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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怎麼說 風流書呆 4221 字 6個月前

他的助理假裝給他遞保溫杯,實則附在他耳邊說道,“劉哥,他倆真是那種關係啊?”

沒發現的時候隻覺得平常,一旦發現了,這兩個人簡直渾身上下都流淌著溫情和曖昧。肖嘉樹捏著一隻羽毛筆逗貓,季冕就蹲在一旁凝視他,眼裡滿是笑意和寵溺。不知想到什麼,他忽然摸了摸肖嘉樹的腦袋,張口說了一句話。

助理聽不見他說些什麼,卻能看見他格外溫柔的表情。

“要不我們也養一隻貓?”劉奕耒曾經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配音演員,低聲將季冕的話還原出來。

助理驚訝道:“這是已經同居了?”要不然一起養貓乾嘛?

劉奕耒搖搖頭,眼波流轉。

十分鐘後,導演問肖嘉樹和劉奕耒準備好了沒有,見他們點頭才開始拍攝。兩人都是實力派,一上場就進入狀態。劉奕耒原本還打算暗中掐一掐那隻貓,讓它掙紮起來,卻沒料剛上手,貓就發怒了,喉頭呼哧呼哧地吐著氣,連毛都炸了。

劉奕耒心下一驚,立刻就丟開手,卻見貓徑直朝肖嘉樹跑去,繞著他轉了兩圈,呼哧的吐氣聲變成了討好的喵喵叫。肖嘉樹蹲下`身撫摸它,它便把腦袋湊進肖嘉樹掌心,主動磨蹭兩下,還伸出舌頭%e8%88%94對方的手指,模樣十分溫順。

劉奕耒丟開貓隻是下意識的反應,並沒有多餘的想法。但看見這一幕,他終於體會到了李憲辰的感覺。同樣是演員,一個是前輩,一個隻是新人,自己需要努力往上爬才有今日,肖嘉樹卻能輕而易舉得到很多頂級資源,甚至連貓都會區彆對待他們。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何如此不公平?

由於是在拍戲,劉奕耒可以不用壓抑自己的感情,把對肖嘉樹的嫉恨完全展露在麵上。他溫和的眼神此時已變得晦暗不明,令人寒毛直豎的恨意在漆黑的瞳仁中凝聚。

導演盯著監控器頻頻點頭。沒錯,他要的就是這個眼神,劉奕耒今天的表演很有爆發力。

季冕不知何時已站在導演身後,目光微冷。

場中的兩人還在繼續演對手戲。劉奕耒主動提出把貓送給肖嘉樹,肖嘉樹想到嚴厲的母親,不得不忍痛拒絕。當他離開後,劉奕耒指著那隻貓對貼身太監說道,“勒死它。”語氣那般稀鬆平常,仿佛在與旁人聊天一般。

貼身太監猶豫了一瞬,這才去抓貓,鏡頭從他和貓的身上移開,轉去拍攝劉奕耒的臉部特寫。為了尋求逼真的效果,場外有人把事先錄好的貓的慘叫聲播放出來。

劉奕耒垂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左下方的位置,仿佛太監果真跪在那裡殺貓,眼神由嫉恨不平慢慢變成刻骨陰毒。這個時候,他扮演的李憲辰其實已經對李憲之起了殺心……

“卡!”拍到自己想要的鏡頭後,導演舉起大喇叭喊道,“這條拍得不錯,你倆過來看看回放。”

肖嘉樹和劉奕耒立刻跑過去,一個笑得傻乎乎的,一個不斷揉著眉心,仿佛在努力擺脫掉角色對自己的影響。有一位旁觀的演員低聲說道,“沒想到劉奕耒的演技也這麼好,他剛才那個陰毒的眼神太嚇人了,從監控器裡看,我的汗毛都豎了。”

