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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會,我在你心裡居然是這麼惡劣的人嗎?”

南崢扯了扯臉皮做了個假笑,“你說呢。”

溫蘅:“……”她做出傷心的樣子,“你不講就算了。”

南崢:“……”

南崢隻好投降了,說道:“其實就是我覺得我心智成熟得特彆晚。”

溫蘅:“……”原來你是有自知之明的,真不容易啊。

南崢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例如我已經上初中了,我奶奶逗我,說我媽要再給我生個小妹妹,我當時居然就相信了,特彆不高興,連和我奶奶都不親了,我還專門跑去找了我媽,問她是不是真要再生一個小孩兒。我媽就問我願不願意再要一個弟弟或者妹妹,我當然不願意,就堅決拒絕了,說要是她還要生一個孩子的話,那我就要離家出走。而我真離家出走了。”

溫蘅沒想到他是談這種事,當即就很詫異,“你真走了呀?”

南崢點了頭:“對。”

溫蘅:“你走了多遠?”

南崢:“其實沒多遠,我就躲在了鄰居家的樓上儲物間而已,從哪個儲物間的氣窗可以看到我家院子裡的情況。”

溫蘅:“……”熊孩子。

南崢又說:“然後我發現我家沒有一個人找我,我就更生氣了,我在我鄰居家的樓上躲了兩天多,天天看著我家裡的人按部就班地生活,但是卻依然沒有人找我,沒有一個人找我。我實在餓得不行了,就吃了我鄰居家樓上那間儲物間的花生,因為太困太難受,我就難受得昏睡了過去,後來我是被肚子疼疼醒的,我想爬出儲物間,讓人看到我,但我意識清醒,身體卻動不了,我倒在儲物間的地板上,看著裡麵那扇小小的氣窗投進房間的光線越來越弱,黑夜來臨,我非常冷,非常絕望,我知道我可能會死了。我之後就完全昏迷了過去,幸好鄰居家的保姆到儲物間找東西,然後發現了我,才把我送到了醫院。我會肚子疼,是因為那個花生,是鄰居家用來藥老鼠的,上麵有老鼠藥,要不是那個保姆發現了我,我就死在那裡了。”

溫蘅整個人都震驚了,她想不到被寵愛著長大的南崢身上會發生這種事。

溫蘅又震驚又心疼,問:“你家為什麼沒有人找你呢?”

南崢歎了口氣,說:“我爸媽工作非常忙,他們都要忙自己的工作,那時候根本沒時間關注我。我家保姆以為我跟著我奶奶去奶奶家了,當然也不會找我。”

溫蘅心揪著一樣地疼,而南崢卻有些羞赧的樣子,目光閃爍著問:“有沒有覺得我特彆蠢。”

溫蘅說不出話來,她抿著唇看著南崢,她其實很懂那種自己躲在一個地方想要被關愛被注意被拯救卻無能為力甚至要慢慢麵臨死亡的感覺。

她突然伸手將南崢抱住了,南崢的身體肩膀寬闊,長手長腳,幾乎能把她自己的身體完全攏住,她將南崢緊緊抱住,既是抱住南崢,也像是抱住了曾經的自己,那個在黑暗裡奔跑,恐懼悲傷擔心母親會死而自己也會馬上就死掉的自己。

南崢僵硬著身體被溫蘅抱著,他愣了一下,有些彆扭,又有些鼻子發酸,最後化成無可奈何的笑:“這都多久的事了,我沒有死,就早就覺得這事沒有關係了。”

溫蘅卻沒有放開他,說:“你爸媽之後沒有後悔過嗎?因為工作而缺乏對你關注。”

南崢輕輕把她推開了,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那麼離家出走居然沒有人找我,也太遜了,我怎麼好意思告訴彆人。我就隻現在對你說了這件事而已,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彆人了。”

溫蘅:“……”

果真她的思維方式和南崢完全不一樣。

她問:“那你怎麼對你爸媽解釋的?”

南崢:“就說我去鄰居家玩,看到儲物間有花生,就拿來吃了,因為是油炸花生米,味道還挺不錯的。吃了之後我就暈倒了,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溫蘅:“……”其實你從小就挺會演戲了,溫蘅默默想著,又問,“你爸媽居然相信了?”

南崢點頭:“當然會相信,不然要怎麼樣?”

溫蘅:“那這件事和你進娛樂圈有什麼關係?”

南崢說:“這件事,幾乎顛覆了我從前的世界觀。我以前幾乎以為世界是繞著我轉的,我爸媽都非常愛我,保姆們也對我特彆好,大家都很疼我。但因為這件事,我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我對奶奶來說,隻是她的孫子之一,隻要我爸在,她想要多少孫子孫女都會有的。我媽也是,她完全還可以再生個孩子。而她和我爸都有自己熱愛的工作,我隻是他們的一個孩子,他們的工作是他們存在的意義,而我不可能是,我隻是另外一個人,恰巧做了他們的孩子。對保姆來說,我更是什麼也不算,我隻是他們打工的人家的小孩兒,討好我就可以讓我爸媽高興,他們才可以拿高工資和獎金,我離開了家,不管是去了奶奶家,還是就那麼不見了,他們都隻是為少照顧一個孩子工作輕鬆了高興而已。其實我隻是我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我沒有辦法要求彆人愛我超過他們自己,即使是我爸媽也是一樣。因為這件事,我之後一段時間就變得特彆敏[gǎn],以前我一直覺得我爸媽非常恩愛,即使他們吵架,我也不覺得這算什麼事,自從我覺得這世上的愛並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後,我看到兩人吵架,我就會擔心他們要離婚。後來,我出國去讀書,和他們處得更少了,我知道我作為子女,沒有理由要求我爸媽陪伴我,所以也不太介意。曾經,我拒絕他們再生一個孩子的時候,我想的是我爸媽的東西都是我的,我也想繼承他們的事業,做他們的接班人,所以我接受不了還有一個人來和我分這些,到時候要和人爭奪這些,就是很麻煩的事。經過這件事後,我就完全改變了這種想法,其實我爸媽的東西,是他們的,是他們自己的人生。他們創造的成果和輝煌,與我的關係,隻是以後可能會由我繼承遺產,其他,其實於我沒有關係,我應該有我自己的人生。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去繼承他們的事業呢。自從有了這種想法,我發現我竟然是一點也不喜歡他們在做的工作的,我喜歡更有活力和創造性的工作。而我也挺怕自己在黑暗裡死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的那種恐怖,所以,我就進了娛樂圈。”

