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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他貌美如花 末予 4368 字 6個月前

:“我是何人?師尊以身合道前,將六界留給了我,所以,我該是這六界之主,師尊,你說我說得對也不對?”

他說著,目光望向端坐在正中央蒲團上的那個人,白衣聖潔,鳳眸清冷,肌膚賽冰雪,猶如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仿佛萬事萬物也不能在那人眼裡停駐一瞬。

第一次見到師尊,師尊就是這樣的姿勢,如今六萬年過去了,師尊容顏更盛往昔,也更令他癡迷。

對於昊天的說法,眾人疑惑不已,這人喚老祖為師尊,那這人是老祖的弟子?可是眾人皆知,老祖隻有天尊、尊者、老君三個弟子,這個人又是老祖什麼時候收的弟子?

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向鴻鈞,望他能為自己解惑。

在眾人的注視下,鴻鈞輕輕頷首:“不錯,吾當初是將六界留給了吾的小弟子……”說著,他看到昊天的眼神一亮,又話鋒一轉,“但……他卻沒有接管,反而觸怒了祖神被剃了神骨罰去輪回,所以,神譜上沒有他的名字,吾……也沒有這樣的弟子,昊天,你還是回去罷。”那鳳眸不複初見時般溫潤,反而如冰雪般寒冷,望向昊天的目光恍若無愛無欲,仿佛昭示著他這六萬多年的堅持是個笑話。

剃神骨,刀山火海,塵世六千八百劫,他都走過來了,他不知師尊竟會因此生他的氣,是了,師尊從來都以祖神的話為尊,他被祖神如此重罰,師尊定以為他做了什麼觸怒了祖神,他觸怒了祖神,在師尊心裡,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之徒。

他被罰去曆劫的真相,除先前在人界的那些生靈外沒人知道,而這真相,他也不打算告訴師尊。

他本想與師尊好好的度過這最後三日,可如今,沒有必要了,師尊,我會讓你……永遠也忘不掉我!

“叫我回去?”他抬眼看鴻鈞,唇邊勾起一個冷冷的笑,他忽地將手中繩索往地上一甩,發出巨大的“劈啪”聲使地麵震了三震,索身發出的金光頓時將殿內眾仙的護體聖光削去大半。

站在門口的青年金袍翻飛間憑生出肅殺之意,如魔鬼羅刹一般,讓人背脊發涼。

靈寶天尊率先認出這索,凜眉喝道:“縛神索,師弟,你要乾什麼?!”

太上老君忽然想到師尊剛以身合道後那會兒昊天的行為來,忙慌亂衝他道:“師弟,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見兩位尊者如此緊張,有些不明狀況的神仙也跟著附和道:“快快放下兵器,老祖麵前豈容你放肆!”

他無視所有人的聲音,徑直看向鴻鈞:“師尊可還記得這把縛神索?你以身合道前,將這索交給我,你說,若有六界生靈敢違逆我,我便用這索縛住他,生死皆由我定。”

這索竟是老祖給他的,這可是能製住神的魔器啊,眾人有些驚異於老祖對這小弟子的寵愛程度,不由望向鴻鈞。

在殿內所有人慌亂的神色下,鴻鈞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他頷首:“不錯,但如今吾改變主意了,你既沒有遵循吾的意願接管六界,便沒有擁有這索的資格,吾今日便要將這索收回!”鴻鈞說著,站起身來,白衣墨發,鳳眸清冷無比,恍若了隔絕塵世。

昊天望著他,唇角勾起一個邪肆的笑來:“那也要看師尊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靈寶尊者看不下去了,厲聲質問道:“昊天!你敢對師尊動手,你想造反不成?!”

“這是我與師尊之間的私事,閒雜人等還請出去!”昊天說完,手中縛神索甩出,將殿內眾人一連串縛住甩出了紫霄宮,連帶著關上了大門,並用索下了一道異常堅固的結界。

做完這一切,他將索捏在手裡,轉身望向那清冷的白衣美人兒,眼底幽暗無比。

他還未說話,鴻鈞便蹙眉問他:“你將人都趕出去要做何?”

