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冷冰冰的,現在靠近她,簡直就是在加重她的姨媽期不適。
“我看看傷口。”江影把下巴搭在她的頸側,放低了些許音量,就連尾音都柔了幾分。
他在哄宋梔梔。
“沒有傷口。”宋梔梔對他說。
“我知你這幾日與我鬨脾氣。”江影對她說,“但那晚你問我什麼,我便答了什麼,並無半句虛假。”
宋梔梔聽到他“並無半句虛假”這幾個字,輕輕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長睫輕顫,掙紮著要從他的懷中退出來。
“但受傷總是要說,不必隱瞞。”江影難得將語氣放軟了些許,尾音平緩。
“我說我沒有——”宋梔梔扭過頭,兩手把江影的臉頰捧著,讓他正對著自己,看著他攝人心魄的紅眸,一字一頓認真說道,“我是來了月事,身體不適是正常的,隻是今日不慎吃了冰涼的東西,才會小腹絞痛,所以你不要再抱著我了,越冷越難受。”
江影的小腹還在痛著,他微微皺著眉,並沒有理解宋梔梔說的“月事”是什麼。
但轉瞬間,他的身體已不再冰冷,法力流竄過全身,他周身溫度高了些許,剛好就是宋梔梔感覺舒服熨帖的溫度。
宋梔梔沒有再掙紮,隻安靜窩在他懷中,頭枕著他的%e8%83%b8膛,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以療傷嗎?”江影的聲音平靜,微微挑起的眉尾含著隱忍的痛楚。
這在小腹處翻江倒海的痛楚總算安靜些許。
“沒有傷口,如何療傷?”宋梔梔輕聲對他說。
她任由江影緊緊抱著她,她的腰%e8%87%80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緊實的腹部。
宋梔梔覺得這個姿勢難免有些不妥,於是掙紮著想要離他遠一些。
她在江影身上扭來扭去,最終被他按住了腰,力道有些大,牢牢將她圈住了。
他的麵龐埋在她的頸側,漂亮如蝶翼的長睫微微顫動,薄唇緊抿,眉頭微皺著。
江影的側臉已經染上極淡的緋色,但宋梔梔沒有看到。
“莫動。”他低聲對宋梔梔說,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見,“會硬。”
宋梔梔聽到他這句話,身體馬上僵住了。
她想到了那次她試圖逗著江影玩兒,從他的脖子一路撫到了腹部,最終被江影抱著丟出去。
在江影抱著她的時候,她難免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某個部位……確實是……
宋梔梔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想,這個人都沒了心,還是個臭流氓,當真過分。
她聽著江影變得略有些快的呼吸聲,終於是拉下了臉,心想有這麼一個超大號的暖手寶不用白不用。
“你可以……就是……”宋梔梔支支吾吾說道,“施法讓我的小腹熱……熱一些,應該就不會那麼痛。”
“嗯。”江影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輕聲應了句。
宋梔梔覺得她自己現在是蠻舒服的,不痛不累,甚至還能站起來蹦蹦跳跳。
但前幾日她朔月蠱發作的時候,江影陪了她一晚上,宋梔梔想,現在她也不能那麼無情地把江影給拋下。
江影一麵自己痛著,一麵還要施法幫宋梔梔暖肚子,當真是忙極了。
他的手掌輕輕按在宋梔梔的小肚子,掌心是溫暖的熱氣,摩挲著她的小肚子。
這樣輕輕揉了之後,他小腹處的痛楚果然減弱了許多,於是江影慢慢按著,動作慢條斯理。
宋梔梔窩在他懷裡,身子蜷縮著,長睫如蝶翼般輕顫。
她一點兒痛楚都沒感覺到,現在這麼被江影輕輕緩緩地按著肚子,舒服熨帖,她都要睡著了。
江影攬著她的腰,將昏昏欲睡的她帶上來了些許,他感覺到了宋梔梔的睡意。
“去榻上躺著?”他問了一聲,疼痛已緩了許多,他並非是不能忍受痛楚之人。
“不。”宋梔梔斬釘截鐵說道,不要再跟江影在一張床榻上睡覺,已經是她最大的倔強。
江影抬手撫摸了下垂在%e8%83%b8`前的發絲,沒有再說話,他鼻翼間流淌著宋梔梔身上那又輕又軟的香氣。
他決定在今日之後,有空便去查查所謂“月事”究竟是何種惱人的疾病。
兩人沒有再說話,隻餘下安靜的呼吸聲,與輕柔的衣料相觸的聲音,催人入眠。
宋梔梔半闔著眼眸,長睫輕顫,漸漸地,她靠在江影的懷裡睡了過去。
但時間慢慢過去,在臨近黃昏之時,她被敲門聲驚醒。
袁一溪手裡捧著一碗紅糖薑茶,敲響了宋梔梔的門。
“梔梔,在麼,我讓人給你煮了碗紅糖薑茶,你喝不喝?”袁一溪在門外輕聲喚道。
宋梔梔猛地睜開雙眼,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她身後一臉冷漠的江影。
糟……糟糕,這次江影要怎麼藏?
第74章 七四聲心跳 情之一字 |·ω·。)
江影感受到的疼痛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
宋梔梔從他懷裡跳了下來,隻覺得全身上下都舒展活泛了不少。
她先提高了聲音回應袁一溪:“袁長老,我在臥床休息,等我起床給你開門。”
語畢,她便推著江影的肩膀,把高大的他塞到了衣櫃裡。
江影其實可以在不引起袁一溪注意的情況下藏起來,但宋梔梔既然已經推著他,他便沒有再動,隻乖乖地被宋梔梔塞進了衣櫃裡。
他在黑暗的衣櫃裡靜靜看著宋梔梔,那雙紅眸格外美麗。
宋梔梔抬眼與他對視著,忽然覺得他就像一隻乖巧安靜的紅眼睛兔子。
但馬上,她又被自己的這個比喻逗笑了。
開玩笑,江影可是大反派大魔王,怎麼就像乖乖軟軟的兔子了?
