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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又慫又膽小的小可憐,人家成績居然那麼好?

當然,呂靖宇在這方麵是很冷靜的,大寶數學97分,語文才考了86分,這還是他給了校長很多錢,讓校長天天給大寶補課,補出來的成績。

他臉色一變,抓過呂大寶說:“聽見沒,一個丫頭子成績都比你高,明年你可要繼續努力。”

“爸,明年我也上東方學校,我肯定考的比閻招娣強。”大寶語氣特彆重。

嘿,圓圓和小狼一聽大寶這話差點沒氣死。

但小旺一下就跳起來了:“我要願意認真學習,你呂大寶恐怕連我都考不過,彆提我妹了,等著丟人吧你。”

呂大寶攥緊拳頭看著小旺,小旺踮起腳瞪著他。

陳美蘭心說這就對了,敵氣我不氣。

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讓小旺專心學習,但大寶居然是劑靈藥,他可以做得到。

大人是孩子的催化劑,而且一旦攀比起來,沒完沒了。

大寶突然一把撩起他爸的衣服,指著呂靖宇腰上說:“我爸還有傳呼機,你媽有嗎?”

傳呼機?

這玩藝兒在外麵確實新鮮,誰要腰上彆一個,大家看他立馬就覺得高人一等。

但在陳美蘭家可不新鮮,家裡有倆,不過陳美蘭的總是裝在包裡,閻肇也隻是隨便把它扔在褲兜裡。

小旺立刻把陳美蘭的從包裡翻了出來,拿出來給呂大寶看:“我家有倆,我爸我媽都有。”

三兄妹自信心膨脹到要爆炸了。

他們沒想到一個整天吱吱亂叫的小傳呼,也可以讓他們贏回一局。

呂大寶氣的直跺腳:“爸,讓我媽給我也買一個傳呼機,我也要。”

“不要跟他們吵,等你媽從南方回來,我讓你媽給你買個你最喜歡的機器啥貓來著?”呂靖宇連忙安慰兒子。

這下圓圓想起來了,什麼機器貓的,不正是小狼的小鬨鐘。

小女孩把小狼愛不釋手的小鬨鐘抱了出來,塞到小狼手裡,兩手叉腰,就往呂大寶麵前一哼。

“我媽會給我買個更大的。”呂大寶高聲說。

這一句倒是有效果,畢竟小旺一聽周雪琴居然對呂大寶那麼好,要啥買啥,就要蔫巴。

圓圓也顧及小旺的心情,就不好跟大寶繼續吵了。

呂靖宇笑看一切,其實心裡極度舒適。

周雪琴去了南方,雖說身上帶著傳呼機,但跨省無法呼叫,最近她也沒往回撥過電話。

閻肇乍然上門收房子,一副非收不可的樣子,全然沒有通融的餘地。

呂靖宇肯定不願意給,因為閻肇家簡直是所有男人理想中的老宅,站在門上就能感覺到威嚴。

不過他問了一下周母房子的問題,才知道,當時周雪琴跟閻肇隻有口頭承諾,而且周雪琴確實說過,會愛護房子,閻肇才把房子給她的。

也就是說,沒有紙上合同,全是空口。

宅基地的過戶手續倒是有,但閻肇一直壓著,沒給周雪琴。

愛護這個詞,說起來容易辦起來難,他們倆口子都忙著賺錢,實在沒時間收拾衛生,而且房子已經成他們的了,也是他們自己住,衛生搞得好不好,這也能成為收房子的理由?

呂靖宇現在有錢,城裡也買了房子,但他認為,鹽關村的領導就為閻肇占了閻西山的房子,也不可能站閻肇的立場。

但萬一的萬一,鹽關村的人向著閻肇,要給他來個黑吃黑,逼他走。

呂靖宇的心理預期價是兩萬。

他估計閻肇沒錢,更不會掏錢。

不過美蘭就說不定了,她那個小工程賺了些錢,說不定敢接這個價。

不過讓他們倆口子吵鬨吧,房子他不給,真想要,就給兩萬塊!

