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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遠不及父親對孩子的感情深厚。

閻衛不見閻佩衡,雖然思念,但忍得住,可閻佩衡不見兒子,不見孫女,他就抓心撓肝,就想,忍不住的思念。

他也知道從轉業到工作,自己沒幫閻衛打過一聲招呼,閻衛心裡不舒服。

所以才會左推右推,不上首都,也許正是因此,不要小毯子的。

但閻肇再說一句,閻佩衡才發現最大的症結所在。

閻肇說:“美蘭給我二哥送了一套房子,打著您的名義送的,以後要二哥提起來,您就說是您自己送的,再打個電話,他應該就會回來看您了。”

閻佩衡終於明白老二兩年不回京的主要症結了,但又差點氣暈:“他就想要一套房子啊,那房子要給房子也該是我給,美蘭乾嘛給他買房子?”

“您把小紅樓給了圓圓,而您是個家長,您的財產,按理來說……”閻肇才張嘴,就給閻佩衡打斷了:“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我在那麼困難的年月養大了你們,閻肇,你會問我要東西嗎,我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做主?”

“但是,您至少要給二哥……”

閻佩衡於電話裡重重一聲歎,好半天,才說:“我以為我教育的孩子跟彆人的不一樣,不會為了這些東西鬨的急赤紅臉。我才六十,閻衛就,就……這高層的名字寫的就是他,他就不能等我死嗎?”

一個才六十歲的老爺子,他尚覺得自己風華正貌,談什麼遺產?

而且他的東西,他才有分配權。

沒什麼平均分配,老爺子有自己的喜好,他送圓圓房子,是因為陳美蘭告訴了他閻星死的真相,解了他的心結,是因為她幫華國軍工廠乾了那麼多事情。

而且他覺得自己也沒有虧待閻衛。

因為高層,從一開始登記的時候,就寫的閻衛的名字,他活著,就是孫子們的踞點,他死,自然就是閻衛的,可閻衛不問他,自己在那兒猜,然後跟他鬨彆扭,兩年多了,左推右推,不帶孩子上首都,讓他白著急,白想孩子。

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兒子?

老爺子憤怒了半天,但終歸輕輕一聲歎:“唉,我的錯,我跟你二哥談吧。”

也許他早該在給圓圓小紅樓的時候,就跟閻衛再講一句的。

也許他該跟兒子多聊聊的。

這是他的錯!

但是既然陳美蘭替他圓滿了這麼一樁事情,老爺子就不能再錯下去了。

否則妻子在天有眼,看到,又要為他的固執和壞脾氣而傷心了。

“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閻佩衡又問。

閻肇未語,閻佩衡又說:“早點回家吧,小紅樓太冷,睡著是不方便,但家裡有的是大床,今晚我住單位,我的床讓給你們。”

老爺子與時代脫結的思想呐,人家是想享受一下五星級賓館。

可他以為孩子們是因為沒床住,才不敢回家的。

既然已經打過電話了,大家都知道他回來了,晚上閻肇也就該回家住了。

不過他隻能在家呆到淩晨3點,因為6點鐘大部隊歸國,閻肇得跟他們一起,參加歡迎儀式,以及記者招待會,還有晚宴。

而到明天晚上,陳美蘭帶著孩子們,才要正式去迎接閻肇。

話說,明天小旺不是約了幾個李鬼嘛。

其實今天他們幾個也沒閒著。

就比如馮哈,原來叫閻哈,這個,因為這院兒裡認識的人多,比較好打聽,小旺打聽了一下就打聽到了,據說他在七中讀書。

幾個孩子馬不停蹄,又跑到七中打聽了一趟。

這一打聽,了不得,馮哈他爸馮育,也不知道啥來頭,總之,前幾年坐過牢,但出獄後,現在生意做得特彆大,而馮哈,也是這兩年才富起來的。

用認識馮哈的小孩子們的話說,他前幾年窮得要死,衣服都打著補丁。

大概從去年開始,猛乍乍的富起來了。

而且同學們也都知道,他是閻佩衡的孫子。

因為人家馮哈有照片啊,是被閻佩衡抱在懷裡照的,有證據呐。

現在流行高乾子弟,馮哈原來讀書就成績不行,總喜歡搞搞對象,但因為窮,沒人跟他搞,現在他搖身一變,成有錢人了,耍的都是開寶馬車的朋友,腰上還彆著大哥大,女孩子當然就願意跟他搞對象了。

但他嫌土氣,不耍中學的女朋友,是專門從各個中專學校,找那種長得漂亮的女孩子耍,也有些女孩子不願意跟他耍吧,但是他哥們多,經常跑到學校門口圍堵,再或者找幾個混混欺負人家女孩子。

女孩子們膽小,唬上幾回,就跟他們耍上了。

馮哈雖然才十五,但女朋友至少耍過十五個了。

小旺一開始覺得,那幫高乾子弟,至少得有兩三個真的。

但現在覺得,應該都是假的。

試想,哪個大領導會讓自家的孩子跟著馮哈這種假二代,這麼狂啊。

而且正規人家,孩子都得接受良好的教育,就比如他爺爺,他要敢那麼明目張膽的,跑到各個中專院校門口去泡妞,怕不得打死他?

得,小旺還是準備好,明天請客,摟圓那一夥小王八蛋吧。

怕一千塊不夠用,回到小紅樓,他翻開行李包,又從包裡掏了一千塊,明天晚上,大放血啊。

幾個孩子在外麵野了一圈兒,回到家,乍一推開門,小旺就覺得不對。

“爸!”他吼了一聲。

小狼連忙說:“哥,咱爸明天才回來呢。”

圓圓試小旺的額頭:“哥你是不是發燒了,說胡話啦?”

