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旭是長子,自然是開口回話道。
“那可有願意隨咱們一起去薊城的?”張啟又問道。
張春旭是尷尬臉。
張春福是直接回話道:“爹,若是讓族人來京城,是大把樂意的。至於去苦寒的燕地,那不必妄想了。族人全自認為聰明的,沒人樂意去吃了大苦頭。”
張啟聽了次子春福的話,他跟大兒子一樣,都是弄得叫一個尷尬臉。
“好了,啟兒,咱們跟族裡應該交待的,也是交待了。”張李氏這時候打斷了尷尬的氣氛,說道:“再則,咱們給族裡又是置辦了十畝的祭田。由得族裡維持了祭祀一事。”
“罷了,這般也是做足了本份。其它的,莫強求了。”
張李氏擺擺手,示意兒子張啟莫在多談什麼了。
張啟有親娘的話,這會兒,也不多嘴兒。
張李氏是把臉轉向了媳婦柳秀秀,她說道:“秀秀,你爹娘的意思呢?”
“我娘聽爹的。我爹講,一家人在錦城縣已經落地生根,就挪地方了。”柳秀秀講了他爹柳青河的意思。
柳家在錦城縣是坐地戶。
柳表河本人是衙門裡的小吏,他兒子柳大山接了親爹的差事,也是進了衙門裡當差。可以說,在錦城縣,柳家算得穩穩當當的。
這自然就沒必要隨著女兒的婆家,那是搬遷其它地方去了。
更何況,柳大山娶了錦城縣當地的大戶人家閨女。這兒子女兒都有了,哪樂意扔了前程,隨姐夫一家折騰啊?
“你爹的話在理。”張李氏對媳婦娘家的做法,不多做了評語。她笑道:“親家做了決定,就是好事兒。你啊,能見一見爹娘,也是好事兒。”
這一回,張李氏拍得板子,讓她兒媳婦柳秀秀,大孫子張春旭、二孫兒張春福,這是娘仨一起回了錦城縣和鳳凰村。這算是了結些人情往來。
如今在張李氏看來,也算得有了結果。
“春旭媳婦,你跟你娘家可是透過話了?”
張李氏又是問了大孫兒媳婦閔氏話。
閔氏忙答道:“祖母,都講過了。”
“我爹娘講,我出嫁的閨女,自然隨了婆家。夫君去哪兒,我跟去哪兒。”閔氏忙表了態度。閔氏看得開,她是有夫有子的人,自然是夫君兒子去了薊城,她隨了去就是。
“啟兒,秀秀,還有春旭、春福,咱們這個家呢,人口也不多。事情如今是明朗了。既然咱們要去了薊城,這便是收拾收拾,把出行的行禮,都準備上吧。”
張李氏對兒子孫子,這是交待了話道:“到時候,燕王府準備離京時,咱們還能搭了燕王府的出行隊伍,一起往北而去。”
“一路上,圖一個安全省力。”
張李氏這般講了。
張啟等人自然也就是應了。
然後,自然就是柳秀秀去了燕王府,去見了女兒福娘。
十月末。
京城燕王府。
燕王妃對於大兒媳婦的娘家來訪,自然是歡迎的態度。
燕王妃沒留柳秀秀多談話,直接讓嬤嬤送柳秀秀去了福娘夫妻住的院子。
福娘見著親娘,那是歡喜極了。
對於引路來的嬤嬤,也是給了賞。待嬤嬤謝了話,離開後,福娘笑道:“娘,咱們屋裡坐,慢慢說說話兒。”
柳秀秀瞧著女兒氣色好,也是高興的同行進屋中。
到屋裡後,母女落了座。
福娘便是打發了丫鬟,去把次子瞻亨、三子瞻利喚到了跟前。
“瞻亨、瞻利,這是外祖母,快給外祖母請安。”福娘對兩個在身邊的兒子交待了話道。
“瞻亨給外祖母請安。”
