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地說瘋話。”
“你陪陪我吧,阿野。”
何秋野推開了他,“可是你現在需要……”
“離開我之後你為什麼不談戀愛?”伍時琛用一種近乎偏執的眼神看著他,“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是單身。”
何秋野低下頭來:“是因為工作忙。”
“工作忙?”這個解釋聽著像是搪塞,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他每天都在和案子打交道,抽不出功夫談戀愛。不過伍時琛不想聽這樣的解釋,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何秋野也跟自己一樣,還沒有忘記八年前的那段感情。
伍時琛低語道,“一想到你之前一走了之,我就恨不得打你一頓。”
“你打吧。”
何秋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伍時琛扯了扯嘴角:“你在躲我,從我們剛見麵開始,你就在躲我。”
何秋野沒有否認:“我倆不該有交集。”
“可是我還喜歡你。”
伍時琛合上眼睛,努力壓製體內的躁動,“何秋野,你好狠的心。”
這話將氣氛推到了冰點。
何秋野把頭壓得很低,“琛哥……你現在這樣的情況不適合再跟我聊天了,我先出去,你……好了再叫我。”
“你想就這麼出去嗎?”伍時琛問道。
何秋野頓住腳步,“你需要什麼?”
“幫我解決一下易感期,以前那些事情我通通不計較,我也不會再打擾你。”伍時琛兀然道。
何秋野怔然抬起頭來:“什麼意思……”
“你留下來,阿野。”伍時琛終究沒忍心對他說什麼重話。
何秋野的喉結滾動了一圈,他伸出手,解開自己的皮帶。
皮帶扯開的聲音,刺激著伍時琛的耳膜。
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何秋野變了,變了很多。
他從前跟自己在一張床上睡覺都會害羞得不行。
伍時琛按住了何秋野的手,“要我離開你,想到彆想。這次都讓我找到你了,你還打算躲嗎?”
何秋野顫聲道:“這裡是F區,你不會一直留在F區。”
“沒有人能管得了我。”伍時琛也流了眼淚,他聲音哽咽,“阿野,我長大了,我現在自己養活自己,我不受製於人,我不走我媽給我鋪好的路,我現在活得很舒心。”
“就是……身邊缺了一個你。”
何秋野的睫毛輕輕掃了兩下,他不敢抬頭看伍時琛,“我的工作很危險。”
“我陪著你。”伍時琛輕輕拉過他的手,“阿野,彆推開我,你知道這一天我盼了多久……我快瘋了。”
這個場景有點眼熟,記得多年前何秋野答應伍時琛告白的時候也是這般,何秋野說著自己的顧慮,而伍時琛一一解釋給他聽,告訴他沒關係,他們可以在一起,這些事兒都不是大問題。
何秋野順著他的手,腳步輕輕地走到了伍時琛的身前:“琛哥……”
伍時琛緊緊抱住了他,兩個人在空蕩的房間裡擁抱著,哭泣著。
二人似乎都沒預料到重逢跟和好會來得這樣快。
何秋野一直是個很勇敢的人,他這一生做過最不勇敢的事情就是在十八歲那年前選擇了逃避,放棄了自己的摯愛,也放棄了周圍所有值得他珍惜的朋友和師長。
二十六歲的何秋野不再像十八歲的時候一樣束手束腳了,他不用受人牽製,不會再遭人陷害,他有能力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和事。
他也終於能夠邁出那一步,和過去的自己和解。
伍時琛說他的生命中缺了一個何秋野,何秋野想說,他也是,他的生命中也缺了一個伍時琛。
沒有對方的這八年裡,每天像個機器人一樣過著固定的生活,沒有一點滋味。
以後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你先出去等我一下,”伍時琛的狀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易感期本來就很脆弱,“我馬上就好。”
何秋野抿了抿唇,“我留下來吧。”
伍時琛怔了片刻:“你彆鬨,我剛才沒想真的……”
“琛哥,你的狀態很不對,”何秋野沉聲道,“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過?”
伍時琛如實回答道:“每次都是自己弄的。”
國外那群人玩得很開放,尤其是他們搞藝術的人,但是伍時琛從來沒有加入過他們,更沒想過和一個不相乾的人做這種事情。
Alpha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對易感期的抵抗力會變弱。
這次伍時琛之所以鬨出那麼大的動靜,不隻是因為他是個SSS級的Alpha,還因為他已經二十九歲了,還是個處男。
“你再憋下去,會出問題的。”何秋野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糖。
那是市麵上很常見的糖果,但是伍時琛對這個糖果的味道很熟悉,他曾經無意中發現這種糖果和何秋野的信息素味道很相近。
何秋野將糖果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勾著伍時琛的脖子,輕輕地將唇印了上去。
伍時琛有片刻的愣神,不過立馬反應過來,配合著對方的動作,淺淺地接%e5%90%bb。
沒有想象中那麼曖昧,倒是有幾分溫情。
何秋野眼神迷離,嗓音低啞:“我沒有信息素了。”
這塊糖果的味道很像何秋野的焦糖味信息素。
“過去的我吃再多糖都不會覺得膩,這幾年我已經吃得很少了。我不知道吃多少糖才會有過去的味道,我把它含嘴裡,琛哥……甜嗎?”
