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坐?”

“是什麼店?”春風很感興趣的問。

“酒吧。”那瀾說。

春風皺眉,“不太想去酒吧,天氣太冷了,最近也有點累。”

像她這種壞孩子,酒吧這類地方,不能說經常出入,但也可以說是不陌生。那瀾同樣是愛玩的人,兩個人湊到一起,也算是有了伴,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北京城裡有名的地方都已經去過了。

不過酒吧裡多半都很嘈雜,春風今天不太想去。

那瀾笑著握住她的手,“這家不一樣,環境很好,也沒那麼吵鬨。我保證,看過之後你不會失望的。”

她的表情誠懇且認真,讓春風有種難以拒絕的感覺,最後隻能點頭,“……好吧。”

事實證明,她沒有說謊,這的確是一家清吧。店裡放著舒緩的鄉村民謠,客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喝酒說話,每一桌自成一個世界,完全沒有人高聲喧嘩。吧台前更是清清靜靜的坐著小貓兩三隻,有人捧著筆記本在打字,有人在下棋,甚至還有人在翻書。

“怎麼樣?”坐下來時,那瀾挑著眉笑問。

春風左右看了看,朝她點頭,“的確不錯,很適合打發時間。”

不過看得久了,春風也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個酒吧裡的客人,怎麼都是女性?就連服務生和吧台裡的調酒師也毫不例外。

當然也不是說女性不好,事實上,在這個時間到這個地方來的人,都是精心裝扮過的,每個女孩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值得欣賞。但是一家店裡隻有女客,男性一個都沒有,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或者是店裡的規矩特殊?

才這樣想,就聽見那瀾道,“外麵是打聽不到這裡的,隻有熟人介紹才能進來。不過隻要你來過一次,她們就能夠記住你。如果你有朋友,也可以帶來。”

“這種經營方式很特彆啊。”春風看了一眼客人的數量,以這麼任性的方式,還能夠招攬到這麼多客人,也可以說明這家店的實力了。

不過畢竟是酒吧,再清淨也有限。過了九點之後,氣氛就開始熱起來了,原本空著的舞台上也出現了駐唱的歌手。

沙啞的女生唱著不知道是哪一國的語言,音調有些哀傷,像傷心人的絮絮私語,曲調則十分簡單且朗朗上口,春風聽了一遍,就能跟著哼了。有人離開座位,走到中間的空曠處起舞。夜晚掀起了她的麵紗,露出更加妖嬈的風華來。

春風跟那瀾下場跳了一曲,見時間不早,便開口說想回去了。春風心裡有一條不能越過的線,約束著她自己。她家裡還有一攤子事要操心,就算在外麵玩,也絕對不能放縱。

那瀾聳聳肩,將她拉到吧台坐下,“給你介紹個人。雅雅,這家店裡的招牌。這是春風。”

叫雅雅的女孩頭發高高的挽在頭頂紮成發髻,一身朋克金屬的裝扮,聞言眉一挑,伸手抓了一瓶酒放在手裡,“這才是店裡的招牌。你這話要是讓老板聽見,我這份工作恐怕做不下去了。”

說著麻利的開了瓶子,開始調酒,很快就將一小杯雞尾酒送到了春風麵前,笑著眨了眨眼,“我請你的。”

“謝謝。”

雞尾酒帶著一點甜度,味道很好,但是春風抿了一口,就確定它的酒精度並不低。但酒並不烈,喝到胃裡之後,那種熱意才會從胃部朝著全身擴散,讓人從裡到外都舒暢起來。

喝完了這一杯,兩人就起身離開。臨出門前,春風眼角掃到旁邊的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情況。她鬼使神差的轉過頭,就看到了角落裡擁%e5%90%bb的兩個女子,對方明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卻表現得旁若無人。

春風心下驚駭莫名,隻覺得胃裡的酒意瞬間就蒸騰到了臉上,讓她麵頰一片燒紅。

直到上了車,還是有些難以平複心緒。

進門時那個似乎無關緊要的疑惑又冒了出來。為什麼那家店裡隻有女客?如果那是一間專門為Les服務的酒吧,就半點都不奇怪了。

春風隻覺得腦子裡一片淩亂,這一路上都盯著窗外發呆,就連那瀾跟她說話,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瀾從後視鏡裡看了她兩眼,唇角微微一勾,索性也不開口了,讓她安靜的思考。

不過大概是喝了酒,春風覺得自己腦子裡現在一腦袋漿糊,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下了車,她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被冷風一吹,這才覺得清醒了一些,下意識的取出包裡的帽子來要戴。

手腕忽然被握住,那瀾湊後麵靠過來,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手裡的帽子拿走,“彆戴了吧?”

“什麼?”春風下意識的要奪回帽子,被那瀾閃開。

她幾乎是貼在她後背上,伸出雙臂,將春風兩隻手都禁錮在身前,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從身後環抱住春風的姿勢,讓春風覺得非常不自在。

但那瀾抱得很緊,她將春風往後扣了一下,確定她整個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才在她耳畔輕聲道,“春風,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非常非常嫉妒杜十裡?”

