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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華愣了一下:“丟一個客戶,丟的可是錢。”

“換一個客戶照樣能賺錢,尊嚴比錢更重要,明白嗎?”說完,陳美蘭走了。

胡小華滋了口氣,突然就覺得陳美蘭這個老板,他怕是克不死。

因為她跟他原來跟過的所有的老板都不一樣,彆的老板都是寧要錢不要命。

隻有她,寧要尊嚴不要錢。

陳美蘭,害他媽和他姐進監獄的罪魁禍首,可她也是唯一一個說齊冬梅和胡小眉隻要出了監獄,就能重新做人的人,重新做人,這四個字閻肇說的時候,胡小華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但陳美蘭說出來,他心裡突然就酸了一下。

端過飯缸,拿起電話,他今天還能再攻克十個難纏的經銷商,這是他的本能!

幾個孩子在廠裡吃了午飯,陳美蘭的工作也乾完了,正好這時閻肇打電話說他的工作乾完了,於是陳美蘭帶著孩子們,得去津南分局接閻肇。

津南分局的局長名字叫黃鴻,大周末的,跟閻肇討論了半天仙人跳。

費了半天的口舌,還要在分局門口陪著笑,好聲好氣送這尊活閻王走。

等了半天,等到陳美蘭那輛香檳色皇冠前來,又差點沒給閃瞎了眼睛。

陳美蘭得要接個電話,於是把車停在了路邊,這就又給了一個黃鴻近距離觀測豪車的機會。

值班民警看黃鴻一直在歎氣,估計他是吃了閻肇的癟,心裡不高興,於是勸說:“黃局,反正閻肇脾氣倔,得罪的領導多,他又升不上去,你有啥可愁的?”

“你懂什麼,香車寶馬配美女,要我也有那麼一個老婆,老子情願當一輩子片兒警,永不升職。”黃鴻說。

最近市局的鄭副局長要高升省廳,黃鴻送的禮多,馬屁拍得好,馬上就可以升職到市局當副局長了。

但他更羨慕閻肇,老婆那麼漂亮,更可氣的是人家還會搞事業,會開車,接送老公上下班,還是西平市第一女暴發戶!

你說氣不氣人。

這個挨千刀的活閻王!

第115章 洗腳上岸(女人非得喝酒,靠聽男人的)

雖說不是自己片區發生的事情,但閻肇一直在私底下查搞仙人跳的團夥。

被上麵領導們知道了,鄭副局長就曾打電話暗示,讓閻肇不要管得太寬,要不然彆的分局的領導們總要反映他越權行事。

但既然被稱之為是倔驢,閻肇當然不會聽勸,一意孤行,他依舊在查這個案子,結果就是惹得彆的幾個分局,局長們全都罵罵咧咧,天天往上反映他。

而陳美蘭這邊,轉眼就是訂貨會了。

胡小華用不要臉的精神,正在於全國各地邀請經銷商,請他們前來。

廠招待所整體收拾乾淨,粉刷一新,廠裡的老通勤車被調了出來,刷漆,零件維修,重新加裝軟座,用來搞通勤。

在香港來的設計師的指導下,廠裡搭建了舞台,又從上海請了服裝模特,正在進行走秀排練,屆時展示時裝加表演節目,還要請經銷商們吃個飯,一舉促成簽單,而這一次的簽單額,陳美蘭計劃的是50萬。

一舉回款50萬,271才能保障下個季度的運營。

倆夫妻各忙各,按理是扯不到一起的。

但就在訂貨會前幾天,陳美蘭正在忙,閻肇突然打來個電話:“美蘭,趕緊取兩萬塊,送到開元賓館來。”

“你要兩萬塊乾嘛?”陳美蘭問。

閻肇說:“西山這邊有點麻煩事,需要錢。”

前陣子閻肇和閻西山才乾了一架,閻西山甚至把打火機砸在閻肇頭上,砸起一個大鼓包,這倆人怎麼又湊一塊兒了?

