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乎成了一個分界點,在它之間,季彬的博文數量漸漸多起來,雖然比起一天十幾條的話癆們還是少,卻也不像之後幾個月才難得有一條。
有時候是分享學校的趣事、有時候則是轉發一些看上去像是同學、朋友、師長之類的發言,甚至其中還有一條轉發的是“C大交響樂團”的演出感謝致辭,評論是“br□□o!大家辛苦了/鼓掌”。
所以季彬還會樂器?!還是可以上台演出的那種?他會的是什麼樂器呢?
不出所料,這條微博下麵也有幾百個默默追溯的粉絲,有人猜測他會的是鋼琴、也有猜小提琴、薩克斯的,鬱寧默默地投了鋼琴一票。
無他,隻是覺得這種樂器和他更配而已。
而更早的的微博則幾乎連配圖都沒有了,隻有寥寥一兩行字,甚至還有泛著古早味的心靈雞湯。
鬱寧不由得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順手一滑,到底了。
她的笑容一滯。
這條微博的話語十分簡單,甚至有些隨意和滑稽,說的是“試試能不能發”,但卻是季彬所有的微博裡唯一一條主動發了自己照片的。
照片裡,季彬靠在一張椅子上正在看書,陽光恰到好處地落在他的身上,投下一層淡金色的影子,也照得他的麵目俊美如同神祇。
鬱寧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帶柔光”幾個字。
她幾乎是貪婪地看著照片裡好看的側臉,那時候的季彬顯然看起來要稚嫩一些,但因為也就是兩年不到一點兒的功夫,差距還不是很大,他穿著一件雞心領的米白色線衫和一條白色的寬鬆直筒褲,頭發比現在稍長一些,發絲柔軟,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溫暖的氣質。
這張條微博雖然發得早,但點讚和評論都達到了誇張的十幾萬人數,下麵清一色的“貼吧觀光團”、“季彬後援會前來打卡”以及各式各樣的“想嫁”。
鬱寧默默在“想嫁”後麵點了個讚,把這張圖片保存了下來。
她意猶未儘地看著這張照片,突然就有些嫉妒——不知道是誰拍下了這張照片,又是誰用季彬的賬號發布了這條微博。
本能的,她覺得這樣的話和圖片不是出自季彬本人之手。
接著,她發現她對季彬簡直一無所知。
他的家人、朋友、愛好、過去,通通不知道。
嗯……愛好的話,可能看書?
鬱寧勉強拚湊出了一條。
她好奇地在搜索引擎裡輸入了季彬的名字,屬於季彬的百科立刻跳出來。
裡麵的內容多而雜亂,關於季彬本人的卻不多。
鬱寧這才知道,原來季彬的生日就在十一月中旬,也沒兩個禮拜就到了!
而他最喜歡的顏色不出所料是白色,最喜歡的食物竟然是媽媽做的夫妻肺片和麻婆豆腐。
剩下的則是各種關於電影和獲獎情況的羅列。
鬱寧一條一條地看到最後,最終還是忍不住回到相冊,點開剛剛才保存的那張照片。
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呢?
鬱寧用視線描畫著他的側顏,不由地想。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這張照片,屏幕喚醒了一次又一次,終於漸漸入睡。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夢裡,季彬言笑晏晏,眼眸燦若明星。
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鬱寧突然周身一顫,瑟縮著往後退,季彬卻越靠越近,氣息危險又迷人,檀香木和鳶尾花的味道亦愈來越濃,直教人喘不過氣來。
鬱寧癡癡地看著就要壓在她身上的季彬,又羞澀、又害怕。
突然的,季彬露出一個詭異的笑,鬱寧再仔細一看,那張俊秀的臉竟然從嘴角到耳尖,逐漸變成了一張狐狸臉!
男狐狸精風情萬種地朝她拋了個%e5%aa%9a眼,鬱寧一個激靈,嚇醒了。
酒店房間的窗簾半開著,耀眼的陽光傾瀉進來,投下一道道輪廓分明的光影。
她習慣性地先看了一眼手機,十一點半!
她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緊張又茫然地對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張小秋說:“你怎麼不叫我起來?!”接著,便到處找拖鞋,要從床上跳下來。
張小秋忙安撫道:“不急,劇組出了點事情,上午的拍攝取消了。”
鬱寧鬆了一口氣,靠回枕頭上,有氣無力地問:“什麼事?”
張小秋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好像是淩鐘那邊的事。”
淩鐘是這部劇的男主角。
鬱寧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準備再靠一會兒——昨夜睡得太晚,她到現在還有些頭疼。
解鎖屏幕,入眼的便是昨天夜裡還沒來得及關掉的季彬的照片,她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把手機拍在%e8%83%b8口上,發出懊惱的聲音。
“怎麼了?”張小秋問。
鬱寧無力地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已經中了名為季彬的毒|藥,且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終於下定決心退出了相冊,回到主界麵,卻又看見了季彬的微信。
鬱寧點開,上一條信息接收在兩個小時前,季彬給她發了每日貓片,順便問她看沒看完答案,有沒有不懂的地方。
自覺浪費了一個上午學習時間的鬱寧立刻退出了微信,精神百倍地起床洗漱。
或許是季彬給出的答案太過詳儘,鬱寧竟然沒什麼阻礙就全都看懂了。
她又訂正完錯題,時間終於接近了中午。
劇組包了酒店的中午的自助餐。
和張小秋一起進到餐廳裡,鬱寧注意到氣氛莫名地有些怪異,人也比平時少許多。
可能是早上停工的緣故吧。鬱寧沒有多想。
因為早餐吃得晚,她沒什麼胃口,隻吃了半碗蛋炒飯和一點蔬菜就放下了筷子,張小秋則是吃了太多零食,也吃不下。
互相確定吃飽以後,鬱寧收起手機,準備回房間去繼續學習一會兒。
劇組的統籌匆匆走向她們。
無視了二人的寒暄,統籌一臉憂色,道:“陸導讓我來通知一聲,剩下的拍攝不用繼續了,讓你們直接回A市,我來確認一下行程,今天一共還有三趟回去的高鐵……”
第62章 停工
不待統籌說完, 張小秋就猴急地打斷他, 問:“為什麼啊?”
