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開口了,她說道:“先把聖旨供奉起來,有其它什麼事情,也待會兒再詳談。”
“依娘的意思。”張啟這時候是附合了他娘張李氏的話。
如此,皇家的聖旨自然被恭敬的請進了張家後院的正堂屋中。聖旨是仔細的裝在了匣子中,然後,供奉了起來。
當然,這對於福娘而言,不過是一段新人生的開啟一幕。
九月二十六日。
燕王府在京城的大管家,是按著規距送來了聘禮。除此之外,隨著大管家一道來的,還有官府的官媒。
當然,這還不算最主要的。
真的讓福娘開眼界的事情,是隨著聘禮一道來的尚有兩個嬤嬤,四個丫鬟。
“奴婢拜見世子妃。”
兩個嬤嬤打頭,四個丫鬟在事,排成兩行的六個人是恭敬的給福娘行了禮。
爾後,兩個嬤嬤並四個丫鬟還做了自我介紹。
從這六人的嘴裡,福娘得知了這六人的使命。那便是她們全由得燕王妃派遣來的。目的是教導福娘學會皇家的禮儀,當然,這也是為了後麵的大婚做準備。
一時間,張家的住房,貌似都顯得有些擁擠了起來。
至於,福娘大哥、二哥單獨擁有的書房,是跟親爹張啟的那一個書房合並了。
折騰出來的屋子,就是專門給兩位嬤嬤並四個丫鬟住的的地方。
若說這些,還算得一些簡單的事情。
那麼,從開始跟兩位嬤嬤學習規距後,福娘覺得,她的前半生十五年時光,那過的叫一個逍遙自在。如今有了對比,就是反麵較量的有多麼的淒慘。
“世子妃,請恕奴婢失禮了。”
兩位嬤嬤,一個姓白,一個姓李。
總之,隻要兩位嬤嬤中的哪一位向福娘行禮了,客套了。那麼,代表福娘的苦熬,又得來了。
頭頂著一摞書,正在保持著靜立姿勢的福娘,是肩膀被白嬤嬤輕輕移了角度。然後,她頭頂的書籍,就是嘩啦啦的落到了地上。
白嬤嬤的神色,不太好看。畢竟,將來有個萬一……福娘的禮儀規距哪兒出了錯處,她們兩個教導嬤嬤就算是砸掉了自己的名聲和招牌。
當然,這位沒說什麼,反而是對福娘行禮,道:“奴婢逾越了,請世子妃見諒。”話是如此客套,可福娘知道的,她應該學的所謂皇家禮儀,還得繼續著。
對此,福娘有些心思準備了。
畢竟,她將來嫁進了燕王府,還是給燕王妃做兒媳婦的。
這個時代裡,做人媳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總之,容忍、耐心,這絕對是必不可少的美德。
“世子妃,您請繼續。”一旁的李嬤嬤從旁邊的桌上,再度的遞上來一摞書。待福娘接過時,白嬤嬤正蹲下`身,在撿起了福娘剛剛頭頂落到地上的書籍。
白嬤嬤撿得很仔細,還是一本一本的擦試了一翻。
瞧著兩個嬤嬤的態度,那是一直以來就非常的恭敬,半點兒挑不出毛病。要論當了之處,就二人太古板了,跟人形木偶沒什麼兩樣。
福娘想,難不成她的將來,就是成為這兩個人的模樣?
光想想,一輩子黑著一張臉,渾似彆人欠了五百萬的樣子,貌似也太可憐了吧?
福娘想歸想,還是恭敬的再度頂了一摞書籍到頭頂。然後,開始學習如何保持著端莊的儀態,同時,還得保持了所謂的皇家風範。
雍容、華貴,這些字眼兒理解起來容易,做起來蠻難的。
總之,從走路,到站立。從吃飯,到睡覺……
福娘發現,她水深火熱的日子,特麼還遙遠著。畢竟,她成婚的事情,是在來年的五月。
朱高熙是燕王的嫡長子,是宏武帝的皇五孫。
在朱高熙的頭頂,還有四位堂兄。所以,他的四位堂兄成婚前,朱高熙哪怕再盼望著當了新郎官,還是得巴巴的忍著。
秋,過去了。
第一場小雪,來到了。
入冬後,京城的天氣,更寒冷了。
冷風嗖嗖時,更是涼氣透骨,徹入體內。
福娘和朱高熙之間,在選秀後,是一回麵也沒有碰到過。
不過嘛,二哥張春福卻是兼職成了信使。福娘發現,她跟朱高熙這一對未婚夫妻,有些成為筆友的樣子?
想想,也是蠻有情調的。
“小雪一一景,風打銀妝輕。”
“一抹暗翠色,碧玉年年青。”
福娘在念了詩,當然,就是一首《鬆》。
這一首小詩,是朱高熙專門給福娘寄送來的。當然,信使還是福娘的二哥張春福。
“這是特意向我顯擺文采,還是彆有什麼意思”福娘在念完小詩後,有些思量起來。良久後,她是沒有尋到思緒。
於是,福娘回了一首小詩。當然,描寫的是《梅》。
“爆竹聲聲響,冬至歲歲行。”
“院中梅枝俏,誰剪入花廳?”
