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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吟 弱水千流 4370 字 6個月前

,“阮小姐還有朋友要來?”

阮念初點頭:“是呀。”

“男朋友?”

“不是。”

“哦。”火烈鳥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緊接著又熱情道:“對了,阮小姐現在還是單身吧?我朋友多,要不要幫你介紹幾個?不過我還在念大三,我那些同學……你們可能年齡上不太合適。”

阮念初被嗆了下。大三就當媽,厲害。

“你能接受姐弟戀嗎?”

“不能。”

一番對話結束,阮念初的表情始終輕鬆自如,火烈鳥見了,不由大為掃興。邊上的精英沉默多時,終於清了清嗓子,問起阮家二老的近況。阮念初剛要開口,“叮”的聲,來了一條新微信消息。

點開一看,是厲騰:到了。

沒過幾秒鐘,阮念初便察覺到身旁的椅子被拉開,她側目,看見一高個兒男人彎腰入座,神色自若,麵容冷淡。

阮念初抿了下唇。她十分鐘前就看見他的車到了,從街邊到餐廳,就算隻用一隻腿,也走不了這麼久。

她甚至懷疑這人是在門口看了會兒戲才進來。

這張桌子,一下變得滿當當。

幸運的是,托厲騰的福,原先嘴沒停過的火烈鳥和才剛說第一句話的精英,都在瞬間禁聲。氣氛從本來的尷尬,變成了詭異和壓抑,連燥熱的空氣都冷卻下幾度。

阮念初在心裡感歎,這就是特種解放軍的力量。這氣場,比起當年有過之無不及,酷。

火烈鳥和精英麵色狐疑,看了厲騰一會兒,又看向阮念初,似乎很驚詫她會有如此出眾的“男性朋友”。

厲騰一眼沒看兩人。

他徑直遞給阮念初一塊可妮兔鑰匙扣,“收好。”

“……謝謝。”阮念初笑了下,接過東西,給在座幾人互相介紹,“這是厲先生。這是戴傑戴先生,這是……”她頓了下,叫不上火烈鳥的名字。

火烈鳥便笑著朝厲騰道,“我叫徐曉娜。你好。”

厲騰點了下頭。

徐曉娜是自來熟的性子,見他容貌絕佳氣度不凡,忍不住就想多聊幾句。便問:“厲先生是阮小姐的朋友?”

“嗯。”

“這樣啊。阮小姐是我未婚夫的前女友,我和她也算朋友。”

“是麼。”聞言,厲騰看了阮念初一眼,語氣不冷不熱,“你們還挺大度的。”

阮念初被嗆了下,乾笑。

徐曉娜則絲毫不受影響,笑盈盈地又問,“厲先生,方不方便告訴我們你在哪兒高就?”

厲騰冷淡:“當兵的。”

“那……”徐曉娜還想說什麼,然而話沒出口,便被阮念初給打斷。

“對了,”她笑盈盈地看向厲騰,道,“你不是說一會兒還有事情麼?先走吧。”記憶中,他性格寡言少語生人勿近,徐曉娜那麼聒噪,她可不能恩將仇報拖他下水。

厲騰盯著她淺笑生輝的眼,片刻,勾了勾嘴角,“那邊的事兒不急。”

“……”阮念初眸光跳了跳。給台階都不下,這是什麼操作?

“這麼熱的天,不急就多坐一會兒。”徐曉娜很快便接話,“真巧,我一個表哥也是軍人,我從小就特彆崇拜你們。厲先生是什麼兵種啊?”

戴傑聽得皺眉,不滿道:“初次見麵,你問人家這些做什麼。”

“問問有什麼關係。”徐曉娜那副小公主的打扮,很適合撒嬌的表情。她繼續看著厲騰,“難道你不方便透露?”這姿態語氣,熟稔得就像她們兩人才是朋友。

精英臉黑了一半。

阮念初拿起一塊牛角頌,目光若有似無地在厲騰和徐曉娜之間打轉。那人依舊是副冷漠的表情,隻眉心偶爾微擰,暴露出他此刻的不耐煩。

“哢擦”。

她咬下牛角頌的一角,猜測他是否會起身走人。然後轉頭,用一副八卦的語氣低聲問精英,“欸,你媳婦平時也這麼健談?”

精英剩下的半張臉也黑了。

然而,厲騰既沒有走人也沒有發火,他隻是很平靜地回答:“空降兵。”

徐曉娜很誇張地哇了一聲,“你應該不是普通士兵吧?士官?”

“我軍校畢業。”

“那你是軍官?”徐曉娜興致更高昂,“我表哥三十四歲,去年剛升少校,你應該也是上尉或者少校吧?”

厲騰沒有答話。他端起咖啡,看了眼又放回去,拿起旁邊的透明玻璃杯,喝白水。

阮念初見徐曉娜那麼執著,便很好心地幫她解惑,“厲先生是空軍上校,副旅職軍銜。”

話音落地,徐曉娜和精英都愣住了。

之後,好半晌兩人才回過神。徐曉娜臉上的崇拜差點兒溢出來,“這麼年輕就是副旅職,太厲害了!”眨眨眼,半帶試探地接了句,“你太太可真幸福。”

厲騰放下玻璃杯,“我沒結婚。”

短短幾秒,徐曉娜眼底有流光一閃即逝,輕聲問:“那你有女朋友麼?”

