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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酸嘰嘰的素絡,把電話裝好,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絡誰家沒有?我回家吃去,記得按時繳電話費,要是欠費了,我們是會拆機的。”

陳美蘭把蛋糕盒子擱到桌子上,就進廚房了。

因為小狼一直在聞那個大盒子,圓圓很生氣:“不準再聞啦,裡麵是媽媽的臭鞋子。”

她還要去練半個小時的琴,把小狼給拉走了。

但小旺也聞著香香的,心說新媽媽不但人香香的,居然連臭鞋子都這麼香,讓人忍不住想聞,聞啊聞,他忍不住過會兒就要聞一下?

正好他爸今天下班早,進來先洗手洗臉,皮管子衝完了頭,也問:“栗子蛋糕,這麼香?”

小旺覺得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該不會爸爸的嗅覺也出了問題吧。

“不是,她的臭鞋子。”

“美蘭?”閻肇喊了一聲,問:“這裡麵是你的鞋?”

男人看起來很生氣,很不好惹的樣子,就為這個,他不會又生氣了?

他怎麼動不動就生氣?

“唔。”陳美蘭忍不住要笑,但使勁憋著。

閻肇隻是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瘋了,總不可能會認為她的鞋子都會散發如此濃烈的香味吧。可她麵色緋紅,笑的%e8%83%b8膛起伏,仿佛喘不過來氣一樣,讓他想把她直接摁在炕上,揉成一團。

閻肇頭皮發麻,起身要出門又折了回來,聲音雖壓抑但很粗:“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美蘭把蛋糕盒提了起來,卻是故意問閻小旺:“聞起來是不是挺臭?”

其實不臭,但誰願意說彆人的鞋子香啊。

小旺點頭:“臭。”

“我要是敢咬一口裡麵的東西,今天晚上我問你個問題,你不準撒謊,好不好?”陳美蘭又說。

誰會吃臭鞋子啊。

小旺才不相信:“賭就賭,你敢吃臭鞋子?”

嘩的一聲,蛋糕盒子被打開了,裡麵是個圓圓的大蛋糕,上麵是白白的奶油,指著上麵的字,陳美蘭一字一頓:“閻明琅生日快樂,我要咬啦。”

“你這個女人怎麼老騙人啊。”小旺給氣壞了。

但也氣笑了,因為他也才想起來今天是小狼的生日。

他們像電視裡的人一樣吃生日蛋糕了。

“我又沒說吃鞋子,我是說吃裡麵的東西。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我要問問題,不準撒謊。”陳美蘭說。

最近幾天,隻要說起陳平小旺就躲,所以關於陳平有沒有欺負過小旺的事,陳美蘭也還沒問清楚,這會兒小魚咬了鉤了,陳美蘭今天晚上,就準備逮著他問個清楚。

“家裡裝了電話?”閻肇因為陳美蘭沒理自己,回了他的房間,看到電話,又回來了。

電話裝在閻肇那屋,畢竟他的工作比陳美蘭的更多,以後說不定經常會半夜來電話,放在他屋裡,她就不會覺得吵了。

閻肇又問:“一個電話裝下來多少錢?”

“就,挺便宜的。”陳美蘭小聲說。

說出價格,怕嚇到他。

“裝機費3800,座機費一個月28,打進打出雙向收費,市話2毛,長途8毛。”閻肇居然如數家珍:“這也叫便宜?”

他是嫌她花錢太厲害了?

“閻隊,那可是我自己的錢裝的。”陳美蘭聲音一高。

她的人設要繃不住了,她是嫁了一個剛正不阿的公安局長,但她光明正大賺錢,又沒犯法,給家裡裝台電話怎麼啦。

閻肇看著陳美蘭,陳美蘭也挑眉看著他,一副不服輸,裝了就裝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

她以為閻肇要像呂靖宇一樣來個唐僧式的叨叨叨,再或者閻西山似的,趾高氣昂的盤問,卻沒想到閻肇居然說:“把發票給我,這費用局裡可以報銷。”

這麼說這台電話閻肇自己就可以裝了?

