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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吟 弱水千流 4331 字 6個月前

,不如跟姐去勇闖天涯?”

厲騰:“……”

阮念初又打了個酒嗝,眨眨眼,忽然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坐到路邊。

厲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很平靜:“回家了。”

“我才不跟你走呢。”她咯咯地傻笑,手邊剛好有一個禁止停車的標誌牌,她伸手抱住,臉軟軟地貼上去,閉著眼皺眉咕噥:“你誰啊。是壞人怎麼辦?”

厲騰靜默數秒,彎腰半蹲,和她低成同一高度,“我是厲騰。”

“厲騰……”阮念初眉頭的結皺得更緊,搖頭,“厲騰這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是誰不好,非要是厲騰?我最不待見的就是他。”

厲騰看著她緋紅的頰和醺然的眉眼,彎唇,手指輕撫她的臉頰,聲音很低,“你這麼不待見他,他又那麼喜歡你。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七拐八繞弄得阮念初頭暈。她還是搖頭,含糊地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倒有個辦法。”

“嗯。”她語氣淡淡的,傻笑,“你說。”

他低頭%e5%90%bb她的眉心,閉上眼,嗓音低柔得要命,“我們重新開始。這次我追你,你趕都趕不走。好麼。”

☆、第30章 Chapter 32

淩晨一點左右, 阮母聽見按門鈴的聲音, 叮咚。她正坐在客廳裡邊看深夜頻道,邊等阮念初。一聽見響動, 立刻裹著衣服過去開門, 嘴裡不住抱怨:“你這死丫頭片子最近怎麼在搞什麼?要麼夜不歸宿要麼玩兒這麼晚,你……”

不料門一開, 阮母當場愣在原地。

門外的自然是阮念初。隻是, 還多一個人。此時, 她女兒正四仰八叉地掛在那人身上, 一身酒氣, 又揮手又傻笑, 嘴裡還胡言亂語。

阮母頓時黑臉。這幅模樣,明顯是喝得爛醉。

“這孩子怎麼……”她皺眉,然後才把視線轉向厲騰,目光疑惑:“你好, 請問你是?”

厲騰禮貌地問好:“阿姨你好,我是厲騰。”

阮母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所以隻反應兩秒鐘, 她就明白了,臉上隨之綻開一個溫和的笑容, “哦, 原來是厲騰啊。”

當初介紹阮念初相親時, 劉阿姨就對這個年輕的空軍上校讚不絕口, 今日一見,阮母才知劉阿姨所言不虛。這厲騰, 彆的不說,光長相就她就能打出個滿分。

這時,厲騰捉住懷裡那雙亂舞的小手,朝阮母笑了下,“阿姨,今天念初和朋友聚會,喝得多了些。您彆生氣。”

阮母生平頭一回見準女婿,心情激動,哪裡還顧得上生阮念初的氣,隻擺擺手說:“不氣不氣。”邊說邊側身讓開一步,去扶阮念初,嘴裡道:“你叔叔睡了,來厲騰,搭把手,和阿姨一起把念念扶進去。”

“阿姨你歇著,我來。”說完,厲騰略彎腰,一手橫過阮念初的腰,一手從她的腿彎底下穿過,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我還能再喝十瓶……”阮念初稀裡糊塗地冒出句話,臉紅紅的,一邊念叨還一邊比劃,“來劃拳!四季財五魁首六六六……”

“……”阮母冒火,照著她的手臂就是一掐。

阮念初雖醉,但疼還是一樣的疼,頓時“哎喲”叫出聲來,眼淚打轉。

厲騰垂眸,問懷裡的人:“你又怎麼了?”

“喝醉了嘛,誰知道她發什麼神經。”阮母還是笑著,若無其事地將手收回來,說,“厲騰,這邊走,念念的屋在最裡麵。”

這晚,阮念初確實醉得不輕。以致於,當厲騰把她放到床上時,她甚至還抱著他的脖子喊喬雨霏,嗓音嗲嗲,怎麼也不肯撒手。

厲騰扒了下她的手,沒扒開,又生怕弄疼她不敢大力,隻好擰著眉,僵在離她十公分的上方。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最後,是阮母結束了這個局麵。阮母拉著臉,上前兩步去掐阮念初的腰,撓她癢癢。她怕癢,邊推搡邊笑得打滾,這才把手鬆開。

厲騰站直了身體。黑色的襯衣領口被那姑娘抓得皺巴巴,他微側頭,抬手整理了一下。

阮念初也瘋累了,閉眼睡去,呼啊呼的。

阮母給女兒蓋好被子,轉過身,朝厲騰窘迫地勾了勾嘴角,“真不好意思啊。我們念念出這麼大洋相,讓你見笑了。”

厲騰視線無意間掃過床頭櫃。上麵擺了一個相框,照片裡的女孩兒大約兩三歲,小臉圓圓的,花裙子,羊角辮,衝鏡頭咧著嘴笑。看上去傻乎乎的,連門牙都缺了一顆。

他看著那張照片,輕挑了下眉,“念念?”

