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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他貌美如花 末予 4322 字 6個月前

大口喘氣,忽然想明白了為何他之前沒有消除掉徒弟的記憶,為何他最近會感到莫名的疲累,原來不知在何時,這毀滅之力已經跑到徒弟身上了,而且這毀滅之力在不知不覺間吞噬了他的修為,令自身越來越強大,趁現在這毀滅之力還不能完全掙脫他的控製,他要避免與徒弟接觸,將這毀滅之力牢牢控製住。

而被震開的楚靳撐起身子站起來,望著遠處那個白衣人,滿臉不可置信地走過去:“師父!”

勾沉亦後退數米,鳳眸冰冷警戒:“彆靠近為師!”

那眼神讓楚靳的心一涼,瞬間清醒過來,“師父你怎麼了?”

“彆靠近為師!”勾沉又低斥了一聲,背過身去,純白的衣衫隨風飄起,仿佛隔絕了所有愛恨,“為師要閉關,你且自行修煉,勿要再胡思亂想了!”

說罷,竟是不給楚靳半點說話的機會,白光一閃,人已消失不見。

“師父!”楚靳不明白為何師父突然對他這般態度,而且,師父為何突然說要閉關?是他逼師父逼得太緊了麼?他追到勾沉的臥房門口,抬手欲敲門,卻被一道白色光幕震開。

他跪下開始乞求。

“師父你怎麼了?為什麼你要突然閉關?”

“師父徒兒錯了,徒兒再也不敢了,徒兒不逼你了,求你出來見見徒兒吧!”

“師父你不要不理徒兒……”

他磕了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頭咳破一般。

可任他如何哭求,房中人都沒有回應他一句。

阿尋聽見動靜,看見勾沉房前的光幕,又見楚靳滿腦袋是血的樣子,被嚇了一跳,“喂!小鬼,帝君怎麼閉關了?你又惹帝君生氣啦?”

少年低著頭沒有回答,恍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能自拔,他的心越來越冷,半晌,抬頭,緩緩站起身來,望著冰冷的門板,目光陰冷。

好,師父你讓徒兒認真修煉,那徒兒便認真修煉,隻不過,待徒兒真正大成之日,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閉關不就是要躲著徒兒麼?徒兒定要讓你無處可躲!

白衣少年渾身仿佛被黑氣籠罩,極為駭人,阿尋看得一驚,“小鬼你……”

楚靳向他望過來,那雙原本飛揚的眉眼此刻卻沉鬱之極,阿尋額上透出冷汗,隻覺背脊冰涼,竟是不能發一言。

直到楚靳走了,阿尋才緩過來,哇的一聲在勾沉門口嚎出來:“帝君帝君,您閉關帶著阿尋一起啊!阿尋不要和那可怕的小鬼待在一起!”

他嚎了一會兒,見沒人回應,隻覺自己今天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趕緊跑去淩霄殿找宮女姐姐們求安慰。

楚靳回房後,便也開始閉關,他靜坐在地上,整個人身上的氣息極為詭異,他感覺有股奇怪的力量在體內翻湧,這力量好似從前幾日就有了,但具體是何時他又說不出來,而今日翻湧得更加激烈,這力量極不安分,左衝右撞,好似急於與他的身體融合一般。

直覺這股力量並不會害他,他反而覺得,一旦與這股力量融合,會發生不可思議的效果。

於是,他努力平複內息,慢慢導引那股奇怪的力量與自己融合。

半晌,楚靳睜開眼睛,感覺到周身氣息前所未有的平穩。

他的修為本來剛到化神初期,與這股力量融合之後,竟是一下子突破到化神後期!

隻是,他總覺得這股力量隻是一小部分,他有種預感,如果能得到全部,可能連師父也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師父,他感到渾身血液沸騰起來,師父,你等著,徒兒一定會順利飛升,讓你再無處可躲!

帝君閉關了,小鬼也閉關了,太虛宮更空了,阿尋被大冰窖凍得扛不住了,隻好天天跑去淩霄殿求安慰。

日升日落,眨眼兩百年過去了。

月色下,一個周身充滿濃鬱仙氣的白衣青年走到一處房間門口,望著麵前的白色光幕,神色憂傷:“師父,徒兒都飛升了,你為何還不出關?”

望了一會兒,又低頭歎道:“你還在生徒兒的氣,不肯原諒徒兒……”

在飛升之前,年年生辰,他都會來到師父房門口與師父說話,隻是師父再也沒能出來同他一起過生辰。

飛升前的渡劫,其實很凶險,在他渡劫渡得九死一生的時候,他滿腦袋裡想的都是師父,想著隻要他熬過來,他就能見到師父了。

可是當他飛升後真的來到這裡,師父的房門仍然緊閉,他跟師父說了好多話,也得不到回應,但他還是堅持每天都會來,他現在已經是神仙了,可以隨心所欲地去任何地方,可是他唯一想見的人,隻有師父。

師父不願見他,他不能強求,修仙修了這麼久,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性格急躁的毛頭小子了,他會等,等到師父願意出來見他的那一日。

可是,師父,你何時才能出來見見徒兒呢?

又一個夜晚,白衣青年來到這裡,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神色同樣的哀傷。

“師父,今日又是徒兒的生辰了,你出來看看徒兒好不好?”