“徒兒要做何?師尊還不明白麼?”他說罷,慢慢走向鴻鈞。

鴻鈞看到昊天眼底的幽暗之色,忽然明白了昊天話裡的意思,那沉重腳步聲一下一下踩在了他心頭,有旖旎的片段在他腦海裡劃過,那些仿佛已經刻在他的骨血裡,懼怕已經成為了本能,他緊張得竟連施法術也忘了,腿一軟,身子往後仰去。

昊天趁此時機,向前一撲,將鴻鈞撲倒在蒲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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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師(下)

認識到自己如今處境的鴻鈞一直保持的清冷麵具終於崩裂, 他兩腿亂踢, 慌亂地斥道:“昊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放開為師!”

昊天深邃的眼睛望著美人的鳳眸,聲音沙啞而低沉:“徒兒當然知道,徒兒在教訓不聽話的夫人。”

夫人……鴻鈞乍一聽到這個詞, 心跳加快了些許,臉上一點一點染上了紅暈。

昊天盯著那雙水潤的鳳眸,沉聲問:“師父你為了徒兒做了這麼多,兩百年前救下徒兒,如今你寧可受重罰也要護徒兒,你明明這麼愛我,為什麼不肯說, 嗯?”

聽到愛這個字, 鴻鈞心頭一跳,眼神躲閃著否認道:“誰……誰愛你!”

幾乎是意料之中,昊天心下失落了些許。

昊天望著美人溼潤的眼睛, 柔聲道:“師父,叫我一聲。”

“阿……靳……”

聽到這一聲,昊天滿足地%e5%90%bb住美人的唇, 與美人香嫩的小舌勾勾纏纏, 不放過美人口裡每一寸芳香, 用力抱緊美人的身體,仿佛要將人融入自己的骨血裡。

他做了一千年的昊天,卻沒有這兩百年擁有得多。

師父救下阿靳, 教導阿靳,阿靳對師父表白,即使師父對阿靳沒有那種感情,也沒有放棄阿靳,昆侖鏡裡,更是成為了阿靳的人,即使阿靳被天尊說是亂六界之人,師父寧願重罰也要護阿靳。

所以,他喜歡聽師父叫他阿靳,就像他更喜歡叫師父而不是師尊一樣。

他永遠是師父的阿靳,永遠。

師父,即使阿靳要離開你,你也不會忘記阿靳的對麼?

他望著美人迷離的鳳眸,帶著希冀和小心,問道:“師父,我愛你,你愛我麼?”

美人低垂著眸不說話。

昊天輕柔地%e5%90%bb去美人的眼淚,無奈又哀傷地問:“師父,你什麼時候能對徒兒說真心話?”徒兒還能等到你的真心話麼?

鴻鈞望著他哀傷的眼,有些愧疚地垂下眸,又輕又緩地道:“阿靳,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是罪惡,祖神會怪罪的……”作為祖神的大弟子,竟與自己的弟子發生這種事,所以,他覺醒之後才無法麵對徒弟,要趕徒弟走。

原來是這樣,昊天歎了口氣,又問:“如果祖神同意呢?師父,你會說一句愛我麼?”

“祖神同意?”美人張了張口,又搖了搖頭,“不,祖神不會同意的……”

昊天追問:“如果同意呢?”

他想說,我們這一世,就是祖神開恩,可他不能說。

“如果……”美人緊蹙著眉,苦苦思考著,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想不明白的事,他習慣性地避開,又想到一事,抬眸問:“為師之前聽太上說你被祖神罰去了曆劫,你跟祖神起了衝突?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楚靳心下失落不已,罷了,既然師父不想說,那他再逼也沒有用,他隻要知道師父是喜歡他的就夠了,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至於愛,他從不敢奢求。

此生此世,能得到師父,他已經無憾了。

是以,他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道:“你扔下我以身合道去了,還把這六界破爛攤子留給我,我不開心,找了祖神理論,叫他送我去曆劫玩玩!”