季冕轉頭看了該演員一眼,表情莫測。真的隻是演戲嗎?他不這樣認為。

他雖然隻能讀取討厭或親近的人的想法,但關鍵時刻卻也可以自由支配這種能力。如果他迫切地想要看透一個不遠不近的人,他隻需做一件事,努力讓自己喜歡他,或努力讓自己討厭他。

喜歡一個人很難,討厭一個人卻很容易,尤其這個人剛才還對小樹露出那種陰毒的眼神,如何能叫季冕不在意?他閉上眼睛反複回憶剛才那場戲,再睜眼時表情已經徹底冰冷下來。

他走到小樹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柔軟了一瞬。他說過一定會好好保護這個人,所以哪怕動用那堪比魔鬼的力量,也不會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這段戲拍得很好,導演對小貓的表現尤其滿意,調侃道:“你看看,你倆的演技加起來還比不上一隻貓呢!人家說炸毛就炸毛,說順毛就順毛,像按了開關一樣。”

造型師小張笑嘻嘻地解釋,“導演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肖嘉樹拍戲之前把我帶來的貓糧碾碎一粒塗在掌心,我家胖胖一聞見味兒就衝他去了。”

導演恍然大悟,拍掌道,“難怪呢……對,好演員就該像肖嘉樹這樣,既要有演技,還要懂得動腦子。你們這些人都給我好好學學,彆總是拿著劇本傻背,把台詞背得再熟,對你們的演技有提高嗎?你們得多看,多練,多想!”

圍在監控器四周的年輕演員紛紛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們和肖嘉樹的出道時間都差不多,有些人甚至比肖嘉樹出道早,算得上是他的前輩。在開拍之前,他們大多對肖嘉樹有些不以為然,認為他隻是一個靠家世背景才混出頭的富二代,但觀摩過昨天那幾場重頭戲後,他們卻徹底心服口服了。

肖嘉樹和薛淼的演技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炸裂!所有的愛恨情仇在他們的演繹之下都炸開了,把悲涼、哀傷、絕望等不堪重負的情緒儘數甩給周圍的人。導演一直強調演員的演技要具有渲染力,他們一直不明白這個抽象的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那時卻忽然弄懂了,把自己的感情通過精湛的演技傳遞給彆人,這就叫做渲染力。說起來似乎很容易,但真要做到卻太難太難!

如今導演拿肖嘉樹來教育他們,他們非但沒覺得不對,還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

劉奕耒拍拍肖嘉樹的肩膀,笑道,“還是你有辦法。我剛才還擔心小貓不配合,咱們今天要吃很多NG呢。”

肖嘉樹擺擺手,表情有些靦腆。不就是逗一逗貓嗎,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

兩人說話時,季冕全程繃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臨到午休竟把小樹支走,把劉奕耒叫到僻靜的角落聊天。

“季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劉奕耒從褲兜裡摸出一包香煙,語氣溫和有禮,“季老師您抽煙。”為了模仿得更加到位,他曾認真研究過季冕,自然知道對方煙癮很大。

“我已經戒煙了,”季冕擺手道,“劉奕耒,你似乎很討厭小樹,你倆有什麼過節嗎?”有了讀心能力,他可以通過一句引領式的問話把劉奕耒的所有隱秘挖出來,而不再需要他的回答。嘴巴能騙人,思想卻不會。

一瞬間,劉奕耒想到很多往事,卻張口道,“怎麼會?我很欣賞肖嘉樹,與他合作得也非常愉快,季老師您為什麼會這樣問?”

“是嗎,”季冕點點頭,又問,“你這輩子曾做過什麼特彆虧心的事嗎?”

劉奕耒不自覺地想到很多事,溫和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好在他非常善於偽裝自己,懵懂道,“季老師,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季冕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顧走開了,語氣十分散漫,“不明白就算了,我隻是隨便問問。”

等他走遠,劉奕耒才徹底冷下臉,低不可聞地道:“媽的,沒想到季冕竟然是一個神經病!”