因為美蘭沒有請他進門的意思,呂靖宇就帶著大寶退到外麵,在煤場門前等。

現在是元旦後,天還頗冷,小旺把院門關上,打開自來水管,找了塊特彆乾淨的白毛巾,拿冷水打濕,又反複的拎,直到把毛巾拎到半乾後,才把圓圓那些磁帶仔仔細細給擦乾淨了。

陳美蘭心說這小子發財的心不死啊,難不成他給人大寶比的那麼慘,還不想學習,隻想賺小錢?

但他把磁帶一點點纏進磁盒後,又把所有的磁帶整整齊齊擺在了桌子上,抬頭,咦,見牆上有張小狼的獎狀,想了一下,把圓圓的一張明信片貼到了旁邊。

這才掏出作業本,深吸了口氣,居然認認真真開始修改錯題了。

弟弟妹妹都在牆上,他身為大哥,要再不努力,就真該被人笑話死了。

陳美蘭看在眼裡,笑在眼角,抽空給閻肇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兒,那房子他打算怎麼收。

她也猜到呂靖宇至少要兩萬,所以她備著兩萬塊,但得問問閻肇錢備的夠不夠。

這是個委屈事兒,但沒辦法,吃個悶虧,把房子收回來吧。

“呂靖宇已經去咱家了?”閻肇在電話裡聲音頓了頓,卻問了陳美蘭一句:“有個戰友的妹妹在賣夢特嬌,你要不要?”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提夢特嬌?

“不要。”陳美蘭說。

閻肇深吸了口氣,剛想說什麼,電話那頭,一個老陝腔調,大炮嗓音的男人說:“說是個撒蕾絲nui衣……”蕾絲內衣幾個字用陝省腔調說出來,簡直可笑到炸。

陳美蘭本來正常說話的,也沒笑的心情。

可給這句話差點笑炸。

閻肇也再說不下去了,啪一聲掛了電話,抬頭,望著對麵一個皮膚白皙,長得挺帥氣,正在咧嘴大笑的男人。

這是閻肇的戰友熊大炮,退伍後下了海,也在搞包工,屬於戰友中混的比較好的那一類。

他隻是來找閻肇聊聊天,以及想給嫂子送套衣服的,他連閻肇愛人是誰都不知道,這會兒準備要走了。

閻肇送走熊大炮之後,去找馬勃了:“我要的照片你洗好了嗎?”

馬勃從抽屜裡掏出一遝照片甩在桌子上:“閻隊,這哪來的房子,臟成這樣?”

閻肇並不答。

接過照片,騎著自行車一路去了閻西山的煤場。

今天早晨,他給閻西山打了個電話,讓他請一下閻三爺和村裡彆的幾個走不動路的老爺子。

自己也要去他的煤場,大家見個麵,聊點事。

閻西山不明究裡,但是樂悠悠的答應了,畢竟閻大隊去趟煤場,於一個煤老板,那是無尚的榮光。

閻肇來的時候閻西山正在招呼大家噴雲吐霧,聊天喝茶。

“來來,兄弟,坐下一起喝茶。”閻西山笑著說。

閻肇把一大遝照片一張張分發給一幫老爺子們,特意給了閻三爺一張廳屋的照片,廳屋的八仙桌上,歪倒的冰峰和打翻的可樂,和著像屎一樣的餅乾,一幫老爺子們一看這照片,全都手抖了。

看了會兒,流氓閻三爺的眼睛紅了,拿照片拍了閻肇一下:“蘇文的房子自己就住過半個月,你他媽個閻肇,你就讓人這麼糟蹋?”

