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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背包裡麵,除去半塊方便麵和半瓶水外,有一隻手機。

路漫翻了翻,還找到了充電器。手機是關機的狀態,她充上電以後才開機,密碼很容易破解。雖然沒有辦法搜到手機信號, 但也不是完全沒用處。

賀溟始終在旁邊看著路漫鼓搗,後來她點開播放器,隨便戳了一首下載在了手機裡的鋼琴曲,音符從擴音器裡緩緩的流出。這是一首歡快的曲子,她臉上有笑。

“好聽嗎?”路漫問。

賀溟平平靜靜說:“沒感覺。”

路漫斜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解釋:“這個是手機,如果有信號,還可以聯係上其他的人,直接聊天。現在沒信號,也可以聽聽歌,或者……”

她點開照相功能,對準賀溟,拍下了一張照片,說:“也可以用來拍想拍的東西留作紀念。”沒有開閃光燈,賀溟被拍沒太大感覺,直到他看見照片上的自己。

賀溟對自己的外表不太在意,城堡裡沒有鏡子,他也不照,雖然還不至於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但又確實沒有太明確的想法。照片上的這張臉,有一些可憎。

他眼眸微眯,語氣危險命令:“刪了。”

路漫警覺收回手,把手機藏了起來:“為什麼?這麼好看的照片為什麼要刪?”

賀溟冷笑:“留著做什麼?”

路漫衝他笑了笑:“紀念啊。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以前肯定長得特彆好看吧。”

賀溟瞥向她:“什麼意思?”

路漫說:“就是長得好啊,雖然你現在和我們有點不一樣,但是能看得出來。”

歪頭端詳過賀溟半晌,她又笑:“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厲害。”

賀溟無動於衷說了句:“無聊。”

那一張賀溟板著臉的照片,最後還是存活了下來。到後來,路漫還偷偷拍了他很多照片。她是偷偷拍,他卻不是不知道,隻是懶得多計較,由她去了。

有賀溟肯幫忙找食物和水回來,路漫在這裡不愁吃不愁喝,且不動聲色攢下不少的物資。這麼過了幾個月,終於有一天,賀溟要到外麵去。

被新發現的一座救援基地,存活的人類很不少且實力強勁,賀溟準備親自出麵,去將這座基地摧毀了。他沒有把路漫帶上的打算,是要丟下她自己在這個地方。

路漫發現賀溟的意圖,找上他,倔強道:“我不要在這裡。”

賀溟慢條斯理說:“你太誤事。”

路漫撇嘴,卻不讓步:“我自己在這裡,遲早被彆的喪屍吃了,你當我傻嗎?”

賀溟淡淡發問:“你準備去欣賞你的同類怎麼死?”

路漫一噎,聲音低下去了一點,訥訥說:“那我自己待在這裡也害怕……”賀溟瞥她一眼,瞧見她臉上的失落。他其實無所謂,便沒多說什麼,同意了。

於是,路漫跟著賀溟出門去了。

有喪屍頭頭罩,她可以說橫行霸道、暢通無阻。

來到這個以末世為背景的世界,雖然目標是喪屍,她是人類,但路漫並沒有對人類抱有同理心。畢竟,哪怕這個世界毀滅,隻要不影響她做任務,也不過如此。

路漫跟著賀溟抵達救援基地時,大批大批的喪屍正在進攻著基地。遠遠看過去,密密麻麻、漆黑一片,早已腐爛的屍體前仆後繼,不時發出嚎叫。

最外圍的是一重又一重的陷阱,喪屍靠踩著同伴的屍體踏過了這些陷阱,向救援基地邁進。它們撲向基地大門,它們靠屍潮攀上基地的圍牆,一步一步的逼近。

自然有人類出來應戰,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堅定擋在前麵,努力的想要阻止喪屍的前進。路漫看到正在奮戰的男女,個個咬牙切齒的,爭取多一分生機。

到了後來,救援基地甚至祭出大炮,一聲爆炸的聲響,熊熊火焰之下,轉眼一片火海屍山。路漫麻木看著這些,又扭頭看在她身邊的賀溟,他臉上也沒有表情。

賀溟冷靜看著這一切,一雙泛紅的眼睛在人群裡搜尋著什麼。某個時刻,他毫無預兆動了,迅疾的衝向了人群,一出手便成功收割數條生命。

雖然離得很遠,但是視野開闊,路漫能看得清楚賀溟的情況。片刻時間,她看到原本全方位碾壓著人類的賀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忽然停下動作。

這是一個怪異的舉動,路漫看到在賀溟麵前,站了一個女人。她維持著臉上表情一變不變,讓係統負責實況轉播,以便她了解賀溟那邊正在發生什麼事。

立在賀溟麵前的是一個年輕女人,身上穿著迷彩服,舍不得剪掉的頭發盤起來以便於行動。她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盯住賀溟,遲疑問:“你……賀溟?”

那個瞬間,賀溟聽到自己的名字,萬千記憶從深處奔湧而出,他頭疼欲裂卻隻深深的皺眉。他對這個人感到奇怪,便問:“你是誰?”

