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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怎麼說 風流書呆 4229 字 6個月前

小戲精,快睡吧。

兩人背對背躺了十分鐘,一個認為對方已經睡著了,一個假裝自己睡著了。

肖嘉樹偷偷爬起來,一點一點向季冕靠近,緊張的情緒占據了他的腦海,令他呼吸困難。

季冕紋絲不動,心情卻十分複雜。這小子該不會想偷親自己吧?

肖嘉樹終於挪到季哥身邊,並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輕輕蹭了蹭,在心裡默念道:季哥,有你在真好,謝謝你。不出三十秒,他便睡沉了,鼻頭發出細微的鼾聲。

又過了幾分鐘,季冕睜開雙眼,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黑漆漆的頭頂。他怎麼會以為肖嘉樹想偷親自己?這小子完全就是個單細胞動物,根本想不到那方麵吧?好無奈,又想笑,完了,睡不著了……

熬過一個無眠之夜,季冕一大早就爬起來幫肖嘉樹改簽機票。但風雪太大,最近幾趟航班已經停運,他又不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酒店,隻好帶他去彆處。

“我們去哪兒啊?”肖嘉樹綁好安全帶後問道。

“去我母親家,不遠,開車隻要一小時就能到。這些天你先跟她住一塊兒,過一過家庭生活。”

“咦,季哥你怎麼不把阿姨接回國?讓她一個人在美國住你放心嗎?”肖嘉樹隨口問道。

季冕下意識地按了按喇叭,似乎不願提起這個話題。

肖嘉樹對他的情緒非常敏[gǎn],立刻便閉上嘴巴不說話了。看樣子季哥和他的媽媽有矛盾。誒,不對,如果有矛盾就不會送自己過去了,自己畢竟是他的朋友。那就是有心結咯。

雖然得出了這個結論,但他一點兒追問的欲望都沒有。他喜歡季哥,想深入了解他,但那隻是外在的一些東西,是有底線和原則的,並不包括窺探他的隱私。

季冕波動的情緒迅速緩和下來。他深深看了肖嘉樹一眼,到底是沒忍住,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

☆、第90章 第九十章

看見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的季冕時季母驚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用顫唞的聲音說道,“小冕?你怎麼來了?”

“我有一個朋友因為飛機延誤想在你這裡暫住兩天,不知道方不方便?”季冕溫和有禮地詢問。看得出來,他和季母關係並不親密。

肖嘉樹從他背後走出來,笑容爽朗地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季哥的朋友肖嘉樹。”

“你好你好,快請進。我當然不會介意!”季母連忙敞開房門肖嘉樹這才發現她左手杵著一根拐杖,左腳挪動的時候非常僵硬,似乎戴了義肢。但他麵上並未露出異樣,甚至於連內心都沒有產生好奇或探究的情緒。這是季哥的隱私,季哥願意分享他就當一個好聽眾,季哥不願意讓外人知曉,他就什麼都不問。

“阿姨,您家的花園打理得好漂亮。”肖嘉樹指著外麵結滿冰霜的冬青樹說道。

季母歡快地笑起來,眼角卻沁出幾絲淚光,“還好還好,我反正也是閒著平時就愛種種花養養草。你們快坐,我去給你們泡茶。誒不對你們想喝什麼?咖啡、可可、紅茶、綠茶?”她明顯有些手足無措,一麵詢問一麵翻看櫥櫃生怕自己沒有多少好東西用來招待兒子和兒子的朋友。

“你彆忙了,我來弄。”季冕把行李箱放進儲物間,挽起袖子說道,“怎麼是你跑出來開門?我給你請的保姆呢?”

“她今天請假了,我什麼事都能做,你彆擔心。”季母把水壺放在燃氣爐上,小聲問道,“你朋友要在這裡住幾天?”其實她更想問的是兒子會不會也留下,卻又害怕聽見他的拒絕。

季冕洗茶杯的動作微微一頓,語氣頓時軟和幾分,“他的飛機因為雨雪天氣延誤了,什麼時候有回國的班級,什麼時候再走。他年紀小,性格又單純,我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酒店。媽,這幾天麻煩你照顧一下他。”

“不麻煩、不麻煩。”季母連連擺手,隔著玻璃門看了肖嘉樹一眼,忍不住問道,“小冕,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季冕表情一僵,“怎麼會?他是直男。”

“真不是你男朋友?”季母又看了肖嘉樹一眼,語氣十分遺憾,“小夥子長得真精神,皮膚白,眼睛亮,和你很般配。”

“真的隻是普通朋友。”季冕哭笑不得地道,“你出去陪他坐一會兒,廚房交給我。”

季母按捺住滿心好奇,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這是兒子頭一次帶朋友回家,而且還是這麼俊的一個小夥子,她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兒呢。她剛坐下,正準備打聽打聽對方的情況,就見肖嘉樹舉起一條織了半截的圍巾,歉然道,“阿姨對不起,我好像把您織的圍巾坐壞了。”

“沒事,本來就是壞的。”季母笑著擺手,“我手笨,學了大半年都沒學會織圍巾,你看這些洞,都是我漏針漏出來的,不關你的事。我正想把它拆了重新織,你們就來了。這些棒針沒傷到你吧?我也沒想到會有人來,隨手就扔在沙發上了。”

肖嘉樹這才鬆了一口氣,擺手道,“沒傷到。”瞥見茶幾上放著幾本教針織的書,又補充一句,“阿姨,您想織哪種圖案?我幫您看看吧。”

季母略顯驚訝,“你看得懂?”

