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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放了她,卻又沒放過她。

最後招兒都哭了,哭著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他微微喘氣,嗓音低啞:“你什麼錯了?”

招兒哭得一團糟:“我不該說謊,其實我去見了薑武哥,還把準備的禮給了他。給了我就回來了,然後就撞上你了。”

薛庭儴哼了一聲,不動了。

當他不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後麵跟著。

他知道招兒什麼也沒乾,可他就是心裡不舒服。

“你是不是還想著他?”

“我沒有想著他啊,我就拿薑武哥當哥哥看待。”

“該不會是情哥哥吧?”

招兒拿手去推他:“你不講理!哪有什麼情哥哥!胡說八道你!”

他又哼了一聲。

招兒聲音小小的:“我就是怕你會生氣,才會瞞著你。”

可瞞沒瞞住,他還是生氣了。

之後的幾天裡,薛庭儴的氣一直沒消,無論招兒怎麼討好他,都沒什麼用。連招娣和高嬸他們都看出來了,私下問招兒是不是兩口子吵架了。

可看著又不像,薛庭儴裡裡外外什麼事都做,尤其是事關招兒的。連著幾天都聽他半夜裡起來給招兒做飯,換成誰家的男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招兒能怎麼說?能說自己一時昏了頭,所以才一腳失足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這男人,忒是小氣!

彆看她恨得咬牙切齒,扭頭還是縱著他,晚上被折騰得哭爹喊娘,生怕把孩子給折騰出來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直到時間進入臘月,李大田上門了,薛庭儴這場氣才消。

李大田是來有事的。

☆、第122章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關於薛桃兒的婚事, 是幾番波折。

周氏給她選了好幾戶人家, 兜兜轉轉一直沒成。之前看中的一家,家境不差,男方人品也不錯, 兩人相了一麵, 感覺都還不錯。眼見就要商定來下聘,哪知周氏和對方老娘見了一麵, 頓時改了主意。

對方的娘不是個省心的, 果然托人一打聽,還真是。

周氏是吃夠了婆婆的苦,可不能讓女兒落到一個厲害婆婆手裡, 這門婚事隻能黃了。

又相了一家,男方是個讀書人, 雖暫時還沒有功名, 但看起來也是斯文有禮。家境似乎也不錯,能讀得起書的,又能窮到哪兒去。

周氏跟桃兒說了, 她也點頭了, 扭頭讓人打聽才知道,這戶人家就是個麵子光。跟當初薛家差不多,因為這兒子是個老來子, 一家子都緊著他, 家裡矛盾頗多。

這一家自然也不成。

弄了這兩回, 薛桃兒就生了逆反心, 周氏但凡跟她說婚事的事,她就是抱著不吭聲。可把周氏給氣的,罵她舍不得,說她也不聽,這不就一直僵著了。

眼見桃兒都十六了,還未定下人家,周氏天天急得直上火。她拿女兒沒辦法,就去找男人撒氣,兩口子為了這事鬨了好幾場彆扭。

這不,眼見到了年底閒下來,周氏又折騰著跟桃兒說親,最近忙得是不見人影。

而李大田來找薛庭儴,正是想說這事。

“你說什麼?你想求娶桃兒?”招兒詫異道。

李大田窘紅了臉,點點頭,才把緣由說了。

他是四個人中年紀最大的,今年也有十九了,家裡一直催著他成親,可他都以要讀書給拒了。後來考中秀才,按理說也該談談人生大事了,又去了北麓書院。

這趟他回鄉,因為沒考中舉人,自然要再讀三年,這不他爹和他爺爺就說先成家後立業,要把他的婚事給辦了。他之前那一陣子忙,就一直沒給正麵回應,如今實在躲不過去了,也是忍不住了,就找來了餘慶村。

“我之前也打聽過,桃兒妹子好像還沒說人家。我就想托招兒幫忙說說,你看桃兒妹子看的中我不?若是看的中……”

李大田說得磕磕絆絆,招兒和薛庭儴對視一眼,心想難不成是早就看中了桃兒?怎麼以前沒聽他說過。

再想兩人唯一的接觸,就是那兩次賣春聯,難道說兩人早就看對了眼,所以才會男一直拖著不娶,女也一直拖著不嫁?

“行,既然是大田你說了,我就去問問。”招兒當即站了起來,挺著大肚子出門了。

李大田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個勁兒瞅薛庭儴,心想這麼大的肚子就讓她一個人出門了?

“沒事,她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再說還有黑子跟著。”

另一頭招兒去了薛家,進了三房的屋,周氏黑著臉坐在那兒。

周氏一見招兒就道:“招兒你來得真好,快去說說那死丫頭。她娘天天腿都快跑斷了,就想給她說個好人家,讓她以後不受苦,可你瞧瞧她,如今反倒成了她仇人!”

招兒忙安撫了周氏兩句,便往裡屋去了。

裡屋,薛桃兒正坐在炕沿上抹眼淚,看見招兒進來忙擦了擦臉。

“招兒姐。”

“咋了?跟三嬸吵了?”

