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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顯然,周雪琴是來貸款的,但宋槐花不想給她放款。

周雪琴顯然特彆沮喪,悶了會兒,說:“二嫂,現在可是個向錢看的社會,你今天瞧不起我,以後我賺了錢你可彆羨慕,也彆後悔。”

宋槐花本來都要出辦公室了,又折了回去,乾脆來了句:“那就出去賺呀,站我這兒哭什麼,求我乾嘛,不夠煩的。”

陳美蘭聽到這兒,再沒聽,折身就走了。

上輩子呂靖宇也貸過款,是她帶著三個孩子跑到郵電所求著宋槐花放的貸。

但那個前提是呂靖宇的家裝公司已經有點基礎了,手底下有幾十號人,手頭有好幾個大活兒。

周雪琴重生了,想要炮製呂靖宇的暴富之路,而且還是提前暴富。

但顯然步子邁的有點大,眼看就要劈叉了。

這筆款她不就沒貸到?

不過也罷,雖然重生了,但陳美蘭覺得即使要賺錢,也要穩紮穩打。

錢可以賺,更重要的是圓圓,要叫她在錢和圓圓之間選其一,她寧可選擇陪伴圓圓,也不選賺錢。

“美蘭,你慢點兒啊,走那麼快乾嘛?”宋槐花剛下班,看到美蘭在前麵,忙著在後麵追。

陳美蘭於是停了下來,問:“二嫂,你的檢查結果怎麼樣?”

“挺好的呀,閻肇真是大驚小怪,我沒懷孕。”宋槐花說。

按理人不應該說人夫妻的閒話,但宋槐花上輩子可是跳井而死的。

陳美蘭暗猜,說不定她就是得了臟病才死的,忍無可忍,還是說:“你沒明白過來閻肇的意思吧,二哥有可能嫖過……”

公安嫖娼也不會通報,會內部處理,但陳美蘭得讓宋槐花知道這件事。

宋槐花停在原地,愣了好久,卻又歎了句:“其實我早就察覺了,以後不跟他上床不就行了?”

“那你乾嘛不離婚啊?”陳美蘭反問。

怎麼說呢,除了嫖過,閻斌在家裡其實還不錯,也願意做家務,對孩子也不錯,還願意輔導功課。

而且一再承諾說自己隻要下了海就能賺錢,你叫宋槐花怎麼辦,就為了一個丈夫嫖過,她就鬨離婚?

“美蘭,我簡直要後悔死了,當時的債券出的太早,賺的太少了,下回要有好債券,你記得喊我一聲,咱們一起買。”宋槐花走了幾步,又忍不住氣的跺腳說。

果然,她賣的太早,現在後悔了。

人呐,難得有滿足的時候。

小旺比陳美蘭跑的快,提前一步,已經回家了。

陳美蘭剛進門,就聽見圓圓和寧寧的聲音。

“叔叔,這床單好漂亮呀。”寧寧說。

圓圓卻說:“爸爸,我覺得我媽媽不會喜歡的。”小女孩更了解媽媽,圓圓覺得媽媽不喜歡粉色。

這時候陳美蘭已經覺得不妙了,等到窗戶上一看,兩隻眼睛差點沒瞎掉。

閻肇這是連著加了三天班才回來的,上回加班回來給了她一個大驚喜,一張粉色的床,而今天,則是另一個更大的驚喜。

他買了一套粉色的床單被套。

正在往床上鋪著,看樣子是想洗了這套床單。

這可不行,粉色的床頭已經夠叫陳美蘭做噩夢的了,再來一套粉色的床單,這床她打死也不可能睡。

“圓圓,寧寧,你們先出去,阿姨跟叔叔聊會兒天,好不好?”陳美蘭於是說。

寧寧還不想走,想多摸一會粉粉的床單。

圓圓拉了她一把:“走吧,讓我爸和我媽單獨在一起呆一會兒,好不好?”

