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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愧疚,就會於陳美蘭有所表達。

這天,閻佩衡突然打個電話來,問陳美蘭的身份證號碼是多少。

陳美蘭把身份證號報了過去,繼而問老爺子:“爸,你要這個乾嘛?”

“我們原來住的小紅樓,那是我交了錢,買斷的私產,因為想著你娘將來會住,我自己裝修過,比不上如今的新房子,但要住人,很舒服的。最近要換房產證,我換到你名下吧。”在電話裡頓了會兒,閻佩衡又說:“那房子以後你留著給圓圓做嫁妝吧。”

“謝謝你,爸。”陳美蘭說。

她本欲掛電話了,就聽老爺子又說:“271那邊,要實在不行你就彆乾了,美蘭,爸年齡大了,曾經沒覺得後悔過,但現在特彆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堅持一下,讓老三留在部隊上。”

培養的兒子廢了。

目前部隊上年青的一代,閻佩衡也沒找到格外出挑的。

閻肇退伍的時候,但凡他肯出來替兒子說一句話,就能留下兒子。

可他沒有。

當時他因為周雪琴而特彆反感閻肇,一聲不吭,讓兒子摘了軍帽,返鄉了。

如今,悔之晚矣。

閻佩衡想要重拾他的威望,重新在軍區掌握話語權,必須等閻軍回來之後打官司,脫離父子關係,以及,找到那個收了閻軍廟產的人,將他繩之以法後才行。

如今,老爺子也隻能等。

當然,國家大事輪不到陳美蘭這種小嘍嘍操心。

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事依舊是春季訂貨會。

以及,培養一大批的銷售人材。

而閻西山,最近直接進駐271,做好了課件,嘗試著先給退伍軍人們講一講。

雖說沒當過老師,但他上了四年夜大,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課還是會講的。

而且他一說到興奮處,手舞足蹈,手腳並用,簡直堪稱滔滔不絕。

軍人們聽不懂這些東西,但據大家普遍反映,他們主要是覺得閻西山說話風趣,幽默,跟原來見過的那些刻板的老教授們完全不同,所以特彆愛聽他講課。

一開始聽得人比較少,但後來漸漸的,隻要閻西山了台,手舞足蹈一講,就連掃廁所的大媽都要跑過來聽他講,幾個保潔大媽甚至成了閻西山的粉絲,端茶遞水抹桌子,對他可比對陳美蘭好得多。

最近一段時間正好放寒假了。

圓圓和小狼還要上培訓班,所以留在家裡。

但小旺和Jim則每天執著的跟著陳美蘭一起上班。

閻西山的銷售課,他倆堂堂不落,每節都聽。

但酒依舊是個繞不開的難題。

訂貨會這天依舊是幾桌酒席,整整二十件五糧液被拉到了會場。

而大概連閻西山都想不到,身而為人,最操心他身體的人居然會是閻肇。

畢竟兄弟一場,酒是穿腸毒,閻肇不想閻西山梟雄一世,死在給人當孫子,當狗的酒桌上。

為此,大冬寒天的,昨天晚上他徹夜在全市的各個路口查酒駕,查大車超載,天亮時還要查超載的客車,但下班後,他沒回家,直接來了271,就是想著,如果陳美蘭不喊停,他出手乾預,不能讓閻西山今天喝太多。

不過這回的訂貨會,就又是全新的方式了。

這回不是節目,廠裡有展牌,上麵寫著:九零銷售變革,講課教授―閻西山。

下麵還有幾行小字,寫著閻西山的簡介,諸如西山煤礦董事長,271榮譽總經理,曾於留學於新馬泰的客座教授一類的東西。

這就是往閻西山臉上貼金了,因為他名不符實。

閻西山站在台上,唾沫橫飛的給一幫暴發戶們講銷售,講銷售要如何變革,他們作為新時代國家的頂梁柱,又該如何搞好銷售。

台下一幫暴發戶們,因為閻西山不像那些學院派的學者們,說話隱晦深澀,難懂,也因為他平易近人,講的全是大俗話,居然聽的興致勃勃。

閻肇居然也興致勃勃,跟著兒子看完了閻西山的整場講課。

不過這也就罷了,晚上有酒宴,在閻肇印象中,胡小華差點喝死過自己。

所以他最擔心的,還是晚上的宴席。

一看爆發戶們那麼熱情,閻肇怕他們要灌死閻西山。

但這回,又叫閻肇大跌眼鏡。

因為酒席是開了,但暴發戶們個個都對閻西山尊敬的不行,他到哪一桌,哪桌的人就要齊齊站起來,而且暴發戶們隻是自己喝,怕要搞壞‘閻教授’那螞蟻腰,螳螂腿的身體,堅決不準他喝。

錢嗎?

隻要‘閻教授’走到哪兒,大家都是爽快交錢。

不交,哪不行啊?

‘閻教授’西裝革履,戴著眼鏡,文質彬彬,一看就是有學問的,土錘們最崇拜的不就是學問,難得有一個教授看得起他們,他們掏錢比誰都爽快。

根本沒人像對胡小華那樣,把閻西山當條狗看。

所以七八個桌子轉下來,閻西山甚至沒有喝掉手裡的杯中酒。

時事造英雄,閻西山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教授能當得這麼成功。

轉完一圈下來,見閻肇帶著小旺和Jim,就站在大門口,大搖大擺走過來了,問小旺:“閻望奇,你覺得我搞的怎麼樣?”

小旺歎為觀止:“西山伯伯,隻恨我不是你生的。”

跟他凶巴巴的黑爹相比,閻西山才是小旺心中,那個理想的爹!