而且閻西山要用錢,為什麼是閻肇給她打電話。

陳美蘭還想再問,閻肇已經把電話掛了,於是她隻得就近找個銀行,從自己私人的賬上取了兩萬,往開元賓館趕。

閻肇就在賓館門口,遠遠看見陳美蘭就趕了過來,示意她停車,繼而說:“西山就在306房間,你把錢送上去,給了就下樓,不要罵人,也不要多說話,給錢的時候爽快一點。”

畢竟夫妻,而且閻肇從不辦荒唐事,陳美蘭遂拿著錢上了樓,到了306門口,敲了敲門,就聽裡麵是閻西山的聲音:“門沒鎖,自己推。”

一把推開門,大白天的,窗簾是拉著的,閻西山襯衫扣子解開,領帶鬆鬆垮垮,臉上脖子上還有幾個大口紅印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更可恥的是,褲子拉璉都是開的,能看見裡麵正紅色的內褲。

看到陳美蘭進來,他居然還吼了句:“瞅啥,沒看見老子正忙,把錢放下,趕緊走。”

他旁邊的椅子上坐個女人,半截袖小西裝,紅色高跟皮鞋,戴個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不過嘴上的口紅糊了半張臉,應該是剛才親閻西山親的。

這感情這是個□□現場,閻西山是嫖女人沒錢,要她送錢的?

他倒挺有品位,嫖的還是個良家婦女?

要不是剛才閻肇特意說讓陳美蘭不要罵人,她就該上前把閻西山揍成狗頭了。

轉身出門的時候,她就聽那女人在問:“這女的誰啊,你秘書?西山,你跟她有沒有一腿?”

“那是我前妻,黃臉婆一個。”閻西山蠻不在乎的說。

女人一臉吃驚,再問閻西山:“你前妻那麼漂亮,而且那麼乖,離了婚還願意給你送錢?”

“敗家娘們,原來嫌我愛嫖愛賭,離了,但離了婚離不了人,隻要咱會賺錢,有社會地位,女人嘛,狗一樣,她離不開咱。不過你放心,沒有男人會吃回頭草,我最愛的還是你,我的小寶貝兒。”閻西山極其溫柔的說。

女人斯斯文文,來了句:“討厭。”繼而又說:“你可不能負了我。”

“放心吧,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眼睛裡就再裝不下彆的女人了。”閻西山說。

陳美蘭不但惡心欲嘔,而且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在走廊裡看到桌子上擺個花瓶,本來準備提起來,進門砸破閻西山腦袋的,但畢竟她一直以來拿閻西山甚至沒當條狗,於是忍了下來,腳步虛浮著下樓了。

一把拉開車門,回頭看閻肇坐在後麵,陳美蘭手裡的皮包舉了起來就要砸。

“西山是被仙人跳了,這附近就有仙人跳的團夥,現在開車走。”趕在皮包砸過來之前,閻肇說。

“仙人跳也是他活該,怎麼沒人來給我仙人跳,誰叫他猴急,見個女人就發倩的?”陳美蘭反問。

為什麼仙人跳總能靈,還不是因為那幫土錘暴發戶們急色。

公狗一樣,見個女人就脫褲子,就想上。

閻肇示意陳美蘭往前開車,繼而說:“具體情況我不太了解,但對方應該是拿談業務為幌子,把西山哄到賓館的,開房當然是因為他把持不住,但是……”

“但是你怕他要被報了案,名聲傳出去要被人大開除?”陳美蘭不止生氣,還很不理解:“閻肇,閻西山於你是不是比你親爹還親,他打你你一聲不吭,他嫖娼,你還讓我替他送錢?”

閻肇可是公安分局的局長,碰到仙人跳,不應該直接連人帶贓一起歸案,尤其是閻西山,就該立刻通知人大組委會除名的嗎。〓思〓兔〓在〓線〓閱〓讀〓

為什麼還要讓她給他送錢?

