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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約翰,跟Jim不太一樣,他對華國抗戰時代的曆史,有自己的了解和見地,一來就跟小旺說,國軍比共D理偉大,因為抗日戰爭是他們在美國人的幫助下打贏的,還說什麼國軍在美國人的幫助下抗日,共D在後方保存實力,才會最終把國軍趕出去之類的話。

小旺大了,不吵架了,但是事實勝於雄辯,不僅要看紀念館,他在這個假期,還準備自費掏錢,帶約翰看一下地道戰遺址,甚至還約好,要去貴州,四川,甘肅,重走長征路,看看大渡橋呢。

他有得是錢,他請客,必須讓約翰見認一下革命先輩們走過的艱難曆程。

揮手再見,幾個孩子走了。

對於周雪琴,陳美蘭也很為難,要把她從奶粉廠趕出去,高利貸和呂靖宇會立刻找上她,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幾百萬啊,誰甘心就那麼撒手?

但要不趕出去,她沒有自知之明,繼續騷擾小狼怎麼辦

雖說閻佩衡和閻肇的背景足夠了,高利貸的人輕易不敢碰小狼和小旺。

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敢在首都放高利貸的,身後能沒有強大的背景嗎。

而且就像閻肇說的,車禍不入刑了,即使對方最後礙於閻肇的背景忍氣吞聲了,但是人家私底下來個報複呢,呂大寶不就被撞飛過?

現在是在首都,不像西平市,街上執勤的片兒警們都認識小狼小旺,隨時會替她看著,首都是個藏龍臥虎的地兒不說,九十年代,還是最亂的時候。

陳美蘭能不操心嘛。

推開家門,家裡一片安靜,但也其樂融融。

齊鬆露於下樓買了幾樣熟食,在蒸米飯,炒菜。

閻佩衡今天刻意早下班,在臥室裡看他正在睡覺的小孫女。

另一個像閻星的小女孩,她醒著的時候,閻佩衡並不會去刻意逗,但孩子睡著的時候,他很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

陳美蘭吃完飯還得去奶粉廠加班。

饒是她穿的是平底鞋,坐了一整天,靜脈屈張,腳都腫了,脫鞋腳都疼。

聞著廚房裡有銀耳蓮子的味兒,進去一進去,見蓮子湯燉的糊糊的,端起來就準備喝。

“老板,給咱爸留點兒吧,彆喝完了。”齊鬆露說。

陳美蘭努了努嘴:“喲,咱爸叫的這麼親熱,你這兒媳婦角色適應的夠快。”

“他人也不錯的,待孩子們也還公平,要沒他,我哪能在首都買得起房,我去看過了,三室兩廳,房子雖老,樓下就是小學,可惜閻衛戶口轉了出去,再轉不回來了,估計貝貝上大學我們才能用到。”齊鬆露笑著說。

“你就沒想過,那房子是我買的?”陳美蘭頗為忿忿的說。

齊鬆露笑了:“所以閻衛也特彆感謝你,要一般人,哪怕老爺子說了,郊區是買,農家院兒也是買,會買那麼大的,還在三環內?”

比陳美蘭還好,閻衛家在三環內有房了,出門不多遠,故宮都能看得見。

齊鬆露今天去看過房子了,心裡特彆舒服。

陳美蘭給自己盛了一小碗蓮子湯,心說,深藏功與名吧,隻要家庭和睦就好。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說樓下有人找她。

陳美蘭見這人穿著警服,頭皮一麻,以為是剛到首都的閻西山沒有好好講課,又跑出去嫖娼惹事了,擦把嘴就下樓。

跑了一天,她披頭散發的。

下了樓,因為閻肇背著身子,而且穿的幾乎跟閻西山一模一樣,雖說閻肇要壯實一點,但呢子大衣包裹,她確實認錯了,上前就氣急敗壞的問:“閻西山,你還有完沒完,騷情夠了沒有,哪弄的紅旗車……”

閻肇就在這時回頭,猛的一把摘了墨鏡,一雙厲目,一臉愕然,耳朵恰是滴著血的豬肝。

司機也給嚇壞了:“我解釋一下,咱們閻隊才剛下飛機。”

太意外了,陳美蘭心裡還有點遺憾,因為公安部說過,4號才見麵,而且於她們這些分彆兩年的警嫂們,部裡組織了一場見麵會,要在記者發布會現場,記者的見證下才會見麵。

她為此,明天才準備敷麵膜,做頭發,還力爭想當警嫂中最漂亮的一個。

這男人,從不按常理出牌。

他這還不到時間啊,怎麼就回來了?

“走啊,上樓,回家去。”陳美蘭於是說。

閻肇的工資,是按三個月一回寄回國的,出國後是按國際警察的最低工資標準發的,一月5000,還有獎金,是一年一發,攢了幾年,現在也算有錢人,他一本正經,居然來了句:“不是約好的,住賓館?”