第131章 奧林匹克(小旺打人不成,考了個第一)

既然閻西山銷售果真搞得好,閻肇也就該回家了。

上了車,小旺坐在後而,小臉蛋兒正好映在後視鏡裡頭,笑的樂滋滋的。

閻肇巴掌有點癢:“閻望奇,你後悔給我當兒子?”

“你不會賺錢呀,你要會賺錢,我就不後悔。”小旺笑著說。

閻肇還沒啟動車,已經準備好要打這家夥了,但總還對自己的兒子抱點希望,又問:“你就沒想過長大後當兵,當警察,為人民服務?”

“這些沒出息的活兒就讓小狼去乾吧,我負責賺錢就好啦。”小旺對自己的人生很有規劃。

“我聽說你最近成績滑的厲害,咱就不能先搞好學習,再想賺錢的事兒?”閻肇再問。

這時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抽腫他的小屁股了。

Jim還添油加醋:“叔叔,主要是最近學校裡很多孩子需要教訓,我們沒時間,顧不上讀書。”

所以於他們,讀書不及打人重要?

閻肇的巴掌急不可耐。

但小旺突然一猴,趴到了駕駛坐後而,笑著說:“爸,雖然你不會賺錢,但是我會呀,等我十八就出去做生意,讓我媽呆在家裡享清福。到時候你也彆那麼忙,我頭一個媽就是因為你太忙才跑的,陳美蘭跟頭一個不一樣,她是真的喜歡你一天才那麼辛苦的,你也多著著家,多陪陪她,知道嗎?”

掏心掏肺,孩子說的在情在理。

閻肇的手揚在半空中,愣著。

小旺順勢握上他爸的手,把自己的小手指插進他爸的大手掌間,又說:“周雪琴前陣子還托人給我帶話,說她現在的丈夫特彆有錢,馬上要成大富翁,還說她會給我和小狼給筆錢,補償我們,隻要我答應,以後等她老了,願意孝順她就行。但是爸,我不要周雪琴的錢,我也不羨慕她,更不想孝順她,我最稀罕的是我現在的媽,我不想她太辛苦,我想賺錢,讓她好好休息。”

聽兒子說的誠懇,閻肇把兒子的小手扣緊搖了搖,低聲答了句:“好。”

遙想他轉業後頭一天回到周雪琴家,這小家夥才不過七歲,腳上兩隻拖鞋,一隻大的像船,一隻小的擠不下腳,小背心兒蓋不住肚臍,褲子隻有半截。

他給一幫孩子圍著打,小狼負責咬人,他負責出拳頭。

離家太久,孩子們都不認識他。?思?兔?在?線?閱?讀?

聽他說自己是他們的爸爸後,小旺激動的把小狼抱了起來,捧給他看:“這是你的小兒子,爸爸,我會販磁帶,我會養孩子,你千萬彆離開我們,好不好,你看他長得多可愛啊,是不是?”

說著,他還親了小狼一下。

從四歲起就開始販磁帶,擔負起養家重任的閻望奇。

從小就生活在母親的咒罵,以及親人隨時會離開他的恐懼中。

想讓他擁有一種家國榮譽感和責任感,閻肇身為父親,也很難做得到。

看來這個兒子,終究是不會繼承閻肇的理想了。

不過他說得對,陳美蘭確實太辛苦了點。

閻肇這回,總算認同兒子的理想了。

轉眼已經是六月份了,有閻西山搞培訓,目前271已經組建了一支很能打的銷售隊伍了。

當然,據說胡小華在首都搞得也很不錯。

81食品廠有將近十萬塊錢的奶粉,他馬上就要銷完了。

在部隊領導們的眼裡,軍工廠遍地開花,而且搞得欣欣向榮,他們也很高興。

於陳美蘭,既然廠裡是穩的,她抽出時間,還是要收拾她的新家。

今天正好周末,閻肇去加班了。

而新房基礎裝修也已經裝修好了,該要到進行軟裝的時候了。

陳美蘭準備帶幾個孩子去趟他們的新家,讓他們自己挑臥室,並且提點自己的想法,把孩子們的臥室,裝成他們自己喜歡的樣子。

原來Jim沒來的時候,小旺因為太過貪財,喜歡賺大家的錢,在村裡人緣並不好,所以跟他玩的孩子不多,周末他也喜歡在家乾家務。

但自打Jim來了之後,因為Jim的熱情,開朗和大方,村裡所有的孩子都喜歡跟他們玩,一到周末,幾個孩子就全都不見蹤影了。

這會兒,陳美蘭收拾好了自己,出門喊孩子,圓圓和小狼就在門口玩兒,卻沒見小旺和Jim。

“圓圓,你小旺哥哥呢,把他喊來,媽媽買了新房要裝修,咱們得去新房了,你們幾個可以給自己選臥室喲。”陳美蘭說。

“我哥呀,早晨起來就沒見他了。”圓圓說。

這麼說小旺和Jim又悄悄溜出去了?

12歲的大男孩了,出去跑一跑倒也沒啥,他自己會帶著家門鑰匙的。

小狼一聽家裡要換新房,並不高興:“媽媽,我不想搬家,就想住在鹽關村。”

“但咱們買的是樓房,而且媽媽也會給你裝靶盤,裝氣槍的,你照樣可以打槍的。”陳美蘭說。

小狼堅決搖頭:“不去,因為我要一走,Jim哥哥就會霸占咱的院子,他還說他要跟我姐結婚呢,結婚以後他們倆就會單獨玩,不帶我,這樣不好。”

不僅Jim常說要跟圓圓結婚。

小旺也會有意識的排擠任何一個,出現在圓圓生活中的男孩子。

孩子們眼看就要進入青春期了,這事兒也得單獨處理。

打上傘,陳美蘭正準備帶倆小的出門,卻見薛鳴放開著廠裡送貨的小雙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