溫蘅聽他傾訴完,長久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是南崢的內心,她聽了,就像是和南崢經曆了少年時的成長一樣,心中有種異樣的酸楚和柔軟。

南崢說完,卻很尷尬,不自在地說:“是不是覺得我的想法特彆中二。你說過不會笑話我的,你要是敢笑,那……那我就去吃冰激淩和巧克力了,到時候讓你起碼長三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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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溫蘅靜靜地注視著他, 她自然看得出南崢的不自在和忐忑, 她伸出手, 又把他抱住了,說:“來, 姐抱抱你。”

南崢更不自在了, 說:“乾嘛呢, 你不會是要同情我吧。”

溫蘅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情,但不會是同情, 她隻是突然有想要緊緊抱住南崢的衝動, 想要自己回到十幾年前去, 在南崢的父母、南崢家的保姆都沒去找南崢的時候, 她去將他找到,將他抱在懷裡。

溫蘅壓抑著鼻子發酸的感覺, 笑著說:“你這麼高富帥, 一入演藝圈就紅了,粉絲幾千萬, 我同情你乾嘛。”

南崢笑了起來,說:“我剛才說的事,你絕對不能告訴彆人了,不然我可和你沒完。”■思■兔■網■

溫蘅說:“我是那種人嗎?”

當然, 溫蘅不是那種人。

南崢這才鬆了口氣, 又哈哈大笑,說:“那就好。還有,你又不是楓姐, 居然在我麵前自稱姐,太娘了。而且你還用我的身體這麼說,我真是有種X了狗了的感覺,求你以後彆這麼說了。”

溫蘅看著他的笑臉,什麼動容的感覺都沒有,隻想把南崢抽一頓,這什麼人啊!

兩人在家裡鬨了一陣,劉慶楓那邊已經聯係上了《南唐異聞錄》的導演易嘉。

易嘉對自己的作品非常嚴格,但是在為人上倒是比較隨和的。

網上質疑南崢無法出演《南唐異聞錄》裡的泓月法師並認為南崢是靠不入流手段爭取到的這個角色的事,易導作為這部作品的導演,自然已經知道了。

劉慶楓給他打來電話,他便知道劉慶楓是想說什麼事。

劉慶楓也沒有拐彎抹角,隻是動之以情地說:“易導,您是我和南崢特彆敬重的導演,得知您要拍《南唐異聞錄》,南崢就非常想在裡麵出演角色,以能得到您的指導。您也是知道的,我很早就想和您搭線,就想為南崢在裡麵爭取一個角色。就是為了爭取這個角色,我最近沒有為南崢接任何其他工作。之前除了拍程導的《夢境》外,南崢的其他時間,都在進行表演培訓,就是為了讓演技好起來,也是為了能夠入您的眼,可以出演《南唐異聞錄》裡的角色。他因為得到泓月法師的試戲,高興得在家裡發瘋,不僅把原著認真看了好幾遍,拿到劇本後,就一直在家裡揣摩這個角色,而且因此看了不少佛經,他的努力,我想應該不隻是我看在眼裡的,他能被您看上,您應該也是把他付出的努力都看在了眼裡的吧。現在,網上說的那些事,您最清楚了,都是汙蔑。這些負能量,讓一個這麼努力和真誠的演員來麵對,我真的擔心他受不住。易導,所以我懇請劇組能夠出麵給這件事做一個說明。”

易導是個專業技術人才,和劉慶楓這種帶小鮮肉的經紀人,之前並不相熟。而演藝圈,喜歡用誇張手法動之以情的人,也實在是多,劉慶楓說的是不是真的,易導自然一時不好判斷,所以也不會全然相信。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覺。

之前試戲的南崢的確就是他最想要的泓月法師,這毋庸置疑。

而程導在圈子裡也是名聲很好的導演,她之前願意用南崢做男主角去拍一部想參加歐洲電影節的電影,這也從側麵證明南崢演技已經不差了。

易導說:“當然,這個事也影響了劇組的聲譽,我們這邊會去處理的。”

劉慶楓馬上道謝,又把易導奉承了幾句,然後表示想要易導在對外發布公告前將內容給她看看。

易導當然明白劉慶楓的意思,這種時候,賣這個人情給劉慶楓,他不會拒絕,也就答應了。

到當天晚上,南崢靠不入流手段擠掉其他競爭者出演易導《南唐異聞錄》裡的角色的事,已經被炒到占據了好幾個熱搜了。

劉慶楓已經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