“等著,我去給你找發票。”找個公職丈夫還是很有好處的,這台電話居然不用花她的錢了。

吃過晚飯,幾個孩子做作業的時候,閻斌在門外招手:“美蘭,出來一下。”

閻肇一回頭,閻斌刷的一下就跑。

畢竟曾經他多麼趾高氣昂的說過,自己下海了一夜能賺幾百塊,現在卻給美蘭跑腿,丟人呐,沒臉見閻肇。

等陳美蘭出門,閻斌迎門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閻斌今天去了趟省醫,他原來是公安,下海才不久,現在還能冒充公安,去了之後調單子查,不但查到胡小眉壓根兒就沒有預約過B超,而且他打聽了一下,還發現B超科的主任就是範祥的大兒媳婦。

不僅如此,打著公安的旗號,閻斌翻了翻前兩天B超室的單子,找到好幾份B超檔案,上麵都是三個月孕婦的,其中有一份,各項數據和胡小眉那份特彆像。

那個孕婦留了地址,身份證號碼和姓名,按地址是能查到人的。

閻斌現在懷疑,很可能有兩份一模一樣的B超,胡小眉那份說不定就是照著彆人的,讓醫生幫她寫的。

所以以為陳美蘭不會插手的時候,胡小眉光明正大賣煤窯。

現在發現她要插手,轉而就來個假孕,要緊急跟閻西山結婚。

這也就意味著,今天在局子裡心情澎湃,剛剛發現自己年過三旬喜得貴子的閻西山。

很快就會發現,自己隻是喜當爹。

第43章 煤窯轉讓協義(他以為她是在笑話他吧,在)

一整個大蛋糕,還要點蠟燭,閻肇把小狼抱在懷裡,抬頭看一眼陳美蘭,低聲教著他認:“閻明琅,生日快樂。”

小狼哪管這個,陳美蘭才插上蠟燭,小旺示意圓圓唱生日歌,她還大膽把閻肇的兩隻手抓了起來,示意他也鼓掌打拍子,大家鄭重其事,圓圓才張開嘴巴,小狼噗一聲已經把蠟燭吹滅了。

小旺隻吃了一口,頓時唔的一聲。

圓圓嘿嘿一笑:“哥哥想起被你打掉的蛋糕了吧?”

頭一回爸爸買的栗子蛋糕就被他一把打翻在地了,扔了。

“哥哥要是喜歡,可以多吃一塊。”圓圓把自己的一塊給了小旺。

小旺卻趁著圓圓不注意,揪了一下她的小辮子。

圓圓被揪疼了,氣的想告狀,但是看爸爸和媽媽都在笑,就又憋回去了。

小女孩皺著鼻子看著哥哥,想把自己的蛋糕搶回來,但是看哥可吃的那麼香,又忍住了。

哥哥好煩。

閻肇的臥室,被子疊的像豆腐塊,四條內褲,有三條永遠洗的乾乾淨淨掛在角落裡,三個人的牙刷永遠都是斜豎45度,地上有個他自己買的簡易桌,上麵擺的《刑法》、《公安百科全書》、《人民警察實用手冊》和《公安全辭典》像四個正在執法的公安,讓陳美蘭混身不適。

等小旺寫完作業,躺下了陳美蘭才進來的。

小旺一看到陳美蘭就在打呼嚕,當然是裝的,呼呼聲都那麼不真實。

陳美蘭也不說話,坐在炕沿上,笑眯眯的看著。

小旺是閉著眼睛的,聽不到聲音,以為陳美蘭走了,剛剛睜開眼睛想暗中觀察,陳美蘭猝不及防的說:“我現在要問話啦,你可不要撒謊,圓圓跟我說你跟她吹牛,說自己一口氣能吃五十個羊肉串,實話告訴我,能不能?”

