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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來了 紫青悠 4292 字 6個月前

千俞怎麼會成為朋友,尤其在高中, 蔣千俞是天之驕子, 是同學和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優秀又高不可攀,而他呢, 不學無術, 讓老師頭疼, 讓同學害怕, 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

那時候兩人在一個班,許硯柏對蔣千俞沒太大的印象, 就覺得這個人有點端著,直到那次群架事件讓他和蔣千俞有了交集。

他帶著人和彆的中學的人打了一架,對方被打得很慘,後來被對方學校知道了, 帶著學生過來算賬, 對方一口咬定是他們先動的手,正好當時蔣千俞路過看到了,他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學校要他做證,許硯柏還以為這個好學生要模棱兩可自保,雙方都不得罪,畢竟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不料他卻直接指出是對方學生先動的手。

確實是對方先動的手不假,不過許硯柏這邊也沒好到哪裡去,對麵挑釁,他從來就是不服就乾的性子。蔣千俞作證,讓許硯柏免了被勸退的處罰。許硯柏對這人就稍微有了一點改觀,當然那時候關係也算不上朋友,是後來有一次,許硯柏躲在學校後麵那個廢棄教學樓抽煙,那麼巧蔣千俞正好從那邊路過看到了。

當時許硯柏挑著眉,一臉似笑非笑問,“好學生,要去舉報我嗎?”

蔣千俞卻向他走過來,伸出手,“給我一根。”

許硯柏很意外,他沒想到這個愛端著的乖乖學生竟然也要抽煙,他摸了一根煙給他,蔣千俞低頭點燃,抽得還挺嫻熟。

從那之後兩人就慢慢熟起來,也是從那之後許硯柏才知道,這個乖乖學生原來也有叛逆瘋狂的一麵,在他麵前他的那一麵才會被解放出來,和他一起抽煙,打架,去網吧,因為一起瘋的事情多了,兩人便成了好朋友,一直到現在。

許硯柏很清楚,隻要他想要動手掙林清妙,他和蔣千俞之間的情誼便會不複存在。

此時,兩人站在路燈下望著彼此,目光都有些許複雜。蔣千俞先開了口,“許硯柏,你藏得夠深。”

許硯柏嘴唇輕輕勾起,從鼻端溢出一聲笑,沒說話。

“你什麼時候對她有想法的?”

“一直都有。”

“一直都有?”蔣千俞咬著牙,“所以,作為我的好兄弟,你一直在覬覦著我的妻子,是這個意思嗎?”

“差不多吧。”

或許是他那一臉無所謂的笑,或許是想著這個人曾經對林清妙有著的肮臟想法,蔣千俞被徹底激怒了,他一把提著許硯柏的領子,咬牙切齒說道:“怪不得呢,當年妙妙遇難你表現得那麼著急,我本該早發現的,你可真是好樣的許硯柏,虧我把你當兄弟,你卻一直肖想著我的妻子!”

許硯柏就這般由著他扯著領子,他笑道:“蔣千俞,你應該感謝我還把你當兄弟,不然你覺得你還能好好跟林清妙在一起嗎?我以前的性格什麼樣的你應該知道吧?我要不把你當兄弟,我有的是辦法得到她,你應該很慶幸我就隻敢在心裡意%e6%b7%ab,不然你怎麼可能連我喜歡她都不知道?”

蔣千俞終於忍不住,他一拳頭砸在他臉上,許硯柏被他砸得後退一步,他用舌尖頂了一下被他砸到的地方,卻沒有還手的打算。

這一拳砸下去蔣千俞的怒火也消了不少,他調整了一下呼吸衝許硯柏道:“許硯柏,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你把林清妙還給我,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也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還給你?”他不屑笑了一聲,“她已經在你手上‘死’了,她早已不是你的了。”

“所以你是不要臉到底了?霸占彆人的老婆,你有沒有一點良知?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許硯柏整理了一下被他扯亂的領帶,將唇邊溢出的血%e8%88%94乾淨,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衝他道:“羞恥心?良知?和她比起來這些算得了什麼?蔣千俞,她不會跟你走,我也不會把她給你,你身邊既然已經有了彆人,你還有什麼資格把她找回去?”

這話毫不留情戳中了蔣千俞的痛點,他的氣勢瞬間就少了半截。許硯柏也不想再和他多言,轉身進了小區。

客廳的燈還亮著,林清妙坐在沙發上,快睡著了。許硯柏放輕聲音走過去,將外套脫下正要給她蓋上,林清妙聽到聲音猛然驚醒過來。

許硯柏動作一轉,隨手將衣服扔在沙發上,他問道:“不是讓你去睡覺嗎?”

“我睡不著。”林清妙注意許硯柏嘴角腫了一塊,她問道:“你嘴巴怎麼回事?”

“沒什麼。”

“他打你了?”

“該打的。”

“怎麼就該打了?”林清妙有點氣。

她這模樣將許硯柏逗笑了,怎麼看著還挺關心他的?他語氣不禁放柔了些許,說道:“我騙了你,挨打不該嗎?”

“你騙了我要計較也是我計較,他憑什麼打你啊?”

聽她這口氣,明顯是偏心他的,許硯柏心情很愉悅,和蔣千俞聊得不愉快的心情也緩解了一些,他道:“我瞞了他,作為朋友確實做得不道義,所以他要打就打了。”

林清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隻這一次,他以後要打你,你不能讓他打了。”

許硯柏笑道:“好。”

“要不要上點藥?”

“不用,明天就消了。”

“真的不用嗎?”