“外祖母……”朱瞻利是隨著哥哥,也是喚了人。倒是喚完後,害羞著往親娘懷裡鑽了。
第125章
朱瞻亨倒是活潑著, 他是左瞅瞅外祖母, 右瞅瞅外祖母, 然後,笑嘻嘻說道:“外祖母長得像娘……”
“糊話,應該是娘長得像外祖母。”福娘對次子瞻亨,是小訓了這麼一句。
“孩子說了實話,咱們是母女, 像極了是應當的。”柳秀秀倒不在意了女兒的小訓,她是拉過了外孫瞻亨,還是抱了抱,笑道:“瞻亨長得真快, 真是小夥兒了。再過些年,外祖母斷斷是抱不動了瞻亨。”
話罷,柳秀秀還是拿出來了一個小匣子, 擱了桌上。
柳秀秀一邊打開了匣子的木蓋,一邊笑說道:“都是些小玩意兒,給外孫們玩耍兒。”
那匣子裡, 全是各色的小動物。滿滿的一匣子,全是用銀子鑄成的。各種各樣,可謂是特彆惹人眼兒。
“這……”
“這是太貴重了。”
“娘, 您來看我便是, 何苦帶來這等物拾?”福娘是吃驚了。對於娘家的家底如何?福娘是清楚的。
雖說這些年裡,夫君朱高熙也是照顧過娘家,倒底她娘家底子薄。
福娘真不想娘家回回來看她, 真是送了些好禮。那樣的話,不是給娘家添負擔嗎?
“傻孩子,說什麼話呢?”
柳秀秀嗔怪了一句。
“你和高熙回回到家裡,哪次不是重禮厚禮的。娘來看望外孫兒們,定然不能空手來的。娘啊,就是喜歡了外孫孫們。”柳秀秀對於三個外孫兒,還是看重的。
瞻元、瞻亨、瞻利,那就是女兒福娘在燕王府站穩腳跟的孩子。
女人在婆家過什麼日子?
女人在婆家要硬氣,靠得什麼?
柳秀秀是過來人,她自然也不傻。她自然是清楚的知道著,女兒福娘的身份,在三個妯娌裡,除了那位小齊氏能比一比,跟她二弟妹小張氏是拚不過的。
正因為如此,柳秀秀覺得,女兒福娘能在燕王妃跟前討了歡喜,鐵定有三個孫兒瞻元、瞻亨、瞻利的光彩。
不看僧麵,看佛麵。
女兒福娘膝下有瞻元、瞻亨、瞻利三個外孫在,燕王妃就得高看一頭女兒。
柳秀秀把小匣子這麼一打開,吸引了朱瞻亨、朱瞻利的目光。兩個小孩兒,對小動物是喜歡的,對銀光閃閃的小動物,越加的喜歡著。
“娘……”
福娘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算了。
倒底這是親娘的一翻心意,她受下了。往後,多給兄長和侄兒貼補回去就是。畢竟,兄長和侄兒們過得好了,親娘定然就是心裡更舒坦的。
一家人嘛,不說兩家話。
談話與家常。
這母女二人聊了話兒,朱瞻亨、朱瞻利兄弟就是一起玩兒銀子小動物去了。
“府裡可確定了什麼時候動身返回薊城?”柳秀秀問了這回來的關鍵處。畢竟,張家都做好了準備,就等著燕王府這邊的情況如何了。
“已經確定了。”福娘應答道:“就冬月初三日。”
“娘今個兒不來,我也是要催了夫君去跟你們講一講的。”福娘表示,這日子就是三天後的時間。
“時間定下來就好。”
柳秀秀點頭,心頭也是鬆了一口氣。
當天,母女二人談的,也就是行程這麼回事兒。
冬月。
天真是涼了。
初三日。
黃曆講,宜出行。
燕王府的車隊,就在這一日北上。
從京城出發往北,過徐州,進入了青州。
到了青州時,福娘覺得,她似乎病了?