季冕回到休息室後修長鬱已經帶著豐盛的午餐來探班了,胡子沒刮,頭發沒梳,再加上一夜宿醉,看上去竟十分憔悴。肖嘉樹擰了一條濕帕子給他擦臉,還當他昨天喝酒喝多了,並未多想,季冕卻明白他在痛苦些什麼。

二十多年的時光裡,一次又一次被深愛的人拒絕,一次又一次被她狠狠推開,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如果換做季冕來追逐這份感情,他都沒有把握能堅持到現在。

“修叔,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談。”他沉聲道。

修長鬱把飯菜一一端到桌上,又給薛淼和肖嘉樹掰開一次性筷子,這才走出去,“什麼事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修叔,你找人查一查劉奕耒的家庭背景,動作一定要快。這對你,對薛姨,甚至對小樹,都很重要。”

聽說事關薛淼和小樹,修長鬱立刻緊張起來,拿出手機撥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這邊剛結束通訊,助理就火急火燎地打過來,張口便道,“修總不好了,薛姐離婚的消息被人惡意炒作,還有一大批水軍在背後引導輿論,我們公關部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收到,現在想壓都壓不下去了。”

“公關部立刻召開會議商討對策,我一會兒就回來。”修長鬱眉頭緊鎖,表情駭人。他原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放出淼淼已經離婚的消息,為她塑造一個自強自立的正麵形象,而肖定邦那邊也同意了,一直把消息壓得死死的,怎麼會一夜之間被人爆出來?

“是劉奕耒?”修長鬱試探道。季冕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忽然之間讓自己去查劉奕耒,這人肯定有問題。

“沒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先彆告訴淼淼,我來想辦法。”修長鬱給手下人發了幾條短信,讓他們儘快去查劉奕耒的家庭背景。

季冕也在發短信,表情有些可怕。

過了幾分鐘,兩人各自做好部署,這才走進休息室,卻見薛淼麵沉如水地盯著手機,肖嘉樹氣得臉都紅了,正用力戳著鍵盤,似乎想發表微博。

“寶寶,現在什麼都不用說,這件事我和修叔會解決。”季冕及時握住他手腕。

肖嘉樹滿腔衝動瞬間就消泯了,放下手機眼眶紅紅地點頭。他總是相信季哥的,季哥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錯不了,“網上這些言論太過分了!我媽不是第三者,真的。我媽認識我爸的時候,我哥的媽媽已經過世半年多了。”他委屈巴巴地開口。

“媽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知道。”季冕揉揉他腦袋低語,“彆擔心,我和修叔心裡有數,你隻管好好拍戲,彆的不用想。”

“好。”肖嘉樹轉頭去看母親,發現修叔已經把她帶到隔間去了,似乎有話要談,隻能怏怏不樂地紮進季哥懷裡求安慰。

季冕緊緊抱著他,輕輕%e5%90%bb他的額頭,眼眸深不見底。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慶幸自己擁有如此獨特的能力。

網上的言論已經爆炸了。薛淼嫁入豪門的消息本來就是上年度的大新聞,女星與富豪如果聯係在一起,帶給旁人的觀感總是不太好的,她們會被打上許多標簽,譬如拜金、虛榮、出賣身體等等。

若是他們能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旁人頂多酸幾句,不會造成多大的負麵影響,而他們一旦離婚,並且與“第三者插足”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輿論簡直是一麵倒地對女星口誅筆伐,甚至惡意嘲笑她們如今的遭遇。

薛淼的風評一直很好,這也導致了她名聲被汙後,大眾的反應會比任何時候都激烈。為她抗爭的粉絲很多,但絕大部分人卻采取了落井下石的態度,一個勁地深挖她所謂的“黑料”。

某個影響力非常大的媒體忽然爆出她已經離婚的消息,緊接著又說她當年是第三者,不但破壞了肖啟傑原本的幸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