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戚除了多生幾場氣啥好處沒有。你以為自己是誰?以後彆在讓我看見你上門。”

大舅母氣壞了,她也知道田瑞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前些日子還把一個癩子流氓給送到了監獄裡。她以前在聽說他們關係不好,還要把人給攆出來呢,這才有恃無恐的過來。誰成想對上田瑞反倒沒討到什麼便宜,運了半天氣之後轉身走了。

等人出了田瑞家的大門反倒是撲通一下坐地上嚎叫了起來:“哎呦歪,好心當成驢肝肺,尋思小孩子們過的不好,接回家吃上幾頓飯,誰知道外甥女看我就跟看仇人一樣。左鄰右舍的給評評理,真是叫人寒心啊,哪兒有這樣的小孩子?”

這邊是貧民區,本來人住的就密集。

她這麼唱念做打的,沒一會兒就有人主動出來看熱鬨了,最近田瑞做酸辣粉的事兒已經在巷子裡出了一回風頭,現在一聽有他們家的閒話趕緊過來看一看。

大舅母本來就是人來瘋的性子,她才不在乎臉麵呢。偏巧田瑞也不是要麵子的人,看舅媽越說越來勁兒,田瑞直接拿出泡黃豆的水,迎頭一盆給他澆上去。

就聽嘩啦一聲,舅媽正嚎的開心呢,直接傻在哪兒了。

周圍那些人連忙捂著鼻子往身後閃,生怕沾上了味。

田家院子裡的一圈的花總也養不好,聽到人說用黃豆水漚著,作為肥料是最好不過的。

田瑞家現在彆的沒有,但黃豆可不缺。直接跑了一大盆,就放在牆跟前,自從把黃豆水放在那邊,何中那個小子崽子都不過去玩,臭啊!田瑞自己都很嫌棄,覺得那味兒組合起來簡直讓人窒息。明明是食物泡出來的,怎麼跟大便一個味兒。

他這一盆黃豆水,給大舅母弄的人都傻了。田瑞道:“要嚎回家嚎去,彆在我門口。”

大舅母這些年加在一起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氣瘋了衝了過來,田瑞率先把門關上了。任憑她在外頭撒潑。

大舅母這味兒實在是讓人惡心,風一吹隻覺得臭味迎麵撲來都嗆眼睛。隔著一條街都能聽見那邊傳來:“什麼這麼臭?”

“誰知道呢。”

大舅母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是沒臉見人了。也顧不上跟人對罵,慌慌張張的往家跑,就想趕緊換一身衣裳!

人越是倒黴的時候越是不想見到熟人。

但對大舅母來講事與願違,她但凡走過必定飄過一層氣味,弄的人人都看著她,其中就有幾個街坊道:“哎,何嬸子,你掉糞坑裡了?咋一股屎味兒。”

給大舅母氣的:“你才掉糞坑裡,你們全家都掉糞坑裡。”

旁邊幾個開玩笑的小媳婦不樂意了,好端端的說話就說話擠兌人家乾什麼,道:“你這人嘴咋這麼臭呢,吃著了?”

大舅母氣的%e8%83%b8膛上下起伏,要不是著急回去換衣服,非要把這幾個小蹄子的頭發拽下來一縷來。

……

等大舅母走後,田瑞帶著兩個小崽子回到屋裡,何甜眼淚吧嗒吧嗒掉,看的怪叫人心疼的。

何中從小跟姐姐在一起,看見姐姐哭他也想哭了。眼淚就在眼圈裡,但還撇了撇嘴沒讓眼淚掉下來。

田瑞找了一塊手帕給何甜擦了擦臉道:“她走了,她下次無論怎麼說都不能跟她走知道不。”田瑞雖然不知道她這次為什麼來,但就是不懷好意。

何甜蹭到田瑞的懷裡,彆看她平日機靈會看人臉色,但骨子裡還是個孩子呢,瞧著有人撐腰,哭的聲音更大了:“舅母家的哥哥總扯我小辮子。”小家夥以前去過去的時候,哥哥欺負她,舅母就在旁邊笑來著,每次把她弄哭,還要罵上幾句克父母的掃把星。

嬌氣將來肯定討不到好男人,罵她是挨揍的命。

何中道:“他們還打我。”小家夥告狀。

田瑞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把他們當成自家孩子一樣寵著,聽到他們這樣欺負人,越發的生氣了。道:“以後誰打你們你們就打回去。不能白受委屈。”

“嗯。”何中點了點頭,握拳道:“我是男子漢。”

明明是個奶娃娃,但是這副樣子,叫人看了也有些忍俊不禁,道:“好,我們家的男子漢,以後你要保護姐姐了,先給你安排一個任務,讓姐姐彆哭了。”

何中道:“姐,彆哭了。”

小家夥哄人,還做鬼臉,何甜還是沒繃住輕輕的一笑。

何中立刻驕傲的揚起小下巴,蹭到田瑞的懷裡道:“姐姐笑了。”

田瑞道:“我們家小中真能乾!”

何中明明喜歡被誇獎,可是被誇獎的時候偏還不好意思了。捂著臉不叫人看見。

出了這事兒,田瑞也不敢放倆孩子在家。現在沒個主事兒的人,他怕極品大舅母再殺回來一個回馬槍。倆孩子在家不放心,索性休息了一天不出攤了。

何甜始終悶悶不樂,小姑娘心事重,再加上早熟,把事情都放在心裡可不行。下午田瑞怕他們無聊,在家裡玩起了打沙包,他們跑出了一身汗,小丫頭才又恢複了笑臉。

就是把田瑞累的不輕,他這個人疏於鍛煉,平日出攤的乾活量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大了。現在又是跑又是跳的,累死。他的精氣神兒可遠比不上孩子們,終於到了晚上,把兩個孩子照看好,連講故事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那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抱著一個硬邦邦的男人,他這幾天被軟綿綿的崽崽給拱醒都習慣了,嚇的睜開眼睛,發現陪著他身邊的居然是何宇。

田瑞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剛睡醒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的手和腳怎麼都攀附在何宇的身上。何宇上半身沒穿衣裳,露出精壯的身材。

田瑞道:“你怎麼回來了?”