小旺指著鞋櫃,興奮的說:“不可能,咱爸已經回來啦,咱們家的鞋子永遠是亂放的,隻有爸在,才會把鞋櫃裡所有的鞋子,腳朝裡的放,一排排。”

鞋櫃那麼整齊,茶幾上乾乾淨淨,對了,還有餐桌上,原本總是會遺留一些報約啦,茶壺醋罐罐的,但隻要閻肇在,那些東西就會神奇的消失不見。

家裡這麼乾淨整潔,隻有一個可能,爸爸回來了。

“爸!”小旺再一聲,果然,閻肇應聲而出,提著拖把。

兩年半呐,他爸沒變,但小旺快跟他爸一樣高了。

這孩子比誰都激動。

因為隻有他,曾經送走過一回閻肇。

那時候他還是個三歲多的小屁孩兒,看著爸爸背著行囊,高高的背影離開家,一路給他揮手說再見。

然後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了四年,才盼回爸爸。

離開爸爸的四年,是小旺一生的夢魘,他經常會夢到爸爸走了,從此再也不回來了,在夢裡大哭,醒來,就跟死了一回,又活了一樣。

他是孩子們當中最大的一個,可他也最沒有安全感,最怕被爸爸拋下。

“爸。”小夥子不行了,怎麼能讓他爸一回來就拖地,趕緊的,今天不能偷懶,他要搶拖把。

閻肇今天第一個把小旺抱過來拍了拍,一米八的大小夥兒感愈發感動壞了,激動的對約翰說:“我爸一直以來最愛的都是我,你看,他第一個抱的是我吧。”

可閻肇把圓圓整個兒舉起來看了看。

小旺又解釋說:“女孩兒輕,我吧,他舉不起來,要不他也舉。”

對小狼,閻肇伸手拍了拍,跟他掰了掰手腕兒。

小旺由衷的笑了,爸爸在,他才覺得人生有意義。

約翰後知後覺,操心的是另一件事。

十幾歲的孩子去卡拉OK廳,肯定要喝酒,而且昨天,那幫小家夥還承諾過,說要給小旺也找個馬子,馬子,就是女朋友的意思。

小旺帶了兩千塊,換算成美金,也得幾大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麼一大筆錢,要去請一幫高乾子弟唱歌喝酒,閻肇能同意嗎?

他敢告訴閻肇嗎?

還是說會瞞著。

可憐的約翰,他完全搞不懂,小旺他們現在到底是在乾嘛。

但還彆說,這事兒,小旺和小狼,圓圓三個,七嘴八舌,還真敢告訴閻佩衡父子,從閻哈,到胡海河,再到瘦猴,一個個的,他們都要講。

馮育曾經因為倒賣國有資產,判了五年刑,估計刑滿釋放後,又出來犯罪了。

閻哈,閻衛曾經的養子,但現在改名叫馮哈了,而且,在憑著他和閻佩衡小時候的照片,招搖撞騙。要知道,閻衛和米蘭離婚後好幾年後,還在悄悄給那孩子寄錢的。

每年回首都也會帶馮哈吃飯,玩兒,直到這兩年不回首都,才斷了關係的。

那麼費心撫養,怎麼就養出這麼個東西來?

閻佩衡氣的手在打顫,伸手,要給閻衛打電話,他要痛罵閻衛一頓。

但閻肇把電話壓了。

“馮哈,那孩子現在叫馮哈。”他提醒閻佩衡說。

本身閻衛就不高興,再因為馮哈老爺子罵他一頓,他不更不高興了?

而另一個叫胡海河的孩子,小旺不認識,據他介紹,說是晁司令的關係,也不知道他跟晁司令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關係,這個,也引起了閻佩衡的注意。

明天晚上,小旺還會把他們叫成一桌,屆時,想讓晁司令去認一認,看究竟是不是自家孩子,要真的就是他的大孫了,晁司令一世英明,就要晚節不保了。

閻佩衡手捂上%e8%83%b8口了。

並肩過的戰友,就劉司令那種,都不會放會孩子在外麵那麼狂的。

晁司令一生跟他一樣清貧的人,兒子兒媳雙下崗,目前自己做點小生意,他家的孫子怎麼能在外麵那麼狂妄,但是閻佩衡不記得晁司令的孫子,外孫當中有姓胡的,這孩子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當然,閻佩衡和晁司令那麼好的關係,這些事是可以直接問的。

當時有五個男孩兒,一個是馮哈,這個可以確定是假的,還有一個叫胡海河,另有一個叫王棋,都說是官二代。閻佩衡當即提起電話,就給晁司令打電話了。

晁司令年齡到了,馬上也該退了,這幾天因為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在301住院休養,接到電話,沉%e5%90%9f了好半天,才說:“老閻,你說的這幾個名字,我一個都沒聽過,他們是誰啊?”

閻佩衡和閻肇對視一眼,看來,就跟馮哈是他的假孫子一樣,晁司令的那個孫子也是假冒的。

大鬆一口氣。

不過還有個小夥,名字叫王棋,親口說自己的叔是首都公安局的局長。

這個說好查也不好查,因為首都公安局有三個局長,恰好還都姓王。

閻肇也是公安,算是係統內的,但他原來一直在西平市乾,這趟回來,才準備要到公安部履新,雖說在公安部工作,但他畢竟隻是科級,首都的局級領導們,問對方的家庭情況,就屬於越權行為了。

這可怎麼辦?

“對了,要不上樓去問問劉晶晶,她在市局檔案室工作。”閻佩衡突然說。

劉司令員因為提前退休了,待遇保住了,目前還住在自己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