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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就撲了過去,撕閻肇的衣領:“可老子他媽盼陳美蘭長命百歲,盼著有了錢讓陳美蘭做個闊太太。”撕上閻肇的衣領,他氣的臉色煞白:“再看看這活閻王,自從嫁給他,陳美蘭你消停過一天嗎,自己要賺錢養自己不說,還要幫他爹搞什麼狗屁的軍工廠?”

再一聲直接是嘶吼了:“閻肇,你他媽知不知道,胡小華命裡帶刀,他爹就是給他克死的?老子是給他克到破產的,他跟一個老板破產一個,那全是他克的?”

這貨根本不給陳美蘭夫妻說話的機會,伸手指上閻肇的鼻子,又問陳美蘭:“你愛他吧,就因為他身板兒好,長得好看對不對?那你知不知道,他壓根兒就不愛你,他愛啥,就跟他爹一樣好虛名,狂妄自大,就好讓你給他養孩子。”

要是他罵陳美蘭,陳美蘭能反駁,但他這樣說,陳美蘭反駁不出來。

閻西山真情實感:“就衝他讓胡小華給你當銷售經理,他就沒安好心!”

閻肇伸開雙臂,衣服都要給閻西山撕爛了,勸了一句:“西山,不要講封建迷信,小華是個好孩子,而且美蘭能搞得定他,搞不定的話還有我。”

閻西山再滋一口氣,氣的牙齒格格作響,突然逼近閻肇的臉:“陳美蘭曾經是老子的命根子,現在依然是,要不是老子犯渾鬨離婚……你他媽的算老幾,你有什麼資格拿我的命根子當驢使?”

怕他再說難聽的,陳美蘭一把撕開閻西山:“你給我滾。”

閻西山不跟陳美蘭打,舉起了雙手,忙的又說:“你不知道吧,當初閻肇去陳家村跟你相親的時候甚至還沒跟周雪琴扯離婚證,他是找好了你當下家才跟周雪琴扯的離婚證,美蘭,這人沒心沒肺,你要出了事,他明天就會新找一個 。”

俗話說的好,頭婚夫妻腳挨腳,二婚夫妻各顧各。

於人的情感上來說,即使沒了愛,頭婚夫妻都會成相濡以沫的家人。

但二婚夫妻,永遠是彼此的賊。

閻西山真情實感,是怕陳美蘭要出事,一頭大波浪給氣的簌簌發抖,突然伸手,打火機砸在閻肇頭上:“你他媽給我等著。”

言罷,他揚長而去。

這可好,料到閻西山會發火,但是陳美蘭沒料到他會氣成這樣。

“走吧,回家。”她說。

閻肇撿起閻西山的ZIPPO打火機,點了點頭。

家裡頭今天居然是齊鬆露在做飯。

閻三爺則在和閻佩衡下棋,閻衛坐在旁,在替倆老爺子端茶倒水。

陳美蘭甫一進門,閻佩衡就把棋讓給了閻衛,示意要跟她聊一聊。

“美蘭剛回來,她今天中午沒睡覺,得休息,有什麼事下午再聊。”閻肇說。

剛才閻西山說了那麼多,閻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陳美蘭臉色很難看,仔細回想一下,也確實如閻西山所說,美蘭再婚並沒有過得比頭婚好,頭婚時她至少一直呆在家裡,消消停停的,隻是錢不趁手而已。

如今忙的不可開交,家裡的大筆支出也全是她賺的。

閻肇這人不擅解釋,就想讓陳美蘭趕緊好好休息一下,他估計她心裡現在很難過。

但閻佩衡不知道兒子和兒媳婦在鬨情緒。

反而覺得兒子這是跟自己年青時候一樣,無理由,無節操的護短,偏袒妻子。

“一天不睡能怎麼樣,我都六十的人了,周末從來不睡午覺。”閻佩衡氣衝衝的說:“你身體虛就趕緊自己去睡,美蘭跟我一樣,身體好,不需要休息。”

好好兒說話,怎麼就進展到人身攻擊了?

閻肇於是問美蘭:“你要不要休息,要想,我讓爸出去?”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得跟爸聊一下。”陳美蘭說。

閻佩衡就在旁邊站著,閻肇不好再多說什麼,轉身出門了。

閻佩衡依然是想跟陳美蘭聊一下,看291廠要承租給誰,以及,《承租合同》是部隊後勤部出的,閻佩衡在其中加了一條:所有軍工廠,不可以讓外資控股,法人也必須擁有華國國籍。

雖說老爺子並不知道顧霄差點就控股271的事,但他身為華國軍人,有這種覺悟和意識,不想讓外國人控股。

陳美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挺佩服公公的,不讓外國人控股,顧霄那種人從根本上就無機可趁了。

閻佩衡又把《承包合同》遞給陳美蘭看:“目前最有誠意的,就是這個叫餘小喬的女同誌,她給的誠意金最高,公司的注冊資本也最高,你看,這兒還有一張她給的銀行存款憑證,上麵足足有50萬。”

承租291的承包費是三十萬。

承租下來之後,就像271一樣,廠房需要裝修,還要進原材料,打市場,這些都需要錢。

誰的賬上錢多,就好做生意,承租的時候領導們就屬意,要把廠子租給誰。

陳美蘭上輩子隻是個家庭婦女,這輩子才開始學著做生意。

而餘小喬是幾十年的商界老手,她跟對方壓根不是一個量級。

不過有前世的記憶,能幫閻佩衡的她肯定必須幫。

而291廠,就從個人角度來說,因為餘小喬將來會搞毒奶粉,她並不想讓軍區承包給她,就好比雖說無法插手,但陳美蘭下意識,並不想餘小喬嫁給熊大炮一樣。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說:“對了爸,銀行存款單隻是個憑證,並不意味著餘小喬的賬上真的有五十萬,要不然你們查一查她的銀行流水呢?”