閻肇隻說:“等等,你再等會兒。”

車停在路邊,時間一分一秒,閻肇扭頭看著身後,又不說話,陳美蘭也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暗暗猜測,閻西山之所以給閻肇打電話,除了想讓閻肇替自己擺平事情,應該還想做個汙點證人,估計是想幫閻肇破案子。

但畢竟她在上一段婚姻裡被閻西山罵了太多,那種挨過罵的屈辱感一旦回想起來,心情難免平靜不下來,手裡緊緊捏著那個大哥大。

過了會兒,就見閻西山開著他的夏利車,刷的一下從車邊經過,跑了。

看表,才二十分鐘,這時間有點太快,大概有了年齡,閻西山的腰不如從前,花了兩萬塊,辦事頂多用了十分鐘,算下來一分鐘就要一千塊。

陳美蘭一腳油也追了上去。

這是在津南,271就在不遠處,閻西山把車開到271後麵一片林子裡,陳美蘭一腳油也衝了過去,剛下車,就見閻西山舉著雙手,手裡是兩萬塊,笑的一臉獻%e5%aa%9a。

手裡攥著大哥大,上前兩步,陳美蘭一大哥大砸在閻西山腦殼上,把兩萬塊搶了回來,揣回了包裡,繼而還想打。

“祖宗,打人不打臉,我還要靠這張臉吃飯呢。”閻西山趕忙求饒說。

閻肇上前,把大哥大從陳美蘭手裡奪了過來,示意閻西山走遠一點,再問:“你跟那女的聊得怎麼樣,問出什麼可靠信息沒?”

閻西山拍拍%e8%83%b8脯:“你就放心吧閻局,一切儘在我的掌握。剛才我啥都幫你問出來了,全是重要線索。”

所以閻西山還真是個汙點證人,能幫閻肇破案?

卻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前陣子有人找閻西山談合作,說是能簽大小合同,收入可以避稅,閻西山於是屁顛屁顛的去了,對方就是剛才陳美蘭見的那個女人,年齡大概二十七八,自我介紹,說是從南方來的女老板,連著約了三四次,倆人聊得特彆投機,而為了促成生意,閻西山請對方吃飯,帶對方在西平市四處遊玩,上車開門,吃飯的時候拉凳子,就吃顆葡萄,他都要幫對方剝了皮。

曾經伺候美蘭的那一套,他全用在了那女人身上。

今天約在開元賓館,本來說是要簽合同的,但女人突然起身%e5%90%bb了閻西山,而且霸王硬上弓,就準備要跟他來一發。

至於閻西山自己是怎麼想的,沒人知道,但照他的描述,他當時突然意識到,對方這是準備要給他來個仙人跳,於是他就開始哄那女人,說辦事不急在一事,自己是真愛對方,想跟對方結婚,還問對方願不願意。

一開始女人還有點猶豫,但這時,閻西山就開始描繪自己的煤礦搞得有多大,自己多有錢,如今作為人大代表,他又是多麼的有社會地位,還說自己早就看出她是搞仙人跳的,但他不在乎,他願意掏錢,隻求對方趕緊脫離那個團夥,洗腳上岸,跟自己結婚。

為了讓對方相信,他於是打傳呼給閻肇,讓閻肇送兩萬塊。

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閻西山給閻肇講的時候,隻說自己在談生意的時候遇到了真愛,現在為了證明真愛,需要兩萬塊。

但閻肇一聽就知道他是遇上仙人跳了。

所以才讓陳美蘭送的錢。

兩萬可不是個小數目,送的時候閻肇也捏了一把汗,怕閻西山舍了孩子套不著狼,但事實證明小費翔魅力無敵,人見人愛,就在剛才,陳美蘭把錢送上去後,女人被感動壞了,非但沒收錢,還準備免費和閻西山來一發。

至於有沒有來一發,隻有閻西山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