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換得掉?”
瞧何秋野的神色,林涵期明了了:“英語不好是吧?”
何秋野悶悶地“嗯”了一聲。
他原來在高中的時候,隻有英語一科不好。
要不然他就算隻拚文化課%e8%a3%b8分,也能考上蘭和大學。
“等會兒誌願者是兩個人一組,你找個英語好的跟你搭檔吧。”林涵期拍了拍他的肩膀,“實在不行,找我也是可以的,哥英語高考143,客觀題全對。”
何秋野:“……”
他古怪地看了林涵期一眼:“你還要參加高考?”
他以為這些高乾子弟不需要參加普通人需要參加的考試流程。
“我又不是特長生,我當然要高考了。”林涵期回答道,“哪裡比得上你們這些老天爺追著喂飯的。”
何秋野剛想反駁,又覺得他說得對。
自己的跑步成績,還真不是努力就能換來的。
“我上哪兒找個英語好的啊?”何秋野有些無語,“我怎麼知道誰英語好。”
“就我們學校來的,你閉眼隨便抓一個,英語都比你好,高考英語沒有140分哪裡考得上我們學校。”林涵期給他支招。
何秋野聽得心裡不是滋味,擺手道:“啊行行行,你忙去吧。”
他轉過身一看,看見伍時琛正站在他的身後。
“你……”
“我拿手牌。”誌願者手上都需要帶手牌。伍時琛低頭睨了他一眼,“你有事嗎?”
何秋野:“……沒事,你英語好嗎?”
伍時琛扯了扯嘴角,“怎麼樣算好?”
“你高考英語有140嗎?”何秋野不假思索地問道,問完之後才覺得自己這種問法有些……奇怪。
“我沒參加高考。”伍時琛道。
“哦哦……”何秋野怎麼忘記了,這人跟自己一樣都是特長生來著。
“我口語還可以,你是需要組隊嗎?”
“對對對……”何秋野連忙應了下來,“你能跟我一起嗎?”
伍時琛肯定沒伴兒。
他不是會主動找彆人的人,彆人也不敢來主動找他。
伍時琛猶豫了幾秒鐘,然後點了點頭:“嗯。”
二人就這麼臨時組了隊。
和伍時琛的合作十分愉快,何秋野發現這個人的工作能力特彆強,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參與感。
有什麼不懂的東西,伍時琛會主動請教何秋野,也沒有擺架子耍威風。
忙活了一上午之後,何秋野終於能和其他人坐下來一起吃午飯了。
比賽的舉辦方為誌願者們提供了體育場餐廳的午飯,但是蘭和大學的學生們很多都是吃不慣食堂的人,在征求同意後就出去找外麵的飯店了。
林涵期還問了何秋野,“你餓不餓,去不去吃烤肉?”
何秋野搖搖頭:“食堂不是有餐補嗎?”
“食堂的飯菜,味道不是太重就是太淡,我不喜歡。”林涵期一臉嫌棄,“行吧,那我去找彆人了。”
“嗯。”何秋野揮了揮手。
當他去領食堂的飯菜的時候,他發現伍時琛已經坐定下來了。
對方吃飯的動作很斯文,慢條斯理的。
何秋野端著飯菜擠到了他的旁邊:“學長?你吃食堂的飯菜?”
伍時琛的鼻尖動了動。
他聞到了一股清新的青檸味。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信息素明明是焦糖味的,但是除了信息素暴動的那一次以外,從來沒泄出過甜味。
“嗯。”
“你吃得慣嗎?”何秋野有點好奇。
伍時琛毫無疑問地是一個超級富二代,但是有時候又跟自己認識的那幾個敗家子富哥兒不一樣。
“還行。”伍時琛淡淡點評道,“比學校食堂的飯菜稍微好一點。”
何秋野挑起眉頭:“你在學校也吃食堂?”
“嗯。”
兩個人安靜地吃完了一頓飯。
“你為什麼跟我坐在一起。”吃完了,伍時琛才問道。
何秋野呆呆的:“什麼?”
“他們都不敢跟我坐在一起,學校裡的人……他們都怕我。你不怕我嗎?”
伍時琛的目光近乎於審視。
“為什麼要怕你,你長得可怕?”何秋野暗自發笑,學校裡的人遠離他,是因為都把他當成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山雪蓮,這種神聖的人是拿來瞻仰的,不是拿來觸碰的。
何秋野就不一樣了。
具體是哪兒不一樣……
大概是因為他臉皮厚吧。
“不懂。”伍時琛很真誠地回答道,“但是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一個人。”
“學長,我大膽猜測一下,其實你也很希望和彆人交朋友吧?”何秋野拿手肘碰了碰伍時琛的胳膊,碰得對方麵色一變。
“我能看得出來,你不拒絕我的靠近,你沒有彆人說得那麼難以相處。”何秋野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伍時琛抿了抿唇,“你現在是我朋友嗎?”他歪頭問道。
何秋野笑了出來:“學長,要是放在我高中,從你救我命之後我就認你當大哥了。”
伍時琛擰了一下秀眉。
不知道是對哪個關鍵詞感到嫌棄。
“哦……那就是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有種久違的感覺。
伍時琛擦了擦嘴,還給他抽了一張餐巾紙。“林涵期說,孟希之前在追你。”
何秋野的大腦宕機了一瞬。
“啊……你說孟希學姐啊,我們就加了一個聯係方式。”他避重就輕道。
“離她遠一點。”
“嗯?”何秋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記得林涵期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一學期能換五個男朋友。”伍時琛道,“就算要選,也彆選她。”
“我跟她早就不聊了,”何秋野差點被最後一口飯噎住,“我不談戀愛。”
“你不談戀愛?”伍時琛頓了一下,“你已經十八歲了。”
“我……我姐不讓。”何秋野硬著頭皮撒謊道。
“為什麼不讓,她沒有權力插手你的私事。”
伍時琛的聲音聽著一本正經。
“我們家那兒……結婚早。”何秋野眼神閃爍,“所以我姐給我找了一個娃娃親,我已經許給彆人了,所以我姐不讓我談戀愛。”
“你十八歲以前是Alpha,她給你許的Omega現在還要嫁給你嗎?”