何宇道:“事情辦完就回來了。”他是淩晨五點回來的,知道開門動靜太大,他是從牆上翻進來的,一進來就瞧著田瑞摟著自家弟弟睡的沉沉的,他輕手輕腳的把弟弟和妹妹抱到了自己的房間。田瑞大概是手裡一空有些不自在了,竟主動拉了他一把,他也就順勢躺了下來。

何宇最近倒騰服裝,他有一手的貨源,又有上一世的渠道,轉手就能賺四五千。這年頭閉塞,信息才是最值錢的,他最不缺的就是信息,要是能淘到更值錢的東西能賣的價格更高,八十年代交通不便利,要想去遠的地方,出去的時間就更長。

何宇發現自己添了一個失眠的毛病。他本來就背負了上一世的所有情仇,失眠會擴大他心裡黑暗的角落,對他來說睡不著不亞於一場精神上的酷刑。他唯一一次睡著是在田瑞的身邊。這次馬不停蹄的回來,把弟弟妹妹抱走之後,瞧著他睡的這麼香,也有些困意,靠在田瑞的身邊沉沉的睡著了。

不過他這種人就算睡著了,也不那麼沉,田瑞剛一動就醒了。何宇雖然隻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但對他這個失眠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來講已經是一個難得的進步了。

田瑞剛睡醒的時候臉頰還紅撲撲的。何宇彆開了臉,道:“醒了?”

田瑞立刻起身,一下子慌了:“小甜跟小中呢。”他看孩子看的好好的。連生意都耽誤了一天,今兒早起來發現孩子沒了。

何宇道:“他們在他們的房間。”看著田瑞的反應過於激烈了,心中一動道:“怎麼了。”

田瑞立刻把昨兒大舅母來的事兒一五一十像是倒豆子似得告訴他了,要不是他攔著,孩子就被人帶走了。

何宇的臉上頓時黑了下來,套了一件衣裳就走了。

田瑞道:“唉,你乾嘛去。”

“出去一趟。”何宇雖然說話雲淡風輕,但讓田瑞莫名有種害怕的感覺。

田瑞出去,瞧著何中朝著他跑過來:“田瑞哥哥。”小家夥極擅長撒嬌,尤其是喜歡粘著田瑞。~思~兔~網~

田瑞一把把他抱在懷裡,隨後道:“小中想吃什麼。”

“麵條。”小家夥也沒吃過好吃的東西。隻覺得麵條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

田瑞問了問小甜,何甜比何中略大兩歲,不好意思說想吃麵條,道:“什麼都可以。”

田瑞道:“想吃什麼你們就說啊,你哥哥付了夥食費的。跟瑞哥哥不用客氣。”說話間突然頓了一下,早上的時候就顧著告狀了,都忘記跟他說了,完全不知道為啥何宇早上在他的床上醒來。等他回來的時候問一問。

……

何宇在一間破房子內,裡頭的綁著大舅和大舅母,倆人都被打的遍體鱗傷。最開始倆人還怒罵,嗬斥,瘋狂的詛咒,到後麵連大舅母都不敢說話了,他們驚恐的發現,何宇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逆來順受的小可憐了,他那一雙眼睛像冷血動物,剛才他捅刀的時候,血濺在了他的臉上。

他卻毫無感覺似得。

這不是他們的外甥,一定是地獄的惡鬼披了他這層皮。

大舅和大舅母不住的在顫唞。何宇很有經驗,傷痕雖多,也隻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何宇心中完全被戾氣給吞噬,他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上一世弟弟妹妹就是被他們給送走了。他在世界上沒有親人了,像弟弟還在繈褓的時候就帶著他四處漂泊,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相依為命,結果他前腳入獄,後腳弟弟妹妹就跑丟了。

他後來廢了極大的力氣才查到一點點的端倪,跟他大舅跟大舅母有關係,但年代久遠,他們是徹底找不回來了,何宇上一世把他們折騰的一無所有,可就算那樣還是不解恨。他想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能一家團圓。

這一世他隻是掙錢,把對一切的執念都放下了。可是為什麼他血脈上的親人卻不肯放過他。

新仇舊恨,讓何宇幾乎燒斷了那根名為理智的琴弦。他隻想徹底解決掉這兩個人。

“你……你要乾什麼?”大舅母在外頭也算是一方人物,可是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渾身一直在打寒顫。

何宇他下手的時候乾脆狠辣,絲毫不念舊情,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他去死的感覺。

何宇直接拽住舅媽的頭發,用力的往身後一拉,舅媽的脖子完全露了出來他手裡可是有刀的。舅舅已經嚇傻了,一個勁兒顫唞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舅媽眼神也有驚恐之色。

何宇道:“彆在我麵前裝傻充愣。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

舅媽一陣陣的寒氣從腳底直接竄到心裡。

何宇道:“昨兒為什麼去找小甜。”

舅媽也不敢說實話,可是他不說,又怕惹怒了何宇。彆看他麵上沉著,但臉上帶著一種彆人看不懂的瘋狂。

舅媽後悔死了,原本何宇還算老實,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心狠手辣的一麵。短暫的權衡了利弊之後,道:“我,我說。”

她隻知道南方一個富商說要買一個好看的小姑娘,說是富商不孕不育。但要七八歲左右的小孩子帶回去富養,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何甜。他們兄妹三人日子過成那樣。還不如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