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是真的有病,哪怕他這種精神,教會了她什麼叫做真正的演戲,這才是!
像她那種一個小劇場,很快就完結了,哪有這種連載的厲害。
學習了,學習了。
沒過一會兒,她再一次被帶到了校長的辦公室。
像上一次那樣,主要還是觀察她有沒有好轉。
姚玲安靜地坐著,然後,對麵院長問道,“今天高不高興?”
姚玲抬起頭,“高興。”
“為什麼高興?”
“因為今天澆水了。”姚玲說道,“而且太陽很好。”
院長麵不改色,“嗯,今天的太陽的確很好,那你出去做光合作用吧。”
姚玲很快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當初帶傅恒進來的那個中年男人。
這是傅恒的父親??
他來這裡乾嘛?難道是接傅恒回去?可是如果是接傅恒回去,當初乾嘛送過來?
她心裡轉過了好多念頭,最後就變成了,轉彎的時候,偷偷地躲開了看護,然後溜到了院長辦公室的後麵,她對於這裡還是非常熟悉的。
這邊有一扇窗戶,然後偷聽裡麵在說什麼。
結果來的太晚了,就聽到了一句,“那就拜托你們了。”
姚玲:“……”逗我呢!
然後緊接著,就聽到院長說道,“傅先生進來了以後,情緒很穩定,並沒有發病,再說了,我們這裡已經有兩個躁狂症的病人了,不用擔心,我們有經驗。”
躁狂症??
她知道這個!當然知道,她們這裡就有兩個躁狂症的病人。
可是,傅恒完全不像。
那兩個病人天天精力旺盛,拉著她就開始胡吹海侃,什麼接見過總統的話,都能夠吹出來,仿佛下一秒地球都容不下他們了,他們要奔往月球了。
唯一有點雷同的就是,暴躁。
不過,傅恒也還好,跟那兩個病人比起來,踢個小板凳而已完全不算個事兒。
姚玲思索著,後期讓人帶藥進來,控製控製,這個病不算特彆麻煩。
隻不過……傅恒乾嘛這麼配合,老說自己是大樹?
等等……不會是懷著自己演小劇場時候的目的吧?善待一下精神病人……
還是說,被自己洗腦了?
姚玲回到了傅恒旁邊,再看他,就多了幾分意味不明了。
晚上的時候,姚玲本來都要睡著了,但是強撐著,不要睡不要睡。
因為躁狂症的病人睡眠也會很少,她想看看傅恒是不是睡眠很少。
她睡的是隔壁床。
躺在床上不要動然後還不要睡著了,又不能玩手機,這個難度實際上是有點兒大的。
尤其還是一個睡覺時間特彆穩定的人。
但是,姚玲也有自己的“失眠”方式,頭埋在被窩裡,腦海裡再回憶當年的事情。
最揪心的事情。
她基本上不會去回憶那一幕,但是今天是個例外。
那個時候,距離高考隻有幾個月了,學校女生因為傅恒的事情,孤立她,她當時其實並不在意。
然後突然有一天,她們一起開開心心吃了夜宵,傅恒跟她說,我要出國了,所以,我們分手吧。
他話很少,這是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
姚玲腦海裡回憶著他說那句話時候的表情。
嗯,很好,今天晚上都彆想睡覺了,太難受了,想揍旁邊床的人。
看吧,彆人出國回來就當個海歸,你出國回來就當精神病了,出息了!
是在國外被人欺負了嗎?這麼厲害的女朋友,要分手,活該!當初要是帶著她,怎麼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就感覺到她的被子被拉了一下,她睡覺的時候,會習慣性地把自己整個都埋起來,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姚玲嚇了一跳,但是職業素養讓她安靜地閉上眼睛。
然後就感覺被子被人輕輕地壓在了脖子下麵,露出了頭,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然後就感覺,自己的頭被摸了摸。
姚玲被嚇得整個人都僵硬了。
她想起了一個故事,就是有人夢遊把彆人的腦袋拍了拍,然後說這個瓜還沒熟……
他不會也是夢遊吧?
姚玲也顧不得尷尬了,趕緊睜開眼睛,然後就對上了對方的目光。
“你把頭都蓋住了怎麼做呼吸作用?植物不呼吸也是會死的。”傅恒認真地說道。
姚玲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哄騙人。
而且,她記得他是一點都不會撒謊的,所以,姚玲很奇怪,他真的是躁狂症?
姚玲坐了起來,說道,“大樹,你真有經驗。”
剛才還在回憶這張臉曾經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還想揍人呢,現在看到對方人畜無害的樣子,瞬間沒有了想法。
隻是……姚玲心裡歎了一口氣,他可能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了。
傅恒繃著身體,回到了自己床上,吃了一顆藥,好險好險。
差一點就被發現了。辛虧平時看她演戲看多了,也有經驗了。
無非就是兩點,語氣要夠真摯,眼神要夠無辜。
她的所有眼神語氣,都刻在他的心裡了,照搬出來就可以了。
☆、聊天加密
第十一章
第二天,姚玲比傅恒要早起很多,偷偷地從床底下摳出來了她的微型耳麥,然後戴上了耳麥。
那邊還沒有聲音,也就是說她同事都還沒有上班。
姚玲並沒有覺得意外。
吃了早飯一起出去放風,姚玲發現,自從傅恒來了以後,都不需要天天關在房間裡麵了。
以前的時候,雖然是有時間出去放風的,但是沒有像現在這樣,除了吃飯睡覺在房間裡麵,其他時候都可以出去。
剛坐在小板凳上,就聽到那邊的聲音了,“玲姐,玲姐,你終於上線了。”
姚玲眯起了眼睛,享受的微風,然後輕聲對旁邊的哥哥傅恒說道,“你有沒有聽到有小草的聲音?好像有植物成精了,在叫我們。”
要不然,要怎麼跟旁邊的人解釋她突然就開始說話了,當然要做個鋪墊了。
就算精神病,她也是一個有邏輯的精神病。
同事已經習慣了:“玲姐,你那邊最近有什麼大的情況嗎?怎麼這麼多天都沒有上線?”