“屋外寒雪至,屋內香氣熏。”
“滿堂嬌嬌客,一心待春臨。”
隨著小詩一起的,自然是福娘跟朱高熙一起探討了關於雕刻,關於京城美食的一些消息互通。
過了宏武十四年。
迎來了宏武十五年。
四月初八,福娘滿十五歲生辰。
四月初十,朱高熙滿十五歲生辰。
這一年的春,東宮的大皇孫朱高錦迎娶了嫡妻馬氏。
大皇孫妃馬氏,跟馬皇後出身同一個家族。可以說,這一個人選,不在呂良娣的選媳範圍內。同樣的,也不在太子的選媳範圍內。
但是,這是宏武帝的決定。
所以,這一個嫡妻,朱高錦是帶著一臉歡喜的神情,高高興興的迎娶了馬氏。
當然,除了大皇孫朱高錦外。
排序二、三、四、五、六、七、八,這頭前麵的八個皇孫,也是一一讓宏武帝指了嫡妻。
對此,排序五的朱高熙有些莫名的心急。他很盼望著快些成婚。然後,朱高熙就算得成年人,可以正緊的辦差了。
當然,這個差事嘛,不是在京城。而是回返了燕地,到他的父王手下辦事。
從小到大,在京城長大的朱高熙。還是蠻向往了他父王所在的燕地。那裡會是什麼樣?是不是像傳說中一樣,燕地自古多豪傑?
五月,天熱了起來。
對於福娘而言,她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初八,亦婚,大吉。
這一天,是福娘出嫁的日子。
說實話,福娘的嫁妝看起來不錯。當然,實際上也確實不錯。畢竟,燕王府送的聘禮,張家一分沒留下,全部做為了福娘的嫁妝。同時,張家還是掏了一回家底,再度添加了一筆銀子,給福娘做為壓箱底的陪嫁。
風風光光,八抬大轎。
福娘被迎娶進的地方,不是皇宮,而是燕王府在京城的府第。
這一回,花轎走的是大開的中門。
從張家離開,再到燕王府……
一路的行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於福娘而言,卻是一段的心路曆程。她明白的知道,她的人生將開啟新的篇章。
她,張氏福娘的後半輩子,將和一個名叫朱高熙的男子綁在了一起。
他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爆竹聲響,有喜樂而起……
在下了花轎的那一刻,在執起了紅繡球的一端大紅色綢緞時。福娘低著頭,望著腳下的路,莫名的有一些心虛了……
未來會如何?
朱高熙真的會如曾經所講那般,待她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嗎?
她呢?
她,張氏福娘又能為他們的未來,做出了多少的努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在許多的心思中,福娘被喜娘在拜完堂後,攙扶進了燕王府給世子朱高熙準備的成婚喜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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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屋內, 龍鳳燭在燃著。
前院, 還是賓客正歡。
坐了許久, 福娘都在思量著,也在忐忑著,她在燕王府的新生活會如何的開始?
直到一陣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是耳熟的聲音傳來。
“拜見世子。”
丫鬟和喜娘的聲音, 皆是傳來。
“嗯,起吧。”朱高熙回了一句話。然後,不肖片刻,福娘垂低了的眼簾內, 一雙男子穿的靴子,已經是站在了她的近前。
“世子,請挑開喜帕。”
喜娘遞上了小玉稱, 笑嗬嗬的說話道。
待小玉稱將喜帕挑開後,隔著鳳冠的珠簾,福娘是清晰的看到了, 一屋的光線似乎是一下子映入了眼簾。
有一瞬間的適應。
待福娘看清楚時,她麵前站著的人,赫然是朱高熙。
他似乎變高了, 他似乎變瘦了, 他同樣的變得越發的英俊起來。
“夫君。”
福娘喚了一聲,然後,低下了頭。
朱高熙聽得這一話, 嗬嗬的笑了起來。他揮了揮手,讓屋內的侍候仆人全都退下去。喜娘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未開口,跟著丫鬟婆子們行一禮後,告退了出去。
“沒有外人了。”
“我還是喜歡你喚我五郎。”朱高熙一邊準備坐了榻上,一邊說了話道:“我呢,就喚你福娘。”
話落,朱高熙坐到了榻上。
然後,不待福娘答話。朱高熙驚呼道:“榻上有什麼?”
“新婚時,圖個好兆頭的一些果子。”福娘笑臉盈盈的回了話道。這時候,她放下了一些緊張,反而是真正的輕鬆下來。
因為福娘發現了,朱高熙還是那個朱高熙……
他們倆人間,依然是熟悉的人。
“那……”朱高熙有些不解,問道:“不會一整晚,就讓我們睡這樣擱人的榻上?”
福娘這回笑得更開心了。
“你起來,我們一起收拾一下。”福娘瞄了對方一眼後,起身說道。
然後,朱高熙起身,掀開了鋪在榻上的薄錦,下麵果然是擱了不少的果子,花生、棗子……等等不一而足。
而且,這些果子全是曬乾的生貨。
要說吃的話,還是味道不錯。
至少,福娘在把這榻上的果子收拾妥當後,就是嘗了好些花生和棗子。
“你餓了?”
朱高熙瞧著福娘吃棗子、花生,吃得叫一個高興,就是忙問了話道。當然,他問話時,自己也是跟著嘗了棗子、花生。
一對新婚的夫妻,在喜房內,他們正在坐的事情,就是一起吃果子、聊聊天。
“餓了。”
福娘嘴裡沒閒著,蠻自在的回話道。
“我也餓了。”朱高熙也是同樣的答案。
許是花生、棗子這些果子吃了些後,兩人都沒那麼餓了。福娘望著隔了屏風的外間屋子,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喝一杯,屬於我們夫妻間的交杯酒?”
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