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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自己挑選弟子。

“可彆因為偏心,把修為不夠的弟子帶去了,到時候折在裡邊,可是哭都沒地方哭。”江望書聽完雲鴻幀的安排便要離開,臨走前還留下這麼一句話,惹得其中一名長老臉上有些掛不住。

江望書回點蒼峰的時候,以為雲塵會在陪祁玉修煉,沒想卻是看到二人站在蘅蕪居外,劍拔弩張的,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這兩人不對勁。

江望書皺起眉來,上前按住雲塵的肩,將人拉到自己身後,轉過身看著他,問:“怎麼回事?”

雲塵垂眼沒說話,江望書眯起眼來看了他一會,回頭去看祁玉,可祁玉也垂下眼不說話。

“我這沒什麼可抄的,不過門中有門規,你們就照著門規抄二十遍吧。”江望書見他們不說,便打算一起罰了。

祁玉看起來沒什麼意見,也沒當回事,想來從前在提燈台沒少被罰。

而雲塵卻是頭一回被罰抄,猛地抬起頭,看著江望書那眼神帶著幾分委屈。

江望書一見樂了,用手背拍了拍雲塵的%e8%83%b8口,笑著問:“怎麼還委屈上了?”

“徒兒不……不敢。”雲塵那話都到了嘴邊,硬生生換了個詞,還當江望書聽不出來呢。

“你還不敢,我看你是不服吧?”江望書倒也沒生氣,笑著看他,見對方還想反駁,抬手止住他的話頭,說:“抄完來蘅蕪居見我。”

未待雲塵有反應,祁玉眼睛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師尊,我也去嗎?”

“不,你去修煉。”江望書聽到祁玉說話,心說差點忘了這小子,又囑咐道:“下個月臨淵秘境開啟,你修為不夠,去了是要送命的。但如果從現在開始好好修煉,說不能下次秘境能帶你一塊去。”

祁玉也知道,自己修為不夠,什麼地方都沒法去,帶上他簡直就是拖油瓶,所以江望書兩次沒帶他,心中倒也沒有不高興。

這邊雲塵一聽江望書不打算帶祁玉一塊兒去臨淵秘境,心中不知為何竟是平靜不少。

“你也好好修煉,若是下個月還沒半點進步,你也彆去了。”江望書一轉過頭,正好瞧見雲塵嘴角尚未收起的笑意,罵了一句。

這兩人好生奇怪,他江望書座下就兩名弟子,還搞得關係緊張,到底為什麼。

江望書有些頭疼,卻也沒有多問,隻讓他們趕緊滾去抄門規。

說完便進了蘅蕪居,正巧看見朱槿□□回來,挑了挑眉。

這怎麼還翻上牆了?

“江望書,你可回來了!”

朱槿一見江望書,眼睛一亮,噔噔噔地跑過來,獻寶一般拿出一樣東西。

這又是什麼?

江望書有些奇怪,伸出手去,指尖一碰,隻感覺那書卷裡溢出濃濃魔氣。

“哪裡找來的?”江望書一手接過,問完才看見上邊的幾個字。

清風鶴唳圖……

“是謝虹帶走的那本嗎?”不等朱槿回答,江望書又問。

朱槿點點頭,又說:“我在主峰看到他被人抓走,走的時候瘋瘋癲癲的,整個人都環繞著魔氣。”

“從他身上掉下來的?”江望書挑眉,有些不信,這麼大的東西,若是掉下來,抓他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能知道的。

“那當然不是,我在那些人來之前偷的。”朱槿搖搖頭,也不知他到底怎麼把偷東西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你是想說,這東西不對勁。”江望書抬腳往屋裡走,朱槿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後。

一進屋,朱槿搶先趴在軟榻上,嘴上還說著:“你也太會享受了,好好一修士,屋裡還放這個。”

“你不一早就知道了,而且這東西我自己沒用過幾回,全給你躺去了。”江望書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在另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仔細看著這張清風鶴唳圖。

或者說,根本不是清風鶴唳圖。

可他那不知道哪裡竄進來的破碎記憶裡,明明說藏書閣裡的清風鶴唳圖是沒問題的。

最多有所缺,不至於變成這樣。

“我猜有人早就把這張圖換掉了。”朱槿從自己的小空間裡掏出果子來,也不知是從哪裡摘來的,還給江望書遞了一個。

江望書不相信朱槿吃果子之前會洗,接過的時候施了個法術將果子清洗了一遍方才放進嘴裡。

“你采的什麼果子,怎麼一點味道沒有?”江望書隨口一問。

朱槿被問得一愣,猛地坐起身來,搶過江望書吃了一半的果子咬了一口,皺起眉來,有些猶豫著開口:“江望書……你是不是味覺出問題了?”

這下輪到江望書愣住,他臉色一變,眯起眼看向朱槿,問:“什麼意思?”

朱槿沒回答,隻是跳下軟榻,在屋裡來回踱步,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朱槿。”江望書也站起身來,看著四處晃來晃去的朱槿,沉默了好一會方才開口。

朱槿被他這麼一叫,嚇了好大一跳,隻見他轉頭去看江望書,突然跳起來往外跑,嘴上說著:“你等等!我去問問,問到了就告訴你!”

可到了門口,朱槿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過頭又問了一句:“你感覺得到痛嗎?”