“師父,徒兒好想你……”

“師父,徒兒想吃你做的長壽麵了……”

白衣青年垂下眼眸,沒有用的,兩百年了,師父兩百年都不肯見他了,今日定然也是不會見他的。

忽然,門吱嘎一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禮物

心裡突現一個猜測, 他猛地抬起頭來, 白衣帝君就站在房門口,清冷的鳳目望著他,恍若遺世獨立的仙人。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忍不住叫了一聲:“師父!”就向那人奔去。

勾沉退後一步, 製止他道:“彆碰為師!”

楚靳眼神受傷地望著他:“為什麼?”

勾沉望著徒弟,眼神複雜,“你不要問了,為師不能回答你,今日是你的生辰,為師去給你做一碗長壽麵。”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卻聽楚靳道:“徒兒不吃!”

“師父已經兩百年沒為徒兒過生辰了, 還差這一日麼?”

“徒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躲徒兒兩百年?就因為徒兒要你承認對徒兒的感情麼?”

明明想好再見到師父要安分守己,不惹師父生氣,可是真的見到了, 又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抱著師父,想要親親師父, 想要……

麵對徒弟的連聲逼問, 勾沉凝視著他, 鳳眸依舊冰冷:“看來這兩百年,還是沒能讓你悟透,為師對你太失望了!”說罷, 轉身便要回房。

“師父你不要走!”楚靳大吼一聲,撲過來,想要捉住勾沉的袖子,倏然看見勾沉冰冷的眼神,再不敢碰他,頹然跪了下去,“徒兒求你不要走。”

“徒兒求你……”

“徒兒已經兩百年沒見到你了,兩百年了,徒兒都是一個人,一個人修煉,一個人過生辰,徒兒錯了,隻要你不走,徒兒什麼也不求,不會再逼你,也不會再碰你,隻求師父能留下來……”

高大俊朗的白衣青年跪在地上,深邃的眼睛望著他,含著淚,那般令人心疼。

本該是一匹馳騁草原的狼,卻斂了一身的戾氣,虔誠地跪在地上,隻為祈求這白衣帝君能看他一眼。

勾沉花了兩百年,好不容易將那毀滅之力徹底壓製下去。

至於為什麼這毀滅之力會突然失控,他想了許久才想明白。^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原來,隨著徒弟修為的提升,隻要他與徒弟有肢體接觸,那毀滅之力便會從他體內傳到徒弟身上,當初徒弟化神時,就能引出自己身上毀滅之力,而現在徒弟已經成仙,一旦接觸,後果不堪設想。

徒弟身上融合的這一小部分毀滅之力,也有他自己的法力在裡麵,他能感知到這股力量的波動,如果徒弟情緒有很大波動,他會感知到,也能及時阻止,所以,這股力量尚在他能控製的範圍之內。

可如果他們接觸,他身上的毀滅之力將不受控製地被徒弟吸走,那他便再控製不住了,所以,他絕對不能與徒弟發生肢體接觸。

所以,他自出關起,便警告徒弟不要碰他,而且對徒弟十分冷漠。

兩百年,徒弟在外麵的聲聲呼喚,他又何嘗聽不見,可是,他不敢應也不能應。

之前徒弟問他對徒弟的感情,他沒想過,他從未想過,作為鬥姆元君長子,作為仙界戰神,他的一舉一動,整個仙界都會看見,他不能與自己的徒弟有這種悖倫的感情。

所以,徒弟的感情,他無法回應。

既無法回應,那索性就什麼都不要給,收起自己對徒弟的所有情感,讓徒弟死心。

雖說要讓徒弟死心,可是真的看到徒弟,又想到今日是徒弟的生辰,他總不能什麼也不做。

於是,他主動提出為徒弟做一碗長壽麵,他想,他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徒弟竟然說不吃,還質問他,他有些氣惱,索性轉身準備回房,卻看到徒弟這副樣子。

看到徒弟這樣悲傷,他的心也在絲絲抽痛,再也裝不下去,忍不住喚了一聲:“阿靳……”

“徒兒在!”楚靳聽見喚聲,立刻回應了一句,望著勾沉,雙眸亮晶晶的,猶如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望著楚靳,他心裡很愧疚,卻還是乾巴巴地說了一句:“為師……去為你做一碗長壽麵,你去為師房裡等著罷。”他說完,也不等楚靳說話,便匆匆離去。

勾沉端著麵回來的時候,見到楚靳端正地坐在桌子旁,見到他,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喚了一聲:“師父!”而後迫不及待地衝過來,卻規規矩矩地跟在他身旁,避免與他接觸,老實得不得了。

他一路走過來,楚靳跟了他一路,他心裡覺得好笑,明明都比他高出一個頭了,還是這麼小孩子氣。

他將麵放在桌上,讓自己看起來麵無表情:“吃罷。”

楚靳一邊吃一邊看著麵前的白衣帝君,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勾沉被自家徒弟灼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索性偏過頭。

半晌,見徒弟的碗已見了底,他道:“阿靳,為師要休息了,你回去罷。”

楚靳望著勾沉,眸色沉沉,忽然跪下,向他道:“徒兒可否向師父求一件生辰禮物?”

勾沉忽然想起兩百年前的生辰,楚靳向他索要的生辰禮物,強壓著他親了一晚,他至今想起來還有些尷尬。

他道:“如果你的生辰禮涉及到與為師肢體接觸,為師不能答應你。”

楚靳道:“徒兒說了不會再強求師父,徒兒如今已經成仙,想去探望母妃的轉世,希望師父能與徒兒一同前往。”

楚靳想,不能碰,那同行總該是可以的,他不知道師父為何不讓他碰,可同行久了,總是有機會的。

更何況,帶著師父去探望母妃是他十歲時就已想好的事情,他一定要實現!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