳踏車也沒有,走著去更是不可能的。

白素想了想,隻開口道:“這樣吧,我除了出自己的一斤肉票,再拿出三斤肉票,但是有個條件,你們上公社買東西的時候,能不能捎上我一起去?”

劉政正想答應下來,誰知道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陳誌勇也站起來道:“我也再出三斤肉票,我的條件跟素素一樣,我也想去公社走一趟。”

一下子多出了六斤肉票,這簡直讓劉政喜出望外,這麼一來,他們這個月至少可以吃上好幾次肉了。

“當然可以,過兩天隊裡會派人去公社運肥料,你們正好可以搭著他的拖拉機一起去。”劉政隻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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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從食堂吃完了早飯,跟季蘭英回宿舍的時候,路上經過陳誌勇的宿舍,卻聽見裡麵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道:“誌勇哥,你乾嘛把肉票拿出來,不是都說好了,等過幾天我飽餃子給你吃的嘛!現在肉票沒了,你讓我包什麼餃子!”

這聲音一聽就是李慧,季蘭英忍不住道:“切……她一個政委家的千金小姐,難道還缺幾張肉票嗎?還不是自己小氣不肯拿出來。”

白素怕她太大聲讓裡麵的人給聽見了,隻急忙拉著她往前走,卻聽裡頭陳誌勇說道:“你把人家的暖水壺砸了,難道不打算賠給人家了嗎?我去公社看看有沒有暖水壺賣。”

李慧聞言,越發就生起了氣來,隻不依不饒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誰讓她自己沒拿穩!”

季蘭英聽到這裡,早已經聽不下去,隻一臉憤怒的衝到宿舍門口,指著李慧罵道:“李慧,我告訴你,當時是你衝出來擋在我麵前的,大家都看見了,這暖水壺,你不賠也要賠!”

季蘭英這嗓門可不是一般的大,她這一嚷嚷,所有的人都探出了頭來往這邊看,還有人往這邊指指點點。

讓李慧賠暖水瓶是小,可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李慧在陳誌勇的宿舍裡,這讓一向蠻橫的李慧也紅了臉。

陳誌勇見狀,隻急忙從牆角拎起兩個暖水壺,遞到季蘭英的跟前道:“季蘭英同誌,這是賠給你的暖水壺。”

季蘭英看看陳誌勇,又看看李慧,揚起頭道:“暖水壺是她砸壞的,為什麼要你來賠,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這下看好戲的人更多了,這年代不是不能談對象,但是大家都接受那種光明正大的談對象,比如季蘭英和劉政這樣的,可若是暗地裡的、偷偷摸摸的談對象,就難免會讓人浮想聯翩。

“我……”這下連陳誌勇也啞巴了,手裡的暖水壺不知道是要遞出來還是收回去,隻尷尬的看了白素一眼。

“蘭英,我們走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白素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上前扶著季蘭英離開了。

兩人回了宿舍,季蘭英還沉浸在剛才勝利的愉悅中,隻拉著白素的手道:“素素,你剛才看見了嗎?李慧的臉都綠了,還有那個陳誌勇,跟他又沒有關係,要他多管閒事。”↓思↓兔↓在↓線↓閱↓讀↓

白素心中卻有苦難言,她知道那個陳誌勇喜歡自己,前世她被歐陽天騙了之後,漸漸的和許建安產生了感情,但這段感情卻遭到了她母親的極力反對,後來,迫於家庭的阻力和輿論的壓力,在白素回城之際,她選擇了和許建安分手。

而陳誌勇,正是她回城後,母親給她安排的第一個相親對象。當時陳誌勇比她先回城,但因為兩人在同一個地方插過隊,白素對他至少是感到親切的,可就在她打算徹底忘記許建安,和陳誌勇結婚的時候,事情卻又發生了變數。

陳母反對這門親事,理由很簡單,雖然白素有一個當司令的繼父,可她畢竟姓白,她畢竟是資本家的後代。白素的母親所以為的能跨越階層,在彆人的眼中隻是笑話。

她和陳誌勇的婚事就此作罷,幾個月後,陳誌勇娶了和他更門當戶對的李慧為妻。

“素素……素素你在想什麼?”季蘭英的聲音一下子拉回了白素的思緒,她對許建安所做的一切,和陳誌勇相比,又好了多少呢?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白素站起來道:“我出去上工了,你在宿舍好好休息,暖水壺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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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幾天的勞動,都是在曬穀場脫粒。

因為離謝崇的牛棚很近,白素時不時會帶一些東西過來,有時候是白麵饅頭、有時候是一卷掛麵,還有時候是劉大爺烙的梅乾菜燒餅。

謝崇一邊吃著手裡的燒餅,一邊還不忘叮囑道:“以後你還是少來,讓人知道了不好。”

白素就著煤爐上的熱水給他倒了一杯水,隻笑著道:“他們都渴了,想著喝水呢,我就說我來這裡給他們燒一壺水,等水開了就走。”

她在煤爐跟前坐著,白皙的臉頰被熏得紅撲撲的。

謝崇就看著她問道:“怎麼樣,這裡的勞動生活還適應嗎?”

白素點了點頭,忽然就掃見謝崇門背後的那把黃傘,那傘竟還像原來一樣,就靠在門背後。

“姑父,那傘……”白素一驚,頓了片刻忽的就恍然大悟,隻開口道:“姑父,那天是你跟在我後麵送我的?”

謝崇噎了一下,傘是許建安拿回來的,說是白素落在田埂上的,所有他就順手帶了回去。

“嗯……這個……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我不放心。”謝崇隻好承認下來。

“那你下次好歹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是狼呢……”白素一臉後怕,要真遇上狼,那她就死定了。

謝崇聽她這麼說,隻笑著道:“這個季節山裡頭獵物多,狼一般是不會下山來的,不過等到了冬天就說不準了,所以到了冬天,晚上一定不能出門,明白了嗎?”

白素點了點頭,又遞了一塊梅乾菜燒餅給謝崇,那人一邊吃,一邊道:“還是劉大爺做的梅乾菜燒餅好吃,我這有陣子沒吃到了。”

他們兩人正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