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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頰泛紅,越是覺得新奇又意外。

偏偏已經是這個樣子,這個人還嘴硬說:“喂——誰允許你親我的?”

寧欽感覺領會到她的可愛,忍著笑:“嗯……抱歉。”

離開林家的時候,寧欽心情非常好。臨到十二點,回到家才洗完澡出來的他還掐著時間給路漫發信息,上邊隻有一句——Happy Holidays,my girl!

寧欽求婚成功的事情,則在第二天從林媽媽這兒傳到了林爸爸那兒。周末休息,一家人一起吃過早飯,林爸爸一邊看報紙,一邊問:“寧欽什麼時候搬過來?”

路漫正在喝咖啡,好半晌才奇怪問:“他為什麼要搬過來?”

林媽媽說:“你和小欽結婚了,以後就是一家人。”

林爸爸抖抖手裡的報紙,假作淡定發話:“你告訴他一聲,咱們家隨時歡迎他。”

路漫:“……好嘞,我一定記得轉告。”

彼時詢問她是否有空去民政局,得到行程看秘書安排的回答,寧欽仿佛是真的信了她的話。在周末過去了之後,聯係上了林相思的秘書,提前就預約她的時間。

於是,在元旦過後的第一個工作日,司機將路漫送到民政局,而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寧欽在這個時候已經先到了。下車後,秘書把身份證和戶口簿遞給路漫。

寧欽穿著深色大衣,大步走了過來。

走到路漫麵前,他微微一笑,全無意外的點點頭:“來了。”

事情辦起來意外的順利。

不到半個小時,路漫和寧欽從民政局出來了。

將結婚證交給等在外麵的秘書,路漫偏頭看看寧欽,問:“什麼時候搬?”沒有給寧欽出聲的機會,她又開口,“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搬過來我家住?”

秘書垂眉斂目,當自己是空氣。

寧欽聽過路漫的話,臉上不見負擔,一笑問:“要不然,今天就搬?”

路漫頷首,迅速應下了:“行。”

等到她下午從公司回到家裡時,寧欽真的已經搬過來住了。

☆、說一聲愛你(七)

寧欽住進了林家, 這是一個很大的動靜, 尤其是對於寧家的人來說——

明明闖過風浪卻逐漸垮塌的公司,和寧欽的甩手不管, 都令寧修無法應對。寧父寧母見大兒子為公司如此操心,還不見成效,身為弟弟的小兒子不聞不問, 已是多有不滿。

種種情緒累積之下,再得知了寧欽和林家之間的這一消息,寧父寧母幾乎都傾刻被激怒了。相比之下,寧修不是憤怒, 而是疑心寧欽到底想要做什麼。

林家幫過他們, 他們心中有數, 而這是因為寧欽, 他們也不是不清楚。隻是,寧父寧母無法接受一件他們雖未來得及確認,但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寧欽要做林家的上門女婿。

如果說兩家結為親家,相互合作, 共同發展,寧家是絕對可以接受的。可這和寧欽入贅林家是兩碼事,寧父寧母絕不願意自己兒子落到這種令寧家蒙羞的地步!

得知消息是當天晚上,寧父寧母激憤一場,寧修夫妻煽風點火,兩位長輩一夜沒休息好。於是,在寧欽住進林家隔天早上, 他便久違的接到了自己父母的電話。

路漫沒讓寧欽和自己一起住,他前一天晚上便住在客房。醒來洗漱好,還沒下樓,先被電話轟炸,他剛接通了,當下先聽到電話那頭一連串的質問。

寧父氣急敗壞的語氣:“你現在在哪?有人告訴我和你媽說你搬到了你林伯伯家住是怎麼回事?這事像話嗎?你怎麼能這麼糊塗?!”

寧欽聽電話那頭的人說話,臉上表情有些懶散。他自顧自將房間窗簾拉開,走到外麵的陽台。燦爛刺目的陽光照進了房間,也讓他不自覺眯了眯眼。

這個客房是和路漫房間挨著的,寧欽一走到陽台,看到閒來正在陽台澆花的人,直接笑著打招呼:“早安,豆包媽咪!”

路漫循聲朝寧欽看了過去,望見他的笑臉卻僅僅是麵無表情轉過頭,擱下灑水壺轉身進去了。寧欽一味的笑著,對電話裡的人說:“還有彆的事嗎?”

林相思的女兒叫豆包,寧父心裡頭不是不清楚,因而聽到寧欽打招呼的話,也沒有心思分辨,自然徹底認定他是真的在林家了。添這麼一句,寧父更氣血上湧。

不出所料的,一句話招來更多的責罵。寧欽眯眼看著庭院裡的草木,嘴角始終掛著淺薄笑意。直到最後,他才不輕不重回答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

寧欽將話說完後,將手機從耳邊移開,選擇結束這一通電話。隻是他臉上,並看不見一絲自在或痛快。手機屏幕變黑一刻,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隱秘的受傷之色。

林父林母是將寧欽看作一家人的態度,真正尊重他也不看輕他。這是因為他和他們女兒領了證,也是因為他是豆包的爸爸,更因為他出類拔萃,擔心他會委屈。

因為林相思父母對他都自然隨意,寧欽自己又不彆扭,他在林家住得沒有壓力。白天林父和路漫去了上班,他忙完工作會帶豆包去親子樂園玩,讓林媽媽休息。

談好了三月舉辦婚禮,要怎麼辦、辦成什麼樣,她不管,自然需要寧欽來操心。賓客的名單不能確定,寧欽就和林母一起商量,倒準備得順利。

寧父寧母後來給寧欽打過不少的電話,他次次都會接,卻也次次都說不了幾句。哪怕親如父子與母子,也同樣有淪落到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可能。