熊大炮倒是有錢,顧霄整整給他投了一百萬。

但從國外引進新設備,還高薪從馬來西亞聘請了幾個技術工程師,要做油漆的去毒化實驗,那筆錢他目前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五十萬可不是一筆數額,餘小喬哪來那麼一筆錢?

國內軍政界的高官們,在這個年代再能貪,也貪不來那麼一筆錢。

所以陳美蘭覺得,對方怕不是做了一個假銀行流水,想空手套白狼。

這要能查出來,餘小喬就會失去承包291的資格。

閻佩衡爽快的說:“行,明天我就讓毛秘書派人去銀行查這件事。”繼而,他轉了話題,指著窗外說:“美蘭,那個女同誌看起來很不錯。”

剛才陳美蘭夫妻不在,中午飯是齊鬆露做的。

她是西平市本地人,中午隻做的臊子麵,岐山口味,特彆適閻佩衡的口味,這老爺子連著吃了三碗,到現在還撐得慌。

“您是想讓我替二哥做媒吧?”一看老爺子的表情,陳美蘭就看出來了,老爺子想要齊鬆露做兒媳婦。

閻佩衡說:“老二說他挺看好那個女同誌,還說她是你的職工,幫你二哥一把吧,他也該有個家了。”

陳美蘭立刻說:“二哥原來在家啥都乾的,但是您看現在,他屁股坐得穩穩兒的,在院子裡下棋,啥都不乾,您覺得他對米蘭是啥態度?”

這老爺子性格跟閻肇一樣,屬於雷利風行的那種。

“閻衛!”老爺子一聲吼:“去廚房做飯。”

“我陪三叔下棋呢。”閻衛學會偷懶了,而且覺得這樣很舒服。

“閻望奇,你去陪你三爺下棋。”閻佩衡說。

小旺剛給閻肇凶到沙袋下麵,得紮馬步,一聽居然能下棋,樂壞了。

小夥子一個蹦子跳過去,一屁股就把他二叔給擠走了。

閻衛笑嗬嗬進了廚房,見齊鬆露正在摘豆角,於是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她說。

閻衛懶洋洋的坐到了凳子上,頗為享受。

就上回齊鬆露拒絕了他的求婚,他也不擔心啥,因為他覺得,陳美蘭肯定會幫他說合。

他和齊鬆露結婚,是早晚的事。

不過就在這時,齊鬆露突然說:“對了,前幾天你前妻米蘭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原來你僅是求婚就求過八次,結婚十年,每天她都是在床上吃早餐,她還說,要喊你回去複婚,你什麼時候走?”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一下子,閻衛給嚇的跳起來了。

米蘭在首都,現在沒有任何收入,當然過得極為淒慘,而且經常打電話纏著,想跟閻衛複婚。

可閻衛自從見了勤快,善良,溫柔的齊鬆露,才知道好女人該是什麼樣子,如今提起米蘭就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會跟她複婚。

不過米蘭從哪兒找到的齊鬆露的電話。

怕不是有毛病吧,她居然把倆人的私生活講給齊鬆露聽?

怪不得他求婚齊鬆露不答應,而且冷淡的不得了。

卻原來是米蘭搗的鬼。

這下閻衛不敢偷懶了,老老實實出門打水,洗菜,乖的跟兔子似的。

且不說閻衛突然之間變勤快了,閻肇自打一進門,也沒停歇的,一直在乾活兒,掃院子,替孩子們揉衣服,揉完還要把陳美蘭的車給擦的乾乾淨淨。

有男人乾活,女人就閒了,齊鬆露見識過閻肇乾活的麻利勁兒。

但總覺得今天他格外勤快,於是進了臥室,問陳美蘭:“陳老板,閻局今天怎麼回事,乾活乾的特彆起勁兒。”

還能為啥,因為今天被閻西山給罵了唄。

事實上,周雪琴拿孩子的撫養權逼著閻肇跟自己相親,等他點頭之後,才扯了離婚證的事兒,陳美蘭是知道的。

而且閻西山生氣是因為怕胡小華要克死她。

但事實上,在九十年代,大部分暴發戶都死於驟然有錢之後的膨脹。

胡小華能力太強,能讓老板們富起來,但老板們富了之後把握不住自己才是他們出事的主因。

閻肇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找胡小華是為了幫她,這個陳美蘭也能理解。

閻西山說她再婚過得更苦了,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於做了一輩子富太太,卻活得無比憋屈的陳美蘭來說,苦一點,但是有錢有事業,她就覺得比啥都好。

閻肇今天勤快的跟隻掃地機器人一樣,是以為她生氣了,在賣力表現呢。

陳美蘭並不生氣,但也樂得閻肇多乾點活兒,當然也就啥都不說了。

所以她跟齊鬆露說:“沒事,你也回去休息吧,彆太給閻衛好臉色,他那人……”

“犯賤。”齊鬆露吐了兩個字,一笑,轉身走了。

不過到了晚上,陳美蘭漸漸覺得情況不大對,閻肇不管再怎麼不善言辭,閻西山都那樣兒離間他了,他怎麼著都得給她示點好吧,而且她可是裝了個生氣的樣子,一直沒出過房門的。

她覺得閻肇今天應該很擔憂,很不安才對。

怎麼等那家夥洗涮完回來,看表情還挺樂嗬的,好端端的,他有啥樂的?

男人上床了,撩起被窩,鑽進來了。

自己裝生氣,對方不怕不說,還掩飾不住的樂,陳美蘭心裡就有點不舒服了,她想吵架,但要想吵架,也得先找個理由,於是,陳美蘭就漫不經心的說:“閻局,我看你今天挺高興的。”

閻肇坐到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