總是有些頭暈,有些嘔吐,有些癡睡了。
“嗯……”//思//兔//在//線//閱//讀//
“嬤嬤,請個大夫與我瞧瞧。我總覺得,我似乎有喜了。”福娘與白嬤嬤談話時,是有一種感覺,她莫名的直覺得她好像懷孕了?
白嬤嬤聽得世子妃這般講,哪敢擔擱。馬上就差丫鬟去請了大夫來。
於是,世子朱高熙在丫鬟前腳去了請大夫,後腳裡他這位男主人就是知道了,妻子福娘可能是有喜的消息。
這真是一個大驚喜……
大夫到了福娘夫妻坐的驛站時,朱高熙也是同樣在屋裡等候。
“老朽見過世子、世子妃。”
大夫是青州當地的坐堂大夫,年紀挺大了,一頭的白發白須。這等坐堂大夫,最得人信任。因為年長,那診病的經驗定然是多了去。
“不需多禮。”
“大夫,還請給內子診脈。”
朱高熙這會兒不在意了禮節,他更在意了,妻子福娘是否真的懷孕了?
雖說,這不是朱高熙頭一回當爹啥的。可這時代,就講一個多子多福。特彆是朱高熙和福娘又是夫妻恩恩愛愛的。
小夫妻中間沒多插一腳的其它人,這等恩愛嘛,自然是打眼的。
不過,燕王、燕王妃不多管事的原由,就是夫妻恩愛歸恩愛,這子嗣上不擔擱。瞧瞧,福娘嫁進了燕王府後,就是給燕王、燕王妃夫妻生了三個嫡出的孫兒。
正因為有瞻元、瞻亨、瞻利仨兄弟在。福娘獨寵於燕王府的世子後宅,才是不打眼。
因為,這等獨寵,福娘有底氣。
其它人就是酸了,也得忍著。畢竟,世子朱高熙是燕王府的第二代繼承人,世孫朱瞻元就是燕王府的第三代繼承人嘛。
這兩個男子,一個大男人朱高熙是福娘的夫君,一個小男孩朱瞻元是福娘的兒子。
福娘至多,就是被人當麵讚一句,好福氣。
“世子妃,請讓老朽診脈。”
老大夫拱手一禮。
福娘笑著回了話,然後,伸了手腕。
大夫診了脈,確診後,拱手一禮,滿麵笑容,道:“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您二位大喜。世子妃是懷孕兩月餘。”
有了老大夫的確診,朱高熙和福娘二人,都是滿麵的笑容。
在場的仆人們,也是人人帶笑。
世子妃懷孕了,他們這些侍候的仆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會有主子的重賞嘛。
果不然,朱高熙就是呼了一句,道:“賞,人人皆賞。”
便是老大夫,也是得了一份大賞賜。
隨即,朱高熙又是關切問道:“大夫,內子近日不太舒坦,您看看,可是因為懷孕了,這是身體底子弱了?需要補補嗎?”
“回世子,世子妃的身體底子非常好。能不用藥,最好還是不用。到底是藥三分毒……”老大夫說了實在話。這醫者父母心,老大夫也不誇了海口,明說道:“世子妃近日的不快,應該是馬車行程急了些,巔簸出來的不適應。”
“若能好好歇一歇,又若是馬車行程稍稍慢些,就是無妨。”
“不若老朽開了溫養的藥膳方子,世子妃若是瞧得上眼,可胎兒的頭三個月每一日試吃上一碗。”老大夫又是提筆,寫了一道溫補的養身方子。
朱高熙收下了,又給老大夫了賞賜。
待老大夫走後,這方子朱高熙交給了曹勤,讓這位貼身的大伴去把方子給王府的供奉瞧瞧。若真是好方子,倒試一試無妨。
福娘夫妻歡喜了。
當然,朱高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