“哦,你還不知道吧。”阮母笑盈盈地跟他解釋,“這是念初的%e4%b9%b3名。她小時候缺牙,那個‘初’字兒的音老發不準。我和她爸就喊她‘念念’。”

“挺好聽的。”

厲騰彎了彎唇,看向阮母,“阿姨,今天這麼冒昧地上門,實在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我改天再來看望你和阮叔叔。”

阮母說,“你看你這孩子,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們姑娘給你添了麻煩,我要謝謝你才對。”說著一頓,歎氣道,“我這女兒,彆看她平時樂嗬嗬的,脾氣上來了可犟得很,怪毛病多。厲騰,麻煩你讓著她點。”

“念初這麼好的姑娘,是我高攀她才對。”

一聽這話,阮母臉上樂開一朵花來,笑說:“你們年輕人的事,阿姨不懂。你覺得她好就好。”

閒聊幾句之後,阮母把厲騰送到了家門口,連讓他常來玩。

厲騰笑著應下了,離開。

看著消失在樓道裡的高大身影,阮母喜滋滋的,心裡彆提多欣慰。她覺得,自家閨女這麼些年不正經談戀愛,也是好事,俗話說,人品攢多了才能一朝爆發。否則這麼好的女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第二天,阮念初毫無意外地宿醉。

她太陽%e7%a9%b4快炸開,蜷在被窩裡翻來覆去,不停地喊頭疼。沒喊幾聲,阮母就端著醒酒湯進來了,罵道:“喲,現在知道給我喊頭疼,喝酒的時候你乾嘛去了?”

阮念初把醒酒湯接過來,皺眉道,“我都這麼難受了,您老人家就省省口水吧少說兩句。”

“你這倒黴孩子,說你兩句還嫌你媽嘮叨?”阮母氣得想給她兩下,“醉成那德行,要不是人家厲騰送你回來,你這會兒還睡在大街上我告訴你!”

“……”阮念初被嘴裡的藥湯嗆住,詫異道:“你說什麼?昨天不是喬雨霏送我回來的?”

“誰說是喬雨霏?是厲騰。”阮母在床邊坐下來,“昨晚上,大概一點鐘的樣子,他把你送回房間就走了。”

阮念初更驚:“他還進我房間了?”

“進了。”

“媽,”阮念初閉眼,無力扶額,“你怎麼能讓一個外人,還是一個男人隨隨便便進你女兒房間?這合適麼?”

阮母清了清嗓子,“……昨天你喝醉,我抱不動你,你爸又睡得那麼沉,我隻好請厲騰幫忙啊。而且他也不算太外人吧。你男朋友,進來一下也沒什麼吧。”

她脫口而出:“他不是我男朋友。”

“……”阮母一愣,眉頭頓時打結,“你說什麼?不是男朋友?你們鬨矛盾了?”

阮念初默。如果把她和厲騰已經分手的事說出來,照她媽的性格,肯定又會給她安排一係列相親流水宴。

於是她做了個深呼吸,氣定神閒地鬼扯:“暫時沒分。不過也離分手不遠了。”

“到底怎麼回事?”阮母越聽越著急,“厲騰對你不好?”

“不是。”

“那是他為人不好?”

“不是。”

“這不是那不是,到底為什麼?”阮母有點生氣了。◎思◎兔◎網◎

“因為性格不合。”阮念初抬眸看向阮母,一字一頓道:“他性格不適合我。我也不適合他。”

阮母聽她說完就放鬆下來,好笑道:“性格這東西是磨合出來的。我覺得厲騰挺喜歡你。你喝得那麼醉,又瘋又鬨跟要拆房子似的,他都沒嫌你煩。我也覺得你挺喜歡他,否則昨晚也不會抱著人家不讓他走。”

“……”

阮念初驚得手指都抖了下,“我抱著他不讓他走?”

“可不是。”

她閉眼捏了捏眉心,無語。由此可見,酒這玩意兒真是萬惡之源。

阮母繼續:“行了,小年輕,鬨彆扭很正常,彆動不動就提分手。媽媽告訴你,總之我很欣賞厲騰。隻要不是原則問題,你就必須給我好好跟他處對象。馬上二十六的人了,還當自己十七八呢?”

對此,阮念初選擇左耳進,右耳出,蒙上被子睡大覺。和厲騰相處的這個把月,她是真的累。那人陰晴不定反複無常,今天說喜歡你,明天說不定就又對你冷若冰霜。

跟神經病談戀愛,誰愛去誰去,反正她是怕了。她要聽喬雨霏的話,對有病的男人敬而遠之。

*

阮念初想對厲騰敬而遠之,但,世事偏偏不如她願。就在星期一的早上,她就又在她家樓下見到了他。

厲騰靠在綠化壇旁的樹乾上,看著她,眸色不明。

晨光熹微中,一身軍裝的大帥哥,這種場景,換誰都要感歎一句養眼。可阮念初是個例外。她不覺得養眼,她隻覺得他陰魂不散。

所以她麵無表情地徑直往前,根本不準備理他。

厲騰一側身,擋住她。

阮念初咬牙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跟著往右。兩人就這樣左左右右耗了五分鐘。

終於,她捏緊了拳頭,用一種跟賣菜大爺說話的語氣,笑著說:“你好啊厲隊。你有什麼事麼?”

“沒事。”他垂眸直直地盯著她,眉眼含笑,“就想跟你一塊兒去上班。”

“但是我不想。”她皺眉,“麻煩你讓開。”

厲騰淡淡的:“不讓。”

“我說快點讓開。”她拉下臉。

“我說不讓。”

“……”阮念初氣結,他個子高又長得壯,跟座山似的。她深吸一口氣閉了下眼睛,雙手抵住他的前%e8%83%b8,用儘全力往旁邊推。

下一秒,厲騰忽然抓住她兩隻手腕。

他手掌溫度很燙,她心一驚,猛地抬頭。他的臉就在很近的上方,眼睛盯著她,裡麵有淺淡笑意。

阮念初承認,這種境況下,她貌似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慌亂。但還是鎮定道,“你又要……”

話沒說完,他忽然上前幾步。

她愣住,步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