和父母關係越來越僵,寧欽是已經看透了,便沒有被影響心情。搬到林家之後,一直住在客房,他雖然沒覺得多不好,但也感覺……自己這個丈夫不稱職……

二月十四,情人節的這天。

寧欽陪豆包睡過午覺,又陪著她玩了一會,看看時間過了五點,便將豆包交給了保姆和林媽媽。他自己出門,開車去接路漫下班,並且沒忘記提前買一捧玫瑰。

到的時候,路漫正在開會。寧欽顧慮到她是上班時間,隻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而沒有打電話,卻沒有想到很快得到回複——【特地過來有事?】

她說得好像隻有在什麼有特彆的事的時候,他才主動找她一樣。寧欽看看信息,沒有猶豫,很快回了過去——【有,等你下班了再說。】

路漫從公司出來是一個小時以後了。這一個小時,寧欽一直坐在車裡,一邊等她一邊無聊翻新聞打發時間。後來注意到她的身影,他下車捧上了玫瑰上前迎接。

今天的日子特殊,一大捧的紅玫瑰也惹眼,捧花的人和接花的人更是引人注目。門口來往多是公司的員工,不認得寧欽也必定認得路漫,由不得都好奇了起來。

路漫接過寧欽的花,視線掃過附近不時遞來的探究目光。那些視線迅速縮回去,她扭頭和自己的秘書說可以下班了,才笑笑問寧欽:“這又是幾個意思?”

寧欽真誠的看著她,臉不紅心不跳:“替豆包祝你情人節快樂。”⑨思⑨兔⑨網⑨

路漫切了一聲,捧著花坐進了寧欽的車裡。

他們在外麵吃晚飯,寧欽提前訂好的餐廳,晚飯後又去看了一場電影。回到家裡是十點多,豆包早睡下了。路漫先去看了看她,才回自己房間。

她洗完澡吹好頭發出來,已經過了十一點。正坐在沙發上喝水,聽到有人敲門。路漫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麵的是寧欽,穿著睡袍,臂彎裡夾著一個枕頭。

“做什麼?”上下看他兩眼,她凶巴巴的發問。

寧欽偏頭一笑,壓低了聲音,穩穩的回答:“顯而易見,自薦枕席。”

路漫滿臉無語:“寧欽,你的臉呢?”

他沉%e5%90%9f,仿佛認真思索才說:“以我父母的看法,應該是被你踩在腳下了。”

路漫斜眼看他:“我可沒有逼過你。”

寧欽笑:“是,現在也是我自願的,我可以進去了嗎?”

路漫咬了下嘴巴沒說話,寧欽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人往前走過來了。像反應不及一般,路漫怔了怔,而這麼會功夫,寧欽走進了房間,房門被他順手給關上了。

他們依然站在門邊,路漫站著不動,寧欽也乾脆倚著房門手站在那。他笑意淡淡看著路漫,不緊不慢問:“好歹領了證,就不打算寵幸我一下?”

似乎終於回過神來,路漫抬眼看他,挑一挑眉說:“行,準了。”

搬進林家住了一個多月的寧欽,這天晚上,還是第一次睡在了林相思的房間。但自此之後,便是每一天都是這樣了。林父林母心裡有數,也不置喙什麼。

寧欽和林相思的婚禮還沒舉辦,小豆包已經被寧欽教會喊媽咪和爸爸了。到了三月份,婚禮如期舉辦,場麵很盛大。當天請的賓客,不少在本市有一些分量。

出於禮貌和尊重,也是林父林母的意思,寧欽父母和大哥一家都收到了請帖。在婚禮當天,他們都出席了。不論之前說過什麼、如何氣憤,也維持著表麵平靜。

在一片其樂融融當中,婚禮順利辦好了。沒出三天,路漫在公司,剛開完早會,寧欽的大哥寧修已經找了上來,說要和她談合作、談生意。

他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路漫不多想也是明白的。寧欽離開後,看著有回轉勢頭的公司又變得一蹶不振,偏偏寧欽狠下心不理會,寧修就想謀求新的出路。

想要新出路很好理解,可找上了她,也不過變相在壓迫寧欽罷了。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寧欽,他未必好意思來的……路漫客客氣氣讓人將寧修請進辦公室裡來。

寧修和寧欽到底是親兄弟,不去提彆的,皮相上兩個人是有幾分相像的。他抱著目的而來,多少有求人的意思,便十分客氣,對路漫態度挺好的。

路漫請寧修坐下,吩咐助理煮咖啡。敘過舊、寒暄過後,寧修直奔主題,和她談起公司的新項目。他是滔滔不絕,路漫也含笑狀似認真在聽,沒有敷衍的意思。

臨到後來,幾近口乾舌燥的寧修問:“弟妹,你覺得怎麼樣?”

路漫含笑點頭說:“挺好的。”

寧修心下一喜,覺得有戲,追問:“要不要兩家一起合作?”

路漫仍笑,回答:“是可以考慮看看的。”

沒被委婉拒絕,在寧修看來結果也不壞。等到他回公司去,在路上,便撥通了寧欽的電話。電話接通,他語氣冷淡交待:“有個項目,你好好說服弟妹合作。”

寧欽尚不知情,皺眉,卻笑:“大哥這話說的,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不想家裡公司倒閉,你就自己看著辦。”寧修丟下一句,徑自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