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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抽離乾淨了。”江影說。

宋梔梔將泄了氣的球球放在手裡,捏捏,它沒有發出“吱吱”聲,說明它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

“它叫球球。”宋梔梔一本正經說,“不是‘那隻心魔’。”

江影:“……”疊詞詞,惡心心。

他將宋梔梔手裡的心魔毛球拂開。

宋梔梔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思忖著她該如何解釋方才發生的事。

鬨的動靜太大了,連江影都過來了。

若不是他供給了神識力量,她可能都看不到段天月小憩時的夢境。

在段天月的夢中,名為“靈祇”的神明降臨,對她說了幾個字。

江影……當誅之。

怎麼會這樣?

宋梔梔一直以為神明隻是虛妄的信仰,是這個世界裡的人用來解釋某些現象的托詞。

但為什麼段天月夢中,真的出現了一個靈祇呢?

這也太離譜了!

於是,宋梔梔顧左右而言他,問了江影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江影,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嗎?”她坐在床邊上,與江影並肩坐著,抬眸望向他。

她以為江影會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但很快,江影平靜又冷漠的聲音傳來。

“有。”他說。

宋梔梔的語氣不敢置信:“我以為你不信有神存在。”

江影搖了搖頭。

他拉起宋梔梔的手,帶她走出書房。

明朗日光灑在院中,發出金色的熠熠光輝。

院內布置清幽,有一小溪引水潺潺而過,往下遊悠閒流淌著。

“日光帶來光明,水往低處流淌。”江影抬手,指尖一抹暗藍色光芒一閃而過,仿佛燭火熄滅,“以體內法力溝通靈氣,可以施展法術。”

“這些是世界運轉的規則,規則的集合便是神明。”他說,“靈祇神教某些教義確實無錯,接近於真理,隻是被教中人歪曲理解了,‘靈祇’的形象,也隻是一個供人朝拜的象征。”

宋梔梔點了點頭,她明白了江影的意思。

神明是宛如機械般運轉的世界法則集合,祂應當沒有人性,也不會去恨一個人。

那麼,段天月夢中的靈祇,為何一字一句篤定著……要殺了江影呢?

她皺起了眉,感到有些疑惑。

江影瞥了她一眼:“下次不許。”

不許她下次再做類似的事,指不定哪天神識力量就被抽乾了。

宋梔梔被他冷冰冰的警告凶到了。

她想來想去,覺得有些委屈。

這不是為了他嗎?

怎麼江影現在反倒凶起她來了?

“你個壞東西。”宋梔梔說。

她趴到窗邊的書桌旁整理散落的東西,不理他。

江影站在門口,眯起了雙眼。

他感覺到了兩股強大氣息的靠近,是韓潛與袁一溪。

棲息在路邊青竹上的風熒蝶幽藍色的蝶翅舞動,將它看到的畫麵傳回江影的腦海中。

韓潛與袁一溪交談著,眉頭緊鎖,模樣焦急,一路朝著宋梔梔所住的院子而來,看樣子是有所求。

宋梔梔有什麼能被求的?

隻有不久前收服的那隻心魔。

懷璧其罪,江影想,當初就應該直接把那玩意掐死。

第31章 三一聲心跳 不要會痛 |·ω·。)

“沈師侄如何了?”韓潛甩了甩寬大的袖袍問道。

“我方才已助他暫時穩住了心神,但沈家山莊一事對他打擊過大,他神識紊亂,無法恢複,便昏了過去。”袁一溪的眉頭緊鎖,看起來很是發愁。

“沈師侄一向是心思通透之人,隻是沈夫人與沈家主此事的真相實在是……所以他一旦心神受創,心緒糾結,想要恢複便很難。”她說道,“我並不擅長此道,有能力修複神識的人,在無相宗裡也不過三人,沈師侄如此……很容易催生心魔,已經來不及回無相宗了,還需快些喚醒他才是。”

“所以隻能來尋宋姑娘了。”韓潛無奈說道,“本來若是我馴服了那隻心魔,便可以輕易讓沈師侄的心神恢複過來,但現在那隻可以溝通神識的心魔在宋姑娘那裡。”

“梔梔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夠馭使心魔助沈師侄恢複心神?”袁一溪搖搖頭說道,“若是我們施法代為之,以她特殊的經脈又無法溝通靈氣,根本幫助不了她,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袁一溪的言下之意,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宋梔梔的身體是一個導電率很低的導體,以她與韓潛的力量,無法讓靈氣宛如電流一般通過宋梔梔的身體,幫助她操控心魔做一些複雜的事情。

“我們不行,不是還有一個行的在這裡?”韓潛沉聲說道。

“師兄你說江影?你彆開玩笑了,我們誤會他滅了沈氏滿門,沈師侄還曾上門與他對峙過,你以為按照江影的性子,能與宋姑娘合力幫沈師侄恢複心神?”袁一溪捏了下眉心,“沈師侄拜托你我一同到沈家山莊,他若如此回去,我們很難與掌門師兄交代,先去找梔梔,我們試試吧。”

“好。”韓潛如此說著,已經率先走到了前麵。

而在他們二人身後不遠處的一隻幽藍色蝴蝶輕輕扇了扇翅膀。

江影負手站在宋梔梔的書房門口,知道無相宗的兩人即將抵達。

他回過身看宋梔梔。

此時的宋梔梔在彎下腰,一張一張地將地上散落的宣紙撿起來。

江影走上前去,看到宋梔梔的頭發披散著,發髻微亂,白色的婆娑花在純黑的發絲間格外明顯。

他抬手,準備將宋梔梔散落的發絲攏好,替她將婆娑花重新藏到發髻裡。

沒想到剛伸出手,就被頭也沒回的宋梔梔握住了手腕。

宋梔梔緊緊抓著江影的手,防止他又去摸這朵花。

“你不要碰。”宋梔梔轉過身來,警告江影說道。

江影收回手,靜靜看著她,目光漠然。

宋梔梔自己將淩亂的發絲梳好,細心將婆娑花藏進發間,沒有露出一絲痕跡來。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何隻有江影碰這朵花她的感覺會很奇怪,她自己碰就什麼事就沒有?

