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1 / 1)

小外室 怡米 4345 字 6個月前

裡話外的提醒,提醒她不可動歪心思,想著離開。

行至涼亭,陸喻舟將她抵在涼柱上,俯身%e5%90%bb去。

寶珊躲開,“爹娘在府上。”

可陸喻舟根本不聽她所言,捧起她的臉,重重%e5%90%bb了下去,直到把人%e5%90%bb得氣喘籲籲才停下來。

男人臉上帶傷,不影響俊美,在月色下還有些恣然的破欲感。寶珊不懂,這樣的男子想要什麼樣的伴侶沒有,為何對她苦苦糾纏......

正房傳來阿笙的笑聲,陸喻舟勾唇,捋了一下寶珊的頭發,“血濃於水,過不了幾天,阿笙就會粘在先生身上不願意下來。”

這當然是好事,寶珊心裡舒悅,麵上不顯,“大人明早何時啟程?”

“辰時之前。”

想到阿笙醒來就會看不見自己的生父,寶珊替阿笙感到悲涼,也能猜到阿笙會有多難過。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雖不願讓阿笙與陸喻舟走得太近,可潛意識裡已經接受,也知道阿笙有多喜歡陸喻舟。

猶豫一瞬,寶珊問道:“今晚...讓阿笙同你睡?”

小女人難得服軟,陸喻舟附耳道:“你呢?”

寶珊嘴角下壓,“爹娘都在,你要讓我繼續給你做外室?”

以前不覺得外室這個詞有多刺耳,可此刻聽來,陸喻舟擰起眉頭,“我說了,我會娶你過門。”

“未婚男女在婚前可以睡在一起?”寶珊不想理他,很多事情不能較真,一旦較真就會發現並非表麵那麼簡單。就拿陸喻舟對她的態度,若是換成官媒介紹的未婚妻子,也會動手動腳,甚至往床榻上拐?

他對她從未認真過,也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

他們之間,何談婚娶?

可更令寶珊難過的是,當天深夜,男人還是將她帶進了假山裡......

淒美的月懸掛天際,寶珊攏好衣襟,心頭酸澀難耐,頭一次對他產生失望的情緒。

以前,他無情,她亦無心,從不會生出失望,可這晚心裡悶痛。

東臥房內,阿笙很快陷入了慕時清的溫柔,光著腳丫在地上撒歡地跑,“外公追我。”

慕時清彎腰掐住他胖到沒腰的小身板,將人提起來,像蕩秋千似的晃悠幾下,惹得小家夥咯咯大笑。

寶珊回來時,都不住驚歎自己父親的好人緣。上午還怕兮兮的阿笙,這麼快就被拿下了。

想是自己多慮了,說不定沒有陸喻舟在身邊,阿笙一點兒也不會覺得空虛。

但話兒都說出去了,就不能收回,寶珊走過去,揉揉兒子的頭,“阿笙今晚跟陸叔叔睡?”

阿笙愣了一下,扭捏起來,晃著兩條小藕臂,“嗯”了一聲,當瞧見陸喻舟走進來,半抬起手跑過去,“叔叔。”

慕時清沒有阻止女兒的決定,畢竟,今夜過後,阿笙很可能許多年都見不到生父了。

西臥內,親父子躺在一張大床上,直到子時三刻,阿笙還興奮的睡不著,小嘴嘚吧嘚吧說個不停。

這是他最開心的一夜,有娘親,有陸叔叔,還有外公和外婆。他們都很喜歡他,不會像呦呦那樣出言傷他。

小家夥仰躺在床上,也不墊枕頭,翹起一條胖腿,笑嘻嘻抱著布老虎。

無論娘親給他買了多少玩偶,他隻鐘愛手裡這個布老虎,因為這是陸叔叔買給他的。

陸喻舟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單手撐頭拍著他的圓肚子,“阿笙該睡了。”

男子聲線清潤,耐心罕見的好,即便明早要趕路,也沒嫌阿笙折騰。

放下布老虎,小團子摟住他的臂膀,“陸叔叔,你要快點來接阿笙。”