“找的是Beta。”
何秋野一連撒了好多個謊。
人果然不能說謊,要不然就得用無數的謊言去彌補。
伍時琛難得地勾了勾唇:“這樣。”
何秋野身上發毛:“你笑什麼?”莫名其妙道。
“沒事,我隻是有點,忍俊不禁。”
伍時琛凝望著他的眼眉。
“你知不知道,人說謊的時候,眼睛會亂飄?”
何秋野咽了咽口水。
這人還學過心理學嗎,還會觀察微動作?
“不過我姐當初真有給我定娃娃親的想法,那是個Omega……”他小聲道。“我看起來很像撒謊嗎?”
“剛才不確定,現在確定了。”伍時琛站起身來,“走了,回學校了。”
何秋野:“……”
市中心的體育館門口就是地鐵站,這裡經常有人擺攤賣東西,也有年紀大的人或者殘疾人躺在那兒乞討。
要找到回學校的大巴車,必須要穿過這個地鐵站。
何秋野和伍時琛並排走著,二人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何秋野不習慣跟不太熟的人靠得太近,伍時琛就更不用說了,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太陽很大,照在人身上,一股正在炙烤的感覺。@思@兔@在@線@閱@讀@
何秋野拿著一張不知道從哪兒討過來的宣傳單,疊在自己額頭上,仿做了一個“遮陽帽”。
他看著伍時琛什麼都沒遮掩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白得透光,心中有些羨慕。
他這人從小就比一般人黑一點,似乎是打娘胎帶來的膚色一樣。
“學長,要撐傘嗎?”
他主動提出道。
伍時琛回頭瞥了他一眼,“你很怕曬嗎?”
何秋野心中抓狂,廢話,他看著都那麼黑了。
“你自己撐吧。”
撂下這句話,伍時琛又轉過了頭。
何秋野朝著他的背影默默樹了一個中指。
在他從包裡掏出遮陽傘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伍時琛慢慢地蹲了下去。
身前是一個隻有一隻手的殘疾人。
何秋野停住了動作,看著伍時琛從包裡掏出來了五十塊錢,雙手伸出,攤平了那張紙幣,慢慢地放進了乞討者身前的碗裡。
那個乞者衝著伍時琛連連點頭。
“好心人老天保佑……”
他的聲音很渾濁,很難分辨出是哪幾個字。
何秋野猜測這大概是感謝之類的話。
他看著伍時琛的側顏,對方的唇角彎了一抹弧度。
伍時琛在笑……何秋野很少見到這人對著彆人笑。
原來伍時琛笑起來是很好看的。
好奇怪。
伍時琛這種人做這種事情很奇怪。
但是何秋野又覺得,伍時琛這樣做才正常。
伍時琛平時總是獨來獨往,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跟彆人交流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他酷酷地走過去,不給周圍人施舍任何目光,似乎才符合學校裡的人對伍時琛的印象。
可是他蹲了下來,禮貌地將紙幣攤平,再對乞討者展顏一笑。
這應該是大家都沒有見過的伍時琛吧……
何秋野緩過神來,也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包,除了應急用的五個拿來坐公交車的硬幣以外,再掏不出一分錢。
他小步走過去,不好意思地送上了自己的五塊錢硬幣,然後跟著伍時琛邁進了學校的大巴車。
回去的大巴車空了一半,學校是包接送,但是誌願者可以選擇坐或者不坐。
好不容易來市中心一趟,估計同樣來做誌願的其他人會選擇買點東西或者玩一會兒再走。
所以現在的大巴車上位子很空。
何秋野這次如願地坐到了最後一排,和伍時琛空開了一個位置坐。
最後一排是五個座位,何秋野偏偏選在了中間。
因為另外一側也有人了。但是中間這個位子並不安全。
伍時琛還是早早地上車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他看著坐在中間興奮不已的何秋野,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要不要坐到我旁邊?”
坐在另一側靠窗的人驚奇地看著他們倆。
伍時琛一向獨來獨往,不喜歡跟彆人呆在一起,更不喜歡跟彆人坐在一起。
他能主動邀請彆人跟自己坐在一起,那可真是個稀奇事兒。
何秋野“啊”了一聲,語調微微上揚。
“你坐在中間,刹車的時候容易衝出去。”伍時琛將放在空位置的包拿進了懷中,“這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