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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把雜糧饅頭和晚上的炒菜熱了熱,廚房沒有拉燈線。回了自己的房間吃,田瑞把飯桌子擺好。何宇以前回來都是冷鍋冷灶的,他也懶得再做,都是餓著肚子的,沒想到今兒回來還有東西可以吃。

沒聞到飯菜香味的時候,能忍。可是聞到香味就餓的不行了。

田瑞在旁邊查錢,一共查了三遍,居然有四十多。田瑞道:“這麼多錢?”

何宇吃飯速度很快,餓的時候吃田瑞做的飯菜非常香甜。幾個雜糧饅頭下了肚,飽腹感非常足。竟有種讓他舍不得離開的溫馨,道:“把接下來的三個月也租了。”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電子手表。

田瑞看著這個電子手表的時候眼睛裡直放光。現在家裡隻有一個老的石英鐘,笨重還經常需要手動擰發條。一旦忘記了就會耽誤事兒,這年頭有手表的都是有錢的主兒,電子手表作為新興的產物更是奢侈。價值不菲,最便宜還要五十多塊錢,貴的一百多。

田瑞道:“送給我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何宇道:“嗯,就抵我們三人的飯錢,以後合餐行麼?”他原來不覺得自己做飯難吃,自從吃到田瑞做的東西,才知道之前田瑞受傷時候為什麼那麼嫌棄他做的飯菜。

田瑞爽快的答應了,一個人的飯菜的確難做,人多一點在一塊也熱鬨一些。他還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小心思,先抱何宇這個反派的大腿,將來要是鬨掰了,看在這種情分上,也不會被收拾的很慘。

何宇道:“小甜他們都睡著了,我回去怕嚇到他們。今天我就在你這裡將就一宿吧。”

田瑞道:“那也行,不過我睡相不好。要是睡著了把你踹下去可不賴我。”他向來獨居,睡相好不好他也不知道,不過防患於未然嘛。

“好。”何宇答應著。

田瑞把手表放在桌子上,錢鎖在櫃子裡。都是淩晨後半夜了,他實在是不想再揀桌子上那幾個碗筷。打了一個哈欠,又鑽進被窩裡了,剛沾到枕頭困勁兒就上來了。

等何宇上來的時候,田瑞都睡著了。

田瑞說自己睡相不好是真的,何宇剛躺過來,田瑞就湊過來,一條腿跨在他的身上。壓的死死的。

三月的天,乍暖還寒,田瑞就隻有一床被子。到了後半夜就有些冷了,何宇像一個天然的大暖爐。何宇這人性子很冷清,不願意跟彆人過多的接觸。田瑞湊過來的時候他有些僵硬。

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才緩過來。聽到耳邊均勻的呼吸聲,他也終於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的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何宇是第一個醒來的,他剛要起身就覺得腰間一沉。發現田瑞像八爪魚似得靠在他的身上,睡的小臉紅撲撲的,是他從未見過的乖軟。

何宇也有些意外,自從他重生歸來,隻要閉著眼睛就是上一世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縈繞著自己如何把上一世的仇人報複回來的畫麵,這種情緒一度讓他難以入睡,但是昨兒居然睡的很好,甚至早上還有點起晚了。

睡了一個好覺,人也精神了,他看著床上還在呼呼大睡的房東。小心翼翼的起身了。

剛出來洗漱,就看見小甜跟小中正在院裡玩翻花繩,瞧著何宇,倆小家夥頓時眼睛一亮:“哥哥。”聲音很大。

何宇道:“噓,田瑞哥哥還在睡覺。小聲一點。”

倆小崽子很乖巧的點了點頭,何宇看到這一雙弟妹心裡也滿是柔情,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有沒有乖乖聽話。”

“有,很乖。”

