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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繼續說唄。”陳美蘭邊聽邊笑,又說。

閻肇頂多也隻能猜到這麼多,默了會兒,撇開了眼睛:“剩下的我就猜不到了,等你自己想說的時候再跟我說吧,我不著急。”

夫妻已經五六年了,閻肇原來以為陳美蘭深愛著自己,後來漸漸發現,她似乎並不愛自己,也不怎麼愛她自己,除了孩子,也不愛任何男人。

情愛這種東西,似乎並不在她所擁有的感情之中。

家務上,他可以廢了陳美蘭的兩隻手。

至於享受方麵,除了給予他能給予的一切,剩下的,閻肇無能為力。

水磨石穿嘛,他這人坦坦蕩蕩,有的是耐心和功夫,一輩子呢,到底怎麼回事兒,反正他對她很好,早晚有一天,她肯定會告訴他的。

所以,閻肇特彆坦然。

再說陳美蘭,要說告訴閻肇重生的事,她完全可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隻是在想,自己該隱瞞那些事,又該把那些事坦誠以待。

因為像小旺入少管所,小狼會因為病而在病榻上一輩子,圓圓會爆肥又爆瘦,經商受了很多苦,又被閻西山拖累在病榻前將近兩年,陳美蘭不想說,她不想說這些悲慘的往事。

要繞開這些事,呂靖宇和閻西山,她都可以說。

而且她要坦白的,仔細的說。

至少要讓閻肇知道,她比他上輩子遇到的兩個男人都好,都優秀。

優秀一百,一千倍。

不過既然閻肇不著急,那就等她想好了,等晚上,夫妻倆躺在床上,再慢慢說唄,是不著急。

“行,那咱們晚上說。”陳美蘭於是說。

閻肇立刻說:“開個賓館,國際酒店的話,我得……再等幾天吧,我還有筆錢,馬上下來。”什麼人嘛,動不動想住國際酒店,這人咋這麼膨脹了?

“瘋了吧你,還國際酒店?一晚上八百塊呢,住八一賓館吧,爸那兒有招待票,省錢,今晚就行。”陳美蘭笑著說。

閻肇看了會兒妻子,也是低頭一笑。

很奇怪,這個總是溫溫柔柔的女人,眸光柔柔的,一隻西紅柿在她手裡都會顯得特彆可愛,本來閻肇不愛吃柿子,但給她剝了皮,他就會有種吃欲。

很可笑吧,閻肇已經三十四的人了,可他會有一種荒唐的想法,想吃了陳美蘭手裡的西紅柿,繼而吞%e5%90%bb她的手指,胳膊,耳垂。

這種想法,荒唐的簡直像個流氓。

不過說起流氓,閻肇又想起一件事來,他說:“對了,最近呂靖宇有筆高利貸到期了,他應該還不上,你也知道,現在的社會魚龍混雜,有些人放貸款,就有些人賴貸款,我聽人說周雪琴跟他正在辦理離婚,而他倆離婚,並不是真離,應該是為了轉移他們的固定資產,位於廣州的兩幢樓,呂靖宇怕高利貸的人要收走他的樓。”

“然後呢?”陳美蘭問。

閻肇沉%e5%90%9f了一會兒,才又說:“我曾經帶過的一個小兵,在高利貸公司跑催收,而現在,駕車撞人,隻要不是酒駕,毒駕,以及不被認定是蓄意撞人,就隻賠錢,不入刑。”

社會變的越來越複雜,再也沒了曾經的非黑即白。

尤其是高利貸行當,債主想賺高額利息,欠債的人想昧了本金一走了之,呂靖宇腦子很滑,而且對周雪琴很信任,估計他欠了高利貸,但是沒錢還,自認為自己夠聰明,想以離婚的名義,把自己搞成孤假寡人,繼而,賴掉彆人的錢。

但是債主給他準備的,就是車禍喪葬一條龍。

而這種事,外人看在眼裡,沒有辦法的。

沒有人能幫得了一個被金錢熏昏了頭,迷住了眼睛的人。

且看這回,呂靖宇和周雪琴能不能從高利貸那兒全身而退吧。

路是自己走的,兩個加起來快八十歲的人,難道還要彆人教他們怎麼做人?

天熱,Jim和小旺當然出去鬼混,買冰棍兒了,大概不知道父母回家了,小旺進門就在嚎,而且還是假女聲:“想捧著你的心,捧著你的臉,想捧在%e8%83%b8口,能不放就不放。”

Jim舉著一個給唆的長長的綠舌頭,高高一聲:“One Night in 北京,我留下許多情……”

這歌,是最近火遍大街小巷的《北京一夜》。

但閻肇從來沒聽小旺裝過女人嗓門,而且什麼叫捧著心還捧著臉,這不耍流氓了,他唱的這是啥?

閻肇本提著菜刀,一下就從廚房竄出來了。

父子對視,場麵極度尷尬。

好在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救了小旺和Jim的命,倆孩子跑去接電話了。

閻肇氣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回頭看陳美蘭,那眼神仿佛在說,看看現在的孩子,唱的都是什麼。

圓圓就在院裡學鋼琴,這會兒也回來了,敲開門,嘴裡也在哼哼:“人說百花滴深處,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

看閨女進了門,閻肇從冰箱裡給她拿出她的小水杯,讓閨女喝水。

看閨女捧著水杯哼哼唱唱的走了,回頭對陳美蘭說:“聽圓圓唱的這首歌,多好聽,再聽聽小旺和Jim唱的,什麼嘛,真是。”

這男人,簡直偏心的沒眼兒了,孩子們唱的根本就是一首歌,好嗎?

《北京一夜》!