“什麼?”春風覺得自己腦子根本轉不過來。

“你就那麼喜歡她送的帽子嗎?”那瀾將手裡的帽子隨手扔開,貼著她耳朵道,“春風,你跟十裡應該不是那種關係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春風開始掙紮起來,她意識到接下來的話題將會走向一個自己並不期望看到的方向。

但她阻止的力量如此渺小,很快就被那瀾徹底的鎮壓下去,“你明白的,春風。”

“不……”春風發出微弱的抗議。

那瀾視而不見,“這段時間我們的相處有多合拍,多快樂,春風你應該最清楚。你和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不是嗎?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可以一直這樣在一起。我那麼喜歡你,想要得到你的回應,想要你的注意力隻放在我一個人身上,春風……你願意嗎?”

她的唇貼在了春風的脖子上,春風渾身一個激靈,陡然清醒過來,用力掙開了她的禁錮,順便退開了幾步,跟她保持距離。

那瀾一臉受傷的看著她,“春風,你有這麼討厭我嗎?”

“不,這不對。”春風試圖組織語言,“我們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沒有對錯,我喜歡你,我們就可以這樣。”那瀾說,“春風,難道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你明明也喜歡我,為什麼要抗拒?”

“抱歉……”春風心亂如麻,緊緊的把包抱進懷裡,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我不知道……你給我點兒時間,這件事太突然了,我……”

第13章 Chapter 13

紀春風完全沒想過,自己會跟一個同性有什麼發展。

這段時間她跟那瀾的來往密切了許多,但在春風看來,那是因為兩人興趣愛好方麵很多重合的地方,在一起玩也比較儘興,但更多的,的確沒想過。

所以今晚這個發展,於她而言的確太過突兀。

匆忙的拜托那瀾的糾纏,回到家裡之後,紀春風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都睡不著,不覺長籲短歎起來。

雖然她說了“你給我點兒時間”這種話,但春風完全不覺得,這是有足夠的時間就能夠想明白的事。再說……以她對那瀾的了解,對方恐怕也不是能夠安安穩穩等她自己想清楚的性子。

否則她今天就不會開口。

明明兩個人的相處很愉快,為什麼非要改變這種關係呢?春風想不明白。

一個人幼年時的經曆,往往會對性格塑造和成型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至少紀春風是如此。因為小時候一直生活在動蕩不安之中,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她習慣了任何事隻顧著眼前,不去想那麼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因為有時候,想太多了,人簡直活不下去。

所以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紀春風的辦法是直接放在一邊不管,就這麼含糊的帶過去最好,實在不行,那就等不得不處理的時候,再去辦。

那瀾這件事,她的態度也相差無幾。

等暫時將那些雜亂的念頭都按了下去,春風打開手機,選了一首比較輕快的音樂,然後閉上眼睛,平心靜氣,試圖入睡。

臨到要睡著的那個瞬間,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細節。

她下車的時候好像是要戴帽子來著,然後被那瀾搶走了——後來呢?紀春風有點兒想不起來。

她睜開眼睛,在黑暗之中從床上坐起來,抱膝靠在床頭想了一會兒。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雖然屋子裡有暖氣,但是因為是在沒怎麼開發的城郊,暖氣實際上是房東自己用鍋爐燒的,續航能力自然十分堪憂。七八點鐘的時候還挺熱,這會兒室內的溫度卻已經開始下降了。

春風的睡衣比較單薄,空氣裡的冷意侵襲過來,很快就讓她的頭腦清醒起來。

模模糊糊的想起來,帽子好像被那瀾丟掉了。

說起來,這個時候,春風才隱約的意識到,那瀾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她當時說的是什麼?那兩句話,分明是懷疑春風和杜十裡的關係,莫非她就是因為這個在吃醋?

簡直莫名其妙!

難道一個人是同性戀,她就從此不能再交同性朋友,否則關係好一點就是有超出友誼的接觸了?那雙性戀豈不是得孤獨至死?

春風歎了一口氣,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不管怎麼說,不該這麼把杜十裡送的東西扔掉。何況那瀾發脾氣的理由是如此的荒謬,春風就更不可能接受了。她覺得有些不安心,還是想出去把帽子給撿回來。

洗乾淨之後繼續戴,她還真就不慣那瀾這臭毛病。

春風打著手電筒,一出門就被灌了一身的寒風。她攏了攏衣領,把手縮進了衣袖裡,慢慢的走回之前那瀾停車的地方,但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那頂帽子。

按理說,帽子的顏色跟雪地不一樣,應該很明顯的。而且現在是大晚上,這附近又偏僻,沒什麼人往來,既不可能有人過來打掃垃圾,也不該是被路過的人撿走,怎麼就不見了呢?

紀春風站在寒風之中,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意。雖然這件事,杜十裡不可能會知道,或許也不會太在意,但她還是覺得很愧疚。因為彆的無關的事將她牽扯進來,還浪費了她的一番心意,怎麼想都是自己的問題。

要說春風現在跟那瀾的關係甚至比跟杜十裡更好些,但在紀春風心裡,杜十裡仍然是對自己最好的人,那瀾……那瀾的好是另一種,她不太能描述,但卻知道是不一樣的。

……

杜十裡卡著宿舍樓鎖門的時間進了樓,惹得宿管員都多看了她兩眼。

學生宿舍樓有樓梯,但僅限七樓及以上的樓層使用,而杜十裡她們宿舍,就很倒黴的安排在了六樓。平時隻要不是太擁擠的時間,大家都會選擇乘電梯到七樓,然後再下一層。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