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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穆尉明與你有仇,所以我覺得他這幾日會來,我怕他來挑釁你,你會把他殺了,與無相宗為敵,我就要與你一起亡命天涯。”宋梔梔的語速飛快,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來龍去脈全部說給江影聽,“我不要跟著你一起被人追殺,所以我不想你把穆尉明殺了——與他本人的生死無關,我隻是不想你……不想你與那麼多人為敵。”

“所以我讓你離開,好讓穆尉明來青崖峰找不到人。”宋梔梔繼續說,“我沒想到,他居然把我的房間認成你的,直接闖了進來,我那時在看書,沒有要沐浴也沒有要解腰帶。”

“後來我在袁長老那裡聽說,你也要過來,為了讓他被罰閉關思過,不要與你碰麵,讓他不要丟了性命,我便將此事誇大,讓袁長老趕緊罰他。”

宋梔梔望著他,跺了跺腳,解釋道:“我沒想到,都被你聽了去!也沒想到穆尉明會說……會說那種胡話。”

第53章 五三聲心跳 還沒習慣 |·ω·。)

宋梔梔說完後,眨巴著眼看著江影。

她兩手放在門框上,不好意思地露出半張臉。

江影手裡拿著剛修好的門,這雕花木門遮住了他大半個身子。

他略微垂眸,長睫垂落,下午的明亮日光落在他的臉頰上,映照出如玉般的色澤。

“嗯。”江影低聲應了句。

宋梔梔看不出他的情緒來,或許他根本沒有情緒這種東西。

江影看著她,沒有說話。

宋梔梔也盯著他的眼睛看,她很喜歡江影的眼眸,深邃無垠,仿佛靜水的湖。

江影看向宋梔梔的目光中沒有起伏,平靜漠然。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直到江影忍不住開口。

“宋梔梔。”他喚了她一聲。

宋梔梔馬上立正站直問道:“怎麼了?”

“讓讓。”他已經等宋梔梔自己主動走開,等了很久了。

宋梔梔看向一直穩穩被他抬著的門……

她尷尬了。

原來她把修門的地方給占了。

宋梔梔連忙後退兩步,退到房間裡,給江影讓出地方來。

江影把修好的門,正正好安裝到門框上,發出“哢”的一聲。

這雕花木門的上半部是鏤空的木質雕花,空出的部分蒙上半透明的輕紗。

透過這層輕紗,可以看到江影的身體輪廓,模糊又高大。

宋梔梔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在繃緊的輕紗上按了一下。

江影抬手,隔著一層柔軟半透的輕紗,掌心把宋梔梔的指尖按回去,他感到掌心有些癢:“剛修好的。”

不要再被她戳壞了。

宋梔梔悻悻縮回手。

江影打開門,開關了兩下,確認它可以正常開合。

宋梔梔看著這被修得完好無缺的門,心裡想,一定不會有人修得比江影更完美了。

雖然這麼一個大反派、大魔王,竟然會親手修門,感覺有些奇怪就是了。

做完了事,江影這才拿出白絹,細細擦去手上殘留的塵灰。

宋梔梔坐在椅子上,兩手搭在椅背上,靜靜看著他。

江影沒有急著離開要去修煉,肯定是還有話要對他說。

果不其然,江影踱步走了過來,目光未從宋梔梔臉上移開。

宋梔梔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側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我已說過多次,有事可以直接說。”江影指尖攀上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正。

他指的是宋梔梔擅自把他從青崖峰支開一事,若他還在,便不會讓穆尉明闖進宋梔梔的房間。

穆尉明恐怕在還沒接近宋梔梔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你不會答應。”宋梔梔說道,而且莫名其妙要江影不要殺一個無相宗峰的長老,總覺得怪怪的,“你是不是現在還想殺了他?”

“是。”江影誠實回答,並且已經在腦內把殺穆尉明的流程過了一遍。

“下次不要用類似的方式強迫我做事。”江影語氣驟然危險了三分,周身氣場冷了下來。

他討厭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宋梔梔想了想,她覺得江影感到不舒服是正常的。

她這次也沒有想到,她安排江影做如此順理成章的一個動作,也會被江影發現不對。

“對不起。”宋梔梔說。

江影的手指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宋梔梔感覺到麵上傳來的寒意。

“我看你下次還敢。”他說。

宋梔梔覺得他說得對。

她抬起下頜,對江影輕聲說道:“那……那你又能拿我怎麼辦?”

江影想了想,發現他確實不能拿她怎麼辦。

仿佛是為了找回場子似的,他抬手直接將宋梔梔束發的玉簪給抽了出來。

宋梔梔今日的發簪是玉質的,末端雕刻了一隻小兔子,看起來活靈活現。

她的青絲垂落肩頭,如緞般散開,從他蒼白的手腕間傾瀉而下。

婆娑花支棱起來,俏生生地立在她的頭頂,鮮活可愛。

“若有下次,便將你頭上那朵婆娑花的花瓣給拔了。”江影冷聲威脅,他似乎隻能用這個威脅宋梔梔了。

宋梔梔沒有躲,反而主動把頭伸了過去。

不會吧不會吧江影不會真的以為她怕他碰她的花吧?

“你拔,拔不下來的!”宋梔梔才不服軟,“我又不怕。”

江影挑眉看了她頭頂那朵悠悠顫著的小白花一眼,問道:“當真?”