第144章 遺傳生物學(狗男人偷了閻佩衡的蕎皮枕)

電話在響,小旺和Jim倆搶著接。

是閻衛打來的,打來報喜的,他家閨女出生了,七斤二兩,白胖大千金一枚,倆口子剛剛給起了名字,叫貝貝。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閻佩衡的第三代生的全是孫子,終於有個孫女了,能不開心嗎。

老爺子捧著那塊舊毯子,望著桌上妻子的照片,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但今天的喜事遠遠沒完。

上午,閻肇給首都公安報案,並且,帶他們到殺手準備要狙擊顧霄的小屋子,找關鍵證據,而下午,首都公安就把正在外麵逛悠的國際殺手給逮捕歸案了。

顧霄可不一般,作為全世界最大的國際廢料處理商,他一旦在華國出事,且不說他的股東們要鬨,要向華國找麻煩,他的合作商們也會跟華國找麻煩的。

一個身家上億的富老頭,又在南洋有黨派背景,他的案子是被備注在公安部的,這屬於外交事件。

而它,在立案半個多月後,終於破了。

閻肇破的。

可憐閻肇上輩子是勤勤懇懇,靠雙腳走到首都公安局的,而且當時已經54了,但這輩子他才34歲,卻因為顧霄事件,居然被公安部的領導給提前關注了。

現在是1992年,華國剛剛加入維和警察部隊,要往南洋某個國家派遣維和警察,代表華國加入國際維和隊伍,進行海外公務。這是國派維和警察的第一批,加入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全國篩了又篩,選了又選的精兵良將。

他們還有半個月就要出發了。

可就在這時,其中某中隊的副隊長,卻在訓練中不慎受傷,走不了了。

現在隊伍中急缺一個副隊長,再從全國篩選,集訓,已經來不及了。

公安部的領導們急的團團轉,正在想該從那兒找這麼個人出來。

這時曾經上過戰場四年,又在西平市把一個□□橫生,地痞流氓盤踞的小公安分局治理的有模有樣的閻肇突然冒出頭,躍入了領導們的眼簾,不逮他,更待何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領導們當即拍板,即刻逮人。

是而當天傍晚,閻大公安從他爸抽屜裡摸了張招待票,美滋滋的跑到八一賓館開了間房。

還把從國際賓館帶回來的紅茶包放進杯子,早早把開水打好,因為八一賓館不提供避孕套,又悄悄買了兩盒,還跟賓館前台商量好,隻要前來出差,登房間的官兵少,有空房,自己隨時可以來住,計劃的好好兒的,至少在首都這段時間,要用完兩盒套子的。

結果就在賓館房間,在他準備給美蘭布置一個徹夜長談的溫馨小窩時,給公安部的領導們堵了。

狗男人,他居然一個人,扛著把兩張單人床拚到了一起,還在床上鋪了一圈玫瑰花,家裡帶的拖鞋,床墊枕頭,對了,枕頭是偷閻佩衡的蕎皮枕頭,墊屁股。

這枕頭高,硬,閻肇覺得當比賓館那種一壓就榻的軟枕頭更爽。

然後,閻佩衡親自帶著公安部的領導們闖進門了。

且不說閻佩衡看到自己的蕎皮枕頭被放在床中間,是個什麼眼神兒。

閻肇正在擺玫瑰花,尷尬的差點鑽了地縫。

時間緊任務重,彆人都已經訓練三個月了,閻肇後加入的,必須趕緊去集訓,一分鐘都不能耽擱,否則語言,吃住,以及射擊,近身搏鬥,各方麵不過關的話,在政權動蕩的國家,不說維和,怕他保護不了自身安全。

跟老婆孩子,打個招呼就得走。

結婚五年,頭一回分彆,領導們追著呢,可憐閻肇就這樣,隻跟美蘭交待了幾句話,在倆兒子屁股上輕輕拍了幾把,猝不及防的走了。

那個蕎皮枕頭,閻佩衡又抱回家了。

而再過半個月,到了八月底,陳美蘭也該帶著孩子們回西平市了。

要說老人家的偏心眼,真叫人哭笑不得。

閻佩衡自作主張,把小紅樓過戶給了陳美蘭,據說那是曾經蘇聯來的導彈專家們住過的,裝修即使放在現在也不過時。

但那並不是給陳美蘭本身的,他是要送給圓圓做嫁妝的,陳美蘭當時沒有反對,但也沒有去看,更沒有去住它。

至於高層,按理就該是閻衛的。

但老爺子不但沒有吐口把它給閻衛,而且在Jim要回美國時,跟Jim說:“隻要覺得美國不好,就立刻回來,這房子永遠是你的家,爺爺會在這兒永遠等著你。”

Jim能不開心嗎,當然開心。

還貼心建議陳美蘭,趕緊訂幾個高低床,因為他的倆哥哥馬上也要回來,回來之後房子太小沒法住,高低床睡的人多。

閻軍果然沒被判刑,雖閻佩衡強烈要求,但法庭把他當庭釋放了,釋放後,一家人帶著外交部的驅逐令,得回美國了。

雖說老爺子不要他們夫妻了,但走的時候,劉秀英和閻軍樂的嘴巴都合不攏,劉秀英更是笑的屁淌。首都一套房,一個大型奶粉廠30的股份,試問,在華國經濟前景如此好的今天,他們倆口子算吃虧嗎,不算啊,賺大發了?

反觀閻衛,10的股份,首都連家都沒了,真慘呐?

不過老爺子也不是什麼都不給閻衛,陳美蘭要回家的時候,他把那張小毯子給了美蘭,讓她帶回去給閻衛,並且說,這是於他,比房子更珍貴的東西。

裹了四個孩子的小毯子,讓閻衛用來裹女兒,那上麵有他幾個孩子的福氣。

站在老爺子自己的立刻場上,似乎很公正。

老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