“不用,去睡吧。”

“那好吧,晚安。”

許硯柏那翹在嘴角的笑意就沒落下來過,他應道:“晚安。”

蔣千俞的彆墅裡,於貞正坐立不安,她連身上的禮服都還沒換下來,蔣千俞還沒回來,她知道他是去追林清妙了。

於貞是怎麼想都沒想到林清妙還沒死,居然被許硯柏藏了起來。許硯柏怎麼會和她攪在一起,在她印象中,這兩個人除了蔣千俞這個共同認識的人之外就沒有任何交集了。

還有蔣千俞麵對林清妙時的模樣,這讓於貞很恐慌。

驟然聽到推門聲,於貞猛然回神看向門口,是蔣千俞推門進來,她看了一眼他身後,並沒有跟著彆人,於貞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問道:“妙妙呢?你沒將她帶回來嗎?”

蔣千俞麵色複雜看了她一眼,他沒說話,走到餐廳,那裡有一個酒櫃,他開了一瓶紅酒倒了滿滿一杯,再一口灌下去。

於貞能明顯察覺出蔣千俞的狀態不太好,渾身透著一股殺意,仿若四麵都開了刃,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傷到。

蔣千俞雙手撐在餐桌上,垂著頭,深重的呼吸,於貞小心翼翼走過去,勸道:“不要喝那麼多酒。”

“你走吧。”

他的語氣中染了他身上的鋒芒,割得人生疼。

“走?哪種走?”

蔣千俞偏頭看過來,他的眼白處漫著紅暈,麵色如弦一般緊繃起來,這犀利的眼神看得人心生懼意,於貞被震得狠狠抽了一口氣。

不過他終究沒有說太重的話,隻掃了她一眼又轉回頭去,他又倒了一杯酒灌下去,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於貞深吸一口氣平複著心情,應道:“好,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來了。”他的語氣乾淨利落,“我會讓人將你的東西送回去。”

這話讓於貞徹底崩潰了,她氣得雙手都在發抖,“蔣千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回來了。”

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顯得冰冷又涼薄。

於貞又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林清妙回來了,他和她之間的一切就什麼都不算了。

“什麼意思?你把我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出去。”

他顯然已不想再跟她解釋那麼多。於貞是真的快要氣瘋了,她是真沒想到蔣千俞涼薄起來這麼可恨,也是呢,當年他那麼愛的林清妙,還不是一樣說放棄尋找就放棄尋找,說宣告死亡就宣告死亡。

在這之前,於貞以為自己能得到蔣千俞的偏愛,她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他甚至可以為她跟趙秀秀翻臉,他還帶她去參加銘鷹的周年慶,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女朋友。他給她尊榮和寵愛,滿足了她作為女孩的所有虛榮心。

她為他將她當林清妙的替身而耿耿於懷,他就告訴她,她是她,林清妙是林青妙。可現在林清妙一出現,他整個人就亂了,完全失了分寸,沒了理智,哪裡還有半點他矜貴優雅又從容的樣子。

於貞想要和他大吵一場,她想要質問他,她想要像個潑婦一樣耍賴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可她想起來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曾經也是那麼可悲的去懇求一個喝酒家暴又出軌的丈夫多看她一眼,她發過誓,不會像她媽媽一樣可憐。

可以想象她有多努力才將那口氣咽下去,她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屋裡很快安靜下來,蔣千俞撐著桌沿,閉著眼睛平複著心情。腦海中卻不受控製跳出一些畫麵,那是曾和她相處的點滴。

那一天在午睡,是一個陽光明%e5%aa%9a的午後,她養了一隻鸚鵡,隱約能聽到鸚鵡的叫聲。他感覺臉上發癢,微微睜開眼就見她趴在他身上,正拿著一支筆在他臉上畫,他也沒戳穿她,假裝睡著,等她畫完。

她越畫越樂不可支,笑聲越來越大,他要裝睡也裝不下去了,他睜開眼,故作不知問她,“笑什麼。”

她笑得捂著肚子滾在沙發上,“沒什麼。”

他輕輕哼了一聲,起身去鏡子前看了一眼,她給他畫了一個小醜的笑臉,臉上還用口紅塗了兩圈紅暈。

也就她有膽子敢搗騰他這張臉。

他轉頭麵無表情盯著她,她卻一點做錯的覺悟都沒有,笑得肆無忌憚。他快步走過去,一下將她撲在沙發上,反剪著她的手,將臉上的紅暈全蹭在她臉上,她一邊笑一邊躲,一邊罵他。

“蔣千俞你混蛋。”

“到底誰混蛋?”

他蹭完了才放開了她,她望著他的臉又噗嗤一聲笑起來,她的臉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被他蹭得亂七八糟,蔣千俞看著也忍不住笑,他還記得那一日豐盈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籠罩在兩個人身上,那是個甜蜜的午後,不管多久想起來依然能體會到當時的快樂。

還有當初他剛接手銘鷹,沒什麼經驗,被公司裡一些股東壓製著,他擔憂得整夜睡不著覺,從那之後她就常常陪他出席很多正式的場合,在談判桌上站在他身邊陪著他和那些老頑固們據理力爭。

就這樣,陪伴他從一個剛接手的小白慢慢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領導者。那一路成長也都是由她一路陪著走過來的,他的辛酸,他的喜悅,他的成功裡,到處都有她的影子。

所以,可以想象當初失去他他是有多痛苦,所有人都說他涼薄,無情,可是沒有人能體會到那種痛失所愛的感覺,他整日整夜睡不著覺,需要靠大量的藥物來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用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來掩蓋他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