這男人直戳戳的,分明司機在,都不會迂回一下。

雖說分開這兩年半,偶爾也能打個電話,能寫信,但走之前倆人是約好,他走之前那天,要去住賓館,對了,還得要聊聊她重生的事的。

那些事,不可能電話,書信,隻能當麵聊。

閻肇做事,一板一眼,這是要續上上回的事兒,跟她去賓館聊天。

因為司機一直在笑,陳美蘭隻好上了車。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妝馬靠鞍,本來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要他還是平常的衣著打扮,不要戴墨鏡,陳美蘭當然認得他,還會立刻使著他給自己揉揉腳。

但因為閻肇戴副墨鏡,又不說話,陳美蘭也就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車往三環內開,今天去的是貴賓樓飯店。

雖說治安一直在變好,但九十年代的首都,什麼奔馳寶馬,馬自達的小跑車,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紅燈隨便兒闖,馬路就是他家的,車裡大多小年青,看起來不咋起眼,但隻要他們報個名字,小交警們連查都不敢查,會立刻放行。

相對他們,紅旗屬官方用車,再掛個軍牌,老老實實,走的跟蝸牛似的。

陳美蘭以為閻肇今天晚上,是要單跟自己過個二人世界。

但剛到貴賓樓門外,就見一幫子穿橄欖綠製服的公安,其中,還有一個被推在輪椅上的老人,大冬天的,老人戴了頂氈麵禮帽,還戴著口罩,穿得多。

陳美蘭沒認出他來,但認得推輪椅的閻東雪。

所以那是顧霄。

顧霄的情況是這樣的,自從在301醫院治好病之後,就轉到香港去居住了。

他的公司,雖說股份還在他手中,但控製權,目前在股東們手中。

他怕死,不敢回南洋,隻能呆在香港,想要通過外界的幫助,奪回公司的控製權。華國警方跟他談過合作,願意幫助他,但被他拒絕了,除了相信英聯邦警方比華國警方更有能力,主要是英聯邦能給他提供強大的律師團來打官司。

但律師團就意味著高昂的律師費,目前,香港正是歸國前夕,房價飆漲,律師費也隨之,被提到了一個天價。

顧霄的錢眼看就要花完了,官司遲遲沒有結果,這才反過頭來,迂尊降貴,來求助華國公安的。

所以今天,應該是顧霄和公安部的人組的局,閻肇是來參會的。

人還沒死,錢花完了,擁有一座金山,卻被迫二次流亡,顧霄也是夠累的。

這種場合,陳美蘭不該在場的。

果然,閻肇看有人來給自己開門,說:“你先上樓,我會給你叫飯的,後備箱裡有東西,行李先不拿,把彆的拿上去。”

這就得說夫妻間的默契了。

閻肇應該屬於被提前喊回國的,因為還不到歸國時間,不能回家,行李也還沒有被公安部最後檢查過,不能提的。但陳美蘭於後備箱裡,看到一個嶄新的蕎皮枕頭。

在那一瞬間,她差點沒暈死過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閻肇走之前那天,非說老爺子的枕頭舊了,要給換個新的,然後把老爺子的枕頭抱走了,害閻佩衡睡午覺的時候找不到枕頭,差點沒把家給翻了,結果,枕頭卻在八一賓館的床上。

一看那枕頭,陳美蘭當然知道,閻肇這是在她開辟的新天地裡,給自己找突破呢。司機們的眼色總是格外的好,一路上,司機搶著要抱枕頭,還一個勁兒說:“閻隊是不是有習慣,非蕎皮枕頭不睡啊?”

“是,我也是。”陳美蘭說。

“你們感情可真好,共用一個枕頭。”司機的腦回路也夠好玩的。

陳美蘭上了樓,剛進房間不久,飯就送來了。

她人不在,但得給廠裡打幾個電話,布置工作,邊布置邊工作吃飯,這飯也吃了一個多小時,吃完之後再洗個澡,出來,看那蕎皮枕頭扔在床上,鼓的像要炸了,於是試著躺了上去。

枕頭太高了,床又軟,她就像隻拉足了的弓一樣。

這年頭賓館不用鑰匙開門,改刷卡了,而且走廊地毯太厚,有聲音都聽不見。

隻聽門外滴的一聲,枕頭太高,又是在屁股下麵,陳美蘭一個鯉魚打挺沒打起來,還因為供血不足,腦袋暈,剛想翻身,閻肇的腦袋已經在她頭上了。

他在看她,陳美蘭也在看他。

伸手摁上褲腰帶,閻肇有點慌:“我…我是不是應該先洗個澡?”

兩年多沒見,他沒想到妻子比自己還著急,枕頭都放屁股下麵了。

箭在弦上,要發嗎?

人設不能崩,陳美蘭伸手拽上閻肇的皮帶:“我又不嫌你臟,快來吧。”

回國,按理要在香港中轉,一趟整點,還有一趟晚八個小時的航班,大家都會趁此機會停留,在香港逛一會兒,閻肇也可以把顧霄的事推後一天,但之所以沒有,緊了命的趕回來,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個女人,不嫌他黑,不嫌他臟,也不嫌他性格不好,不論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她不僅是滿足他。

而且,給他的,永遠都超乎想象!

……

吃飽喝足,男人美滋滋。

“小旺期末考了全校第一?”他說。

陳美蘭唔了一聲,孩子的潛力是無窮的,小旺學習並不認真,經常臨考前熬夜複習,但現在穩壓劉嘉軒,一直是全校第一。

“圓圓拍的那個叫什麼大話,大話什麼的西遊記的,你應該還沒看過吧,我看過了,圓圓在裡麵,隻出現了一眼。”閻肇皺起眉頭:“現在的電影,不好看。還是她的歌好聽,我們那邊的人都愛聽。”

圓圓依然隻拍西影廠的電影,閻肇說的,是跟香港巨星合拍的電影,因為那是一部特彆經典的電影,雖說是在寧夏拍的,但陳美蘭親自帶著圓圓去的,本來有幾句台詞,最後刪成一個鏡頭了。

那電影大陸還沒上映呢。

至於她的民歌,陳美蘭給閻肇寄過很多。

圓圓現在可是陝北民歌中的當家花旦,當然唱的好。

以為他還要問小狼,陳美蘭正準備要說,就聽閻肇語氣還頗輕鬆的說:“周雪琴和呂靖宇沒離婚吧,我在南洋給她,給首都公安方麵打過至少四五個電話,讓對方幫她協調關係,保護她。因為高利貸方的背景可能很大,一旦她惹惱對方,對方很可能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