他還記得陸叔叔的承諾,說忙完手頭事,會來接他和娘親去汴京,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陸喻舟淡淡一笑,扯過薄衾蓋在他們身上,“好,叔叔答應你。”

一句承諾,隨著燭火消弭。

月落星沉,萬物蘇醒,迎著一縷傾灑世間的曙光,陸喻舟彎腰親了一下還在熟睡的阿笙,帶著欽差踏上了回宮的路程。

阿笙醒來時,發現娘親坐在床邊,扭著屁墩爬過去,炫耀道:“昨晚,陸叔叔對阿笙可好啦。”

寶珊心情複雜,輕輕撫著兒子的臉蛋,“開飯了,咱們去用膳。”

阿笙點點頭,忽然板住小臉,明知故問道:“陸叔叔走了嗎?”

“嗯,啟程了。”寶珊抱起兒子走向湢浴,再也沒有在兒子麵前提起這個人。

晨曦絢爛,一路燕語鶯啼,車隊晃晃悠悠行駛著,陸喻舟忽然縱馬上前,轉身衝眾人抱拳:“子均有事在身,要速速趕回汴京,就此與諸位彆過。”

眾人不知他有何要務,紛紛還禮,“相爺一路小心。”

陸喻舟頷首,帶著一名侍衛絕塵而去,碌碌身影映在每個人的瞳仁中。

半月後,大內皇宮。

一大早,徐貴手持拂塵,來到大殿,扯著公雞嗓道:“官家龍體欠安,今日不早朝!”

朝臣們麵麵相覷,昨兒下午議政時還未見官家有恙,怎地一個晚上就病了?

徐貴笑眯眯沒有解釋,可嘴角的弧度並不好看。昨兒夜裡,那個叫弦兒的女子在刑部大牢裡作妖,佯裝昏迷不醒。官家聽聞後火速趕了過去,結果倒好,兩人共赴了一場雲雨。

荒唐,實在是荒唐。

徐貴跟了官家十幾年,哪見官家如此放縱過,跟女細作糾纏在一起,次日一早還耽擱了早朝,就差沒把女細作帶回宮了,可這樣一來,刑部哪還敢對那女子動刑!

因辰王一事,刑部扣押了德妃和女細作,德妃被上刑時,官家連眼都沒眨一下,女細作隻是昏迷,官家就火急火燎趕去刑部,還在刑部大牢裡做了那檔子事,傳出去,皇家的臉麵往哪兒擱啊。

徐貴氣哼哼回到帝王寢殿,甫一進門就見一名黑衣侍衛跪在珠簾外,正在向官家稟報著什麼,隻見官家用力地甩開簾子,慍著一張臉走出來,“你說慕時清身邊多了一名女子,跟邵婉長得很像?!!”

侍衛囁嚅道:“是。”

官家瞪著眼,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看,慕時清不會接受其他女子的示好,若那女子跟邵婉很像,那就是邵婉無疑了!

一種狂喜又憤懣的情緒油然而生,隨即下令道:“立即讓明越帝姬調集皇城司五百精銳,隨朕南下。”

為了一名不屬於自己的女子一再耽擱朝政,哪裡是明君所為!

徐貴跪地勸說,被官家一腳蹬開。陰鷙依舊,他所做的決定,誰都彆妄想乾擾。

趙薛嵐收到口諭後,立馬執行,次日一早帶著五百精銳跪在寢殿門外,等待官家調遣。

官家特意選了一件華麗的衣袍,頭戴羽冠,坐上了輿車準備離宮,卻不想在宮門外遇見了打馬而歸的陸喻舟。

陸喻舟目光複雜,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信使一步!

聽聞官家要親自去堵截邵婉,陸喻舟感到可笑,攔下輿車勸說起來。

官家已被邵婉的消息炸昏了頭,根本聽不進去良言,當場發怒。

動靜鬨得不小,驚動了緗國公府、大將軍府等各大世家,家主們紛紛來勸,說什麼也不讓官家的車隊離開汴京。

緗國公跪在門洞中間,鏗鏘有力道:“官家若執意離城,就從老臣的身上壓過去吧!”