宋梔梔想了想,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自己給自己撓癢癢是不會覺得癢的,隻有彆人突然伸手過來撓才會癢。

一想到方才她昏迷時做的夢,宋梔梔就覺得不好意思。

她背過身去,不看江影。

“韓潛與袁一溪要過來了。”江影說,“我先離開。”

宋梔梔一驚,沒想到無相宗的兩個人會突然過來找她。

她拉住江影的袖子道:“先彆走。”

江影“嗯”了一聲。

“他們來找我做什麼?沈家山莊裡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忙嗎?”宋梔梔沒空看手機,當然不知道沈晝已經因為家中之事打擊過大,心神受損,昏迷不醒了。

“我早說該將那玩意給捏死。”江影看了一眼趴在宋梔梔書桌上休息,攤成了一張黑餅的心魔毛球。

“與它又有什麼關係?”宋梔梔不解。

她覺得球球還是挺好用的,若是沒有這個小東西,依靠她自己的力量,估計沒有辦法看到書中隱藏的內容。

“我……我之前兩次做那事的時候,都是它給我供給了神識力量。”宋梔梔不覺得球球沒有用。

江影抬眸瞥了她一眼:“我難道不行?”

第二次就連這心魔的神識力量都被消耗殆儘,宋梔梔究竟在做些什麼?

宋梔梔被他反駁得沒話說。﹌思﹌兔﹌在﹌線﹌閱﹌讀﹌

如非必要,她肯定不去麻煩江影,這個人難搞得很。

她問:“所以無相宗兩位長老找我做什麼?”

“沈晝心神受損,需要用你的心魔溝通神識,理順堵塞的心緒。”江影冷聲說道。

他的神色不善。

無相宗這三人,真的太煩了。

宋梔梔懵逼:“我不會啊。”

溝通什麼神識?理順什麼堵塞的心緒?

救命,她解耳機線都會越解越暴躁,這活人的心緒豈不是更難理順?

“沒讓你會。”江影懶得與她解釋。

幫或不幫,都是宋梔梔的個人意願,他沒興趣乾涉這種事。

就算宋梔梔答應了,她一個人也做不成。

所以江影放心地隱匿在宋梔梔書房的暗處,韓潛與袁一溪發現不了他也在這裡。

宋梔梔讓他彆走,他還真的不走了。

無相宗兩人抵達宋梔梔所住的小院後,韓潛在院外等著,袁一溪敲響了她的書房門。

宋梔梔從對著院內小景的寬闊窗戶往外探出身子去,對門外的袁一溪嬌聲喚道:“袁長老,你直接進來吧。”

袁一溪推門而入,屋內環繞淡淡的書卷香,宋梔梔馴服的那隻心魔毛球坐在窗邊“吱吱”叫了兩聲,看起來有些虛弱的樣子。

屋外陽光灑入書房,屋外流水潺潺,帶來疏朗明亮的氣息。

袁一溪很喜歡宋梔梔這裡,這姑娘周遭的一切都是乾淨且精致的,帶著明淨安謐的氣氛。

她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宋梔梔麵前說道:“梔梔,說來有些麻煩你了,隻是此時緊急,事關沈師侄的生命安危,所以我們不得不來拜托你一件事。”

宋梔梔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但袁一溪親口說出來,她還是有些驚訝。

沈晝可是男主,他居然因為家中之事打擊過大而心神受損?再嚴重點兒可是會催生心魔的。

“沈公子如何了?”宋梔梔問道,她不會修煉,自然不會叫沈道友之類的。

袁一溪將事情原委告訴宋梔梔,與江影說的差不多。

“袁長老,我很想幫助你們。”宋梔梔將球球抱過來,交到袁一溪手上,“這隻心魔你們就可以隨意拿去用,但我確實不會催使這隻心魔做一些複雜的事。”

“這便是我們苦惱的地方。”袁一溪苦笑,“我與師兄可以助你操控心魔,但你的經脈特殊,實在是無法溝通……”

她輕歎一口氣說道:“我路上與師兄想了想,我們可以損耗百年修為,有一成把握可以強行打通你的一處經脈,隻是需要割開你身上一處皮肉……”

宋梔梔聽了她的描述,馬上收回手,果斷拒絕:“不要,會痛。”

袁一溪也知道這個要求強人所難了:“打通經脈沒有什麼大礙,這次算我們無相宗欠了你人情,你以後若是有要求,可以隨意驅使我們。”

宋梔梔眨了眨眼,定睛望著袁一溪:“我記得沈家山莊裡不是還有一位……”

她直接cue了江影。

麻煩事找上她的門,她逃不掉,江影也彆想跑。

“我們因拜托他幫你驅除心魔一事,已欠了他一個人情,再加上我曾誤會過他,再麻煩江道友的話,他應當不會再理睬。”袁一溪將手中的心魔毛球捏了捏,神色愁苦。

她沒想到這麻煩事是一樁連著一樁。

不過沈晝家中遭逢此巨變,真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