傅恒看著她眯著眼睛的樣子,愣了一下。
然後,就看到她睜開了眼睛,“找到你了!”
然後從板凳上下來蹲在一朵個尾巴草身邊,“原來是你成精了,小狗尾巴草,你好呀,我叫食人花,歡迎來到妖精國度。”
傅恒也站了起來,蹲在她身邊。
那邊的同事:“玲姐,你旁邊就沒有其他花花草草了嗎?”
姚玲語氣特彆溫柔,充滿了前輩對後輩的關愛,“不哭不哭,你是最可愛的狗尾巴草。”
說著還摸了摸狗尾巴草的朵朵,“不怕,我們妖精國度的妖精不會欺負新人的,也不會扯你的葉子。”
同事:“……”每次玲姐戲都很多,但是今天好像多得離譜。
同事並不知道,以前隻有一個看護,而且也沒有那麼誇張,現在,他們身邊三個看護,再加上一個傅恒。
她當然得把整個事情稍微圓得好一點,自然一點。
傅恒看著她溫柔的樣子,心裡一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姚玲繼續說道,“偷偷告訴你哦,咱們這個國度除了有咱們妖精以外,還有好多人類,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人類,你看到了要偷偷的躲開,不能去惹他們,他們會扯你的葉子。但是,也不會做其他的。所以,也不用太害怕。”
同事說道,“還是隻是看護粗暴嗎?”
“對的,你真乖!”
同事:“玲姐,最近有沒有精神病院離開這邊?”
姚玲摸了摸狗尾巴草的葉子,“彆怕彆怕,沒有壞妖精的。我們都是好妖精。”
“那玲姐一定要注意一下。老板她們找人查了托管所負責人,有點奇怪,賬戶上突然就進一大筆錢。”同事說道。
微風吹著,姚玲披著柔順的長發,她頭發很長很密,但是從來不會綁起來,就是為了能夠遮住她的耳朵,當然給出來的理由是這是她的葉子,怎麼能綁起來,剛開始的時候看護想給她剪了,但是,她哭鬨得跟在要她命一樣,她們隻能做罷。
餘溫助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他接受能力還是挺強的,很快就接受了,接受了老板和姚小姐蹲在草坪上聽狗尾巴草說什麼。
有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感覺。
這邊,姚玲想起來了一個事情,這筆錢應該是傅恒家給的。
當然她也隻是猜測,不過還是把這個猜測告訴了對方。
“小尾巴乖,以後我帶你一起做光合作用。”
同事覺得奇怪,“玲姐,你是不是知道這筆錢的來路?”
姚玲笑得特彆燦爛,“對呀對呀,我就是這裡最好的妖精了。”
然後又拉過了傅恒,對狗尾巴草說道,“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大樹,每天都陪我一起做光合作用。”
傅恒說道,“你好,狗尾巴草。”
同事:“玲姐,這是誰?”
“不用啦,他也是超級好的妖精,不需要向他交保護費葉子。”姚玲說道。
那邊立馬明白了,畢竟姚玲這個時候,不可能隨便扯一個病人進來。
“玲姐是說,那個錢是這個病人交的保護費葉子……呸,交的住院費?”
“你真是太可愛了。”姚玲說道。
同事:“我跟老板說一下這個情況,玲姐,你自己注意安全。真的不需要我們再找個人進來陪你嗎?”
姚玲腿已經蹲麻了,臉上依舊帶著柔和的笑容,摸了摸狗尾巴草,“好吧,好吧,那你快做光合作用吧,我去那邊坐著做光合作用了,要乖乖地長大哦。”
同事:“……”說明不需要。
傅恒站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姚玲沒動。
“你不是說我們也過去做光合作用嗎?”
“我的根好像麻了……站不起來了。”姚玲抬起頭,看向傅恒。
從傅恒這個角度,就是看到對方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傅恒想起了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蹲在學校操場上,裝做腳崴了,要抱抱,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傅恒認真地蹲了下來,然後把她抱了起來。
姚玲被抱著離開地麵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已經顧不得她小腿全是麻麻的感覺了。她原本是想要傅恒拉她一把,扶她一下。
結果沒有想到,她被傅恒像抱小孩子一樣地抱了起來,輕輕鬆鬆地放在了小板凳上。
放下去的時候,傅恒有點不舍。
姚玲卻是心亂如麻……
完了完了……再這樣下去,她有可能會趁人之危,趁著對方還處於不清醒不理智的狀態,然後……咳咳咳,她不是那種沒節操的人。
姚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