統籌左右看了看,小聲說:“聽說是淩鐘突然病了, 急病,演不了了的那種。整個劇組要停工了,陸導正在火上呢,整個酒店房間都給他砸爛了。”
張小秋:“……”
可淩鐘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呢, 是什麼病發作得這麼突然啊?
而且沒記錯的話,他昨天晚上還請假出去了一趟,走之前還開玩笑說要給大家帶宵夜呢。
這其中諸多疑竇,張小秋心大沒什麼感覺, 鬱寧不由得蹙起了眉。
回客房的路上, 她果然看到劇組的大家都忙碌起來,上上下下全在準備回A市的事情, 畢竟這麼幾十號人,多住一天就又是一大筆開銷。
因為是主角, 鬱寧的房間和陸闡的在同一個樓層。
之前走的時候倒沒注意, 這回上了心,便聽見裡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
鬱寧便讓張小秋先回去收拾行李。
陸闡的房門開了一條縫,她有點兒擔心地往裡頭望去, 卻正好撞上準備出來的徐奎尷尬的眼神。
“鬱小姐, 您好。”徐奎點頭哈腰地道。
饒是知道這個憨厚北方漢子就是這樣的個性,鬱寧還是有點兒不適應他太過恭謙的態度。
她朝他笑了笑,也說了句你好, 問:“陸導……這裡麵是怎麼了?”
“啊……”徐奎又是尷尬地笑,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哐——”地一聲,房間裡又傳來重重的,有什麼被踢倒的聲音。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接著,陸闡的聲音傳出來。
他問:“怎麼還不走?留在這兒等著過除夕呢?”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徐奎一個一米八將近一米九的大漢,鬱寧就是感覺他整個人都要瑟縮成弱小的一團了。
他聲音都有些抖:“陸……陸哥,鬱小姐來了。”
裡麵摔東西的聲音終於停下了。
陸闡似乎平複了一下情緒,語氣衝人地道:“她來做什麼?”
鬱寧朝徐奎遞了個眼色,後者猶豫了一下,瑟瑟發抖地讓開門。
酒店房間裡果然一片狼藉,但也沒有之前統籌說得那麼誇張,統共也就是四個枕頭被扔得淩亂,地上兩個鋁合金的材質的箱子則被踹得傷痕累累。
看見鬱寧,陸闡向徐奎翻了個白眼。
他顯然是氣急了,呼吸急促,麵色發青,細看之下,兩隻緊攥著的手都在抖。
鬱寧是見識過他的病的,忙勸道:“陸導,您彆急,有什麼事情坐下來說,總有解決的辦法,這箱子這麼硬,難免傷了腳。”
陸導果不其然又送了鬱寧一個白眼。
或許是覺得鬱寧說得有點道理,或許是真的累了,他雖然還是那幅不爽的表情,人卻脫力似的一屁股坐到床上。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鬱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三個人便這麼奇異地沉默著在房間裡僵持著。
突然,一台放在寫字台上的手機響起來。
徐奎鬆了口氣,忙兩步走上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對陸闡道:“是韓總。”
陸闡矜貴地點了一下頭,示意他接。
徐奎看了看鬱寧,又看看陸闡,見後者並沒有趕人的意思,接通電話,打開了免提。
韓灃一張口就是罵人:“我去他x的,你們TM在哪弄來的這麼個寶貝啊?TMD差一點心臟都報廢了!”
鬱寧心裡咯噔一聲,接著,便聽見陸闡問了一句更可怕的話:“活的還是死的?”
韓灃答:“活的。”
陸闡不答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韓灃繼續道:“不過演戲你是暫時彆指望了,他那臉腫得和豬頭似的,彆說千萬女粉了,就他媽來都不一定認得他,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再加上骨折、內臟受損、大出血,沒個半年彆想養回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你TMD就準備好換人吧。”
陸闡沉默片刻,陰鬱地道:“換?我到哪去換?”
韓灃笑:“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是滿地跑?不過是個男演員,到哪哪兒找不到?早跟你說過這個淩鐘不靠譜!”
陸闡道:“誰能想到他一個‘偶像’還會真刀真槍地跑到街上和人乾架?”
韓灃“噗”地笑出來:“你彆說,這小白臉還挺行,我聽派出所的民警說他一個人拿根晾衣杆就打趴了四個帶刀的混混,有一個現在還在ICU裡躺著。”
聽到這兒,鬱寧終於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昨天晚上淩鐘請假出去之後,不知道怎麼和人打了一架,還把自己弄到重症病房去了。
劇組沒了男主角,可不就要停擺麼。
她這才想起