君王一連兩日不早朝,竟都是為了女人,這讓本就內憂的國祚變得動蕩。

邵大將軍也跪在了緗國公身邊,陰沉著臉色道:“邵婉是末將未出嫁的嫡妹,找人也該由末將前去,請官家立刻打道回宮,研討征伐辰王之事!”

被兩名臣子拂了麵子,官家怒不可遏,奪過馭手的馬鞭,指著他們,“你們再敢勸阻,休怪朕不講情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慕老宰相撇了拐棍,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講公事,老臣希望國泰民安,但辰王野心勃勃,早晚必釀禍端。講私事,老臣的嫡女慕夭還在辰王身邊,老臣思念心切,希望朝廷能早些將她接送回老臣身邊。老臣以這把老骨頭懇請官家,以國祚為重,切勿貪男女之樂!”

“混賬!”官家眼底怒火漸起,這群老家夥仗著資格老,時常以長輩、平輩的口%e5%90%bb同他講道理,統統混賬!

可他能怎麼樣,能從他們身上壓過去嗎?那不成了千古昏君。

官家磨著牙坐回輿車,小聲吩咐趙薛嵐一些事情後,對馭手道:“回宮。”

車隊掉頭,朝宮門駛行。

緗國公和邵大將軍扶起慕老宰相,對視幾眼,眼中滿是無奈。

見兒子風塵仆仆歸來,緗國公走上前,詢問了堤壩的事,之後拍拍兒子手臂,“辛苦。”

幾人一同入宮麵聖,繼續承受帝王的怒火。

回宮後的官家冷靜下來,細細回想陸喻舟在玉佩一事中的種種表現,發出一聲冷笑,揮退眾人,隻留陸喻舟一人在殿內,問道:“在邵婉的事情上,愛卿更偏心慕先生吧。”

陸喻舟也不相瞞,“慕先生和邵小姐兩情相悅,微臣的確希望他們能終成眷屬。”

官家拍了一下禦案,“退下。”

對官家的手段心知肚明,無非是與十九年前如出一轍,將慕時清軟禁起來,威脅邵婉入宮侍君。

想到邵婉癡萌的樣子,陸喻舟內心歎息,上前道:“微臣有一事,懇請官家恩準。”

對於官家的不予理睬,陸喻舟自顧自道:“微臣請纓前往黎郡,平息辰王這場禍亂。”

沒曾想他會主動前往,官家嗤笑,“說吧,你急著立功有何目的。”

功勳未立,一切都是枉談,陸喻舟淡笑,“微臣希望國泰民安,至於立功之後,暫且不談。”

這是實話,國泰民安、河清海晏是他一生所願,也會為之付出努力,哪怕頭破血流,也要保住江山社稷。

官家冷哼一聲,現在是怎麼看陸喻舟怎麼不順眼,“你請纓前往黎郡之事,容朕忖度一晚,明兒早朝後再答複你。”

陸喻舟頷首,“官家可有其他要問的?”

半晌後,官家吐口濁氣,呐呐問道:“你已經見過她了?她...還好嗎?”

這個“她”是誰,陸喻舟心中有數,“邵家小姐被季筱毒成了騃女。”

話落,官家猛地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撞到了案麵上的禦筆。

從宮裡出來,陸喻舟先去了一趟公廨,忙到傍晚才回到府中,一進門就被嫡弟庶弟們簇擁住,眾人噓寒問暖,對陸喻舟在修繕堤壩的表現讚不絕口。

懶得理會這些溜須,陸喻舟起身去往父親的書房,父子來就黎郡的事進行了深入探討。

末了,陸喻舟狀似不在意地道:“等兒子從黎郡回來,會找媒妁向一戶人家提親。”

緗國公端茶的動作一頓,心中狂喜,兒子終於想通了,肯主動考慮人生大事了,身為老父親,熱淚盈眶,但還是端著一副長輩的架子,“哪戶人家的嬌女能入吾兒的眼,說來聽聽。”

陸喻舟淺淺勾唇,那抹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