倆孩子一走,陳美蘭就把門給關了,回頭問閻肇:“這床單,你買的?”

“你不喜歡?”閻肇反問。

“喜歡。”誰叫她當時說喜歡那張粉紅色的床頭呢。

自己撒的謊,跪著也要瞞下去。

閻肇隨即掏了四張大團結出來,遞給陳美蘭了:“我這月的工資。”

主動上繳工資,是邁向和諧婚姻的第一步,小狼和圓圓倆踮著腳,在窗戶外麵悄悄看著呢,陳美蘭接過了錢:“你這錢來的真及時,我正缺錢用呢。”

閻肇的手停在半空,兩眼一狹,想確定她在一把賺了五六千塊後,這話是發自內心的嗎。

陳美蘭嚇得一縮,低聲說:“真的缺。”

閻肇雙目再一狹,他根本就不信。

但效果非常好,圓圓和小狼都咧開嘴巴笑了。

陳美蘭這才要問閻肇正事兒:“閻西山到底要判多久?”

要真判無期,不說房和車,煤窯都可能被胡小眉賣掉,那陳美蘭不可能坐視不理。

“目前還在審,但問題應該不大,不過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訴彆人。”閻肇說。

這麼說閻西山判的不重吧。

那胡小眉忙著賣車買房,過幾天萬一還想打煤窯的主意,豈不是步子也邁的有點太大了?

得,陳美蘭坐到了床沿上,她且看看胡小眉還能怎麼跳吧。

不過她剛坐下,閻肇也並肩坐下了,而且把手伸過來了。

陳美蘭頓時有點緊張,因為閻肇的手居然特彆隨意的,輕輕的就搭到了她的膝蓋上。

這狗男人,不是很害羞的嗎,害羞到她以為他連娃娃都不會造,大白天的窗簾都沒拉,幾個孩子還在外麵跳花繩,隨時都會進來,他居然敢摸她大腿?

但閻肇問:“你的鞋子怎麼了?”

陳美蘭去了趟工地,鞋子當然是臟的,不但鞋是臟的,她還把地麵給踩臟了。

“脫下來,我替你刷。”閻肇又說。

他居然還要替她擦鞋子?

當然,雖說閻肇一直在單位加班,大概三天才會正常下班一次。

但隻要有時間,每間屋子,尤其是廚房,他會整個兒徹底清理一遍,孩子們的衣服,也是由他來搓。

新床單和新被罩當然要洗。

陳美蘭的衣服,就連她的內褲,閻肇都從臥室裡找了出來,哪怕是她洗過一遍的,他也全收到了一起,準備要一起洗掉。

這人乾家務的能力簡直堪稱無敵了。

閻肇擦完了鞋子,又開始拆床單拆被套了,這些全是新東西,得洗。

陳美蘭從臥室出來,閻小旺噘著小嘴巴,轉身就躲。

這小崽子,用周雪琴和周巧芳的話說,就是一隻白眼狼,不但小時候雞零狗碎喜歡賺點小錢,而且賺了錢從來不給他媽,更可氣的是讀書還特彆沒出息,打架逃學,無一不精。

周巧芳曾經還笑著提起,說有一回,周雪琴打他不還手,罵他不還口,於是用衲鞋底的錐子紮了一錐子,看他會不會流血,會不會哭,他的血又是不是紅色的。

結果是血流了,也是紅色的,他愣是一聲沒吭,一聲沒哭。

由此周雪琴斷定小旺是頭白眼狼。

但陳美蘭不信邪,她今兒就偏要逗逗這頭小白眼狼。

“圓圓,小旺,小狼,你們幾個過來。”陳美蘭說。

圓圓立刻就跑過來了:“媽媽,怎麼啦?”

