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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容光 4377 字 6個月前

韓宏一頭霧水,“你又怎麼惹他了?”

淩書成神秘一笑,朝他勾勾手。

韓宏湊過來,豎起耳朵,隻聽見淩書成含笑說了句——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欲蓋彌彰?”

韓宏茫然臉,“什麼?”

淩書成:“禁欲係的性感,彆有風味,更何況在陳聲眼裡,小紅恐怕披隻麻袋,都能讓他一舉衝天。”

韓宏正在喝八寶粥,聞言一口噴出來,噴了淩書成一臉。

“你說的一舉衝天,是我想象中那個一舉衝天?”

淩書成淡淡地抹了把臉,“我他媽現在就想讓你上天。”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寫對手戲和出任務,我好好磨一磨。

☆、第72章 第七十二顆心

吃完早餐,眾人紛紛去了訓練場。

路知意也解決掉那隻包子,喝完最後一口豆漿,將空盤空碗都放在餐具回收台上,一個人朝訓練場走。

沿途都有人跟她打招呼。

“嗨,三隊的新人,對吧?”

——這是比較正常的。

“早上好呀,隊寵!”

——這是比較調侃的。

“你好呀,第一天來基地,覺得怎麼樣?食堂夥食還習慣吧?”

——這是十分善良的。

“美女,有沒有考慮過轉隊?我們四隊有家一樣的溫暖,轉過來哥哥們疼你。”

——這是比較欠揍的。

路知意都已經走到訓練場了,欠揍的人還嘰裡呱啦說不停。

“我叫呂新易,加個微信唄!”

路知意微微一笑,“我不用微信。”

“這年頭還有人不用微信?那你把手機號給我一個唄,有事找我,保證隨叫隨到,為你解決一切問題。”

有人在後麵嗤笑一聲。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四隊的電話什麼時候變成110了?”

路知意回頭一看,“……隊長。”

叫呂新易的年輕男人也微微一頓,收斂了笑意,“陳隊。”

陳聲去了趟辦公樓,出來時正巧看見呂新易一路跟著路知意到了訓練場,走近幾步,對話儘收耳底。

他掃了呂新易一眼,“離她遠點。”

呂新易也不生氣,嬉皮笑臉地說:“陳隊說什麼呢,我這不是關心關心新人嗎?你們三隊成天忙著上天入地的,不像我們陸地協作,兩支隊待命。你們忙起來昏天暗地的時候,我們也幫你們照顧照顧姑娘,分擔一下工作嘛。”

陳聲笑了,“照顧?哦,這麼說來,去年會計處的那姑娘也是托了你的照顧吧?”

呂新易臉色一變,“集合了,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路知意一愣,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會計處的姑娘怎麼了?”

陳聲:“懷孕了。”

路知意:“……他的?”

“不然你問問他去?”陳聲冷冰冰地說,“進了基地就踏實做事,才剛來就忙著搞男女關係,叫人知道,三隊的臉往哪擱?”

路知意撇撇嘴,“又不是我主動跟他搭話的。”

“腿長在你身上,走不走他說了算?”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謹遵隊長教誨,從現在開始,在基地我絕對不跟任何一個男人說話,你滿意了嗎?”

陳聲掃她一眼,“你這是在說我不是男人?”

“誰知道呢?”路知意笑了,翻了個白眼,往三隊集合的地方走去

陳聲:“……”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嗬嗬。

在兩人身後站了好一會兒的淩書成,這會兒才帶著韓宏走上前來。一臉同情地拍拍陳聲的肩,“沒事沒事,彆氣啊,她早晚會知道。”

韓宏嘿嘿嘿,“沒錯,實踐出真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陳聲:“滾。”

在基地的第一天集訓,仿佛重回大一。

陳聲帶著眾人跑操訓練,從三千米到俯臥撐,從引體向上到仰臥起坐。路知意跟著一隊男性隊員步調一致,也不喊累,不過一個小時功夫,已經滿頭大汗。

陳聲仿佛沒看見似的,經過她時,頂多淡淡地說一句:“五指並攏,動作標準點。”

或者伸腳踢踢她的腿,“腿打直,膝蓋不許離開地麵。”

一旁的賈誌鵬頻頻回頭看她,見她麵紅耳赤還咬牙堅持,忍不住出列:“報告隊長,路知意是新隊員,又是女孩子,我認為應該減輕訓練強度,分開訓練。”

陳聲:“你是隊長我是隊長?”

賈誌鵬麵上一紅,“我隻是提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駁回建議。”

“……”

路知意感激地看了眼賈誌鵬,“不用減輕強度,我能跟上。”

陳聲也並沒有半點讚賞的意味,淡淡地看她一眼,“你必須跟上,不然就離隊。”

眾人一陣沉默,看他那麼嚴苛的樣子,都不敢吭聲了。

陳聲眉頭一皺,“都繼續做,停下來乾什麼?我讓你們停了?”

大家又趕緊繼續仰臥起坐。

一整個上午,隊伍的節奏就是訓練一小時,休息半小時,訓練一小時,休息半小時……

十二點整,解散。

路知意的衣服都濕透了,再看看周圍的人,沒一個不是落湯雞。

事實上不止他們這隊,訓練場很寬闊,遠處還有其他隊在訓練,基本上強度都差不多,就跟軍訓似的。

很難相信一個行業的人每天都在重複這樣的訓練。

可路知意是知道的,所謂飛行救援,並不單單是飛行,飛行不過是輔助罷了,真正重要的分明是救援。要想在海上作業,在空中作業,體能是最基本的要求。

眾人三三兩兩去食堂吃午飯,淩書成叫上路知意,“走,食堂去!”

