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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海域是他們的地盤,真打起來對他們隻有好處。

而且這片海域是不能用搜尋類法術的,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周圍有沒有這海怪的同伴。

隻一個還好,若再來幾個同伴,可就不好對付了。

雲塵說得有道理,藍琤也不是為了出風頭不肯分頭行事的人,便點點頭,轉頭去注意另一邊,以防還有海怪上船來。

這一切幾乎隻發生在一瞬間,幾人便找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沒有人給其他人添麻煩。

玉陽隻看了一眼,便專心辨認起路線來。

而江望書被雲塵帶著後撤之後,也進入了作戰的準備。

那海怪沒有給他們太多的反應時間,瞬間閃身到了雲塵麵前,竟是選擇先攻擊雲塵。

說來也是,雲塵身上流轉的並非靈力,若是不知道這一點,很容易就會以為雲塵其實修為並不高。

見對方攻向雲塵,江望書與雲塵同時向兩邊撤開,手掌一翻招出九星,瞬間便放出兩個法陣來限製海怪的行動。

至於另一個法陣,自然是讓雲塵能更快解決這海怪用的。

雲塵在空中一抓,化出傘來,一個轉身避開海怪猛然攻來的一爪,傘一張便見那傘麵上遊動的陰陽雙魚更亮了一些。

見到此景,江望書挑了挑眉,心中對雲塵這把傘還是有些好奇的。

雖說這傘是江望書做出來的,但能夠變成如今這般,最重要的還是那傘麵上遊動的陰陽魚。

當然,江望書覺得,雲塵當初滴在上麵的血也是至關重要。

若說這陰陽雙魚是追尋著雲塵的血才撲向這把傘,那想來雲塵的血才是製成這把傘的關鍵。

戰鬥中即便分心去想旁的,江望書依舊是遊刃有餘,又是放下幾個法陣,便開始吹起笛子用靈力攻擊海怪。

雲塵一張開傘,便感覺到這傘溢出的強大力量,逼得那海怪根本無法近身。

不僅如此,雲塵嘗試著將從前的法術融入傘的招式中,發現其中威力比從前要大上許多許多。

他一抬手,將傘往空中一拋,自己則雙手結了個法印,看著那海怪挑釁般地笑了起來。

見對方如此輕視,海怪有些被激怒,怒吼著撲向了雲塵。

真是奇怪,江望書眯起眼來,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算感覺到雲塵身上沒什麼靈力,可如今它都感受過雲塵身上強大的力量,為何還是選雲塵作為目標。

一般不應該轉而攻擊在一旁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的江望書嗎?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海怪猛地撲向雲塵,就在快要碰到雲塵,腳往地上一踩,卻是直接踩在了一塊強大的漩渦中。

那漩渦中蘊含的力量,就算是江望書來抵擋,都很難堅持太久。

隻見海怪踩下去的那隻腳直接被絞碎,整個海怪往地上倒去,發出一聲聲尖利的哀嚎。

這聲音……不對勁。

江望書直覺這聲音不對,心中猜測對方是在呼喚同伴。

他猛地轉頭看向藍琤,抬手將九星湊向嘴邊,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了整個寶船,與外麵的海直接隔絕。

江望書的動作很快,法陣形成的瞬間,法陣外出現了根本數不清的海怪。

一個個,正尖叫著撲向他們。

第56章

誰也沒有看清, 雲塵到底是怎麼把那些海怪都殺掉的。

所有人,包括江望書,都隻看見最後時刻, 雲塵手持江望書送他的那把傘緩緩落地。

而寶船之外,原本撲向他們的海怪,在空中直接炸開,漫天都是海怪的血。

卻因為寶船被江望書的法陣包裹著, 而隻能灑在法陣形成的結界上。

藍琤轉過頭看向雲塵, 眯起眼來打量著他, 那想來是藍琤頭一回正視雲塵的實力。

雖說當年藍琤與雲塵是交過手的, 但那個時候的雲塵可沒有這會兒強。

或者說, 藍琤剛剛發現雲塵其實是超乎他想象的強大。

也許當年雲塵並未使出全力,也許是轉世這段經曆讓雲塵悟到了什麼,修為方才突飛猛進。

是個對手。

藍琤突然對雲塵多了幾分興趣,想著什麼時候有機會再與對方切磋切磋。

發現藍琤這副神情的藍樺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掰過對方的臉, 迫使對方看向自己。

“想什麼呢,你像個劍修你知不知道?”藍樺笑著與對方開著玩笑,又說:“彆想些有的沒有,多看看還有沒有這種海怪, 旁的以後再說。”

“哥哥不是最清楚嗎,我是沒有以後的。”藍琤也笑起來, 對藍樺說。

聽得這話, 藍樺臉上笑容一滯, 收回手的動作一頓,說:“我若是說你咎由自取,你雖說也明白, 心裡卻是不痛快的。所以我要說,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沒有後悔,對你來說就是最好的了,至於承擔後果什麼的,你一開始就想到了,不是嗎?”