要像,也是她自己像才是!
宋梔梔用嘴型對他說了句“不要動”便反身將衣櫃門關上了。
她安排好之後,這才走上前去給袁一溪開門。
袁一溪站在門口處,手裡捧著一碗熱乎乎的紅糖薑茶,微笑看著宋梔梔。
宋梔梔伸出手,乖巧接了過來。
她正愁沒有這個喝。
“謝謝袁長老。”宋梔梔輕聲應了句。
袁一溪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對宋梔梔道:“我能進去坐坐嗎?”
宋梔梔當然不會拒絕她,側身讓袁一溪進了房間。
她與袁一溪在青檀木小桌上麵對麵坐著,她的麵前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紅糖薑茶。
袁一溪用小勺子將紅糖薑茶攪了攪,推給宋梔梔道:“喝吧。”
宋梔梔點了點頭,秀氣地抿了一口,等袁一溪開口說話。
她既然說要進來聊聊,那麼必然是有什麼話題要與她討論了。
“梔梔。”袁一溪托腮看著她,“你……”
她的語氣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宋梔梔咽下嘴裡的薑茶,溫暖的湯汁一路暖到了胃裡。
“袁長老不必猶豫,直說便是。”宋梔梔當然猜不到袁一溪要說什麼。
袁一溪輕咳一聲,以手掩唇,不好意思說道:“梔梔你來無相宗這麼久,似乎並沒有與我們門中哪一位修士有什麼接觸。”
“我在青崖峰裡每日就看看書,很少出門。”宋梔梔回答,她也並不是一個很喜歡社交的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無相宗裡年輕帥氣脾氣好的男修士,很多吧?”袁一溪笑著對她說。
“是挺多。”宋梔梔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男修士的臉。
“那有沒有看上的?可以與我說。”袁一溪見今日宋梔梔也並未與他人接觸過多,擔心她真的是喜歡江影,眼裡容不下他人,這才急了。
“沒有。”宋梔梔將一勺紅糖薑茶送入口中,聲音有些含糊,“我不過一介凡人,又怎麼能與他們這些修士交流,到時候我老死了,他們還能活很久呢!”
“你喝的紅糖薑茶就是雲書熬的。”袁一溪提醒,“延年益壽、永葆青春的方法很多,傳功、靈藥等等方法都可以讓凡人擁有與修士一般漫長的生命,在這點上,你倒不用擔心。”
宋梔梔一時語塞,也不知說什麼好。
她微垂著頭,手裡的白瓷勺碰著瓷碗,發出清脆的響聲。
“梔梔,有一事我已想問你很久了。”袁一溪見她這副少女羞澀的模樣,猜出了些許,這才開門見山問道,“你是不是……心悅於江道友?”
宋梔梔一驚,手中的白瓷勺滑落,發出“叮當”的碰撞聲。
這一聲瓷器相交的聲響,掩蓋了一旁衣櫃裡傳來的異動。
“我……沒有吧。”宋梔梔輕聲說。
但在心裡她對自己說,宋梔梔,你在騙人。
“當真沒有?”袁一溪瞧著她,笑了。
“沒有呀。”宋梔梔瞪大眼,直視著袁一溪的目光,但她那澄澈無瑕的眼眸中的躲閃還是出賣了她。
“江道友於你有救命之恩,再加上他確實皮相、實力都是上乘,你喜歡他也不無道理。”袁一溪對她柔聲說道。
“隻是梔梔,你要知道,他是無心之人,不可能會對你的喜愛之情有所回應。”她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若喜歡他,便是在飛蛾撲火,你知道麼?”
“我知道這個道理。”宋梔梔回答。
她忽然覺得心下泛酸,她哪裡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可是感情這個東西,它就是會不受控製地滋長蔓延開來。
“修煉至接近化神之階的門檻,人間情愛已經是修道之途上的羈絆。”袁一溪定睛看著宋梔梔,與她解釋道理,“書籍有記載,突破化神之階的修士,與神明無異,而作為神,自然是不需要心的,江道友想必也是為了追求極致的力量,所以將自己的一顆心割舍,這也是修心的一種途徑,無情無愛,修煉起來自然突飛猛進,不然他為何短短不到三百年,便有了如此實力?”
“我知道。”宋梔梔隻輕聲說了三個字。
“我今日前來,隻是為了勸你,就算你不打算與彆的男修士交流交流,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小心彆陷得太深。”袁一溪朝她眨了眨眼,“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千萬還是不要碰的好。”
宋梔梔鼓起了臉頰,她知道袁一溪說得對。
於是她點了點頭,對袁一溪說道:“謝過袁長老對我說這番話。”
“但是我確實是……不喜歡江公子的。”宋梔梔望著眼前的袁一溪,一字一頓說道。
她的吐字清晰,語氣篤定,音量提高了幾分。
這句話不是要說給袁一溪聽,而是要說給此時在衣櫃裡的江影聽。
房間裡的衣櫃很沉默,一點兒響動都沒有發出。
袁一溪望著宋梔梔笑了:“你呀,也不必如此——”倔強。
她本想對宋梔梔說完這句話,但馬上便被宋梔梔打斷了。
“袁長老,確實如此。”宋梔梔對著她搖了搖頭。
“好,那就不說了。”袁一溪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今日的發型很好看,有一種簡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