路知意回頭一看,陳聲獨自一人往辦公樓走了,遲疑片刻,對淩書成說:“你和韓師兄去吧,我找隊長有點事。”

說完,她快步朝辦公樓走去,試圖追上那個身影。

宿舍的熱水器很好用,但淋浴噴頭似乎有些年頭了,出水不順暢,還老是卡住。

馬桶有點堵,衝水時遲遲下不去。

還有,製服什麼時候發?她的職工卡又什麼時候下來?

路知意是新人,這些事情不好越過陳聲,直接去跟政治處反映,所以隻能去找他。況且他那人,如果她讓淩書成幫她轉達,他肯定要不高興,多半還會冷嘲熱諷回答一句:“她啞巴了,需要你當代言人?讓她自己來。”

最後一個原因,她無聲地歎口氣。

哪怕他總是刺她,她還是忍不住想跟他多說幾句話。

路知意追進了辦公樓,看見陳聲上樓去了。

她快步跟上去,結果剛到三樓轉角處,就看見劉建波停在那,恰好和陳聲打了個照麵,兩人說起話來。

她趕緊往樓梯下走兩步,免得撞上去。∞思∞兔∞網∞

可兩人說話的聲音無可避免傳進她耳朵裡。

劉建波問:“看見短信了?”

陳聲:“嗯。”

“我今天上午從窗子裡看見了,你讓路知意跟著大家一起訓練的?”

“是。”

劉建波略一遲疑,“我叫你來就是想說說,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我看她訓練到後麵,好像體力都有點透支了。好歹男女有彆,你這麼一起訓練,會不會讓她吃不消?”

路知意聽見自己的名字,憋了口氣,靠在牆壁上進退兩難。

下樓離去吧,一定有聲音,頗有種做賊心虛的意味。

上去吧,那就剛好打斷兩人的談話了。

結果她沒來得及動,就聽見陳聲開口了。

“基地批準她入隊,是因為她能力出色,而不是因為她是女性。如果她進來之後,我對她處處照顧、特殊待遇,彆人會怎麼看她?他們會理所當然認為她弱,認為她需要保護,認為她隻是個擺設。那麼她進隊的意義,就隻是為基地增添一名女隊員,當一道風景線了。”

劉建波皺了皺眉,“可你也不能過度苛求啊。訓練是一回事,把人往極限上逼又是一回事——”

“您知道她的極限嗎?”陳聲從容不迫地打斷了他。

劉建波一頓,疑惑地看著陳聲。

陳聲目光平靜地對他對視著,“我有分寸。她的極限遠遠不止眼前這樣。”

思索片刻,劉建波才說:“你有分寸就好。人我已經交給你了,怎麼訓,按理說是你的事,我也不該質疑或者過多乾涉,但她畢竟是個姑娘,上麵也挺重視的。如你所說,她確實是因為能力出色進來的,可我看著,上麵也有一點彆的意思。”

“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們這行不容易有女隊員,現在各行各業都在搞宣傳,我們能有一名優秀的女飛行員參與海上飛行救援,哪怕她並沒有出什麼力,上麵看重的是她的形象和參與。隻要她在,而且是漂漂亮亮地在,對我們的宣傳就有利。”

陳聲的聲音明顯生硬了幾分。

“我不想知道上麵有什麼意思,但她進了我的隊,我就要對她負責任。她是一名飛行員,不是什麼吉祥物。”

劉建波當然看出陳聲不高興了,忙說:“那隻是上麵的一點考慮,不是我的意思。而且我跟你說這話,隻是讓你照顧好她,也沒什麼彆的目的。”

“我知道。”陳聲淡淡地說,“我也會照顧好她的,請您放心。”

“那你打算收斂著點,不那麼嚴格訓練她了?”

走廊上有片刻的岑寂,片刻後,陳聲笑了。

他搖搖頭,“我會儘全力往極限上訓練她。”

劉建波一驚,“什麼?”

可眼前,第三支隊年輕的隊長身姿筆直站在那,正午的太陽從窗外照進來,照在他一絲不苟的麵容上。

他說:“照顧好她的最好辦法,不是凡事放水,對她嗬護有加,是將她培養成不遜於這裡任何人的救援隊隊員。彆人能做什麼,她就要做什麼。彆人麵臨險境能達到的程度,她隻能比他們做得更好。”

陳聲閉了閉眼,那一瞬間仿佛想起多年前在高原上的某一幕。

連同他在內,所有的男生都疲憊不堪、舉步維艱,唯有她這個小姑娘奮力向上攀登,一定要拿團建第一。

淩書成背不動帳篷了,她接過去,負重前行。

李睿要吐,她幾步跑下來,一點一點叮囑他平複高反的舉措。

……

想到這裡,那些傷人的事情仿佛也遠去了。

他是小心眼,斤斤計較,錙銖必較,但他也是一名救援隊隊長,肩負著更重要的責任。在生死麵前,小情小愛隻是過眼雲煙。

“劉主任,路知意是以一名戰士的身份來到這裡的,不是花瓶。我的任務是帶好每一個隊員,讓他們發揮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在海難裡救出更多的人。她也是我的隊員。她也不例外。隻有把她培養成最好的戰士,她才不需要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