“對,我一開始就想好了結局,如果是哥哥動手,那一定是我最想要的結局。”藍琤說完,也不等藍樺反應,轉身往寶船的另一頭走去。

藍樺站在遠處看著藍琤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喊住對方。

方才玉陽便說好了該怎麼走,藍樺一早就給寶船下了命令,正好空出時間供他此時分心。

但分心也不可能是長時間的,瞧著差不多了,藍樺還是得回去。

見藍樺回來,玉陽瞥了他一眼便又認真去辨認後麵的路。

“你們兄弟真的很奇怪。”玉陽突然說。

藍樺挑了挑眉,想起這玉陽也是有姐妹的,便想著聽聽對方的看法,開口問:“你也有姐姐,你倒說說,若你是他,你會怎麼做?”

“我不是他,這個問題我答不出來。”玉陽還是看著前方,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對藍樺說:“但如果我遇到了很難過的事,我會希望姐姐陪在我身邊。”

如果遇到很難過的事,會希望姐姐陪在身邊。

藍樺瞳孔一縮,他突然想到,當年藍琤被陷害,被關進亂魔窟,從亂魔窟逃離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謝謝,我知道了。”藍樺垂下眼,突然有些堅定自己從前想過的一件事。

此時的江望書還在震驚於雲塵那恐怖的力量增長,見對方仿若方才隻是出門散散步般悠閒地收起傘,江望書一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總覺得,雲塵的實力若是再這麼發展下去,這個世界根本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

這就是永遠不需要依靠靈力修煉的冥界之主嗎?

他突然有一種不真實感,如果身邊的人走得太快,那落下的那個人就算努力去追,心態也不免有些改變。

他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突然覺得雲塵是不該與他站在一處的。

雲塵這樣的人,仿佛就該一個人站在高處,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也許是看出江望書的異樣,雲塵朝他走來,牽起對方的手,說:“江望書,我不要一個人往前走,我要你陪我一起。”

雲塵很少直呼江望書的名字,如今這麼一喊,倒是惹得江望書愣了愣,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細細咀嚼起對方方才的話,江望書不知該先細想雲塵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先思考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

是雲塵會什麼讀心的法術,還是對方已經了解自己到了這種程度,隻憑臉上神情便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

“我……”江望書吐出一個字,後麵卻是卡殼了一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也許該像對方一樣也說點什麼,也許該鼓勵對方嘗試自己往前走。

可江望書想了一圈,突然想到點蒼峰的最高處有一點雪,雪上有一棵樹,孤零零地站在雪中。

他突然悟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看向雲塵。

“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想了許多,到最後卻突然覺得,其實他並不需要說太多冠冕堂皇的話,他隻需要在雲塵提出這樣的請求時說一句,好。

雲塵愣了愣,從前江望書是很少在他說出這樣的話時給予回應的。

也許是從前他的請求太過於直白,逼得太緊,叫江望書喘不過氣,方才一直猶豫不肯點頭。

可如今雲塵他的要求隻是想要對方陪自己走下去。

無論是以什麼身份陪在身邊,總歸不是一個人。

至於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

雲塵已經學會循序漸進,不再像從前一般冒進。

若是從前,聽到江望書答應了這個,他一定會趁熱打鐵要求另一個更進一步的。

但江望書是什麼人,他可不是喜歡被人步步緊逼的人。

這一點雲塵很清楚,這與當初的自己很像很像。

所以他隻能慢慢將網收緊,留給對方自己考慮的空間,留給對方仿佛可以自己選擇的空間。

反正隻要一直一直留在身邊,總有一天能如願。

也許是雲塵方才殺海怪的陣勢太大,反正後麵這一路他們再也沒遇到類似海怪的東西。

雖說能感覺得到有什麼東西一直跟著他們,可那東西直到他們上了潭島也沒出手,他們便也沒有多管。

潭島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地方,或許是其中加了什麼連他們也沒辦法破除的法陣,反正這潭島從外邊看竟隻是一片海。

什麼都沒有,甚至不從特定的地方進入的話,就隻能穿過這片海,而不是直接進入潭島。

江望書對此有些好奇,藍樺也是。

二人上了潭島還在討論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樺認為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法陣,若觸發法陣便能進入,若沒有觸發,便會從法陣製造出的一個縫隙中穿過。

而這個縫隙在何處應該是由來者決定的。

江望書覺得藍樺的分析有些道理,但他其實並不認為是這樣的。

有過送一半靈魂到另一個世界去的經曆,江望書的猜測也更加偏向於這個法陣隻是一個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一樣是縫隙的討論,但江望書卻認為這個縫隙是觸發之後才能打開,才能讓他們進入潭島。

“咱倆完完全全被無視掉了。”

藍琤這回沒走在藍樺身邊,而是落下一些,與同樣落在後邊的雲塵並肩而行。

“有什麼關係呢,他和藍樺一向要好。”雲塵不太在意這些,他知道江望書跟藍樺做一輩子損友都不可能在一塊兒。

藍琤當然也知道,他不過是插不進話,隻能與雲塵說點有的沒的。

不過,被認為最插不上話的玉陽卻是跟在二人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接上一句,這畫麵竟是有些和諧。

“那倆小孩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你查過嗎?”藍琤看著前方的玉陽,突然問。

雲塵搖搖頭,略想了想,說:“沒有姓便不是世家出身,也許是哪一位的轉世吧。”

聞言,藍琤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