年輕女人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步,眼裡有淚湧出來。

她聲音顫唞著說:“你竟然變成了喪屍,專程來要我們的命,你還記恨我們……”

賀溟沒明白她在說什麼,頭卻瞬間疼得更加厲害了。不停有影像從他眼前閃過,是眼前這個人的臉,還有其他許多的男男女女。意識與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了。

他是喪屍,不是人,沒有了心臟,心也不會痛。隻是在這一刻,當記憶洶湧、憶起許多的前塵往事,賀溟仍舊感受到一陣痛楚,堪比撕心裂肺。

這個瞬間,在他眼前事物都模糊了的這個瞬間,立在賀溟眼前的年輕女人咬牙,似有不忍,卻將一把鋒利的匕首襲向他的腦袋。賀溟聽到她輕聲說:“抱歉。”

似曾相識的場景和話語。

賀溟沒有抵抗,機械轉轉眼珠子,疑惑看向她。

在這一刻,他將一切都記起來了。

曾經,那個叫作賀溟的男人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末世降臨之時,他竭力想保護自己的女友,為她殺出了一條路來,卻在陷入危機之時,被狠狠的拋棄。

她奔向更厲害的那個男人的懷抱,他在她背後,被喪屍團團的圍住了。它們啃咬他的血肉,他失去意識,沒了心,再次醒來時,終於成為了喪屍一員。

賀溟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他抬手將那把插進他頭顱的尖刀直接□□。他看到眼前的人萬分驚懼一張臉,隻還沒有做什麼,在他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子彈飛涉而過,準確的擊中他麵前的女人。

在他後麵,是有什麼人……賀溟微微思考,便明白了。

路漫奔到了賀溟的身邊,徑自拖住他的手,是冰冷至毫無溫度的手掌。

她似不管不顧一般,焦急催促道:“走,快走!”

賀溟自然從沒有碰過她,當路漫握住他的手掌時,他感覺到她掌心溫熱,還有手掌柔軟的觸?感。說不上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無端端想要聽從她的話。

冷冰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賀溟不言不語,帶著路漫離開。在他們身後,有成千上萬的喪屍為他們殿後和掩護,沒有人能夠真正阻攔他們。

賀溟挨下了那刀,不是沒有關係,他強撐著直到回到城堡才倒下。路漫很是佩服他的毅力,然後艱難把人拖進了殿內。換了尋常喪屍,直接嗝屁,他倒好……

倒下的賀溟長睡不醒,睡了七天也不見醒。路漫左看右看,也沒見他的傷會自動愈合。在和係統溝通過了以後,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被刀割破的手指潺潺鮮血滴落,滑入了賀溟緊閉的唇。鮮紅的顏色染上了他向來沒有血色的雙?唇,他喉結動了動,將她的血全吞了下去。

這之後,到得隔天,賀溟終於悠悠轉醒了。

他醒過來以後,很快發現蜷縮在地上的一個小小身影。 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我曾經來過(四)

嘴巴裡有奇怪的味道, 賀溟一時分辨不出來, 隻是注意到地上的人,左手數根手指都被白布纏住。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來不及分辨,那個小小的身影先醒了。

路漫在睡覺之前交待的S520,如果賀溟醒了, 記得也喊醒她。為了構建出她在旁邊守著賀溟的場景,她隻拿一塊乾淨的布鋪在地上,就這麼睡的。

地板太硬,咯人得很, 被喊醒了以後, 路漫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她迷迷蒙蒙看向賀溟, 揉揉眼睛, 又以指為梳整理自己的頭發,笑問:“你真醒啦?”

賀溟抿唇,擰眉發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救了你好嗎?!”路漫有些氣呼呼的樣子,把手舉到賀溟麵前, “我犧牲大了好不好?看見了沒——這些都是為了救你才有的傷。”

賀溟一怔,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越發蹙了眉。隻是不等他來發問,路漫一股腦的追問著:“那天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任由她傷你?那個人……你認識的?”

明明知道全部的事情,她仍看向賀溟,滿心不解般問:“你不知道你站在那裡不反抗會發生什麼嗎?就那麼任由她砍你傷你?你已經睡了七八天了你知道嗎?”

賀溟回想起那些畫麵,也去路漫, 淡淡說:“我叫賀溟。”

路漫疑問:“嗯?賀溟?”

賀溟頷首,又說:“她認出了我,她叫我賀溟,我……都記起來了。”

路漫一副不甚明了的表情:“記起來了?”

賀溟看了她一眼,或許是覺得她太小,未必能想到那麼多。也或許覺得她太小,將過往說與她聽無關緊要。又或許在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個能用來傾訴的對象。

總之,收回視線,賀溟很快和路漫說:“以前的事,我原本不記得。後來和你聊天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會記起一些事。那天遇到那個人,讓我想起了我是誰。”

成為喪屍、實力越來越強,到現在實力超群,他常常沉迷於摧毀人類的基地。以前是以為,出於一種本能,而今始知,不外乎是……在意識深處潛藏著執念。

路漫從賀溟口中,聽到了一出狗血劇。在末世裡麵,這樣的事情似乎屢見不鮮,麵臨生存的威脅,背叛總是容易發生,道德底線一再降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原本,賀溟不過是萬千被背叛、被拋棄進而成為喪屍的人中的一個。隻是,當他成為了高級喪屍,成為喪屍頭領,擁有絕對的摧毀能力後,似乎一切變得不同。

更不必提,他覺醒了意識,還慢慢回憶起過去種種。然而,路漫也察覺到,賀溟回憶起了這些,對她完成任務並無任何益處與幫助,反而是添了一層難度。

安靜的聽完賀溟的故事後,路漫眼巴巴看著他說:“她那天%e8%83%b8口挨了一槍,不知道傷得重不重……運氣好的話,還是活得下來吧……”

這個世界的設定裡,喪屍可以進化,相應的,人類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