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加價的。”
“錢不是問題。”
何秋野這才滿意地招了招手,領著大家走了進去。
這是個很大的房間,有股淡淡的香味,何秋野是beta,對這些香味不太敏[gǎn]。
身後幾個Alpha卻忍不住捏住鼻子。
五個Omega顫顫巍巍地站在一排,低著頭,不敢看彆人。
何秋野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背包裡的攝像機取了出來,調試著什麼。
個兒最高的那個名叫高源,“秋哥,這兒有信號屏蔽嗎?”
“應該沒有,”何秋野搖搖頭,“這是哪兒,你們剛才有人記住路線了嗎?”
“一上電梯就被帶到這兒了,周圍沒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估計是什麼隱蔽空間。”另一個名叫“陳叔驊”的Alpha捏著下巴,“防範意識挺強。”
警察肯定找不到這樣的地方,怪不得這兒能一直開那麼久。
身邊的幾個Omega不明所以,聽著他們的談話,仿佛不是為了做那種事才來到這兒的。
何秋野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其中一個隻穿著吊帶的Omega身上。
“冷嗎?”
“不冷。”
Omega受寵若驚,往後退了兩步。
“叔驊,給隊裡發定位。”何秋野吩咐道,“我出去查看地形,等會兒按照計劃行事。”
原來那台攝像機有通訊功能,那是之前讓隊裡的技術人員改裝過後的設備。
“是。”
臨走之前覺得不放心,何秋野想帶一件防身的東西走,他環顧了一眼四周,連四條腿的椅子都找不到。
刹那間,他瞥到了其中一個Omega頭上的發簪。
他穿著旗袍,做了一個很複古的造型。
何秋野走上前去:“借你發簪一用。”
發簪被抽走,Omega的頭發散開了。
一股很濃鬱的桂花酒味兒。
酒味的Omega不常見,而且如果是能被他這個beta聞到的氣味,那就不是信息素,應該是他自己噴上去的香水。
很久沒有聞到攙著酒精的香味了。
Omega還沒緩過神來,隻聽何秋野一聲:“你身上的氣味很好聞。”
幾個Alpha大眼瞪小眼,以為自己幻聽了。
要知道,何秋野向來都是一副冷麵孔,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他從不跟異姓交流,。
今兒是怎麼了,竟然說彆人身上香?
而且是對這麼一個美貌的Omega……
何秋野握著簪子走出去了。
這一路都是封閉的空間,連消防設施都沒有,難以想象萬一這兒要是發生火災……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看見了樓梯,樓梯口沒有人,他直接走了上去。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忽然聽見酒樓外一聲巨響,像是槍聲。
他正在想發生了什麼事情,迎麵卻撞上了幾個酒店的人。
那幾人穿著一身黑,像是保鏢,徑直朝他走來。
何秋野心下一慌,轉身就跑。
他一跑,那幾個人就跟著追了上去。
他們這夥人可能暴露了,那個房間應該裝著監控。
高源他們應該已經跑了。
之前據說這家酒店地下還有毒|品交易和走私貿易,他們不敢直接出警搜隊,於是他們支隊派了他們這麼一個小分隊來調查這家酒店的灰色產業窩點。
“有警察!”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立馬引起了樓下的騷動。
在黑衣人愣神之際,何秋野從三樓跳了下來,扒住了二郎的走廊,順著窗戶翻進了樓下的房間。
這間房間正好開了窗。
早知道會打擾到彆人,何秋野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不好意思同誌,我是筌城刑偵支隊的一級警官,出勤做任務遇到了一點麻煩,請你……”
他話還沒說完,房間就敲了。
“警察查房間,請開門。”
謝天謝地,遇到自己人了。
從頭到尾,那位住戶都沒有出聲。
何秋野以為自己嚇到他了,就自己去開門。
昏暗的燈光下,查房的警察沒有看見何秋野的臉,直接開口:“請出示身份證。”
另一個警察輕輕推開何秋野,看向後邊那人:“你們是什麼關係,對方的生日能說得上來嗎?”