“我立體幾何學得可好了,看圖應該沒問題。”

“好好好,你幫我看看這種針法怎麼織。什麼加針減針的,我頭都暈了。”季母戴上老花鏡,把其中一本書翻到頁。

肖嘉樹趴在茶幾上研究了一會兒,又拿起沒織完的半截圍巾比劃比劃,頷首道,“我大概弄明白了,我先織兩圈,看看圖案出來後對不對。”邊說邊捏著兩根棒針開始織,小指頭勾著毛線,時不時繞一圈,架勢擺得挺足。

季母很是期待地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的動作由笨拙慢慢變得熟練,竟忍不住偷笑起來。她拿出手機給兒子發了一條信息:【快出來看看,你確定肖嘉樹是直男?】

季冕滿臉莫名,端著茶盤回頭一看,頓時忍俊不禁。肖嘉樹你可真行啊,這麼快就融入“家庭生活”了,比我媽還賢惠!

肖嘉樹對母子倆的關注一無所覺,依然認認真真地織圍巾,織著織著竟還織出樂趣來了,用空閒下來的棒針戳戳發癢的頭皮,感歎道,“阿姨,織毛衣是治愈強迫症的良藥。您看這一排排的線圈,特整齊,特舒服。”話落目光往下一掃,頓時僵住了。

沒錯,他織出來的幾圈的確很整齊,但季母織的那部分卻沒法看,不是這裡漏一個洞,就是那裡織歪了,叫他恨不得把圍巾全拆了重新織一遍。但是不行,這是阿姨的勞動成果,織的再不好人家也喜歡,你一個外人來拆了算怎麼回事兒?

他努力吸了一口氣,然後把下麵的一截圍巾折疊起來,用胳膊肘壓住。嗯,眼不見為淨。剛想到這裡,旁邊傳來短促的一聲笑,他轉頭一看才發現季哥已經坐下了,手裡正捧著一杯熱可可。

“彆忙了,先喝口熱飲暖暖身子。”季冕又是短促的一聲笑,眼裡閃動著促狹的光芒。

“我再織兩圈,圖案還沒出來呢。”肖嘉樹強迫症犯了,非得看見完整的圖案不可。

季冕拿他沒辦法,隻好把杯子放下。

季母湊到肖嘉樹身邊興致勃勃地看著,時不時問幾個問題,肖嘉樹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不是,這一針的線要從下往上繞,不是從上往下繞。隔兩針繞線的方式就要變一變,不然圖案就亂了。對,是這樣,這裡要加一針,您看……”

才見麵不到十分鐘,兩人就混得無比熟悉,叫季冕很意外卻又失笑不已。他靜靜看著他們,聆聽他們瑣碎的低語,心裡一點兒雜念都沒有。他拿出手機拍攝肖嘉樹織毛衣的畫麵,想把這個有趣的瞬間保留下來。

恰在這時,肖嘉樹回頭看了他一眼,雙瞳映照著窗外的雪光,顯得那樣清澈明亮,嘴角勾著一抹愉悅的笑,使他整個人都透著一點兒暖。$$思$$兔$$在$$線$$閱$$讀$$

季冕愣了愣,回過神時肖嘉樹已經不再看他,而是認真翻看茶幾上的教程。

季冕盯著視頻看了很久,最終指尖輕點,把那個暖融融的微笑截了下來。

“小樹,我能把這個發到我的朋友圈裡去嗎?”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可以啊。”肖嘉樹看了視頻一眼,“季哥你隨便發,我不在乎這個。”大男人織毛衣怎麼了?法律又沒規定隻有女人才能織毛衣。

他低下頭又織了幾針,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誒,好像隻有特彆好的朋友才會把彼此的視頻或照片往朋友圈裡發吧?我已經是季哥特彆好的朋友了?這個想法像禮花一樣在他的心頭炸開,叫他差點樂得找不著北。

季冕短促地笑了笑,然後把視頻發到朋友圈裡,配文兩個字:【賢惠。】

肖嘉樹偷偷摸摸地盯著自己的手機,聽見提示音響了,立刻拿起來點讚,並回複道,【跟季媽媽學針織。】視頻裡,季母坐在他身邊,不時指一指,說一說,倒真像一位編織大師。

季母立刻在下麵點讚,誇獎道,【名師出高徒。】

兩人互相看了看,然後捂嘴偷笑起來。

季冕看著其樂融融的兩人,心情有些複雜,又有些輕快。他原本打算把肖嘉樹安頓好以後再走,現在卻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留下。拍戲忙沒關係,拍完可以開車回家,反正交通很方便。

遠在華國的林樂洋看見這條朋友圈,眼眶一下便紅了。雖然已經分手,但他和季冕畢竟是上下級關係,平時有很多公事要談,拉黑彼此或刪除聯係方式對誰都不方便,更何況他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是性格不合而已。

“你怎麼了?”陳鵬新擔憂地問道。

“季哥好像跟肖嘉樹在一起了。”林樂洋說話的功夫,許多人在視頻下麵點讚、留言,其中有幾個也加了林樂洋,所以他能看見。

施廷衡問道:【你們什麼情況?】

季冕沒回複,肖嘉樹卻寫道:【體驗一下家庭生活。】

家庭生活?林樂洋諷刺地笑起來。交往那麼多年,季哥什麼時候提起過自己的母親?又何曾帶他去探望過對方?卻原來不是他們沒談到那一步,而是人不對。他跟肖嘉樹才認識多少天,這就把人領回家了?季哥真狠啊!看看肖嘉樹看向鏡頭的眼神,柔和、明亮、溫暖,是獨屬於戀人的繾綣,而非什麼粉絲崇拜偶像。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吧?

嫉妒啃咬著林樂洋的心,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陳鵬新盯著視頻看了一會兒,感慨道,“你要是沒跟季總分手就好了。等《蟲族》拍攝出來,肖嘉樹一定會大火特火。”

“火?不一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