宋梔梔硬氣極了:“當真。”

江影指尖隻輕輕碰了碰那柔軟的花瓣一下。

宋梔梔身子便軟了半邊。

江影看著她無力趴在椅背上的肩膀。

指腹一抹,一道寒芒劃過,一滴血已凝於他的指尖。

三滴血蘊著暗金色光芒的鮮血滴落在婆娑花的花瓣上,順著花瓣的紋路滲入花蕊之中。

江影的動作熟稔,速度很快。

在宋梔梔還沒來得及感覺到指尖痛的時候,他便收了手,指尖傷口愈合。

宋梔梔埋首在自己的臂膀間,婆娑花傳來的酥癢感覺,比指尖受傷的疼痛感覺更強烈。

這一瞬間令人失神但歡愉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縮緊了自己身子。

她背部的肌肉崩緊,江影抬手,手指在她脊背掠過,帶起一陣無形的電流。

江影輕撫了一下她的背,掌下流淌過形狀優美的線條。

“這麼多天,怎還沒習慣?”他語氣帶著些疑惑。

宋梔梔:“?”這感覺是說習慣就能習慣的嗎?

她不準備跟在這方麵一竅不通的江影解釋。

“你給我去修煉——”宋梔梔紅著臉,推著他的腰,催促他離開。

江影轉身的時候,目光還在宋梔梔頭頂的婆娑花上停留了一下。

即便明裡暗裡“研究”過這麼多次,他還是沒搞明白這花為何會與宋梔梔的某些感受相連,宋梔梔又為何每次反應都如此強烈。

是隻有他碰才是這樣,還是彆人碰也一樣?

沒由來的,江影腦海裡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他邁步走出宋梔梔的房間,確實是修煉去了。┅思┅兔┅網┅

宋梔梔一個人在房間裡,拍了自己紅紅的臉好幾次,告訴自己不要跟沒有心的人在這種事上計較太多。

她轉過身,挪到書桌旁,掏出自己儲物錦囊裡的手機。

連帶著拽出一隻黏住手機不放的球球。

宋梔梔想起了什麼,她把球球從手機上拔下來,捏著它柔軟的小肚子說道:“球球,以後不許隨便開我的傳音球,你這樣很過分,你知道嗎?”

球球眨了一下如黑豆般的小眼睛,“吱吱”叫了兩聲,一副無辜的樣子。

結果下一刻,江影涼涼的聲音在宋梔梔腦海裡響起,仿佛兜頭給她腦袋澆了一盆雪水。

“開得好。”江影通過傳音球對宋梔梔說道,語氣毫無波瀾。

宋梔梔看到儲物錦囊裡的傳音球,不知何時又被球球撥開了開關,泛著幽藍色的光芒。

“江影,你怎麼還替它說話!”宋梔梔把傳音球拿出來,放到嘴邊,衝那邊小聲嘟噥道,“一個兩個,都是壞東西。”

宋梔梔說完之後,馬上把傳音球給關了。

球球揮舞著黑色霧氣幻化而成的小手,看起來很是興高采烈。

而在另一個房間裡,閉上眼正準備入定的江影眉頭微微皺起。

他想到了一件事。

宋梔梔以前隻說他是“壞東西”來著,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小心魔與他相提並論?

江影如此想著,竟然入定失敗了。

他強壓下這個念頭才成功進入放空狀態,周身氣韻輕盈流淌。

宋梔梔根本不知道江影那邊在想些什麼。

她把球球丟到一邊,按亮了手機。

今日在靈溪峰時,她聽說無相宗掌門寧璽帶著沈晝去淩霄地界調查一些事,說是有些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似乎有精怪妖魔現世。

宋梔梔雖然在無相宗安全得很,一時沒有什麼情況發生,但她擔心有什麼事情,所以準備拿手機把攝像頭開到寧璽與沈晝師徒的頭頂上,看看淩霄地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她對此界的了解,宋梔梔估算著寧璽與沈晝此時應該是到了淩霄邊界的譚曲河,便在手機屏幕上打字。

【此時的淩霄地界,距離無相宗最近的譚曲河畔……】

【譚曲河畔的天際出現兩道禦風而行的身影,為首的是氣質儒雅溫和的寧璽,而緊緊跟在他身後的正是沈晝。師徒二人在譚曲河邊落地。】

【寧璽低頭,看到原本流淌著純淨河水的譚曲河上方已經被黑氣籠罩,河水顏色暗紅,仿佛是血液的色澤,而河邊堆積著累累白骨,有人的,也有妖獸的……他們都死了。】

【“似乎是譚曲河的源頭出了問題,且溯流而上去看看吧。”寧璽扭過頭對弟子沈晝說道,“晝兒,路上要小心。”】

【“要幾日才能到譚曲河的源頭?”沈晝不忍見此慘烈的畫麵,搖頭輕歎,沉聲問道。】

【“譚曲河自赤霞山而來,蜿蜒曲折,現在過去,我們一路上還要留意細心尋找有什麼線索,還需五六日的時光。”寧璽負手而立,目測了一下所需要的的時間。】

【“事不宜遲,師父我們出發吧。”沈晝行動力極強,很快飛身而上,朝譚曲河的源頭而去。】

【師徒兩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遠方。】

宋梔梔看向手機上出現的這串文字,心下暗驚,她不知道出現了什麼事情,才會讓譚曲河出現如此慘狀。

因為她寫這本書,也隻是寫了個開頭而已。

後麵的劇情還沒來及編,所以後麵會發生什麼事,她根本不知道。

宋梔梔能夠做的,隻是根據已經發生的事情,合理續寫劇情而已。

不過現在江影人在無相宗,淩霄地界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鍋甩到他頭上,宋梔梔沒有非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