“……”
原來是來掃黃了。
隻有伴侶才知道彼此的生日,做禸體交易的哪裡知道這個。
何秋野剛想亮身份,隻聽背後傳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沒記錯的話,應該十月十三。”
他瞬間僵硬在原地。
第62章 我還喜歡他
何秋野沒帶身份證,他在黑暗中愣怔了幾秒鐘,還是在對麵的警察催促下,才慢慢打開了燈。
看見何秋野臉的那一刹那,警察們一臉詫異:“秋……”
“被人追了,從樓上跳下來跳到這屋了。”
他木訥地解釋道。
“那那那……”
“你們做你們的事情吧,刑偵支隊在查這家酒店的灰色產業鏈,這兒有個隱蔽的姓交易所,隊長應該已經帶著人去查了。”
“好。”
兩個警察推搡著對方,去查下一個房間。
人走之後,何秋野不管關上門,也不敢回頭看背後的人。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伍時琛了。
周圍安靜得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任何細微的動作發出來的聲音都能衝破這寂靜。
伍時琛沒有動,何秋野也沒有。
這重逢來得太突然了,讓他們彼此都措手不及。
何秋野呼出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去,看向了坐在床上的人。
他的劉海更長了,白皙皮膚顯著有些病態,身形更加瘦削,卻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伍時琛的手裡抱著一塊平板電腦,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臉上,他正好看著何秋野,平靜的眼神下醞釀著一場風暴。
他的聲音沙啞:“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了,已經過去了八年了。
伍時琛現在已經二十九歲了,估計早就結婚生子了。
何秋野下意識得想逃。
他不敢麵對伍時琛,就好像是因為對他做過什麼虧心事一樣。
“你現在是警察嗎?”伍時琛見他沒有反應,又問道。
何秋野情緒複雜地低下頭來,“嗯”了一聲。
“現在在忙嗎?”
他又問道。
“還好……”何秋野僵硬地解釋道,“出來執行任務,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馬上要去和隊裡會合。我沒帶槍,但是酒店裡這些人配了武器,現在出去有危險。”
“那你現在我這裡躲一下吧。”伍時琛放下了平板,慢慢移開腳,走下床:“我給你倒杯水。”
何秋野的表情很不自然,他後退了半步,很有分寸道:“不用了,我不渴,不勞煩。”
聽到這話,伍時琛微微一怔。
許多年前的何秋野是不會跟他這麼說話的。
“勞煩”這二次狠狠刺痛了伍時琛,這麼多年夢裡的幻想都化成了泡影,現實提醒著二人對於彼此來說都是陌生人了。
他前幾天做夢的時候,還夢見何秋野衝著撒嬌。
那是八年前的何秋野了,不是現在的。
“這幾年……”他頓了一下,問候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
伍時琛很想知道何秋野的近況,想問問他在哪畢業的,去過哪些地方,身邊有沒有照顧他的人,但是又怕對方已經有了全新的生活,他再這麼問是否太冒昧。
還怕他說出什麼更客套的話,讓自己更難過。
“你怎麼在F區。”何秋野先發問了,“這個小城很偏僻,也不安全。”
“來辦畫展,過幾天就走。”
何秋野木著點了兩下頭,“嗯。不過……這座城隻有一個很小的藝術館,這樣的地方,應該請不動你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伍時琛現在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何秋野一直關注著。
“再小一點的地方也能請得動我。”
他回答道。
看見何秋野疑惑的眼神,他淡淡一句:“我有職業汙點,大的藝術館請不了我。”
“發、發生什麼事情了……”何秋野不懂這些,但是他知道,伍時琛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
“沒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伍時琛沒有搪塞了過去。
何秋野沒什麼好說的,隻是點點頭。
兩個人就這麼乾站在那兒,一直到外麵的聲音逐漸平息。
他該回去了。
“我要走了。”何秋野壓低了帽簷,“下次再聯係。”
撂完這句話就想跑。
其實他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比如說要回伍時琛的聯係方式,比如說問問伍時琛最近怎麼樣。
他知道自己就這麼跑出去,回去之後一定會後悔。
但是他沒有勇氣做這些事情。
光是站在這兒,和伍時琛共處一室,都讓他感到無比得煎熬。
“阿野。”
就在這時,伍時琛叫住了他。
何秋野握緊了拳頭,停住了腳步。
他明明不想哭,卻難受得厲害,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發抖。
阿野,阿野。
他已經八年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
還是熟悉的聲音,可是他不能像從前一樣飛奔到他的懷裡了。
“下次再聯係,指的是什麼時候呢?”
伍時琛的聲音傳進耳畔。
何秋野的心,酸澀得發緊、發乾。
他扭過頭來,“我沒帶手機,微信號是nc0809。”
“好。”
伍時琛拿出了手機,輸入了微信號,找到了網名為“123”的賬號。
“0809”指的是八月九號嗎……
“nc”又是什麼人的名字縮寫嗎。
他和何秋野是十月份認識的,這個日子不屬於他倆。
伍時琛嗓子乾啞道:“0809,和對象的紀念日嗎?”
“不是,”何秋野否認得很快,“是我入筌城刑偵支隊的日子。我沒有對象。”
“我也沒有。”
伍時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回答,但他覺得自己就應該這麼回答。
何秋野不知道說些什麼,就“好”了一聲。
“我先走了。”他把衝鋒衣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頂,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然後還沒等到伍時琛回話,就走了出去。
這次的任務執行得很成功,何秋野受到了隊長的表彰。
這隊長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姐夫,原涵。
他倆一起下班,回去的路上,原涵開著車,嘴裡念叨著:“等會兒再去買兩件小孩兒衣服,苗苗下個月就生了,到時候小孩兒沒衣服穿。”
何秋野沒回答他,頭側著望著車窗外發呆。
“最好是個Alpha,這樣以後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