“沒有。”

他側目,視線筆直落在啃牛角頌的人臉上,續道,“我在追阮念初。”

短短六個字,全場氣氛陡變。

精英和火烈鳥驚了。而阮念初手一抖,還剩三分之一的牛角頌掉在了桌上,啪。

*

這個下午茶,一如阮念初預料的精彩。隻是她猜中了那開頭,卻沒猜中這結局,最後,四個人不歡而散。

其實準確的說,“不歡”的隻有精英和火烈鳥。

精英氣不滿火烈鳥對厲騰的東問西問,火烈鳥則是氣憤厲騰的最後那句話——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為什麼會看上她的手下敗將?於是,她在臨走之前,特意強調了一遍精英和阮念初的前任關係。

厲騰冷著臉充耳不聞,壓根沒理她。阮念初震驚於厲騰那句話,也沒理她。

火烈鳥討了個沒趣,憤憤,扭頭就離開了西餐廳。那腳下生風健步如飛的樣子,半點不像個身懷六甲的人。

他們走後,剩下的兩人也隨之離去。

時值黃昏,夕陽遙遙掛在遠方。

厲騰走在前麵,阮念初跟在他身後,一個麵無表情,一個若有所思。驀地,阮念初步子頓住,道:“厲騰。”

他轉身,兩隻手都插在褲兜裡,漫不經心,掀起眼皮看她。

她笑,“謝謝你。”

厲騰瞧著她,“你除了這句就不會彆的了?”

“……”重逢以來,她對他說的最多的貌似就是“謝謝”。阮念初微滯,頓了頓才又道, “我知道你剛才是在幫我。你其實沒必要那麼做。我和我那位前男友,也是相親認識的,我和他沒什麼感情。所以徐曉娜說的話做的事,我無感。”

厲騰目光依然在她臉上,不過再下一刻就移開了。然後他冷淡道:“你們分手是對的。”

她一怔,“什麼?”

“那男的不適合你。”

“……”阮念初默了默,“嗯,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片刻,厲騰從煙盒裡摸出一根塞嘴裡,點燃,“我一會兒有事,送不了你,自己打車回家。”說完他撣了彈煙灰,徑直走向路邊的黑色吉普。

剛走出幾步,突的,背後又叫住他:“厲騰。”

他再次站定。麵朝她的隻是背影。

“要不……“阮念初深吸一口氣吐出,幾秒後,竟說出一句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話來:“我們試試吧。”

周圍有一瞬的安靜。

須臾,厲騰聞聲轉過頭,夕陽不烈,卻晃得他眯了下眼睛。

那姑娘嘴角的笑,淺淡中夾雜了一絲忐忑。她語調如常:“老實說,我相過很多次親,沒一個能成。我們之間算革.命友誼,相處起來,應該比其他人容易。而且我沒有喜歡的人,你也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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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騰笑了下,動身朝她走近幾步,低著眸,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你怎麼就覺得我沒有。”

她神色明顯僵了瞬,道,“不好意思。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

他卻一嗤,忽然彎腰貼近她,五官放大,強烈的男性氣息侵襲她感官。她眸光閃動,心尖莫名顫了下,緊接著聽見他漫不經心地說,“相了那麼多次親,想讓我幫你應付家裡人。對麼?”

阮念初愣住。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原來,是這樣一個意思?

厲騰看了她須臾,道:“幫你也可以。”

“那,我們就試試?”

“你準備怎麼謝我?”

阮念初微皺眉,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話。然而下一秒,對麵卻嗤了聲,“又信?”

“……”

“讓你謝是逗你的。”厲騰轉身隻留一個背影,語氣很冷淡,“走了。自個兒注意安全。”

☆、第17章 Chapter 19

說來慚愧,阮念初細數自己前二十五年人生, 她向男性提交往的次數, 為零。

倒不是因為她高冷, 女神, 拉不下臉,而是因為她在感情方麵遲鈍。以致在精英劈腿事件發生後,喬雨霏曾一邊開導她一邊調侃她, 說她是西施的臉東施的命, 下半輩子想告彆處女,隻怕都得借用工具。

如今這個魔咒卻瀕臨打破的邊緣。

阮念初脫單了。

這個消息, 她第一個告訴了阮母, 第二個便告訴了喬雨霏。

雖是閨蜜加死黨, 但這位好友的感情生活卻和她天差地彆。拿其它友人的話來說, 就是喬雨霏交過的男友如果齊聚一堂,其場麵之壯觀, 絕不會亞於雲城任何一間頂級牛郎店。交際花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得知阮念初有新男友後,喬雨霏先是一驚,再是一歎, 然後才秉承著一顆八卦之心打聽,“怎麼認識的啊?”

“相親。”阮念初這麼回答。

一聽這話, 喬雨霏雀躍的情緒便蔫大半,歎氣道, “看來, 注定又要花開無果無疾而終。”

阮念初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

好友站在過來人的角度,跟她說教:“愛情這玩意兒,是荷爾蒙激烈碰撞之後產生的火花,可不是隨便相個親吃頓飯就能有的。劈腿男的例子還不夠鮮活麼?”

阮念初皺眉,“說人話。”

喬雨菲被噎了下,思考片刻才道:“好吧,我換個通俗易懂的方式問你。你男朋友叫什麼?”

“厲騰。”

“你想睡厲騰麼?”

“……”阮念初挑起一側眉毛,認真想想,搖頭。

“厲騰想睡你麼?”

“……”阮念初挑起的眉毛差點兒飛天上去,一陣驚悚,搖頭。

“這不就對咯。”喬雨菲悵然而歎,“你們互相都不來電,證明你們對彼此沒感覺,談了也是白談。”在喬雨霏的感情觀裡,靈與欲很同步,第一印象催生出好感,好感催生出情感,情感催生出情.欲,再自然不過。

阮念初經驗匱乏。對於好友的這套理論,她持保留態度,隻是有點好奇,“照你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