何宇捏了捏弟弟的臉蛋。正在這個時候,田瑞起床,換了衣裳出來洗漱。院子裡就這麼大,何宇能看見他,道:“你買這麼多東西乾什麼?”昨兒回來的時候天太晚了,他根本沒看到,今兒早才發現院子裡還堆放了七袋子黃豆還有好幾大包的紅薯粉和其他的調味品。

田瑞一邊刷牙一邊道:“過些日子我打算出去擺攤了做酸辣粉。”他們住的地方是縣裡的窮人區。越是窮越要臉麵,覺得拋頭露麵很丟人。

何宇道:“昨兒不是把房租給你了嗎?”也夠他吃喝一陣子了。

田瑞漱了漱口,把嘴裡的泡沫吐到泔水桶裡,道:“那我也不能光靠房租啊。還得找點彆的營生。”瞧著何宇結實的身材,鬼使神差道:“何宇,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幫我炒黃豆啊。”這可是現成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他就是隨便一說,沒想到何宇居然答應了。

第8章 酸辣粉

田瑞直接把炒黃豆的事兒交給他了,自己去雜物棚裡找出了兩件擺攤用的東西,一個是小推車,還有個煤炭的爐子。

除此之外田瑞還需要買一個煮粉的大鍋,他自己去購物了。回來的時候家裡圍繞了不少人。

周圍的鄰居見田瑞抱著大鍋回來,道:“你是真打算出去擺攤啊?”他們這的街坊都是看著田瑞長大的,知道他這個人拈輕怕重,吃不了苦,現在瞧著他把大把大把的錢投進去,那感覺就像是錢扔水裡聽響似得。

田瑞道:“當然是真的 。”這個大鍋就花了他四十塊錢。昨兒何宇給他的錢還沒焐熱呢。又花出去了,花錢的時候那個心疼啊,這錢絕對要賺回來的。

周圍的鄰居道:“出去擺攤可辛苦了,你肯定堅持不下來。”他這個人就不能吃苦。

田瑞道:“應該能。”說話間已經聞到院子裡發出來的陣陣香味了,大夥兒能吃到的東西很少。聞到空氣中的味道,都忍不住直言唾沫。

田瑞也不管那些鄰居,他們自己不出去乾活兒,還攔著不讓彆人乾,回家了,看見何宇在炒黃豆,倆小崽子圍在他的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見鍋裡。

何宇已經炒了兩盆了,黃豆要不停的用鏟子翻炒,不然就會糊掉,這兩大盆炒下去,胳膊都是酸的。

“辛苦了。”田瑞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的毛巾。讓他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

田瑞像是變魔術似得,打開那個鍋蓋,從裡麵拿出幾根攪攪糖。給小甜跟小中一人一根。倆小家夥高興的跟什麼似得,攪攪糖一毛錢一根,但何宇從未給他們買過。

瞧著倆小家夥因為一點糖就這麼高興,何宇嘴角也輕輕的在上翹。田瑞是個習慣享受生活的人,自然沒忘給自己買上一根,另外一根直接塞給了何宇。

何宇從小到大根本沒人給他買過糖果,他微怔,一直到糖果化在嘴裡,感受那甜蜜在口腔裡泛開,才看向田瑞。他本來對田瑞沒什麼好感,想要賺的錢早就可以搬離這個院子了。隻要他搬走,就可以徹底跟上一世割裂,可是現在卻有點舍不得。

發現小房東其實也挺有意思的,而且跟弟弟妹妹的關係這麼好。這種類似家庭的氛圍,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受,很新鮮有趣。

田瑞昨兒發的豆芽,脹大了一點,但還沒有發出小芽。等豆芽發出來還要好多天。彆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已經泡了五斤的紅薯粉,打算明兒出攤試試。

雖然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蠻有信心的,可是天天被大家這麼說,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賺到錢,明兒試一試。

他興致勃勃的跟何宇道:“我明兒要出攤了,你留在家中看孩子吧。”小甜跟小中是萬中無一省心的孩子,可倆人都被上一世丟孩子的事兒嚇到過,這麼小的孩子必須有人看著。

何宇點著頭:“我乾活兒的時候帶著他們。”

田瑞一聽,有些不放心:“你可得把孩子看好了。”乾活兒的時候萬一要是沒看住怎麼辦?