“你們的爸爸發工資啦,我準備給咱們家裡頭添個大件兒,剛才我征求閻望奇小朋友的意見,想買彩電和空調,他都不願意。我心裡猜得到他要什麼,但我不說,我也不買,除非他願意跟我一起去。”陳美蘭又說。

小旺雖然也過來了,但一副她覺對猜不到,自己也絕不會跟她去的神情。

“洗衣機。”陳美蘭脫口而出。

小旺頓時呀的一聲,抬起了頭。

這小子不是白眼狼,而且賊孝順,孝順他爸。

他為什麼不要大彩電不要大空調,就是因為他看他爸一回來就洗洗涮涮,很辛苦,想讓陳美蘭買台洗衣機。

顯然,小崽子還是需要會調教的人來調教。~思~兔~網~

小家夥哭了,但是哭著哭著,嘴角就翹起來了,翹著翹著就笑了。

第33章 廉價的母愛(閻肇,你要賺錢了,這個國)

“一台洗衣機得多少錢?”閻肇問。

陳美蘭估了一下,儘量往少裡說:“應該要一百多塊。”

“既然小旺想要就買一台吧,用我的錢。”給了工資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閻肇做主了。

現在的洗衣機,最便宜的一百多,但貴一點的也得三四百,陳美蘭嘴上說買個最便宜的,但帶著小旺到了商場,還是挑了一台四百八的東芝雙缸洗衣機。

雖說還是手動,但既能洗又能甩,就比單缸方便多了。

洗衣機目前算人人買得起的大件,東芝更是屬於走後門都搶不來的,當時拿不到,陳美蘭交了錢,選好機型,拿到排號,直到第二周的周末,閻肇才能排隊把它提回家。

圓圓和小狼並不關注洗衣機。

而且一周一發,今天陳美蘭發了新一周的零花錢,小狼自作主張讓圓圓幫自己管零花錢,倆人一會兒買個冰棍,一會兒買塊高梁飴,跑出跑進,吃的不亦樂乎。

小旺則和他爸忙著試那台洗衣機。

粉紅色的被單,上周閻肇專門收拾了起來,現在才要洗。

但現在的電力供應堪稱垃圾,這邊閻肇才插上洗衣機,那邊小旺一聲大叫:“爸爸,電視機自己關啦。”

閻肇於是把電視的插頭撥了,再插上洗衣機,這才洗了一會兒,小旺跑廚房裡一看,又開始大叫了:“爸爸,冰箱沒電啦。”

好,把兩邊都撥了再插洗衣機,這會倒是帶起來了,而且轉的挺好。

於是,小旺把冰箱和電視機又插了回去。

不一會兒,全村人都在大叫:“怎麼又停電啦?”

這下可好,全村的電都被美蘭家給燒掉了。

……

既然閻肇回家早,接手了家務,陳美蘭就可以騰開手做飯了。

不過一晃眼,黃老師在門外喊她。

今天是周末,也是她工地上綁一樓鋼筋圈的日子,一樓的鋼筋圈是質檢最直觀的地方,萬一綁不好,地麵開裂,彆的地方基本可以不用檢查,它就是劣質工程了。

按理今天黃老師應該全程盯著的,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還是有事兒?

“美蘭,你去勸勸你嫂子,她說要流產孩子。”黃老師急的直跺腳,都快哭了。

最近黃三嫂為了保胎一直都是臥床的,這怎麼突然就要流掉孩子?

“黃老師,你是不是說什麼話刺激她了?”陳美蘭問。

黃老師抹了一把花白的頭發,還得忙著去工地:“今天她突然說午睡的時候做夢夢到小翔了,孩子一直在哭,想回家。她估計自己再懷一個小翔不願意了,所以想流產了。”

這還了得,陳美蘭確實得去勸勸黃三嫂。

他們兩口子也才四十歲,不生一個,兩口子孤苦伶仃到老,那豈不是比上輩子的她還可憐。

不過她隻在黃三嫂診出懷孕那天上過門,之後忙工程的事兒,就沒再去看望過黃三嫂。

這樣空手去當然不行,出門之後她先去趟國營糧店,上好的菜籽油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