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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荒山野林,若是有猛獸出沒,破門而入將我吃了怎麼辦?”

江影領著宋梔梔往她挑好的院落走去:“青崖峰上沒有猛獸。”

宋梔梔一指正在溪邊飲水的小鹿:“若是那鹿半夜將我院門拱開,將我拱死了怎麼辦?你看那鹿角多長!”

江影順著宋梔梔的目光看過去,那幾隻無辜小鹿被他的眼神嚇得撒蹄子跑開,倉皇失措,險些滑倒在地上。

“已經(被我嚇)走了。”江影冷漠無情地說道。

宋梔梔與他來到院落門口,她把著院門說道:“你要不要跟我住。”

“不——”江影開口,話還沒說完,便被宋梔梔踮起腳抬起手捧住了臉頰。

宋梔梔兩手捧在他的臉頰上,手掌邊緣貼著他完美的麵部輪廓線,掌心冰涼。

“你說要。”宋梔梔盯著他的幽深的紅眸,打斷他的拒絕。

開玩笑,這青崖峰這麼大,外麵就是原始森林一樣的山林,她怎麼敢一個人住,晚上睡覺不得嚇死!

江影站直了身子,薄唇抿成一道無情弧線。

他不想說。

因為宋梔梔有的時候真的很打擾他修煉。

他並不習慣身邊有人。

江影一向是獨來獨往習慣了。

宋梔梔踮著腳,捧著他的臉,覺得手有點酸。

兩人對視著,沉默了很久。

宋梔梔覺得手太酸了,正準備收回手,想辦法寫劇情讓江影答應她。

就在此時,江影垂眸看著她,涼涼開口:“好。”

他將宋梔梔捧著他臉的手摘下,掌心撫至她肩膀處,輕輕揉了揉。

手臂酸死了,江影想。

宋梔梔心滿意足,來到清幽的小院之中,將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件件從儲物袋裡摸出來,整齊放好。

她朝江影伸出手道:“你有沒有東西,我幫你放。”

江影想了想,把袖中藏著一個黑色錦囊丟到宋梔梔手中。

他帶的東西沒有宋梔梔那麼繁雜,不過是一些日常衣物而已。

“你去修煉啊,待會又說我煩你。”宋梔梔催他。

江影的身子一頓,自覺走向偏院的房間,而不是主屋。

宋梔梔有些潔癖,她一定要把居住的環境打掃得非常乾淨才滿意,在沈家山莊時,有莊中人幫忙打掃,不用她親自動手,這青崖峰除了她和江影,找不到第三個會說人話的東西,所以她隻能自己動手。

她將桌上薄灰擦淨,球球不知何時從她的儲物錦囊裡跳了出來。

“吱吱吱?”它跳到宋梔梔肩膀上,一雙黑溜溜的小眼睛盯著她瞧。

與這隻心魔毛球相處久了,宋梔梔也能理解它叫聲的含義,這聲應該是球球感到疑惑。

“我在收拾房間。”宋梔梔對它說。

球球又疑惑叫了兩聲。

它跳到宋梔梔的手背上,一隻黑色霧氣幻化成的小爪子按住了她擦桌子的手背。

“吱吱!”它兩隻小爪子伸出來,比了一個很有力量的姿勢。

有一個元嬰修為的心魔在她麵前,她居然不懂得怎麼用。

球球嗷嗚一聲張大嘴,有強大的氣流從整個房間裡席卷而過,將經年累積的塵灰全部吸進肚子裡。

宋梔梔看著這心魔毛球的操作,直接看呆了。

她把這小球球抱起來,捏了一下它的肚子,驚慌說道:“很臟,趕緊吐出來。”

心魔毛球伸出黑色霧氣幻化成的舌頭,“噦”了一聲,聚集起的灰塵變成一個黑團團滾落在地上。

宋梔梔嫌棄地把它踢到處理垃圾的陣法中。

她算是悟了,這心魔還可以當成吸塵器用。

整理完自己的東西之後,宋梔梔拿著江影儲物的錦囊,躡手躡腳推開他的房門。

江影果真在修煉,雙目緊閉,沒了他平日淩厲冰冷的眼神,那雙絕美的鳳目也順眼了許多。

宋梔梔看到他周身氣韻緩緩流動,慢慢吞吐著天地靈氣。

她果真沒打擾江影。

宋梔梔打開了江影給她的錦囊,把江影的東西從儲物錦囊裡撈出來,準備幫他放好。

然後,她掏出了很多件款式都差不多的衣服,全都嶄新乾淨,可以直接放入衣櫃中。

宋梔梔發誓她沒有窺探江影私人衣物的愛好,她隻是隨意一瞥。

結果她清楚地看到了江影一件黑色繡金外袍的衣襟處,上麵有一個清晰的唇印。

是她的唇印。

第48章 四八聲心跳 你再摸摸 |·ω·。)

宋梔梔偷偷瞥了還在安靜修煉的江影一眼,把這件外袍扯過來仔細觀察。

這件外袍其餘部分都是乾淨如新的,想必已經被清理過。

結果這壞東西,單獨留下了她的唇印。

宋梔梔捧著這件外袍,想到了自己手機上曾經出現過的文字。

“今天口脂的顏色很好看,下次還可以蹭到我身上。”

宋梔梔的老臉一紅,放下外袍,有意把衣襟處的唇印的遮住,不看它。

趁江影沒注意,她胡亂擦去衣襟上的唇印,將這件外袍塞進江影的衣櫃裡。

江影還是潛心入定著,周身靈氣流動平緩安靜,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宋梔梔弄好一切,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一下。