雖說對方奇奇怪怪的,可江望書打心底相信朱槿,倒也沒有懷疑他,隻是搖搖頭。

朱槿一聽臉色更加難看,整個人都寫著慌亂二字,連忙轉身跑到大樹底下。

樹精早就聽見裡邊的動靜,正奇怪二人發生了什麼事,便瞧見朱槿火急火燎地跑來,更是覺得奇怪。

“朱槿,怎麼啦?”樹精還不知出了什麼事,隨口一問。

朱槿那神情簡直是如臨大敵,又怕太大聲了叫外邊的人聽見,隨手甩了一個隔音結界,方才開始大聲嚷嚷。

“樹精,樹精,怎麼辦啊!”朱槿撲在大樹上,抱著大樹開始哭嚎。

江望書站在屋門口,沒打算過去,隻想就在這兒聽聽到底是什麼事兒。

樹精有些奇怪,但能讓朱槿如此的,一定不是什麼小事。

“出什麼事了?”樹精也緊張起來,連帶著周圍的花草也探頭探腦,嘰嘰喳喳地問出了什麼事。

“江望書他……他沒有味覺,也感覺不到痛。”朱槿鬆開樹精,又開始來回踱步,嘴裡念叨著:“明明都融合起來了,就算融合得不太順利,並不算完全融合,可都回來了,怎麼會呢!”

樹精沒有說話。

隻是一陣強光之後,出現了另一名少年外表的人。

想來這就是樹精了。

“如果靈魂完整,這是不應該的。”樹精神色凝重。

“對對!這根本是不應該的,難道還缺了什麼嗎?”朱槿眼睛紅紅的,轉頭的時候不小心與江望書對上眼神,連忙彆開眼,似乎不敢看江望書。

江望書雖說忘了一些事情,但有一些記憶卻是更加清晰。

所以他們說的什麼融合,什麼靈魂完整的事,他還是能聽懂的。

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他的靈魂曾經被切割開過,如今找回來了,且已經融合了,或者說正在融合。

可這樣的事,他好像根本沒有印象,半點記憶沒有。

不應該。

如果是他本人經曆過的事情,且靈魂已經完全融合,是根本不應該存在身體出現問題,記憶有缺陷這種變故的。

除非靈魂還是有缺。

“你彆緊張,若是靈魂還有缺,我們再找就是了。”樹精雖說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可還是得安慰著朱槿。

朱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又看向站在屋門口的江望書,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小跑著到對方麵前。

“想問什麼?”江望書笑著問。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這次可是出大問題了!”朱槿嚷嚷著,說到後麵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江望書點點頭,瞧著好像還是不大在意,說:“嗯,嗯,對,大問題。”

“你好敷衍哦。”朱槿揉了揉紅紅的眼眶,被對方這副模樣弄得自己也要哭不出來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先說說看,方才想問什麼?”江望書揉了揉他那頂因為四處亂跑而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發。

朱槿這才稍微冷靜下來,猶豫著說:“你還記得多少?”§思§兔§網§

“到雲鶴仙門之後的事是最清晰的,這之前的就……有些模糊。但最模糊的,仿佛碎片一般的記憶,卻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江望書就地坐下,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將自己的感受告訴朱槿。

朱槿回頭看向樹精,樹精的神色依舊是那麼凝重。

“看來聚魂燈是不能毀了。”

樹精搖搖頭,也沒說為什麼,隻回到他的那棵樹裡去。

江望書看向朱槿,朱槿聳聳肩,看來朱槿其實也不知道那麼多細節。

第17章

“江望書!”

朱槿跟著江望書往屋裡走,嘴裡邊嚷嚷著,見江望書不搭理他,還跑到江望書麵前去攔住對方的去路。

“彆鬨。”江望書揉了一把朱槿的頭發,繞過對方找了個地方坐下。

朱槿搬了張凳子坐在江望書身旁,問:“你為什麼都不緊張呀,這可出了大問題!”

“緊張有什麼用,慢慢找就是了。”江望書的目光沒離開過那張清風鶴唳圖。

他在想,這張圖到底是被誰換掉了。

到底為什麼要換掉這張圖。

如果當初清風鶴唳圖沒有被謝虹先一步帶走,那最後瘋掉的就是雲塵了。

莫非此人針對的是雲塵?

江望書皺起眉來,心中排除著每一個叫得上名號的人。

可如果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呢。

而且,在江望書那些如碎片般的記憶中,有一段似乎是未來的記憶。

或者說,應該是本來應該發生的事情。

在那一小段記憶中,清風鶴唳圖並沒有被謝虹拿走,甚至他們到藏書閣去的那天根本沒有遇到謝虹。

最後清風鶴唳圖是給了雲塵的。

可不對啊。

記憶中的雲塵用清風鶴唳圖修煉根本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江望書眯起眼來,有了這段記憶,他突然有些不相信是有人為了針對雲塵或者謝虹特地將清風鶴唳圖換掉。

如果清風鶴唳圖有問題,那肯定是從雲鶴仙門拿到的時候就出了問題。

可為什麼那段記憶中,雲塵修煉了就沒事,現實中謝虹修煉之後就瘋了呢。

“會不會是雲塵天賦異稟,能夠修煉這種功法,謝虹就不行。”江望書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朱槿,朱槿眼珠子一轉,隨口一說。

“你是說問題出在雲塵身上?”江望書挑眉,雖說他一直說自己不相信雲塵這小子說的話,但像是這種問題,他還是不會懷疑到雲塵身上。

“你彆亂想,也許就是什麼靈根、體質的問題。”朱槿見江望書這副神情,便知道對方一定想到彆處去了,拍拍他的手背當做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