伍時琛的大掌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脊背,他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是想讓我好受一點還是更難受一點。你明明知道我聽不得這個。”
“對不起。”
何秋野慢慢脫下了外套,“今天晚上我陪著你,我等會兒跟我姐夫發個消息。就是……原涵哥,他已經和我姐姐結婚了,下個月我姐姐就生了。”
“……那就恭喜你要當舅舅了。”
“琛哥,我不知道要做什麼。”他摸索著把燈給關了,“你來吧。”
黑暗中有衣物細細簌簌滾落的聲音,這一場歡、愛沒有想象中那麼痛,伍時琛就算再難受也克製著自己,沒有任何粗魯的動作。
雙方都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真的擁有了彼此。
何秋野不知道如果對方沒有易感期,他還會不會答應得那麼痛快。
他想,應該也還是會的,他不會拒絕伍時琛,從來都不會。
“你之前說的那個……你有職業汙點,是怎麼回事?”何秋野趴在伍時琛的懷裡,眼神中已經有幾分困意了,但還是強撐著不睡覺。
伍時琛欲言又止。
他本來不想說,但是看著何秋野的目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道:“你走之後,我得知陸海英暗中調動關係把你開除了。我找到所有我能找到的證據揭發他,我還聯係了……之前你姐姐的醫院,裡麵有好幾個護士跟陸海英發生過關係,陸海英的太太是醫院高層領導,他經常通過她的這層關係去……找一些年輕漂亮的醫生護士,治療他的信息素依賴症。”
“什麼治療……”何秋野想起他就恨不得生啖那個人的骨肉,“明明就是強迫。”
“還有我……我舉辦畫展的機會是他給攔截的,因為我的那場畫展,一家慈善彙演被無限期擱置了。”伍時琛聲色平淡,提起這些事情好像沒有一點波瀾,“我把這些東西整理在一起,向中央投遞了匿名的舉報信。”
何秋野驚道:“這對你也會有影響。”
“隻要能搞垮他,我無所謂。”伍時琛勉強地勾起唇角,“他大概沒想到我會真的把他逼到這個地步。”
“一開始中央沒有回複,我不知道審核這些信的人是誰,我第一時間收到了蘭和大學的退學通知,我知道這是陸海英給我的下馬威。後來我在各大媒體上發布這些內容,還把他打印成小冊子挨家挨戶地發……就在C區。”
伍時琛沒說的是,在此期間陸海英派人追殺了他兩三次,都被他幸運地躲開了。
然後他被程穎送到了國外避險,正好可以在意大利進修,於是他慢慢的就與國內斷開了聯係。
但是陸海英也因為這件事鬨大而受到了上級的關注。
他最終被革職,調到了一個偏遠的地方,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
陸海英已經沒那個本事報複伍時琛了。
何秋野聞言,緩緩地攬住了伍時琛:“辛苦你了。”‖思‖兔‖網‖
“沒事,”伍時琛搖搖頭,“你要是不問,這些事我都快忘記了。”
他看了眼床頭的鬨鐘:“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呢嗎?”
“我……請假了。”何秋野縮進了被窩裡,“琛哥,我脖子上有……那個,上班了被他們看見,他們會笑話我。”
伍時琛這才留意到對方的脖子上,竟然有自己吸吮過的痕跡,紅紅的,十分顯眼。
他也沒有不好意思,“那你在酒店裡和我一起待一天吧,”伍時琛拍了拍何秋野的頭,“現在可以睡覺了。”
“好。”
這一晚上十分安靜,一夜好眠。
次日,何秋野的生物鐘讓他定點從床上彈起來,抬頭看了眼身邊的人,發現伍時琛眉頭緊鎖,像是做噩夢了一般。
何秋野撫平了他的眉,卻意外地吵醒了對方。
“早上好,琛哥。”
伍時琛的睡意很快就消散了:“早上好。”
“我先起床。”
何秋野說著就想起身,卻被人攔住了。
“再睡一會兒。”
“好……不對,”何秋野忽然想起來了,“琛哥,我可能得先走一趟,我還要回局裡喂貓。”
“你們局裡養了貓?”伍時琛有點驚訝。
“不是,一隻小野貓,經常來我們那兒,我看它小得很,我要是不喂它它就死了。”
“我陪你一起去。”
“好。”
何秋野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對了,阿仔呢?”
伍時琛沉默了一瞬:“沒了,運往意大利的途中被悶死了。”
在最難過的那幾年,他一直是一個人,連他心愛的貓都沒了。
他以為他習慣了孤獨,但是真的做什麼事都隻有一個人的時候,他隻感覺到害怕。
這種感受,他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太貪心,才會讓自己落到這般田地。它那麼小小的一個,我為什麼偏要把它送到意大利,隻是因為我想讓它陪我,就無意間害了它的命。”
伍時琛歎了口氣,這聲哀歎,更像是認命:“都是我的錯。”
第65章 你不許去
何秋野係鞋帶的手頓了一下,他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貓的壽命很短,他有想到過是歲數到了沒了,但是沒想到是這麼沒了的。
不用問也知道,伍時琛這幾年在意大利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他沒有安慰伍時琛,隻是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