在青崖峰的房間裡,也備有記錄日期的月輪,她轉了轉這銅製的小玩意,驚覺還有三日便是朔月日。

三日後,她又要承受那噬骨的疼痛。

宋梔梔垂下眼睫,心情低落。

但沒有留給她傷春悲秋的時間,不久便有人踏足了青崖峰。

宋梔梔看到通知有客來訪的陣法亮起紅光,便知是無相宗裡的弟子抵達青崖峰。

她連忙跑到院外迎接,那無相宗的弟子已經沿著林中小徑走了過來,他身著一襲青衫,姿態挺拔,眉目俊朗。

“是宋姑娘麼!”這年輕的男弟子看見宋梔梔,頓時雙目發亮,看宋梔梔的目光就像在看大熊貓。

這位弟子名喚雲書,方才在試煉場的時候,他沒有將宋梔梔這個罕見的普通人看仔細,方才正好有給青崖峰送日常必需品的任務傳達下來,他可是花了大力氣與同門其他師兄弟姐妹打了一架,才得到這個機會!

“是。”宋梔梔受不了雲書灼熱的眼神,避開他的目光,隻默默接過他手上的儲物錦囊。

她原本想拿兩份走,她知道一份是她的,一份是江影的。

結果雲書把一個錦囊收了回去,隻讓宋梔梔拿走一個,他低聲小心翼翼地對宋梔梔說道:“還有一份是……是江前輩的。”

“這樣麼!”宋梔梔眨了眨眼說道。

“江前輩他……他住在何處?”雲書的聲音已經染上些許顫唞。

他很佩服宋梔梔膽子這麼大,敢與江影住一個山頭,

“雲公子,你很怕他?”宋梔梔被他驚懼的氣氛感染,也學著他小聲說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兩個人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要不是想要近距離看看凡人,我就不過來了!”雲書低聲對宋梔梔說道,“宋姑娘,我將東西送過去,改日……改日再來尋你玩。”

宋梔梔垂首說道:“雲公子,你若真的很怕,我……我可以幫你轉交,江公子是個修煉狂魔,現在想必還在修煉呢,你也不好打擾他!”

“宋姑娘,你說真的?”雲書聽聞不用接近江影,大喜過望,連壓低的聲線都高了些許。

“真的,你把他的東西給我。”宋梔梔朝雲書伸出手,江影跟她住一塊兒,她怎麼能讓這事被雲書知道。

“好,那就謝過宋姑娘了。”雲書將給江影的儲物錦囊也送到宋梔梔手上。

宋梔梔想起了什麼,忙對雲書說道:“這幾日,還會有人來青崖峰嗎?”

“若宋姑娘覺得悶,我們可以帶你出青崖峰玩兒。”雲書對她說。

宋梔梔輕咳一聲,搖了搖頭,故作虛弱道:“我這一路走過來,舟車勞頓,有些虛弱,還需修養幾日,若無必要,還是不要來打擾了!”◇思◇兔◇在◇線◇閱◇讀◇

“如此,那宋姑娘好生休息。”雲書頷首,關切地說了一句。

袁一溪早已交代過他們這些年輕弟子,若沒什麼事就不要跟看珍稀動物似的整日來找宋梔梔。

所以他們也不敢擅自打擾,更何況青崖峰裡還住著一位大魔王。

雲書送完東西,與宋梔梔揮手告彆,這才離開。

宋梔梔掂了掂手中兩個錦囊,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剛推開門,便看到江影一人坐在院子中央的青石桌旁,麵前兩盞清茶,靜靜望著她,紅眸深邃,誘人淪陷。

宋梔梔大大方方走過去,把其中一個儲物錦囊放到江影麵前:“給你的。”

江影撇開它:“無用之物。”

宋梔梔喝了一口他泡的茶,清香撲鼻,溫度適宜,入口綿長。

“還有三日便是朔月日。”宋梔梔叉腰,歎了口氣,“我這日子要怎麼過呀!”

江影抬手將她束發的銀簪摘下,末端一顆小小的珍珠悠悠晃蕩著。

婆娑花從她發間撲棱立了起來,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他抬手,修長蒼白的手指在宋梔梔眼前掠過。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熟練無比。

宋梔梔往後退,神情一慌,連忙提醒他:“今日!今日已經澆過了!”

這個壞東西搞什麼,不會想澆兩次吧?

江影眸光微閃,低頭飲茶,長睫掩下幽暗的視線。

這……

他確實是忘了今日已經以血澆灌了,隻不過順手就這麼做了而已。

若不是宋梔梔提醒,他確實是準備“澆花”的。

但現在宋梔梔的發髻已經解了,他又該如何解釋?

“曬曬太陽。”江影垂首,平靜說道,絲毫沒有記錯時間的尷尬。

宋梔梔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天,眼神疑惑:“江影,現在是陰天誒。”

現在的青崖峰無雨無晴,天氣陰沉,雲層遮著明亮的太陽,哪來日光曬她的花?

江影抬眸,望向布滿陰翳的天際,昏黑的積雲籠罩在青崖峰上頭,似乎正在醞釀著傾盆大雨。

“哦。”他冷聲說道。

江影又低頭喝了口茶。

隱隱有法力波動從他身側升起,但宋梔梔根本感應不到。

瞬間,青崖峰上雲消霧散,陰沉的雲層四分五裂,飛到彆的地方。

明亮的日光再沒有阻擋,毫不吝嗇地灑落大地,將宋梔梔頭頂那朵婆娑花照得純白發亮。

宋梔梔眼見著天氣由陰轉晴,沒意識到這是江影的傑作,隻抬手撥弄了一下婆娑花。

江影的目光從她擺弄婆娑花的手上悠悠飄過。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三日。

在第三日的傍晚,宋梔梔一人托腮坐在椅子上,看著天際一輪紅日緩緩墜落。

天色逐漸變暗,她皺著眉,感覺到身體深處已經升起刺骨的痛意。

待天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