何宇看著他,道:“這麼關心他們?”

田瑞道:“不可以啊?”

何宇定定的看著他,半晌笑了下:“當然可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倆人正說話呢,就見一個男的過來敲門,進來就去找何宇道:“老大,過去一趟。”

田瑞狐疑的看了這倆人一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成老大了。

何宇跟著這個人走了。

田瑞有些好奇,但他就是一個房東,心裡好奇的不得了,但很多事兒也沒辦法問。隻好對倆小崽子道:“你們哥哥最近忙什麼呢?”說起來也奇怪,他出去幾天就能賺回四十塊錢,還送給他一塊昂貴的電子表。

小甜跟小中還是孩子,他們也不知道,小中道:“田瑞哥哥,我們繼續打沙包吧。”

複雜的事兒他也不想了,索性道“好。”田瑞把東西都收拾出來了放在一邊,沒一會兒就跟倆小孩子玩了起來,院子裡到處都是他們的笑聲。既哄了孩子還能鍛煉一下`身體,一舉兩得。

可是院外那些街坊鄰居聽到裡麵傳來的笑聲卻頻頻搖頭。就這,還想出去賺錢,做夢吧。

……

第二天,田瑞十一點才出了門,到廠子門口擺攤,廠子裡不供飯,很多人會帶飯,或者回家吃。要是既不帶飯又不回家吃的人就會在門口攤位上買一點東西,偶爾也奢侈一把。

田瑞來的晚,一般出攤的從早上就開始,他們已經在這邊守了一上午了。田瑞來的時候,最好的位置早就被搶光了,他隻能往後麵站,他開始燒水準備調味料,酸辣汁兒的味道還是挺衝的。尤其是醋味,聞著就口舌生津。

田瑞也怕自己頭一天出攤賣的不好,一共才準備三十碗。旁邊的賣打鹵麵的攤位是一塊錢一碗,大碗的一塊五。

田瑞把自家酸辣粉的價格調整為大碗八毛,小碗五毛錢。分彆是二兩粉和四兩粉的區彆。

田瑞在弄的時候,周圍就有人頻頻回頭,想看看是做什麼這麼香。

沒等多久,廠子就午休了,所有的攤主都來了精神,有些膽大的還吆喝了起來。就指著飯口這一陣賣錢呢。

廠裡的員工都趕著回家吃飯,要往回走,今兒走著的時候突然空氣中聞到了一股酸辣開胃的異香。好幾個愛吃的人,尋著味兒就過去了,瞧著是個眼生的小攤位,攤主倒是白白淨淨的。道:“這是啥啊?怎麼賣。”

田瑞道:“大碗八毛錢,小碗五毛錢,正宗的酸辣粉,你要來一碗嘗嘗不?”

他們這個小縣城廠子裡乾一個月才賺二三十塊錢,這二三十塊錢還要養家糊口呢。出來買一碗酸辣粉花幾毛錢有些舍不得,再說這幾個人原來打算回家吃的。

可是聞著濃鬱的味道,根本不想挪動腳步,隻好道:“那給我來一碗小份的,我嘗嘗。”其中一個人掏出五毛錢。

田瑞的眼睛都亮了。接過五毛錢開始給他煮粉,調製湯汁,沒一會兒紅薯粉都變成透明的撈出,再撒上一些炒黃豆,酸豆角,添上辣油和醋,聞著味道直衝天靈蓋。

這人拿過來吹了吹,挑起一塊就開始吃,又酸又辣,吃的嘶嘶哈哈的,他們這個地區的人本來就喜歡重口味的。

可惜啥啥都要錢,自家做有的時候也不舍得放佐料。這一碗粉可太過癮了,就有一點不好,酸辣粉又好吃又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