從喝酒,扯胳膊和吃羊肉串中,陳美蘭選了其中之一來詐,看能不能詐得出來,顯然,她賭準了。

小旺脫口而出:“我當然能。”

“你在撒謊,你周二哥說你吃不了。”陳美蘭說。

周二哥是小旺外婆家那個村,搶過小狼搶的那個男孩。

小旺脫口而出:“他知道個屁,是陳平帶著我吃的,就是咱們認識的那個陳平,他可以給我做證。”

“我還是不信,因為周雪琴也說你不能。”陳美蘭又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孩子短暫的卡了一下殼,突然明白過來陳美蘭的意思了,眼神中滿是惶恐,求助似的看著她:“那回我媽也在,她說了千萬不能告訴我爸爸,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我爸爸。”

陳美蘭連忙也舉起了手:“不告訴,我不說。”

她現在有點擔心,萬一閻肇真和周雪琴撕破臉。

小狼小還不懂事,至少目前不會受傷害,這孩子夾在中間可該怎麼辦。

不過剛閉上眼睛,他又睜開了眼睛:“明天記得早點喊我,我是值日生,要搞衛生的。”

陳美蘭看這家夥脖子上掛了個什麼東西,順手一摘,居然摘到那個轉筆刀,裝在圓圓用毛線打成的小套子裡。

正如閻肇所猜測的,陳平就是逗小旺吃羊肉串吃到吐,但是沒給錢的那個人。

事兒小,小旺自己並不計較。他甚至不想告訴任何人,他媽和陳平喝過酒。

從這邊臥室出來,陳美蘭剛進自己臥室,就覺得混身哪哪都不舒服,總覺得哪兒有兩道熱光盯著自己。

直到閻肇突然發聲:“問完了?”

詐屍啊,他居然就站在窗戶邊。

陳美蘭要開燈,慌的沒摸著燈繩子,剛摸著,隻覺得一隻溫熱的手,已經從她身後環過來了。

他的肌肉特彆發達,而且強勁有力,就在她身後。

陳美蘭心說年青人你快開燈啊,老阿姨年齡大了心臟不好,怕嚇,也怕黑。

“好黑啊,快開燈。”她說。

“先說話。”閻肇的語氣,透著天黑好辦事的意味。

該不會他今天就想乾點什麼吧。

已經結婚了,他要真想乾什麼陳美蘭不會拒絕,但在這炕上可不好吧。

這可是閻西山睡過的炕,胡小眉也睡過,閻肇或者生冷不忌,但陳美蘭介意。

“我不能告訴你……”陳美蘭想了想,還是選擇不說。

“我全聽到了。”

“不要因為這個去跟周雪琴吵架,也不要跟周雪琴撕破臉,不要打起來,即使你們離婚了,小旺也不喜歡你們吵架。”陳美蘭說。

閻肇默了一下才說:“閻望奇是個大人了,他應該懂得辯彆事非,我可以不找他母親的麻煩,但他母親那些男朋友不行。”

不是男性朋友而是男朋友,所以他這是明示自己戴了綠帽子?

他懷疑周雪琴真的跟那些男人有過非正當的性關係。

閻肇在揉,捏,搓她的手,而倆人的手一起拉著一根燈繩。

陳美蘭突然想起一個笑話,說有段時間,美國中情局接到一個機密情報,說大恐怖分子拉登就藏在陝省,原因是那地兒隻要到了夜裡十點,就會有人不停的說:拉登,睡覺。

拉習慣了的燈繩,要不是此刻一直在她手裡,她不會想起這個流傳於九十年代的老套笑話。

可現在因為這個笑話,她不和時宜的笑了,而且笑的腰酸。

但她不敢笑出聲,所以現在是個特彆可笑的畫麵,她在黑暗中發抖,身後的男人在揉搓她的手,他粗糙的大手反複把她的手握進手中又鬆開,再揉緊,再鬆開,呼吸越來越粗,陳美蘭甚至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