鴻鈞見徒弟沒再追問,心裡輕鬆了一些,又見徒弟這副人界紈絝公子哥兒的模樣,脾氣上來了,罵道:“說不要就不要,說曆劫就曆劫,簡直胡鬨!”

昊天笑問:“師父心疼了?”

“沒……”鴻鈞心虛搖頭,自然又想到他覺醒之前的事情來,對昊天道:“為師要去教訓一下元始這個孽徒,竟敢對為師動手!”

昊天笑道:“在你覺醒之前,為夫已經替你教訓完了,還不感謝為夫?”

這句話雖渾,卻像是默許了他的轉移話題,鴻鈞斥了一句:“什……什麼為夫!彆瞎說!”又問:“你是怎麼教訓他的?”

昊天萬般憐惜地撫著美人的麵頰,道:“他殺了我的寶貝兒,我本來想殺他,但是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徒兒,所以改罰他去曆十萬塵劫。”說到最後,眼中帶著得色。

“你?罰他?曆十萬塵劫?”鴻鈞瞪大了鳳眸,有些不敢相信。

昊天邪肆地勾了勾唇:“怎麼?不相信徒兒有這本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鴻鈞紅著臉罵:“你滾!”

……

原來是在戲弄他!他氣得眼圈發紅,將頭狠狠一偏。

昊天湊過去,低聲問:“生氣了?”

“你滾開!”美人罵了一句,身子僵在那裡,氣得直掉眼淚。

昊天退開,將美人的臉扳過來,一點一點%e5%90%bb去他的眼淚,美人仿佛委屈極了,他一邊%e5%90%bb,眼淚還在落,滴到他的臉上,鼻子上,唇上。

他好不容易%e5%90%bb完了,無奈地道:“師父怎麼這麼愛哭?要是徒兒不在了你可怎麼辦?”

美人哭得一抽一抽的,否認道:“為師、為師才沒有!”

看見這樣的師父,昊天心中又憐又愛,撫著美人那一頭柔軟的發溫聲哄著:“都是徒兒的錯,師父不哭不哭了啊……”

……

昊天的氣消下去一些,恍惚間聽見美人的哭聲,聽得他心都要碎了,將美人轉過來,看到美人滿臉淚痕,心疼極了。

忙將美人臉上的淚%e5%90%bb去,放在唇邊%e5%90%bb了又%e5%90%bb,而後貼在自己臉上:“師父,徒兒錯了,你打徒兒吧!”

鴻鈞動了動手指,垂眸沉默著。

昊天乾脆握著他的手用力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美人大驚,掙動著手腕,瞪著他喝道:“你做什麼?!”

昊天望著他,笑著解釋道:“徒兒對不起師父,師父不來打徒兒,那徒兒隻好替師父動手了。”

鴻鈞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疏離道:“為師不想打你。”

昊天唇角彎了起來:“師父在心疼徒兒。”

鴻鈞剜他一眼:“沒有!你樂意打就自己打,彆拿為師的手打!”

昊天在心中偷笑,抱著美人的身子搖了又搖:“好師父,好寶貝兒,你就原諒徒兒罷!”

鴻鈞被搖得頭暈,推著他怒道:“你起開!彆瞎叫!”

……直到第四日淩晨,他才美人放到內殿的床上,美人沾了床一下子就睡著了。

他望著床上熟睡的美人,目光眷戀。

師父,請原諒徒兒的自私。

三天時間,做什麼都不夠,不如全部跟你在一起,給你一場永世不忘的記憶。

要你忘不了我,永永遠遠打上我的印記,千年萬年也忘不了。

他唇角微彎,眼神又很快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