閻肇彎腰,讓閻三爺能打著他的腦袋,一幫老爺子全拿著照片來抽他。

閉眼,閻肇一聲未吭。

他娘是臨死的時候才住進去的,當時閻肇在部隊上回不來。

雖說丈夫和倆大兒子都來看了一眼,因為工作忙碌就匆匆回首都了,幾個孫子老太太臨終也沒見著麵。

但苦了一生的老太太終於有了一套青磚大瓦房,當時特彆高興,是睡在廳屋的大炕上含笑離世的。

現在村裡的老人們打閻肇,他受得不虧,因為他自打轉業,一直在忙工作,津東區的治安倒是不錯,可他把他親娘的房子給弄的一塌糊塗,該打。〓思〓兔〓網〓

“閻肇那前妻叫啥,這必須趕走,我要親自上門趕人。”閻三爺說。

閻肇說:“我也準備要收房,就怕村裡的領導們不支持。”

另一個老爺子立刻說:“放他媽的狗臭屁,老子是領導的祖宗,這房子必須收,現在就趕人!”

幾個七老八十,不太能走得動路的老人,拄著拐一個個得站起來了,都在說:“這跟西山家可不一樣,離婚分房可以,把人房子糟蹋成這樣怎麼行?”

“要是自己家,他舍得這麼糟蹋?”

“今天我和呂靖宇商量房子的事情,三爺,你們大家先去我家,我隨後就到。”閻肇拍了拍閻西山的背:“你開車把老爺子們送回去,我騎自行車跟著。”

閻西山總覺得事有點不對,畢竟閻肇霸占著他的房子也屬於鳩占鵲巢,可當時閻肇雙手一背,講的特彆有道理。

講到全村的老人對著他直點頭。

現在閻肇要趕占著他家那隻鳩,怎麼聽起來似乎也很有道理。

一張嘴兩張皮,他怎麼翻來翻去全是理。

但閻肇騎著自行車已經走了。

老爺子們走不了路,而且個個都催著西山趕緊回村,又都走不動,摔倒一個就得閻西山來扶,萬一摔壞一個,還得閻西山出醫藥費。

廠裡有大卡,閻西山把七八個老爺子攙上了大卡車。

路本身不遠,閻西山殺到的時候,閻肇還在村口,他一腳油超過閻肇,把車停在了煤場前麵。

剛才耍個帥,停了車閻西山才發現自己失策了,閻肇還沒來,老爺子們要下車,一個個還得他來背。

呂靖宇在尊老愛幼方麵向來做得不錯,正好也在煤場門前,也搶著來扶這幫老爺子了。

陳美蘭聽見大卡車的聲音,也打開門,帶著幾個孩子站在門上。

因為呂靖宇人很熱情,而且爺長爺短,不嫌老爺子們臭,又是背又是抱的。閻三爺還問閻西山:“這人不錯,咱村的?”

閻西山隻搞煤,不搞工程,並不認識呂靖宇。

不過總覺得他挺麵熟,最近應該跑東方集團跑得不少。

正好這時,呂靖宇笑著說了句:“我是個搞工程的,最近東方集團有個大工程,我正準備要接。”

包工頭就是要吹,尤其要吹自己有錢,見誰都要介紹自己,這樣才有業務。

所以這方麵,呂靖宇比閻西山搞得還好。

“包工頭啊,比煤老板好一點,咱美蘭是不是也包點小工程,以後你們要相互照顧。”一老爺子說。

見臉就貼,呂靖宇連忙說:“我跟陳美蘭是老鄉,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她畢竟女同誌,懂得不多,工程方麵我會照顧她的。”

老爺子們頓時,咦,呂靖宇人不錯了。

但閻西山眉頭頓時一皺,在東方集團搞工程,那就是搭上範祥了。

敵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敵人,閻西山記住呂靖宇了。

閻肇把大家讓進自家院子,一邊讓小旺和小狼幾個去請村支書,村領導們,一邊從屋裡往外搬著凳子,又抽空拉了一個大插鞘出來,插了大電爐子,就在爐子上燒水,烤棗,燙枸杞,泡茶給老爺子們喝。

陳美蘭心裡還記掛著陝話版的蕾絲nui衣,趁閻肇在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