薛桃兒一肚子的苦水就這麼倒了出來:“她說要給我說人家,我一個當女兒的能說什麼,就讓她說。可東家不行,西家不強,我被拉著去相過幾次了,可都沒成。我說那人不好,她說我挑剔,我說行吧就他,她又說我對自己的事不上心。招兒姐,你說這事咋就這麼難,我都不想嫁人了!”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招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一直等她情緒稍微平靜了些,她才道:“那你是咋想的?到底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人,三嬸不也是怕你吃苦受累。你有沒有中意的後生?如果有的話,你也可以跟三嬸說說,也免得你們母女倆就為了這事一直僵著。”

薛桃兒擦臉的動作僵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什麼,又垂下頭去:“我哪有什麼中意的後生,招兒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很少出門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招兒可對桃兒熟悉得很,她這種表現一看就是有什麼事。她也沒點破,就把自己的來意說了。

“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有件事。”

“什麼事?”

“有人來托我向你家提親。”

薛桃兒下意識站了起來,又忙坐下了,道:“招兒姐,這事你跟我說做甚,要說也應該是去找我娘。”

招兒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我當然是想讓你合意了,再跟三嬸說,若是你不合意,我就算跟三嬸說了,不也是白搭。”

薛桃兒低著頭,聲音很小:“男女婚嫁曆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我能插嘴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賣關子了,是大田讓我替他來問問的,你願意不?”

“是大田哥?”

都大田哥了?這倆人啥時候這麼熟悉了!?

可能是感覺到招兒目光裡的揶揄,薛桃兒臉紅得更是厲害,小聲問:“招兒姐,你沒弄錯吧,大田哥怎麼可能來向我求親。再說了,他也不小了,他家裡沒給他說親?”

招兒拍了拍腿:“沒呢,大田是個要強的,非要說男子先立業再成家,這不考中了秀才,才開始說這件事。”

“那、那……”

“那什麼?”

薛桃兒捂著臉,羞得不知道怎麼好:“招兒姐,我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算了,那我就當你不同意了,不同意我就走了。”招兒站了起來,作勢要走。剛邁了一步,就被人從後麵拉住了衣角,薛桃兒低著頭,小聲道:“招兒姐,若是、若是他願意的,我就、我就也願意,我就怕我配不上他……”

“配不配的上,得本人說了才算。再說,我們桃兒生得好,性子好,又賢惠又勤快,十裡八鄉難找的好女孩,還有個舉人哥哥,隻有咱們挑彆人的,沒有彆人挑咱們的份兒。”

“說是這麼說,可大田哥到底是讀書人……”^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反正你自己看,若是願意我就跟三嬸說,若是不願我就回絕了大田。反正我看大田是挺誠心的,若不何至於自己找來了。”

薛桃兒摳了半天的衣角,才狠狠地點了下頭。

招兒失笑了下,便出去找周氏了。

其實根本不用找,周氏一直在外麵聽著呢,終於弄明白這丫頭為什麼犟了,合則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以李大田的家世背景,自然沒有周氏不滿意的,不過她還是拉著招兒絮叨了半天。等招兒從薛家走出來,很是感歎了一聲,心想果然婦人年紀越大,嘴巴越碎。

扭頭回了小山頭,招兒此時已經沒有再調侃李大田的心思了,就把三房那邊的意思說了一下。李大田當即喜得就跑了,薛庭儴叫都沒叫住,看樣子是急著回家說這事。

事後,招兒歪在炕上,旁邊坐著薛庭儴。

“你說,這倆人是怎麼看對眼的,我怎麼就沒發現?”她有些感歎道。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招兒連自己的事都遲鈍,更何況是彆人。

可能是薛庭儴的目光太強烈,招兒拿眼睛看他:“你這是什麼眼神兒?難道你看出來了?”

他自然也沒看出來的,隻是作為大丈夫當然要裝得一臉高深莫測。

見小男人也不理她,招兒沒趣地胡思亂想著,想著想著就羨慕起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真好。你中意我,我中意你的,書裡說的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她這邊感歎得不得了,那邊薛庭儴臉都黑了。

招兒就覺得眼前光線一暗,麵前就出現了個人,黑著臉看著她。

“照你說的,你不中意我?”

“我、我……”

“你不想跟我一起白頭到老?”

“我……”

“你是不是還想著薑武?”

為何什麼事都能扯上薑武!

招兒忙坐了起來,道:“你想到哪裡去了,跟薑武哥什麼關係。”

薛庭儴瞅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留下招兒坐在炕上欲哭無淚,這好不容易好了點兒,怎麼又氣了!

*

這一場氣,一直生到過年。

期間,王記的春聯生意開始了,李家人也上門來了。

因為薛桃兒身上還有孝,隻能兩家私下先說定,等出了孝再辦一應下聘的事務。

倒是李大田往餘慶村跑得很勤,每次逢他來,薛桃兒總是有事在招兒這。來了兩回,大抵也是大家打趣的眼神明顯,等下次李大田再來,桃兒就不來了。

為此,李大田沒少私下埋怨薛庭儴,自己吃肉,連讓彆人喝湯都不行。他不趁著如今得空,好好把桃兒的心給籠絡到手,等開了年他要回北麓書院,這一去就是到年底才能回來成親,若是桃兒被彆的野小子給騙走怎麼辦。

這不用說,肯定是毛八鬥教的手藝。

毛八鬥早就走了,和陳堅一起。雖是他沒把握這次能考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